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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偽同居戀人】《一‧虛偽戀人,同居中》第七章‧虛假戀人宣言

玦晴 | 2022-07-25 21:38:01 | 巴幣 4 | 人氣 185


  在兩人被同時叫到教職員室後,原本流傳在校內的流言蜚語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畢竟鈴木哲是校園中的風雲人物,所以他們想藉由保持沉默來平息簡直難如登天,師長們為了避免子虛烏有的花邊新聞如滾雪球般越滾越大進而影響校譽,所以決定分別讓兩人的班導在自己的班級上公開說明他們的情況,好平息這一切風波。
 
  但是一切卻事與願違。
 
  以此為開端,隔天,在校猶如孤狼的佐藤靜遭到比之先前更加激烈的霸凌。
 
  不僅是當眾挑釁著孤立無援的佐藤靜,更是在背地裡作出許多過分的惡作劇。
 
  佐藤靜沒對任何人提起,只是選擇概括承受,原以為風波能就此平息的鈴木哲也未能在第一時間察覺。
 
  才剛抵達社辦的鈴木哲笑著伸手向大家打招呼,其中一名隊友換好了衣服正低頭盯著手機:「喂、阿哲,出事了。」
 
  「什麼事?」
 
  他將手機螢幕轉向鈴木哲的方向,只見鏡頭有些晃動、女廁外包圍了滿滿的人群,卻從中聽見幾個女人叫囂、踢踹廁所門板的巨響。
 
  「這是……?」
 
  「我朋友說被拖進女廁的,就是你那個緋聞女友啦!」
 
  聞言,鈴木哲瞠圓眼,抓起書包不由分說地直往教學大樓奔馳,沿途撞上了其他同學、身後傳來訓導主任大聲喝斥,他一概充耳不聞。
 
  看著女廁外圍滿旁觀群眾,有的拿出手機拍攝、有的面露驚懼,卻沒有人上前阻止,僅有人快步離去通報老師。
 
  鈴木哲略顯粗暴的撥開人群,一抵達女廁門口,便掄拳猛力向廁所門板一捶造成一聲巨響,藉此吸引這四名霸凌者的注意,她們的肩頭一顫、儼然受到不小驚嚇。
 
  才轉過身正準備破口大罵,她們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向隨和的鈴木哲──此刻他的眼神卻因憤怒而兇狠得彷彿要置人於死地。
 
  「鈴、鈴木同學……」
 
  其中一名女同學見到鈴木哲時面露尷尬的笑容試圖向他打招呼緩解氣氛,鈴木哲連瞥也不瞥一眼,他筆直走向此刻雖然雙臂交抱、卻面無表情的佐藤靜,一把拉過她的手帶出女廁。
 
  走至門口,臨行之際他停下腳步,仔細環視著這四名女學生,以蘊著怒火的燦爛笑顏道:「請妳們這輩子別再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內,跟妳們呼吸相同的空氣都讓我覺得噁心。」
 
  醞著怒火的鈴木哲強硬地拉著佐藤靜的手回到她的教室,仍留在教室內的學生們自然而然地打量著兩人,但是鈴木哲卻不以為意,直到走至她的座位,卻見她的桌面被人用奇異筆寫上了各種不堪入目的咒罵。
 
  他深吸了口氣,蹲下身子為佐藤靜收拾書包,收拾完畢後起身,他又要拉著她的手回家,卻被佐藤靜輕輕甩開:「……你這麼做,會讓謠言更難洗清的。」
 
  「我無所謂,但是讓妳受委屈了……對不起。」
 
  佐藤靜搖了搖頭:「不是的……要不是因為鈴木叔叔收留了我,鈴木同學也不會被我添了這麼多麻煩。」
 
  「我說妳……」
 
  鈴木哲瞥了周遭的視線一眼,他將話語吞回腹中:「等等再說,現在先回去吧。」
 
  她由鈴木哲手中接過書包,輕輕頷首,走出教室時,走在他的後方始終保持一定距離,鈴木哲因而停下腳步、回頭轉身與佐藤靜並肩而行。
 
  「鈴木同學,跟我走在一起的話……」
 
  「大家都知道我們住在一起了,一起回家也很正常吧?」
 
  佐藤靜明白──其實他真正想告訴她的是,我們沒有做錯任何事,不需要心虛、也不需要刻意避開彼此。
 
  他這樣的溫柔讓佐藤靜稍感寬心,轉向他的小臉瞇起了淺弧:「我指的是,這樣會讓喜歡鈴木同學的女孩不敢接近哦?要是斷了你的緣份怎麼辦。」
 
  「才、才不需要!」
 
  看著鈴木哲的右耳微微泛紅,佐藤靜掩嘴輕笑著,完全不似方才遭遇那般令人驚心的被霸凌當事人。
 
  因為對佐藤靜而言至關重要的是,她對母親承諾過『自己得好好的』。
 
  險些落下的淚水,被及時趕到的鈴木哲給拯救了。
 
  ──謝謝你的溫柔,鈴木同學。
 
 
 
 
  雖然兩人同住已不再是秘密,但為了避免別人閒言碎語,所以他們仍然錯開時間上下課。
 
  這日,佐藤靜比難得不需要晨練的鈴木哲還早出門到校,她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打開鞋櫃,不僅自己的室內鞋不見蹤影,甚至櫃子內被貼滿了各種惡毒的詛咒文字及令人怵目驚心的恐怖照片,她下意識地立刻關上鞋櫃,站在原地好片刻,思考著該如何是好──沒換上室內鞋就走進校內會被責罵的。
 
  學生們在鞋櫃前人來人往,因為佐藤靜站在原地過久,所以也引起些許人注意。
 
  這時,正好帶著惺忪睡眼的鈴木哲也到校,他打了個呵欠,定睛一瞧,這才注意到早了他約莫十多分鐘出門的佐藤靜竟然還在鞋櫃前,低頭看著她的腳上穿的仍是那雙新買的皮鞋。
 
  於是,鈴木哲蹙起眉邁步走向佐藤靜身旁,二話不說便伸手要打開她的鞋櫃,但是她及時伸手抓住他已撫在握把的手腕,沒有看向他,視線卻又不由得向下移行。
 
  鈴木哲拉開她的手,強硬地打開鞋櫃,見到裡頭的模樣,他淡淡吸了口氣,看似平靜地輕輕關上鞋櫃,接著,即刻抓起她的手腕,拉著她到自己的鞋櫃前,他打開鞋櫃,將自己的室內鞋取出擱在佐藤靜足邊。
 
  「雖然太大了,但妳將就一下,今天穿我的鞋進去,還有,妳的皮鞋放我的鞋櫃。」
 
  「不、不用了……我今天先回去了。」
 
  見佐藤靜打算離去,鈴木哲拉住她的手腕低語:「聽話。」
 
  面對堅決不斷搖首的佐藤靜,始終無法保護她的鈴木哲對自己感到憤怒又無力,他的腦袋並不如父母靈光、也是第一次遇到身邊有人處於這般無助的窘境。
 
  他原來天真地以為只要將實情全盤托出、大家肯定能夠理解佐藤靜的處境並予以同情,但現實卻是每況愈下,他未能料到嫉妒心會讓人變得如此醜陋且瘋狂。
 
  ──還能有、什麼方法……?
 
  他與佐藤靜一同出現在鞋櫃前,又漸漸傳來那些擾耳的竊語與刺人的視線。
 
  ──啊啊……這些人究竟為什麼只會在背地裡竊竊私語、遇事又袖手旁觀呢?
 
  純粹只將他們兩人之間的事,作為茶餘飯後的閒談八卦吧?
 
  他閉上雙眼,作下獨斷。
 
  ──那麼,就滿足你們吧,只要感到滿足就不會再追求了吧?
 
  緩緩睜眼,鈴木哲沒有望向佐藤靜,只是低語:「抱歉,佐藤同學。」
 
  佐藤靜並未意會鈴木哲的這聲歉意,下一秒,他深吸了口氣、掄起右拳,將連日來積累的壓力與憤怒全集中在自己的拳頭,怒不可遏地猛然朝右側的鞋櫃一記捶撞,由於是鐵製鞋櫃,所以這個動作造成一聲巨響,這個空間的聲音全戛然而止,在這裡的學生們都受到不小的驚嚇。
 
  佐藤靜也吃了一驚,鈴木哲更是不給她喘息的空間,一把抓起她的手,讓她與自己十指交扣並抬起手臂,語帶怒意地高喊:「所有人聽著!一年六班的佐藤靜是我鈴木哲的女朋友,之前不想公開是不願在校內引人注目,但是現在給我聽好了,誰罩子再不放亮一點、有種再對小靜出手,我讓你們吃不完、兜著走!」
 
  鈴木哲蹲下身子,將自己的室內鞋拿在手中、他面露僅有她能看見的歉然神色抬起頭望著佐藤靜:「換上吧。」
 
  「……不要。」
 
  佐藤靜的語氣雖然仍舊倔強,但是眼底已蘊著淚光,只是努力撐著不讓淚珠落下,鈴木哲站起身將室內鞋收回鞋櫃,繞過佐藤靜身側、快步走回她的鞋櫃前打開,她趕忙追上前去,只見鈴木哲打開自己的書包,大手一伸豪邁地伸進鞋櫃中一把抓起那堆詛咒紙條塞進書包內,第二次伸手入內時,卻被紮疼而伸回手……
 
  ──原來她手指的紮傷是這麼來的。
 
  究竟是誰做這些充滿敵視的惡作劇,鈴木哲已經不想去追究。
 
  看著鈴木哲被紮傷的手流了血,佐藤靜抓住他的手腕說:「你受傷了,我自己收拾吧。」
 
  「不要緊。」
 
  輕輕甩開她的手,鈴木哲將剩下的紙條及照片全收進書包內,再取出筆記本撕下兩張白紙,將那些圖釘包在裡頭、一併收進書包。
 
  清理完畢,鈴木哲拉起佐藤靜往校外走,她雖有些許掙扎,但是並沒有十分堅決,畢竟從自己的室內鞋被藏起來開始,她就已不知所措,現在鈴木哲帶著她離開,其實在心裡某處也是她所渴望的,只是自己一個人沒有勇氣踏出那一步罷了。
 
  因為當她站在鞋櫃前時想的是,如果自己就這麼屈服、選擇轉身離開時自己就輸了,雖然自己原本就沒有什麼籌碼,剩下的只有不必要的自尊心作祟。
 
  而如今是鈴木哲帶著她離開的,讓她的敗退似乎沒有這麼狼狽了……
 
  ──……討厭擁有這種卑鄙想法的自己。
 
  要是這麼想了,不就是自己利用了鈴木同學了嗎?
 
  鈴木哲拉著佐藤靜才到大門,卻巧遇了並肩一同到校的石川智與白石杏。
 
  「早安,你們……?」
 
  「有點狀況,我們先回去了。」
 
  鈴木哲牽著她的手走在前方,始終沒有回頭。
 
  其實他在那時候早就發覺了──那時候的她手上的力道似是不自覺地越握越緊。
 
  而如今,不去戳破女孩拚命隱忍的淚水,應該也是一種溫柔。
 
 
 
 
  一回到家,她便將自己關在房裡。
 
  鈴木哲即便擔心,但再遲鈍也明白此刻的她需要一個人沉澱心情的時間與空間,不打擾才是最好的。
 
  興許是基於責任感,到了近午時分,佐藤靜才強打起精神步出房外,還未到廚房卻已飄來陣陣香氣,站在廚房出入口,看著鈴木哲熟練地煎著蛋捲。
 
  鈴木哲的眼角餘光瞥見她的身影,揚起微笑道:「妳來得正好,煎蛋捲妳喜歡吃甜的還是鹹的?」
 
  「甜、甜的。」
 
  「OK,再等一下下,煎好以後午餐就能開動了。」
 
  佐藤靜環視了廚房環境,看來鈴木哲使用廚房的習慣極好,總是抓緊零碎空檔立即收拾掉已用不上的食材與廚具,所以連初步收拾自己都沒幫上忙,現在能做的,只有將鈴木哲做好的料理端上餐桌、為兩人擺放好碗筷而已。
 
  待鈴木哲將騰著淡淡白霧的煎蛋捲也一併端上桌後便入了座,兩人的雙掌合十,異口同聲說出『我開動了』以後,佐藤靜還未動筷便開口:「那個……對不起。」
 
  「嗯?有什麼需要道歉的事嗎?」
 
  「我……沒能幫忙準備午餐,還有就是、早上在學校的事……」
 
  鈴木哲隨性地先扒了口白米飯吞入口中說道:「下廚這種小事不值得提什麼道歉或道謝的,至於早上的事……」
 
  稍作停頓,鈴木哲半覆眼眸、向佐藤靜低下頭:「我才要為自己的獨斷專行向妳道歉才對,抱歉,擅自在大家面前撒了那種謊……」
 
  ──要說完全不在意是騙人的。
 
  但是比之更為重要的是,眼前這個男孩全是為了保護她不再受到傷害,才會選擇出此下策。
 
  其實她認為自己並沒什麼好失去的,該感到抱歉的是她才是,因為這份戀人宣言,不清楚還會給鈴木哲帶來多少困擾,以及虛假戀人期間可能讓他錯失談一場真正戀愛的機會。
 
  而且,居然讓溫柔的他,流露出了絲許悲傷。
 
  佐藤靜因而著急地連忙搖頭:「鈴木同學沒有做錯什麼,你是為了保護我才這麼說的,反倒是我──」
 
  言及此,她站起身伸出手,捧起鈴木哲原來低著頭的雙頰,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他著實吃了一驚、微瞠著眼與她四目相交。
 
  女孩輕鎖眉梢、神色同樣歉然且哀傷:「對不起,讓你為了保護我說了那樣的謊,還讓你……露出這麼悲傷的表情。」
 
  ──悲傷……?
 
  女孩這番脫口而出的話語,讓鈴木哲有些手足無措,連他都沒察覺自己的情緒是糟糕且悲傷的,居然在喜歡的女孩子面前露出這麼沒出息的一面。
 
  是了……
 
  從遇上石川智以後,她不自覺地握緊了他的手,一向倔強的她又因此落下淚水的那一刻起,他隱約明白了些什麼──如今的自己並不想承認的事。
 
  而胸口也從那刻起鬱結至今,他這一路上也不斷思考著這件事,再加上就連石川智那樣公認脾氣溫和的優等生,二度為了佐藤靜的事向他表現出明顯的怒意,各種可能性交織成一段段妄想而成的故事,在腦海揮之不去。
 
  即便不想承認,但鈴木哲也不願意就此原地踏步。
 
  鈴木哲不明白是究竟理智抑或是衝動驅使,他的大掌覆於她撫在自己雙頰的手背上緩緩開口:「……妳、是不是喜歡石川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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