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辰月所預料一般,徐珣在後半夜的時候前來偷襲,但卻沒像第一次交手那般激戰。見無法偷襲成功,只是敷衍的交手了幾個回合之後便退去。
眾人如同驚弓之鳥一般,見徐珣退去後仍不敢鬆懈。
「該死的賊子。」
被驚醒的章陵罵了一聲,而辰月則面無表情,只是將手中的幾道符握得更緊了一些。
一番思索下,辰月拿出長老令牌引入一絲靈氣,在感應連通之後與林長老分說了今日的情況。
「長老,事情就是這樣。我們現在很難再繼續追殺下去了。」
「嗯,你們盡快回來,宗門沒辦法撥太多的人手了,我只能讓就近的弟子去接應你們。」
真的能順利回到宗門嗎?
辰月不禁懷疑起了自己當初為那無辜喪命師弟報仇的決心。
一夜未眠的眾人只覺得這一路真是讓人心力交瘁。回到宗門的路途是那麼的遙遠漫長。
接下來的幾日,徐珣幾乎時不時便來襲擾一番,雖然大多數的時候都是無功而返,但幾次下來,三人身上俱都帶著傷勢。
而隊伍中的士氣也是一天比一天低迷。
作為領頭的辰月能感覺到,己方幾人很難有時間去恢復精神,但那魔道賊子卻是不知為何,一戰比一戰更強。
辰月也曾想過藉著血緣感應去主動攻伐對方,可對方終究只是孤身一人,是去是留皆是無牽無掛,反之他們帶著一個累贅,牽絆太多。
應該就快到宗門了吧?只要距離宗門不遠,他們四人就安全了。
而徐珣又再一次前來了。
眾人早已疲憊不堪,但徐珣此時卻是神完氣足,淡漠的雙眼看過眼前的四人,如同看著死人一般。
「你們今天得留下了。」徐珣道。
辰月感覺到眼前魔道修士的氣機變強了。他還記得一開始遭遇徐珣的時候,對方的境界只不過與他一般在築基中期而已,僅是在手段上他們不如對方。但現在的徐珣,卻是隱隱接近築基巔峰的氣勢。
他不知的是徐珣這些日子只要見到活人,便是屠殺,妖物也都無一倖免。本來就人煙罕至的地方被他殺得生機滅絕,幾番以戰養戰下,他已今非昔比。
「你們快走,我來斷後。」辰月沉聲道。
陳綬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焦急喊:「不!我們一起迎敵!」
「是我對不住你們,如果不是我想要為何師弟報仇,也不會牽扯到你們,我真是世間最愚蠢的人了。」辰月笑了一聲:「走吧!不必陪我送死。」
章陵一把抓著陳綬與那死狗般的丘用,拔腿就走,臨走之前只說了一句:「師兄,你要活下去。」
「我會活下去的。」
徐珣與辰月對峙。
徐珣魔焰滔天,僅憑氣勢便完全壓制住了辰月。辰月只覺得自己就如一株小草在風雨中飄搖,眼前的魔道修士是他生平見過最強大的對手,但他早已心存死志,便無所畏懼了。
手印變換,快速的在自己身上加持了幾道增益法術之後,辰月整個人如七色彩霓一般。
這是他生命中最後的絢爛。
就算死也要精彩!
辰月掏盡了自己所有的家底,整整厚厚一疊的舊符被毫不猶豫地揮灑了出去,那原先僅是粗細如蛇一般的青雷在多道疊加之後,那雷霆之大,已經幾乎讓兩人的眼前視線被雷光所覆蓋。
雷霆落下,周遭的荒地被掃蕩成一片焦黑。而徐珣仍立於原地,顯然是扎扎實實的命中了。
他一身黑袍早已破爛不堪,身上無一處完好,鮮血淋漓,甚至已露出了森森白骨,但臉上卻掛著不羈的笑容。
「沒了嗎?那麼你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