前往
大廳
小說

第二章:蛾食鳥與星咬蛇、第四幕

茶水表哥 | 2023-05-31 12:51:22 | 巴幣 2 | 人氣 87


黑鳶的午夜生人迴避,那不是常人應得去的地方。埋伏於拐角的凶險,暗藏於暗巷的罪惡,如果說白天僅是混亂的街市,那麼夜幕的覆蓋,所帶來的就只有死亡與殺戮。

藍岳幫與初冬幫,這兩個幫派在地盤上的鬥爭已經糾纏許久。有時,人們爭的不是利益,而是一口氣而已。而對於這兩個幫派,就是你殺了我多少小弟,我斬了你多少嘍囉,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

而這天,兩個幫派的老大,帶著所有的小弟與傢伙,決定在今晚決一死戰。這消息早已傳遍黑鳶,其他幫派有默契的都迴避了這裡。反正明天一早消息就會傳來,剩下的必定元氣大傷,自然可撿個便宜。便是鷸蚌相爭,漁人獲利。

在兩個幫派地盤的交界地,左右分立著人群,一側的是藍岳幫,另一側是初冬幫。扛著長柄掃鳶刀的藍岳幫老大,其嘍囉們如蒼藍江水般聚集於其身後。初冬幫的老大則抬著他那鎌勾金線斧,其小弟們如滿池浮萍綠,皆以他馬首是瞻。

二人在不足十尺的距離中,彼此遙望對方,似乎在等待一個恰當的時機,開啟最終的決戰。卻見一人如不長眼的溝鼠般,一躍而入,矗立於戰場中央。

「你是誰?閒雜人等儘速迴避!」藍岳幫的老大以其兵刃,指著那人說到:「今夜是我藍岳與初冬的生死一戰,不想無辜喪命於此,就快點離開!」

眾人仔細一瞧那闖入的神秘客;其一身黑裝,遮蓋了全身,鳳凰頭套將整顆頭顱覆蓋,一對鐵手甲在月光的照耀之下閃閃發光。其右手一舉,緊握背上劍袋內的劍柄,赫然一抽,一柄閃爍銀光,劍身細緻,夾帶紅絲的細身雙手劍,現於眾人面前。此劍護手為展翅的鳳翼,劍尾圓頭則有著鳳凰的雕刻,有西方劍的形制。旁人雖不知此劍之名,但亦知持劍人之別號,故以此名稱呼此劍。

「是嘲風之劍!」人群之中有人大喊,瞬間所有人都明白,來人就是這段時間在黑鳶鬧出不小風波的蒙面劍客。其自稱嘲風,畢生好險,一見武林人士,無論身處何地,就想拔劍挑戰。問世至今,已斬五人於劍下。

「啥?嘲風,」初冬幫的老大見狀,露出了不滿的神色,看著對面的藍岳老大說:「說好了一決生死,你竟然請了幫手?」

「幫手?哼!殺你不用假他人之手!」藍岳幫老大雙手緊握其長柄掃鳶刀,說著:「你如果怕實力不夠,可以與那狂人一同聯手。小弟們,衝上去!」

藍岳老大舉刃一呼,幫眾們隨即跟隨老大之後,舉刃衝殺。而初冬老大見狀,也高舉鐮勾金線斧,大喊:「殺!」亦與幫眾奮勇向前。藍綠兩方人馬,包圍在嘲風身邊捉對廝殺。

然而,只聽得嘲風冷淡說道:「我生平好險地,今此地生死之險,不求偷生,只盼一敗!」說完,手中劍一橫掃,洶湧劍氣脫刃而出。其針對之目標,不分藍綠,見人便斬!

嘲風立於陣中,若闖了池塘的水蛇,入了蟲群的飛鳥,約莫被斬了數人後,藍岳初冬兩方也反應過來了。此人不分敵我,亦無敵無我,只要尚有一息,都是他的目標!

見又有一幫眾被斬,初冬幫老大憤怒高呼:「可惡!去死吧!」便向嘲風攻去。其鐮勾金線斧一記橫掃,斬向嘲風。嘲風順勢閃過,一個迴身,側踏兩步,又斬一人。

「好傢伙,你真的是來亂的嗎?我要你後悔!啊!」同一時間,藍岳幫老大拖刀殺向嘲風。

嘲風不疾不徐,橫劍一檔,硬接其必殺一招,亦震退數步。見此空檔,初冬老大不敢怠慢,一轉斧面,以鐮勾殺向嘲風脖頸,誓要取其首級!卻見嘲風一腳站定,將身體轉向鐮勾襲來之方向,以劍身擋下這一擊。就在此時,藍岳老大重整態勢,旋身斬出,嘲風命在旦夕。

「很好!」嘲風大喊,雙腳一蹬騰躍而起,閃過長柄掃鳶刀一斬,飛身來到初冬老大身後,雙手握劍,直視面前二人。而兩位原本敵對的老大,此時比肩而立,與嘲風對峙著。

初冬老大直言:「這傢伙不長眼,先宰了他,我們再來算帳。」得藍岳老大一聲「好。」應允後,二人合力,對嘲風發動了連環的攻擊。

藍岳老大的長柄刀做先攻,以距離優勢限縮其活動範圍,初冬老大的鐮勾斧後攻,以靈活步伐來回穿梭,在長柄刀的攻擊間隙對其壓制。兩人合力來回數十招,壓的嘲風難以反擊,然看似居於劣勢,實則委身待時。就在藍岳老大一斬落空,出冬老大要進身搶攻時,卻見嘲風退了兩步,劍尖在地上畫了個半圓,一道強烈的劍氣,竟在瞬間發出!貼近發動攻擊的初冬老大閃避不及,直接被這道劍氣斬斷了雙腿!而藍岳老大隔的較遠,急忙飛身閃避,躲過了這一擊。

失去了雙足,初冬老大只能扶身於地哀嚎。然見到同伴被斬,卻是沒有任何憐憫,藍岳老大一聲大喊:「礙事!」便橫刀一揮,直接將初冬老大斬成了兩節!

嘲風見狀,搖頭說:「見同伴有難,非是挺身相助,而是果斷捨棄。這麼看來,你的命亦不久已。」

「同伴?呵呵,」藍岳老大卻笑言:「我本就想殺了他,何來同伴一說?如今他已死去,接下來只要收拾了你,這整個街區就是我藍岳幫的了!」

「是嗎?」嘲風說到此處,壓低身軀,右手平舉其雙手劍,而左手卻反握於劍刃之上。這是西國傳來之半劍架式,據說可化劍為矛、化柄為槌,可鑿穿堅固的鐵甲,亦可從刁鑽的角度刺殺,是一種在戰場上獲得實踐的架式。而藍岳老大多混跡於黑街,這等西國劍數架式,他自是沒見過的。但劍式一變,章法自現,看著嘲風使用半劍架式,藍岳老大立即就想到了自己手中的長柄刀。且考慮其所用為劍,故此等劍法多半是以刺擊為主。且其另一手握劍身,使可用之劍身範圍更加縮短,不免一笑;這不是捨近求遠、截長補短嗎?

「這是什麼不倫不類的架式?」藍岳老大問到。

「半劍,」嘲風說到:「你可親自一試。」

「那就看你這半劍有何能耐!」

說完,藍岳老大掄起長柄刀,直殺嘲風,一記橫劈直朝其腰際攔腰斬去,卻見嘲風劍尖向地,立劍一檔,攔下這一擊後,前進一步,鑽入了長柄刀刀刃範圍之內,以柄上圓頭重擊藍岳老大面門。藍岳老大面部中了一記,頓感頭昏腦脹,卻見嘲風再跨一步,左手的半截劍尖就這樣畫過了藍岳老大的脖頸,隨即順勢再一個旋身,左手一鬆,右手趁此勢將劍身帶出,直接斬下藍岳老大的腦袋!

這兩劍都在同一個落點,且動作流暢、毫無阻塞,足見嘲風之劍術造詣。而原本還在一旁捉對廝殺的小弟們,見到自己的老大被斬殺,紛紛心生畏懼。

然而,嘲風卻沒有想要停止的打算。「繼續吧,各位,」他舉起了手中的雙手劍,指著周圍的嘍囉說著:「我還在期待我應得的那一敗。」

------

第二天,藍岳幫與初冬幫的決戰,被嘲風強行介入,並且兩幫的老大與許多小弟皆被其所殺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黑鳶。在那場戰鬥中倖存下來的小弟們講述著這件事情,說什麼包括兩位老大在內,嘲風一夜斬殺三百人,直接滅了兩個幫派。雖估計這說法有點灌水的成分,但二幫決戰的那條路上確實屍橫遍野,雖有部分人是因為其他原因喪命,但更多的人身上留有明顯的劍傷。

之後的幾天之內,嘲風輾轉黑鳶各地,屠滅幫派的消息如雨後春筍般頻發。雖難以探究其中真實性,但確實也搞的黑鳶內各大幫派人心惶惶。為此,黑鳶之中的五大幫派;神風、蒼水、烈火、茂木、狂雷,各派出了自己的使者前往殷燮城樓,求見整個黑鳶的實際統治者。其真實姓名、性別與身分皆不詳,只知道此人總是帶著一張龜殼紋面具,自稱玄武君。

殷燮城樓外表雖為破敗,但內部卻是裝潢華麗。曾經輝煌的殷燮城,如今只剩一座城樓,與半片城牆,城牆上剩下唯一可以登上城樓的樓梯,似乎是刻意保存的。整座城樓共有三層,一樓之內有大堂,大堂兩側的樓梯可以登頂眺望,二樓、三樓除眺望功能外,在過去也是作為守城門士兵的休息之所。

五幫派的使者進入城樓大堂,只見一戴著龜殼紋面具,穿著襯衫與西褲的人,坐於大堂主座。而他的身邊有位美女,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披肩及腰,其身著的緊身夜行衣與手槍背帶,更是突顯其曼妙的身材。

神風使者見到此人,先是恭敬的行了拱手禮,隨後便說:「請出示令牌。」只見那人一彈手指,身旁的美女隨即便拿出了收藏於其腰帶上收納袋中的令牌,展示於眾人眼前。

那是一枚無握把,成橢圓狀的銅製令牌,外層以木雕框箝副著。令上有陽刻「天志亭」三字。眾人見令紛紛單膝下跪,拱手高呼:「參見令主!」那戴龜殼面具之人點了點頭,示意起身。

蒼水使者開口說到:「令主,近日有一狂人壞我黑鳶規矩,屠幫滅派。先是介入藍岳、初冬二幫之糾紛,並且斬殺兩幫幫主,此後又有薛家幫、市口幫、三徒幫等幫被此人所滅。計至今日,以有三十多於大小幫派被剿滅。再這樣下去,我黑鳶將不復存之,望令主得出面指揮大局,統領各幫人馬剿滅此狂徒!」

蒼水使者說完,剩餘四名使者亦踏步上前,於其兩側並列,共同拱手對玄武君說到:「望令主指揮大局,剿滅狂徒!」

然而,面對五位使者的共同請求,雖是戴著面具看不出表情,但也能從玄武君的語氣中聽到疑惑。「為何要我出手?」他說:「一介小小武人,竟要我替你們爭氣正規矩?你們身為五大幫派的使者,莫不是搞錯了什麼事情?」

聽到此語,五位使者一陣錯愕,但卻在意料之中。黑鳶的結構就是這樣,玄武君雖然是掌控此地的幕後黑手,但這並不代表他必須要為黑鳶的存在付出什麼。若似牧場,農夫種植作物、蓄養牲畜,其目的都是為了獲得利益。而玄武君並沒有在黑鳶中獲得利益,黑幫們的所有獲利都不會上繳到玄武君手上。因為黑鳶不是牧場,而是市場,這些在黑鳶裡的幫派,一個個的都像是商戶。商戶賠了錢,向政府提出輔助請求,這是合理的,但對市場提出輔助請求,便是不合理的。

「話是如此,但今日若非玄武君出面,那個幫派自然不肯聽從命令啊!」烈火使者上前一步,急忙說到:「我等今日受我幫幫主之命,來面見玄武君,正是......」

卻只聽一聲槍響,烈火使者的腳板之上,便多了一個彈孔。他受痛的蹲伏在地,卻沒發出任何哀號,而是強忍著,並且用雙手壓制出血部位。

「看看,我的朋友都聽不下去了,」玄武君說著:「黑鳶本是互通有無,為吾等善意提供的化外之地,但看今日,你們卻把黑鳶弄得如何了?北方玄武、南方朱雀、東方青龍、西方白虎、中央麒麟,五大黑鳶之地,如今皆已為汙穢不堪之處所,吾等皆無多言,便隨爾等處理。如今,區區一介武夫,便能壞我玄武黑鳶,著實可笑;規矩在哪?組織在哪?是吾等所給之自由使爾等不知上進,還是真不想以規矩畫方圓?說實話,吾等亦可出手,但吾等出手......你五大幫派,便再不得於世間立足,明白嗎?」

聽到玄武君如此說,諸位使者皆沉默了。確實,這些年以來,五大幫派的彼此鬥爭,打亂了黑鳶原有之俗成規範。今日,光是一個嘲風,就足以使整個黑鳶動盪不安,那明日,如若真引來了軍隊,那整個黑鳶可還有存在的機會?

「傳達我的旨意,」玄武君說:「叫你們的首領都坐下來談,談出方案自行處理。一個月內,我要見到成果。如果沒有成果,我便會親自出手,明白嗎?」

聽到此言,五名使者都顯得慌張:「是...是的!在下明白!」隨即便急忙退出大殿。那腳板中了一槍的烈火使者,也顧不得腳上的槍傷,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此時的玄武君,只覺得這黑鳶可笑。當你給與了絕對的自由,那麼比起維持這個自由的權利,所應建立的規範,這些人更渴望的是從其中獲得更多的利益。這雖是人之本性,但卻也直接說明了,當前在黑鳶中生活的人,尤其是高層、具權力之人,並不以此地為重。或許,他們只是想透過在這裡獲得的利益,到別處享受自己的人生。真正重視黑鳶的,恐怕只有無法離開這裡的人。

不過想到這裡,玄武君看了一旁的美女一眼,問到:「說真的,妳剛才開槍幹嗎?黑鴉?」

名喚黑鴉的美女搔了搔臉,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這個嗎......就跟你說的一樣。」

此時,玄武君站起了身,拿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出乎意料的,他竟比身邊的黑鴉還矮上一截。光以目測來看,黑鴉大約一米七五,那玄武君可能就一米六,著實沒有想像中那種幕後黑手,那種高大強壯的感覺。他顯得嬌小、瘦弱,面具之下的臉龐,更像是一個濃眉大眼,儒雅清秀的書生。

他從自己的西褲口袋中,拿出了一只粗框眼鏡戴上,略為鄙夷的看著一旁的黑鴉:「不,妳應該沒聽懂我們剛才說的內容,所以我覺得妳單純是覺得那傢伙『靠得太近』了而以。」

「這說法...也不算錯啦.......」黑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頭。

------

女子名喚百里黑鴉,是西南武林「百里家族」的成員之一。百里家族有五兄妹,名喚「飛鵬、雄鷹、獵隼、寂鴞、黑鴉」,人稱百里五禽,黑鴉為五人之中年齡最小的小妹。他們並非同胞血親,而是出於同門的結義兄妹;當年,名號隨心箭之弓手——百里飆——因介入南方武林之糾紛,而被南方各派圍剿,雖逃出生天,卻至死都沒有回到位於南方的家鄉。

百里飆逃亡過程中,收留了五位因武林禍亂而導致滅族的孤兒,並且授與弓弩之藝。五名孤兒視百里飆為父,並結義為兄妹,是為百里五禽。在百里飆過世後,以百里飛鵬為首,百里家族至此成立,以暗殺生意為生。有所謂「五禽不見影,飛羽穿人心」之說法,來讚揚他們的實力。

而解決了這次的會面後,玄武君也脫下了自己的襯衫與西褲,換上牛仔褲與T恤,穿上可以禦寒的連帽短風衣,以及方便遠行的靴子,與黑鴉一同離開了殷燮城樓。此時的玄武君,揹著一個木箱,木箱之上印著「天機」二字,跟當初來到黑鳶行商的天機門徒,竟為同一人。

此時他們二人,正準備離開黑鳶,往最近的城市移動,準備搭乘火車前往下一個地點。

「我說元朗,」黑鴉有些疑惑的問著:「你接下來是要去見你哥,對吧?看起來黑鳶那邊還需要玄武君坐鎮,你可以不用留在那裏嗎?」

「沒事,我離開的消息,齊智才應該早就知道了......不對,算上路程,剛好滿三年之約,所以他應該早就準備好了。至於玄武君的部分,妳信不信在我們離開之後,就又有一個玄武君了?」

黑鴉搖搖頭:「我不信,誰能有你們兩兄弟這樣的能力處裡事情呢?」

「那只是身分而已。只要穿上衣服、戴著面具、拿著令牌,誰都是玄武君。至於命令,只要將訊息加密並且透過手機傳遞,他就能指揮。所以可別小看他,他早就準備好了影武者來坐鎮,我會來這裡也只是代管而已;本來黑鳶就不是我管的,我是霍元朗,又不是齊智才,我是天機門的行商門徒......」

名喚霍元朗的男子說到一半,其懷中的手機突然發響。他拿出手機一看,只見一條沒有屬名的訊息傳來。其中內容,皆為亂碼與無法讀通的文字,卻見他看了一眼後,笑了笑。

「妳看,才剛說著呢,他就傳訊息來罵人了。」霍元朗將手機拿給百里黑鴉看,但因為百里黑鴉看不懂,所以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霍元朗拿回手機,說:「他要我下次等對接完再走人,切,誰管你那麼多?」

說完,霍元朗便用手機打入了一串文字,與那篇亂碼訊息不同的是,他基本上只輸入了無法讀通的文字部分,然後傳送了訊息。

「我回罵他要他管好自己的事情,還有記得三年之約了。」霍元朗笑了笑。

「你們兄弟倆能不能別用這麼複雜的方式溝通啊?」

面對百里黑鴉無奈的詢問,霍元朗反而是玩笑的說:「妳不覺得這樣很有趣嗎?話人人會說,但如果加上一點解謎的成分,那就是好玩的遊戲了。」

「只有你們兄弟倆在玩的遊戲而已,正常人才不會這樣玩。」說到這,百里黑鴉才想到一個問題:「...對了,聽他們剛才說的那些話,黑鳶好像真的沒辦法對付那個叫嘲風的傢伙,這樣放任他不管,不會出問題嗎?」

「他們能做到,只是不去做而已,」霍元朗搖了搖頭:「五個幫派就像五個胖子,打算分吃著黑鳶這樣一隻巨大的燒雞。現在來了一隻餓狗,也想吃這隻燒雞,只要有一個人起身出來趕狗,就能把狗趕走。但是這五個胖子,都還坐在位子上,連狗都跳上桌,開始啃食黑鳶這隻燒雞了,都沒有人有動作,這是為什麼?」

「嗯......因為他們想給狗吃燒雞?」

「錯,因為只要有一個人起身趕狗,剩下的四個人就會開始瘋狂搶奪這隻燒雞。畢竟切四等分,比切成五等分要簡單多了。每個人都只盯著自己想要的那塊肉,並且看著那隻狗吃了哪塊肉。只要損失還在可控範圍內,那麼他們都可以接受。就算自己想要的肉被狗吃了,只要改盯著其他人想吃的肉就好。簡單來說,這五大幫派就在玩膽小鬼遊戲,看誰先坐不住而已。」

「可是這樣,這隻燒雞...我是說黑鳶,難道不會被嘲風給毀了嗎?」

「哈哈哈......」霍元朗開心地大笑,然後說:「餓犬只要吃飽了,就會離開,不出一個月。事實上,我覺得給黑鳶這樣一點危機是好的,如果他們沒有意識到其中的危險性,那黑鳶的毀滅只是遲早的事情而已。」

說到這裡,霍元朗從懷里拿出了一支菸斗,準備點火抽菸,卻被一旁的百里黑鴉給奪走了。

「你長這麼可愛,就抽菸這個壞習慣我不喜歡。」百里黑鴉不滿的看著霍元朗說:「你要學學你哥哥,他長跟你一樣可愛,還是帥氣的那種可愛,而且還不會抽菸。」

「學他嗎......」說到這裡,霍元朗露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微笑,然後搖了搖頭。

--------------------

文末雜談:

最近要開始準備期末考了,進度會放慢許多,不過還好這章只剩一幕要寫

創作回應

更多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