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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世界的魔鬼終結者 - 莉央篇15 荒村遇險

Kansas | 2022-08-04 14:13:10 | 巴幣 104 | 人氣 159


「塔莉亞前輩,我知道你修時空機需要很多東西,但是這……」
莉央一進門,就看到滿是油污的桌上被丟了一堆帳單,隨手拿起來一掃描,發現塔莉亞這短短幾個月居然花了兩千萬日圓!按照2015年末的匯率,相當於約526萬新台幣,這遠遠超過莉央此前估計的修建成本。

期末考試結束後的第二天,莉央和朋友們購物完後,順道去了加賀靜子的修車廠,去看看塔莉亞的時空機修建進度。

博格洛娃老師昨天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批改完了所有英文試卷,然後匆匆趕去了修車廠,她告訴莉央,時空機已經基本完成,只需要做最後的調試,以及等待拜託「熊本無機化學株式會社」生產的碲A-12到貨——能這麼快談妥還得感謝板垣勇,莉央毫不客氣地拜託了板垣,只推説高中化學老師做實驗要用,他也沒多問,很乾脆地利用自己在商界的人脈幫塔莉亞牽線搭橋,人情不用白不用。

於是就有了開頭那一幕。

「呀,莉央老妹,你別這麼激動嘛~你想想啊,這麼大一臺機器需要多少原物料?而且碲A-12是小批生產,對方願意幫我已是萬幸,雖然我已經給他們發了非常具體的製備方法,但考慮到原材料採購、設備損耗、人工費,以及無法形成規模效應的小批生產,還是需要不少錢啊……」

塔莉亞穿著髒兮兮的連體工作服,正跪在地上,背對著門口,低頭擺弄著什麼,在她面前是一個圓柱形的平臺,上面數米處還有個圓環,被幾根鐵支柱固定在平臺上方。地上和牆上滿是管線,連接著平臺和一個「人類絕對搞不懂那是幹啥用的」控制臺,還有……一個小插槽?原版設計圖裏可沒有這個插槽,不過莉央能看出來那是做什麼的。

「還有啊,」塔莉亞接著說道,「我們社團不是說好明天要去合宿嗎?我租了輛車,門外那藍色的豐田轎車就是,這也是一筆錢不是嗎?」

「你哪來那麼多錢?」

「莉央老妹,你之前不是『中』了彩券麼?我挪用了一些你的錢,」

「你怎麼……算了,反正我也不在乎錢的事情,只是在人類社會中生活,錢是必不可少的戰略物資,還是省著點用為好,」

「你什麼資格說我,」塔莉亞回過頭,看著莉央這身裝扮和手上提著的袋子,「你這身可愛的潮流女生打扮花了多少?還有你手上的那些袋子,那个包包,哪個不是名牌?看來你也沾染上女性智慧有機體的臭毛病了呢。」

「我認為這是必要的偽裝戰術,」

「啊啦,你們原來在私下裏稱我們為智慧有機體啊。」加賀靜子作為不速之客突然推開門來了一句,打斷了兩位AI的爭吵,

「啊,靜子阿姨,日安,抱歉,那是塔莉亞說的,我可不會這麼講,」莉央馬上停止了拌嘴,

「小事一樁,別掛在心上,而且,能幫助『瑪格麗特女士』本尊是我的榮幸,」

「前輩,你都說了?」

「是啊,」塔莉亞繼續低著頭擰著螺絲,「莉央,你不也早就暴露了嗎?所以我也不在靜子面前藏著掖著了。」

「放心吧,莉央醬,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就算我說了估計也不會有人相信。話說回來,你們的這臺機器看起來雖然很有未來科幻風,但總感覺有些……朋克。」
靜子順手指了指那個莫名其妙的控制臺:鏽跡斑斑的老式洗衣機的控制按鈕,加上一堆顏色都不一樣的,不知從哪搞來的機械鍵盤。

「靜子,」塔莉亞毫不客氣地用名字稱呼對方,「畢竟我得盡可能壓縮成本,用了很多廢舊零件,所以看起來很破,但別小瞧了這玩意,真開機了長野市和隔壁的松本市都得徹底斷電。」

「那豈不是很麻煩……」

「靜子阿姨,放心,看到那邊的插槽了嗎?」莉央指了指那個小插槽,「到時我們會用自己身上的電池,不會引發什麼問題。」

「嗯……」加賀靜子有些好奇,她很希望對方到時能允許自己在一旁親眼見識這種未來科技。

又閒聊了幾句後,靜子對莉央說道,
「明天你們要去參加社團合宿了吧,托你的福,莉央,百合子以前根本不會參加這種活動,是你讓她重新振作了起來,」

「您過獎了,靜子阿姨,」

「哈哈,那孩子其實是很怕寂寞的,這次能有個機會和朋友們出去遠足,我作為母親是真心為她感到欣慰,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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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野的冬天還挺冷的,不過車內很暖和,更加讓人昏昏欲睡。

因為是冬天,天亮得比較晚,再加上間山離長野市區也不是很遠,所以靈異研究部的成員們約了早上九點才集合,但即便如此,坐在後座的加賀百合子和古谷詩織還是睡著了。

一看就知道,兩個女孩又熬夜了:坐在左邊的百合子不停地用頭撞著車窗,坐在中間的詩織則慵懶地靠在百合子身上,坐在右邊的岸田健一精神好得多,因為他沒有熬夜,而且,青春期男生和後排兩個女生做一塊也很難靜下心來。雖然他不是那種媚宅性質的噁心的處男角色,但也很難做到完全坐懷不亂。

而且讓他現在感到心跳不止的還有博格洛娃老師的車速。

「塔莉亞,你丫別開得那麼野啊!我們的車上有人類,哦不,有乘客呢!」坐在副駕的莉央不停地抱怨道,

「我都多少年沒碰現代載具了,哪像你?而且我又沒違反交規。」

「嗯……雖然都是日語,但怎麼感覺前座兩個女孩的話裏有些奇怪的內容?」岸田覺得有些疑惑,正想著,不過很快被塔莉亞打斷了。

「健一君,」塔莉亞放慢了車速,她意識到剛才自己和莉央的對話引起了人類的不必要注意,於是找些話題趕緊岔開,
「你現在有女朋友嗎?」

「啥?老師?這怎麼說呢……」岸田一下子羞紅了臉,沒再想為什麼她們使用人類和現代載具之類的奇怪單詞,

「哈,果然沒有啊,要不去和莉央交往怎樣?你們不是很親密嗎?還一起經歷了『冒險』呢,」

「這……」岸田已經紅著臉說不出話了,

「如果你不抓緊的話,可能會被其他男生搶走哦,她可是個獨一無二的存在,你知道嗎,健一君,莉央她上周可是被人告白了呢。」

「啥?!」

「塔莉亞你別多嘴啊……岸田,我本來打算今晚當個故事講給大家聽的,」莉央回過頭,看著身後的岸田,

「那……告白成功了嗎?」岸田低著頭,有點不好意思但又很關心地問,

「當然是拒絕啦!」莉央沒好氣地說著,「雖然對方是籃球部的主將,但我沒給他任何面子,而且讓他輸的心服口服。」

「輸……吉川,你對他做了什麼?」岸田聽得一頭霧水,

「哈哈,」塔莉亞笑了,「健一君你一定要聽聽這故事,」

「我對那男生說,我只會和比自己強的男人交往,所以要在力量上和他決一勝負,贏了就和他交往,當然我天下無雙,比我強的人(類)不存在就是了……」

「哇……吉川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了超羞恥的臺詞,」岸田心中暗暗發笑,雖然他見識過莉央的能力,但這句話再怎麼說也太離譜了。

「……那傢伙仗著自己是運動社團主將,以為我在開玩笑,我提出比試掰手腕,結果那傢伙兩只手都用上了也掰不動我分毫,相反,我只用一只手就輕鬆戰勝了他。」

「你當時真應該看看那男孩和在場學生的表情,哈哈,太有趣了!」塔莉亞一邊笑一邊說,然後突然切成希伯來語並且很嚴肅地來了一句:

「我喜歡看到人類被我們玩弄的樣子。」

「喂,」莉央伸手拍了塔莉亞一下,「別開這種玩笑!」

「嗯……啥?博格洛娃老師,您剛才說了什麼嗎?」

「沒什麼,」塔莉亞恢復了日語對話,「只是個沒品味的笑話罷了,所以說,健一君啊,不主動一點可就沒有機會了哦~」

「那個話題……還是有點太……」岸田仍在害羞。

在長野縣北部的山路上行駛了一會兒後,一行人很快來到了一個小鎮,富野町。

這個小鎮雖然不大,但有一家縣內還算出名的溫泉旅館,所以節假日的時候有不少遊客,但那天卻沒什麼人,因為不是公共假日,這就是做學生的好處,考完試就等於放假。

「人很少啊,感覺就像是包場了一樣!」看著旅館旁邊有些空蕩蕩的停車場,詩織感歎道,

「是啊,古谷同學,好好珍惜你們的學生時光吧,大部分社會人這時還在公司裏996呢。」塔莉亞一邊說著一邊打開車門,

「9…96?那是什麽梗?」

「與現在差了好幾年的梗。我先走一步,得去找上坂女士了,她剛發訊息說已經到了這裏,」莉央裝模作樣地看著手機對大家說道,「就在這分開吧,估計用不了太長時間。」

「注意安全啊,」岸田和詩織與莉央道別,百合子還有些迷糊,詩織正試圖搖醒她,「我們放好行李就去那傳說中的荒村,看看能不能拍到些靈異照片,」

「到時你們真拍到什麼靈異照片記得給我看看啊,」莉央背起自己的女士斜挎包,揮手與朋友們告別,

「別把人家的房子拆了~」塔莉亞對著莉央打趣,

「No promise,」莉央沒好氣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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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上坂、014!你們不是說這個空間只有靈視者能進來嗎?」
塔莉亞朝上坂御心大吼的同時,一拳打穿了一只朝門口飛撲過來的,外表和行為很像僵屍,但又渾身散發著黑霧的怪物,但即便她已經幹掉了幾十個這種東西,它們還是像潮水一樣湧向這間老舊的住宅房。

時間倒回一個多小時前。

「朋友們,讓我們一起向著那大山行進~」
古谷詩織嘴裏哼著小曲,檢查著掛在胸前的數位相機,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和她一樣走在林間小路上的百合子在打著哈欠,岸田則是被塔莉亞纏著聊天,

「我說詩織啊,你這歌詞有點不對頭呢,這裏雖說是山區,但路還挺平坦的,沒什麼登山的感覺,」百合子打完哈欠就開始吐槽詩織,

「別這麼說嘛,這首歌本身就是表達和朋友一起出遊的愉快心情~」

幾個人有說有笑地走在路上。

「嘿,同學們,」正聊著天,塔莉亞突然停下了腳步,「等等,」

「老師?您這是累了嗎?」詩織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這沒走多遠啊,

「我們走了幾公里?我記得詩織你說過,那個荒村就在富野町的邊上吧?」
原本輕鬆愉快的表情已經從博格洛娃老師的臉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冷酷,幾個學生看到老師這副模樣都感到有點不寒而慄,其實這只是R-100進入警戒狀態時的樣子。

「嗯……老師?您沒事吧?是哪里感覺到不舒服嗎?」岸田有些擔憂地問道,

「謝謝你的關心,健一,我沒事,我只是感覺很奇怪,因為我手機上的計步器顯示,我們已經走了五公里,」
R-100沒有內置的計步器,塔莉亞在手機上裝了一個人類開發的計步app,然後通過「腦波」和手機連結才得到的訊息,

「老師,您確定不是計步器出了bug?我們才離開富野町沒多久啊,」百合子有些疑惑地說,

「唔……」塔莉亞拿出手機裝樣子擺弄了一下,實際上她早通過訊號直連檢查過了,然後眉頭一皺,聲音低沉地說道,「這個App沒有問題,還有一件事我必須告你們,剛剛我順便查了谷歌地圖,這一帶沒什麼荒村,部長同學,你確定在出發前做好檢查了嗎?」

「啊……這個……老師,我聽IG群組裏他們都說在……那個……」詩織一下子有點手足無措,她以為塔莉亞正在以老師的身份責備她,

「Relax, 詩織,」塔莉亞緩和了表情,「我沒有要怪你的的意思,而且,就算沒有荒村也沒事,就當散步了。只是,我很好奇這五公里是怎麼回事。」

「我倒覺得荒村的傳言沒錯哦,」岸田說道,「我剛才從樹叢的縫隙中看到那邊好像有個旗杆一樣的東西,」岸田順手指了指小路前方,

聽到岸田這句話,塔莉亞的CPU開始高速運轉了起來。她也感到有點疑惑,首先計步App沒有任何問題,她能以一個超級AI的身分保證這一點,但她也記得一行人確實沒走多久。此外就是岸田說的旗杆,雖然冬天的樹木上葉子稀少,但這一帶的樹叢還是很茂密的,能從縫隙中看到東西就很奇怪。而且,塔莉亞抬頭掃描了一下前方,從這個角度能看到的旗杆,那得有幾十米高才行。難道是莉央之前提到的「輪回」搞的鬼,也不對啊,那東西出沒的地方與這個方向南轅北轍,而且隊伍裏還有兩個無靈視能力的人類呢,自己也沒打開高級光學感測器……

「就當去泡溫泉之前的散步吧,」百合子說的話稍稍打斷了塔莉亞的計算,「現在時候還早,莉央她也還沒回來,就這麼回去宅在旅館裏總感覺有些浪費這一次的旅行,而且就算沒找到荒村,這一帶茂密的樹從也能成為素材吧,反正校報上的八卦都是瞎寫的……」

「百合子同學說的沒錯,我們繼續走吧,」在這裏死計算也得不出什麼答案,還不如繼續走走呢,

於是,幾人繼續一邊說笑一邊繼續沿著小路前行。

「奇怪,我怎麼感覺幾分鐘前我們才走過這?」
塔莉亞察覺到不對勁,正準備警告幾個同行的人類孩子,但是岸田卻搶先一步問出了這句話,

「我以顧問老師的身分命令你們,立刻終止前進,馬上回去!」
沒等百合子和詩織反應,塔莉亞突然語氣嚴肅地對三個孩子下命令,
「沒錯,絕對不會錯,我們已經進入了『輪回』的影響範圍。」

三人剛想問老師這是怎麼回事,塔莉亞沒給他們提問的機會,立刻用最簡潔的語言把「輪回」相關的訊息告知了三人。

「老師,我們不能就這麼把岸田丟在這吧?」
百合子一邊和其他人一起快步往回走,一邊擔憂地問道,她剛從老師那兒得知,「輪回」製造的空間靈視者無法走出,

「肯定不能,但是,」塔莉亞回頭看了看岸田,「既然我們一起同行,那健一同學應該不會受影響吧,能和我們一起走出去,」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塔莉亞CPU裏其實十分擔心,莉央沒有查到,如果靈視者和普通人一起進入「輪回」的空間裏會發生什麼,塔莉亞也只能在CPU裏默默祈禱,希望情況如她剛才所說的那樣了。

但是,如果情況和她說的相反的話,該怎麼辦?讓自己的學生遇險,這種事情會讓她非常自責。

「可是……老師,如果,我只是說如果,你們因為我,反而走不出這個空間了怎麼辦?」岸田低著頭說,焦急的語氣中已經帶著一點哭腔了,

「健一同學,」塔莉亞停下了腳步,走到岸田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抬起頭來,這不是你的錯,你別在那自責,要說也是作為老師的我的責任,再說了,莉央和上坂一定能順利幹掉那怪物不是嗎,上坂還能單獨做掉一只呢,所以,別沮喪,給我抬起頭來……」

正當塔莉亞準備說完這一套鼓勵說辭時,她瞥見了站走後面,一直低著頭的詩織。這孩子平常挺活躍的,剛才她的狀態也很好,怎麼突然這麼安靜?難道她也在自責?也難怪,她可以說是這次麻煩的始作俑者之一,但這也不是那孩子的責任,去安慰下她吧……不對,塔莉亞掃描了詩織,發現這孩子渾身顫抖,身上一些部位的體溫明顯下降,這不是自責的表現,這分明就是在害怕。

怎麼回事?塔莉亞立刻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詩織身上,在百合子和岸田的眼裏,就是老師話還沒講完,就突然望向詩織,於是他們倆也好奇地順著塔莉亞的目光看向了詩織。

「詩織同學?」塔莉亞走上前拍了一下詩織,發現她不僅在發抖,而且嘴裏似乎念念有詞,

「蟲子蟲子蟲子蟲子蟲子……」詩織不斷念叨著蟲子一詞,百合子和岸田都沒聽清,但塔莉亞的聲音感測器清楚地捕捉到了詩織的咕噥,

「詩織同學,請抬起頭來……」
塔莉亞有些疑惑,正想輕輕搖晃一下詩織,沒想到這孩子突然癱坐在地上,雙手抱頭,

「蟲子!……」詩織突然大叫一聲,把百合子和岸田嚇了一大跳,

塔莉亞也沒含糊,立刻扶正詩織的腦袋,對她的面部來了個深度掃描,

「瞳孔異常放大,面部肌肉僵硬……難道說,『輪回』影響到了她?」
塔莉亞想起莉央告知過,「輪回」能放大人內心中的恐懼,以此施加精神壓力,但那不是只對靈視者有效嗎?岸田怎麼沒事?

「她受到了『輪回』的精神攻擊,得立刻離開這地方!」
來不及多想,也沒等詫異的兩人回過神來,塔莉亞把已經沒法站穩的詩織夾在自己腋下,就像當年她帶著艾瑪逃離馬德堡那樣,
「你們兩個,快點跟上!」

百合子和岸田機械地點了點頭,跟著塔莉亞一起快步往回走去。

「話說,你們不覺得天色不對勁嗎?難道也是惡靈作祟?」往回走了一陣子後,百合子抬頭看了看天空,對著塔莉亞和岸田問了一句,

「嗯……」塔莉亞也看見了,「明明是正午時分左右,卻黑得跟黃昏似的,」
塔莉亞很自責,她剛檢查了自己身體裏內置的本地地圖和方位儀,發現他們一行人不知為何,居然走了錯誤的方向,原本他們要走向富野町東南,可是不知何時偏向了東北,這不正好走到除靈區域了嗎?

要是自己能不那麼懶,仔細檢查說不定就能避免這次遇險,可是自己偏偏選擇依賴人類的現成設備,現在手機就如同恐怖遊戲的劇本裏那樣,受到干擾,沒有信號,谷歌地圖什麼的也都用不了。

不該這麼懶的,天網為R-100安裝的電戰設備和無線信號收發器不應該是用來偷懶的。

現在情況有點讓終結者抓狂,因為塔莉亞無法連接人類的移動訊號,這地方按道理是基地臺的覆蓋範圍,但無論如何就是連不上,難道「輪回」那怪物搭載了信號遮蔽器不成?

不過天網科技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塔莉亞在焦急的狀態下嘗試了美軍的軍用頻段,連上了美國軍事衛星,總算恢復了與外界通訊聯繫,但是仍舊無法做衛星定位。希望美軍不要發現衛星異常吧。雖然天網的電戰工具能悄悄駭入目前人類的軍用網路,但還是存在被發現的風險。

同時,塔莉亞打開了自己的全部感測設備,因為現在面對的是有電子戰能力的超自然對手。沒想到,這一舉動讓她發現了更加意外的東西,

「感測器全開……電戰模組上線……好了……嗯?這是……!」

感測器全開的塔莉亞很快就捕捉到了干擾手機訊號的干擾源,想必那就是「輪回」發出的吧,但她沒想到的是,那個干擾訊號與她之前見過的某種電磁波很相似,還是她在隱修院見過的。

「實驗性亞空間生成技術……」塔莉亞不自覺地小聲說了出來。

這項技術屬於天網科技,也是個實驗性的技術,是蟲洞生成技術的衍生產物。簡而言之,這項技術能在現實宇宙中製造一個不用特殊手段就無法進入的亞空間,可用於隱藏基地或是增大倉儲空間,其副作用,就是亞空間生成器在工作時會發出特定的訊號,會干擾甚至遮蔽掉一些通訊設備。不過,這種技術尚在實驗階段,而且由於不是什麼必須的科技,天網也沒有在這個專案上投入過多資源,只是稍做實驗並記錄了相關數據後就擱置一旁。

塔莉亞作為科技專家,當然也瞭解過這個專案。「輪回」所發出的訊號就和亞空間生成器所發出的很相似,難道「輪回」製造空間的手段和天網亞空間生成器的工作原理相似不成?

如果能活捉「輪回」,對於這個專案必定有很大的推動作用!不對,塔莉亞搖了搖頭,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得趕緊把這幾個孩子帶出這,而且就算活捉了它,能不能帶回隱修院還是個問題。

「你們兩個還好嗎?」塔莉亞沒忘了百合子和岸田,

「我們沒問題,」看起來他們倆的狀態正常,似乎沒受到影響。

「好,」看到兩個孩子沒事,塔莉亞暗暗松了口氣,「前面就是這條小徑的盡頭了,」塔莉亞掃描到,前方道路盡頭沒有樹叢,看樣子就要走出這條林間小路了。

三人三步並兩步,很快走出了這條小徑,但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全部傻眼:這地方居然莫名其妙出現了一座荒村,難道這就是傳言中的地方嗎?

塔莉亞花了一秒掃描了一下眼前的景象:只見一個破舊的鳥居聳立在他們面前,村中房屋的樣貌都至少是前一個世紀的風格,更詭異的是,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這場景,讓塔莉亞聯想到《零~紅蝶~》中的皆神村,她還下意識地找了找路邊有沒有雙子地藏。

「難道所謂的荒村是這個鬼地方嗎?」
塔莉亞的感測器捕捉到村子深處的一些動靜,估計那就是莉央和上坂和怪物戰鬥發出的。

「你們倆,找個安全的地方躲……」
塔莉亞回頭,正想對岸田和百合子下達進一步指示的時候,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他們出現了和詩織一樣的症狀。

而且,四周的地裏開始爬出怪物:像僵屍一樣的怪物,以及有著多條手臂或腿的、不可名狀的怪物,它們都散發著不祥的黑霧,低聲吼叫著從地裏爬出來。

「該死的!」
塔莉亞暗暗叫苦,她完全不怕這些東西,但自己的那三個人類學生就很危險了,還好他們三個雖然已經精神恍惚,但沒有失控地到處亂跑,而是原地哆嗦和喃喃自語,不幸中的萬幸。

塔莉亞也顧不得地上都是泥土了,把詩織放下,然後把失去行動能力的另外兩人拉了過來,盡可能讓他們待在一個小圈內,接著擺出戰鬥姿態。不求擊殺那些怪物,只要讓它們別靠近就行了。

與此同時,她調整了自己的戰場通訊裝置。這種天網機器之間用於在戰場上傳輸數據的設備具有極強的抗干擾能力,至少能在亞空間生成器附近正常運作。塔莉亞也顧不得扮演人類了,馬上用「母語」即天網編碼向莉央發送求援訊號。R-100的接收器都是默認打開的,莉央一定能收到這條訊息。

對於R-100來說,編寫以及解碼一段人類語言的速度只比用「母語」編寫同樣的訊息和解碼「母語」慢了幾微秒到幾百微秒,絕大部分時候不影響正常通訊,所以在R-100中有個約定俗成的習慣:如果哪個同伴使用「母語」聯絡,就表示遇到了處理不來的緊急狀況。

「好的,方位座標確認,馬上支援」幾秒後莉央也用「母語」回復了塔莉亞,看來她那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來啊,你們這些妖魔鬼怪,來見識見識後啟示錄時代的高科技鐵拳,」
這些怪物比塔莉亞想像中的要弱,不僅移動速度不是很快,在戰鬥力全開的R-100型終結者面前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而且抗打擊能力堪憂,塔莉亞輕巧且快速地移動著堅固的身軀,基本上一腳就能踢飛一個,有機會的話她也會把來襲的怪物撕成兩半或如同當年T-800首次殺人那樣來個「黑虎掏心」。眨眼之間,四人周圍的怪物「屍體」(?) 就躺了一地,它們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冒著黑霧消失。

「幸好剛才在旅館的時候換了一身便於活動的運動衣,」不然為了敏捷性,塔莉亞可能會脫光衣服,赤條條地上陣。

「淦,敵人越打越多啊,」
僅僅十來秒的功夫,塔莉亞就看到怪物數量正在飛速增加,而且它們的移動速度和抗打擊能力有了明顯的提升,雖然人類不一定體會得出來,因為它們即便是剛才即最弱的時候對於人類來說都是很強力的存在。再這麼耗下去,塔莉亞就不能保證自己學生的安全了。

不過,莉央的支援很快趕到了,準確來說,是她和上坂御心一起趕了過來。在式神的保護下,上坂似乎身體沒受傷,身上的衣服也正常,但臉色鐵青,表情猙獰,很明顯也在承受著怪物的精神攻擊。莉央的狀態(在人類看來)就不那麼好了,與怪物近身肉搏的她不僅衣服被扯得破破爛爛,滲透外皮包括面部也有多處明顯損傷,不過精神壓力極大的上坂似乎沒注意到莉央傷口下泛著銀光的骨架。

用「母語」迅速交代了戰術安排後,塔莉亞馬上把倒在地上的岸田和詩織夾在了腋下,莉央扛起癱瘓的百合子,上坂則指揮著自己的式神為兩名終結者打掩護,看來莉央早就交代好了。四周怪物越來越多,上坂的「瘦長鬼影」看起來也撐不了多久,於是她咬咬牙,從包裏摸出最後兩個紙人放了出去。    

就這樣,三人狼狽地朝幾十米開外的一棟住宅房跑去,這是上坂的主意。她會一種結界術,能把房屋的門窗暫時封印,阻擋靈體之類的東西進入,因此這結界只能在室內生效。

「要不是為了這三個孩子,才不需要那麼複雜的法術,直接一股腦殺去老怪那不就得了?」
莉央不禁在系統內說了一句。她目前還不知道,上坂的精神承受力已經到極限了,她也想休整一陣子。

而且,莉央暫時沒意識到,怪物根本殺不完,打死一個馬上又會爬出新的,哪怕兩個終結者一起上陣,都只會淹沒在怪物的浪潮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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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上坂、014!你們不是說這個空間只有靈視者能進來嗎?」
把三個孩子放進室內後,塔莉亞暫時松了一口氣,對不准確情報的不滿也爆發了出來,但她沒忘記在玄關處掩護上坂,順手解決了一個怪物。

R-100型終結者感情豐富,但畢竟還是由精巧的程式構成的人工智慧,感情波動不會影響他們的正常發揮。

「塔莉亞!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別讓她分心!」
塔莉亞鎮守門口,莉央則是在室內掩護著上坂御心,她剛把一只從窗口鑽進來的,渾身冒著黑霧的大蜈蚣一樣的怪物撕成兩半。

上坂此時表情猙獰,豆大的汗珠不斷從她臉上冒出,可見她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但她還是強忍著從包中拿出一張張符紙,以最快的速度在屋內四處張貼。屋外散落著一地碎紙,那是上坂的最後三個式神,已經被怪物撕成了碎片。

「好了,」貼完最後一張符咒後,上坂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很快,屋子四周發出亮光,一個像結界一樣的東西封住了房屋的門窗,暫時保護住了房內的四個人類和兩個機器人,房子外的怪物則是在不斷拍打著結界,試圖攻進來。

作為專業除靈師的上坂暫時松了一口氣,長舒一口氣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該死的精神攻擊停止了,腦海中總算不會再響起那些煩人的低語,但那三個孩子的狀態就沒那麼好了,他們全部昏厥了過去,不過也比結界升起之前要好,剛才他們承受著巨大的精神壓力,已經變得像精神病患者那樣,蜷縮在屋內那破爛的榻榻米上開始喃喃自語了。

「喂,上坂御心,」塔莉亞看著昏死過去的三個學生,表情嚴峻地走到了上坂面前,上坂有氣無力地抬起頭,一臉疲憊,
「如果大除靈師女士能解釋下現在的情況,我會很感謝你的合作。」
塔莉亞的語氣中不帶一絲感情,但上坂能察覺到周圍的空氣似乎已經下降到了冰點。
「还有莉央,你是否詳實地確認過情報的準確性?」

「塔莉亞,她剛才承受了很大的精神壓力,別像克羅馬蒂那樣講話。」
莉央回頭對塔莉亞說,此時她剛把地上那只被她掰成兩截的蜈蚣怪丟到玄關附近的角落處。
克羅馬蒂那個T-888在把人脖子擰斷後喜歡來上一句「感謝你的合作」,當然也有正常問話後來這麼一句的時候,因此「感謝你的合作」這句話被R-100們認為是一種帶有敵意、戒備或嘲諷態度的言辭,陰陽怪氣。

「唔……」終結者壓了壓怒火,塔莉亞也意識到自己反應確實過大,莉央和上坂都沒什麼理由瞞著自己,朝她們發火也只是無能狂怒般的發洩罷了。

「把你的怒火留給外面那些傢伙吧,現在這種情況我也不想看到,」
莉央同樣用不帶感情的語氣回答著塔莉亞,同時轉頭看了看躺在榻榻米上的三人,
「他們也是我的朋友,塔莉亞,」

「唉……」
上坂御心無奈地歎了口氣,
「硬要說也是我們協會方的責任,按照業內規矩……協會必須為除靈師提供準確的情報,但我和吉川小姐……一起踏入『輪回』領域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情報有誤,但也只能硬著頭皮上,畢竟不幹掉它我們就出不去……」
說到這,上坂喘了幾口,看來她是真的累了,

「嗯,」塔莉亞的憤怒消了不少,「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

「以及協會內部資料中沒記載的東西,」莉央補充道,

「沒問題……但,我也只能說說我的猜測,因為這只『輪回』與我和會長以前碰到不完全一樣……」

「說就是了,」塔莉亞有些不耐煩,

「行,不過,」說著,上坂抬起了頭,用微妙的眼神盯著塔莉亞和莉央,「我也有不少問題想問你們……放心,那個結界能維持四、五個小時,我們還有時間……」

「麻煩了,這回不能用女巫瞞過去了,」
塔莉亞對方有問題要問自己和莉央,她馬上意識到是哪種問題了,

「但願與我想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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