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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素 16.家人

二日月夜 | 2021-10-04 00:35:56 | 巴幣 0 | 人氣 108

連載中黑素
資料夾簡介
不明物質所組成的黑體生物對抗,無止無盡的戰爭、犧牲和絕望,在絕望中尋找希望和答案。

戰鬥人員的平時生活,除了例行的戰鬥訓練外,還是戰鬥訓練,體能、黑武、實戰演練、戰術討論、搏擊等等,
雖然已是習以為常的生活,但直到六點半結束所有訓練時,我還是累得想找章床整個人癱倒在上頭,
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往訓練室內淋浴間走去,雖然我也可以直接回家裡沖澡,但如今我想儘快用冷水沖刷掉自己一身的疲倦感,以及汗水所造成的黏膩感。
當我進入男性更衣室時,更衣室如我所預期早已擠滿了人,我四下張望著試圖找到一格空的置物櫃,這時我看到安瑟斯和阿諾德向我招著手,
「我們幫隊長占到了一格喔,」阿諾德指了指他們櫃子旁邊的另一個空格,
「謝了,」我向他們兩人道謝著,並脫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不客氣,下次換隊長幫我們占吧,」阿諾德邊說著邊跟著脫掉衣服,
「那也要我有來公共淋浴間,」我回答道,我正要把衣服放入櫃子中時,無意間摸到了褲子口袋中的硬物,
「剛剛約翰找隊長說什麼啊,」從阿諾德說話的語氣和表情,似乎只是單純好奇向我提問而已,
「沒什麼,」我淡淡的說道,
「沒什麼嗎?你們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阿諾德狐疑的向我挑了挑眉,
「是機密嗎?或是跟任務相關?」安瑟斯說道,
「不,並不是,」
阿諾德和安瑟斯都露出困惑的表情,畢竟從外人眼裡,約翰把我拉到角落的模樣,一副就是心裡有鬼,在說著什麼秘密的樣子。
我故意壓低聲音,假裝神秘的說:「這件事我只告訴你們,別跟其他人講…約翰他想拜託我監視菲尼克斯,」
「真的假的,」阿諾德驚呼,
「隊長把這麼重要的事告訴我們沒關係嗎?」安瑟斯擔心的看著我,
「我已經拒絕幫他了,但約翰還不死心的樣子,他想約我出去吃個飯,趁機進一步說服我,我也只會假裝配合意下而已,」我回答道,安瑟斯這才放心的呼了一口氣,
阿諾德和安瑟斯又和我小聊了一陣子,之後兩人便相繼離開了更衣室,
我目送著他們走進更衣室與淋浴間相通的走道,直到確定他們倆人進到淋浴間的門簾後方後,我才小心翼翼的把約翰給我的試管從口袋中拿出,有著櫃門的掩護,我只要調整一下自己身體的角度,其他人便無法看到試管,我就像只是普通的在整理櫃子裡的衣物罷了。
自從約翰交給我後,我還沒有好好的端詳過試管裡面的東西,我拿著試管輕輕的搖晃著,試管剛拿到手時,試管內還能看見一根根的髮絲,而如今它卻已經變成一顆顆黑色的粒子,在管子內不規律的漂浮著,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呢喃著,
要不是約翰事先告訴我過我內容物是什麼,否則我絕對猜不出裏頭的黑色粒子實際上是頭髮。
我盯著漂浮的粒子,回想起菲尼克斯剛到基地時的情形,
如果沒有記錯,具卡蘿的報告來說,菲尼克斯抽取出來的血液,在離開身體後馬上就會在空氣中消散掉了…。
「消散掉…原來是這個意思嗎?」我說道,
菲尼克斯在怎麼像人,歸根究柢還是黑體生物,正如卡蘿所說,菲尼克斯全身上下都是由黑素組成的。
如果將他身體的某個部位從本體上分離,分離的部位便會消散掉,這和我們攻擊並砍除黑體生物的現象相同,
以上這些想法無誤的話,菲尼克斯不想要頭髮受到傷害的原因可能就有解答了,對我們人類來說,頭髮雖是身體的一部份,但少了頭髮,對人體健康也沒有太多影響,少了頭髮,並不會被人類視為「受傷」的範疇,但黑體生物的身體結構與我們人類不同,對於受傷的定位或許也不同也說不一定。
「你在看什麼啊?」熟悉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
為了不引起懷疑,我慢條斯理的把試管放進櫃子裡,用衣服將它遮蓋起來後,連同衣物一起塞入置物櫃中,在我動作的過程中,伊萊已經兩手越過我的肩膀抱住了我,
「沒什麼,檢查我褲子口袋裡收著的東西,」我說道,
「哼恩,是這樣啊,」伊萊邊說著,邊將鼻子埋進我的髮絲中嗅聞著,
「我還沒沖澡,你只會聞到一身汗臭而已,」我警告著,
他的鼻息吹拂在我的頸肩上,接著輕啜著我的後頸,
「沒關係,我還是很喜歡,」伊萊毫不害臊的說著,
他嘴唇的柔軟觸感,使我羞恥的耳根子發熱,
「你給我住手,」
「有什麼關係,不會有人在意的,」
我吊起一雙白眼,
「放開我,你這樣我沒辦法動了,」
「沒辦法動?」伊萊語氣曖昧的說道,
「沒辦法順利的走動,」我趕緊回答,以免伊萊又說出更曖昧的話,
「你為什麼不直接回家裡洗?」
「那你又為什麼沒有?」
「你吃醋?」
「這才是我要問你的,你吃醋?」
伊萊故作投降的放開了雙手,
「我在訓練室外頭等你,」他語氣輕鬆的說道,
我揮手與他道了再見,裹著浴巾尋找空的淋浴間去了,途中,我刻意四下張望著其他人,似乎正如伊萊所說,並沒有人將注意力放在我們身上,更甚至有些人也如我們一樣,跟自己的伴侶親暱的互動著。
就是大家都這樣,所以才更加肆無忌憚啊。我內心感嘆著。
當然公共場合上稍稍親密的舉動還算是合理範圍,但如果達到身體上的親密接觸,克萊兒大概知道了會直接發火,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發生的事了,不知是女性淋浴間還是我們這一邊,真有人大膽到在裏頭辦起大事來,自然這件事很快就傳進司令官的耳裡,克萊兒威脅所有戰鬥人員,若是再發生同樣的事情,就要在淋浴室和更衣室內加裝監視器,當事人也受到很嚴重的懲罰,因此歪風才沒助長。
不過至少能確定一件事,淋浴間和更衣室裡是不會有監視設備。
我心想的同時,按下淋浴間內的冷水開關,冷水自蓮蓬頭中沖刷而下。
 
「晚餐你有想好要吃什麼了嗎?」
從訓練室前往伊萊家的路上,伊萊向我詢問道,
「你想吃什麼?」我回問伊萊,
伊萊卻回答道:「不知道,」
我困擾的苦笑起來,日常生活中的難題之一啊。
「我也不知道要吃什麼,」
雖然基地內並沒有日夜之分,但透過建築內燈光的調節,還是表現出夜晚的顏色,昏暗的基地內,只有幾盞夜燈發出如月光般的藍白色光芒。
我們都對晚餐沒什麼想法,一時也沒想到什麼話題可聊,我與伊萊陷入進了沉默中,
沉默中,越來越接近目的地,我內心也跟著緊張起來。
我真的要和伊萊…做那件事了嗎?呃…好緊張…。
從剛剛開始我的心跳就一直狂跳著,除了這是第一次外,對於這方面的無經驗,以及對情色的羞恥感,讓我完全平靜不下來,這時,伊萊伸手握住了我的手。
「雖然是我主動提的,但就算不做也沒關係啦,」伊萊似乎猜到我心中的想法說道,
昏暗的燈光中,使我看不清楚伊萊現在的表情,
「就單純去我家閒晃就好了,」伊萊說道,他的話讓我不禁發笑了起來,
「閒晃是能晃什麼?」
「呃…參觀我家的裝潢?」
「你家是家具店嗎?有什麼好看的,」
「說得像我家裝潢很醜一樣,」
「是不醜,但我早就去過了,沒什麼新鮮感了,」
「你才去過幾次啊,」
我計算著去過伊萊家的次數,似乎是伊萊來我家的次數多於我去他家呢,
「距離上一次,大概隔多久了…」我喃喃自語著,
「有一、兩個月了吧?上一次你來…」
話題一起頭,我們很快便忘乎所以的閒聊了起來,不知不覺就到達了伊萊的家門口,伊萊歡迎著,並用感應卡開了門,門一開,映入眼簾的是直通房間走廊的玄關,以及玄關前放著的兩雙女鞋,看到那兩雙鞋子伊萊的臉馬上垮了下來,僵直的站在門前像被釘在了地上,
他說道:「艾德斯,你能下次再來嗎?」
「咦?為什麼?」
「以後再解釋,總之在被發現前快點…」伊萊像要逃跑一般,連拖帶拉的想把我帶離開家門口,但房內卻傳出一名女人驚喜的叫聲,
「哎呀,萊斯回來啦,」聽到女人的聲音,以及伊萊的小名,我就知道裏頭的人是誰了,以及伊萊想逃的原因了。
伊萊一手摀著臉,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
伊萊的雙親,歐珀及伊蓮娜跑到了玄關,開心的迎接她們的獨子。
「喔,你終於回來了,我們訂了義大利麵喔,」歐珀說道,
伊蓮娜則向我揮著手:「好久不見啊,艾德斯,」
「啊,好久不見,伊蓮娜小姐,」
「不用那麼生疏啦,叫我伊蓮娜就可以了,」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歐珀和伊蓮娜熱情的招呼著我們,歐珀大概是很久沒有看到我了,她摟著我的肩膀,將我迎進客廳中,
「喔,艾德斯,要是知道你會來,我和小伊娜就會訂你的份了,但沒關係,再訂就好啦,你想吃什麼?也要吃義大利麵嗎?那要什麼口味,唉呦放心,我們出錢,大不了叫伊萊出,呼呼,反正你現在不是伊萊的未婚夫嗎?」
「呃,我們只是以結婚為前提…」
歐珀卻打斷了我的話:「哎呀,跟未婚夫差不多的意思,不要在意那些細節,」
伊萊默默的跟在我們三人身後,像一條沒有靈魂的鯖魚,他撫著額頭,瞪著自己的母親們,
「你們來我家幹嘛?」
「來看看我們的兒子啊,不然看什麼?」歐珀說道,
「那你們也提早說一聲,」
「想給你驚喜啊,驚喜吧?」
「與其說是驚喜…不如說驚恐…」伊萊咕噥著,
歐珀板起了臉孔:「你剛剛說什麼?」
「不,沒什麼,」伊萊很快改口的答道,
他沮喪的走向餐桌,任由歐珀使喚他拿餐盤、端食物以及擺餐具,我本想也幫忙伊萊一起做餐前準備,但卻被歐珀和伊蓮娜阻止了,
「唉呦,這些事交給萊斯做就好了,他又不是沒有手,」歐珀說道,
「我們有很多事想問你啊,艾德斯,好久沒見了不是嗎?」伊蓮娜笑咪咪的說,
無法拒絕他們的請求,我坐在她們指示的位置上,伊萊則是眼神空洞的將乾淨的餐盤放在我的面前,
「你們交往多久啦?」伊蓮娜一坐下便劈頭問道,
「呃,快滿一個月了,」我老實的回答道,看著面前坐著的兩個女人,兩人都用著興奮且好奇的眼神盯著我,讓我感到侷促且緊張,
「那你們上床過了嗎?」歐珀直白的問道,
「呃阿!」廚房的另一頭傳來伊萊的慘叫,他在打開的櫥櫃門前揉著自己的額頭,
「不,沒有,」這種問題,只能這樣回答了,對吧?
歐珀一聽,哼了一聲,扭頭往廚房大喊,
「啊啊?伊萊你到底在幹嘛?」
伊萊端著盛著義大利麵的餐鍋走進飯廳裡,
「我在幹嘛?我在處理你們訂得義大利麵,」
「臭小子,別給我裝傻,你什麼都不做啊?是不是男人啊?」
「我們才交往不到一個月欸!而且要不要做,乾你屁事!」
「真是不像話,不知道時間寶貴嗎?況且你這個色鬼,裝什麼純情?」
因為面對的是自己的母親,所以伊萊還是維持著和善的笑容,但他放下餐鍋的力道已經讓我清楚的知道他已經生氣了。
「臭老太婆,你好煩,我們有自己的步調,」伊萊大聲的說道,
「哪天死在戰場上都不知道的臭小子,步調你個頭,想做就做,等什麼呢?是要等到進棺材才來後悔嗎?」
伊萊的臉皺成一團,生氣的連脖子都紅了,他睜著眼深呼吸,再又吐氣,那看似想罵回去,卻罵不出口的模樣,簡直跟魚缸裡的金魚沒有兩樣,令人同情,卻又令我感到有趣的想笑。
「好了啦,歐珀,他們年輕人有自己的行事風格,不用太擔心他們啦,」伊蓮娜拍了拍歐珀,並在她的餐盤中盛上義大利麵,
歐珀靠著椅背,嘆了口氣,
「唉,你們年輕人真是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想當年我們可是過著有一天是一天的日子,哪有那種餘裕像你們這樣慢慢來,」
伊萊做到我旁邊的位子上,面無表情的用叉子捲起麵條,完全沒有回應歐珀的意思。
我苦笑著,也為自己盛了一盤,這時歐珀卻將目光轉移到我身上,
「艾德斯,你也覺得慢慢來沒有關係嗎?」
雖然我知道歐珀並沒有要逼問我的意思,但她的氣勢和眼神,似乎在告訴我不准拒絕回答一樣。
我尷尬的笑了笑,偷偷看向伊萊,想向他尋求意見,
「我要怎麼回答?」我小聲的問道,
「老實回答她就好,」伊萊答道,
「呃…是說,我們打算今天就…」
「不不不不不,不用老實到那種程度,」
「呃…」我感到更困惑了,我該怎麼回答?我覺得我們步調已經算快了欸。
歐珀和伊蓮娜默默的看著我們兩人在自言自語著,臉上掛著微笑等待著我的回答,這讓我壓力更大了,伊蓮娜更是翹起嘴角,眼睛都快彎成倒掛的弦月了,
「哎呀,該不會…」伊蓮娜一臉驚訝的掩著半張嘴,
我和伊萊馬上轉頭看向她,
「我們打擾你們了嗎?」伊蓮娜驚喜的說著的同時,我也露出和伊萊一樣生無可戀的模樣,一瞬間我希望自己可以靈魂出竅,
「唉呦,那你怎麼不早說啊,萊斯?」歐珀大笑著說道,
「我不用事事向你報告吧?」伊萊毫無生氣的說道,
歐珀和伊蓮娜卻毫不留情的尖聲大笑,
「需要媽媽給你保險套嗎?」歐珀問道,
「不需要!」伊萊鎮重的說道,他回答完後,
兩個女人仰頭放聲大笑,
「心情實在是太好了,」歐珀臉上的表情,幾乎已經把愉悅兩個字寫在上頭了,
「這種時候就要喝酒,來開一瓶喝喝吧,萊斯,」伊蓮娜說著, 伊萊不做任何反抗的起身,無奈的邊嘆氣邊往酒櫃的方向走去。
不過多久,伊蓮娜和歐珀很快就把整瓶葡萄酒喝到不剩一半,她們兩人舉著高酒杯,乾杯歡呼著,臉上都泛起微醺的紅暈,外送員將加訂的義大利麵送來時,甚至被她們兩人高漲的情緒給驚嚇到了,幸好伊萊即時制住了她們,才阻止外送員被她們灌酒的危機。
早已喝醉的歐珀搖晃著手中的高腳杯,用著詭異的笑容看向伊萊,
「你知道嗎?艾德斯,萊斯他啊在認識你之後,私底下是怎麼說你的嗎?」
「啊,你…不准說!」伊萊緊張的大叫想阻止歐珀繼續說下去,
「你敢說出來試試看!」
「你管我…臭小子,」歐珀說完,又仰頭灌了一杯酒,
伊萊站起身,抓起歐珀拿著酒杯的手,
「媽,你喝太多了…別喝了,」
「才一杯而已,不要阻止我,」
「你這酒鬼,喝夠了吧!」
「小鬼,勸你放手啊!」
伊萊使勁力氣想把酒杯從歐珀手中拿走,卻又不敢太用力,歐珀則擰著伊萊的手腕試著掙脫箝制,兩人因此抓著對方的手僵持了起來,
伊蓮娜在一旁高舉酒杯,用著比平常還要尖細、甜膩的聲音大叫起來,
「媽,我今天認識的那個男生長得超帥的,黑髮黑眼讚到一個不行,身材也超好,胸肌、腹肌和腰窩好性感,個性也好可愛,他從裡到外都是我的理想型,我一定要追到他,我的結婚對象就他了,這輩子只有他,我誰都不結了,」
「你們閉嘴,你們都閉嘴!」伊萊整張連都紅了,一副羞恥的快哭出來的模樣,
但對於自己兒子的可憐兮兮的樣子,兩個母親完全無動於衷,她們繼續著剛剛的話題,還抖出伊萊更多的糗事,比如幾歲的時候尿床、幾歲時不敢關燈睡覺、把路人認成媽媽等等,
伊萊中途已經放棄掙扎,趴在餐桌上,把臉埋在雙臂中,就算我和他說話,他也不肯把頭抬起來。
我只好靜靜的聆聽著歐珀她們對於伊萊小時候的回憶故事,漸漸地沉浸在她們的故事中,雖然很對不起伊萊,但其實我滿喜歡聽歐珀她們所說的那些『伊萊的糗事』,我沒看過伊萊還是男孩時的樣子,歐珀她們和伊萊手邊也不可能有這些照片,但從她們的敘述中,我卻彷彿能看到小時候還懵懵懂懂的伊萊,做出許許多多同年紀的小孩會做出的蠢事,這不經讓我會心一笑,也讓我更了解伊萊另一面的感覺。
「那麼,你們有打算一起去報名參加『全人類嬰孩配管照護計畫講座』嗎?反正遲早結婚的不是嗎?」伊蓮娜喝完最後一口玻璃杯中的酒液,向我們問道,
剛剛還沉浸在伊萊的兒時故事中的我,剎時間緊繃起了神經,伊萊也終於微微的把頭從雙臂之中抬了起來,
「我們只是結婚為前提交往…」
「正是因為這樣才更應該參加吧?」歐珀插嘴道,「正是因為以結婚為前提在交往,更應該去了了解結婚後可能會面臨到的事情,比如生活習慣、人生價值觀、金錢分配、育兒方式,都得相互了解討論,不然怎麼知道對方是不是適合自己的結婚對象?」
歐珀的一席話,彷彿是對我的當頭棒喝,我一直以為我們只是結婚為前提,並不是已經訂婚的關係,因此談這些話會逾越過那條「訂婚」的界線,但說到底,我和伊萊的交往關係本來就是踩在男朋友和丈夫的邊線上,伊萊是我考慮結婚的對象,但並不是未婚夫,「結婚為前提的交往」只不過是一種比較投機取巧的說法也說不一定。
不過說到底,不管伊萊算不算我的未婚夫,歐珀提議都是我們應該去考慮、去思考並討論的事情,成為戀人的確是因為有喜歡的成分在裏頭,但是否要繼續交往下去,就不只「喜歡」這種程度的事了,對方合不合適自己,或者說,對方能否包容我的缺點,我能否包容對方的缺點,這些才是決定我們是否能繼續走下去的重點。
「你們可以不要為難艾德斯,好嗎?」伊萊在我思考的過程中,不悅的向他的母親們說道,
「不,我沒關係的,」我回答道,
「艾德斯,你不用在意她們兩個勉強自己,」伊萊擔心的說道,
「不,我是真的沒關係,我也覺得跟伊萊一起參加很不錯,」我笑著答道,這反而令伊萊露出驚訝的表情,
「可是我們還沒退役,能夠參加嗎?」我有些擔心的向歐珀她們提問問道,就我所知不管是育兒還是撫養權的抽籤,都要等到我們退役才能進行,伊萊應該會比我早退役,他可以先抽撫養權,但如果他抽到了,我卻還在服役中的話,就算當時我是伊萊的丈夫,也沒有小孩的監護權,我與小孩也不會有親屬關係,一切得等到我退役,我才能再申請小孩的監護權和親屬關係。
「喔,如果是課程和講座,沒有關係的,服役中也能參加喔,」歐珀說道,伊蓮娜進一步解釋說:「我和歐珀在退役前就把講座和課程聽完了,『未成年教育』考試和『撫養者評定』也在退役前通過了,因此我們一退役就可以直接參加抽籤,畢竟抽籤越早開始抽越好啊,」
「我們還要參戰,課程和講座的時間不一定能去啊,」伊萊說道,
「那就參加你們能去的時間,錯過的課程和講座之後有空再補上就好,養護機構是看你有沒有上完所有課程和講座,以及考試分數跟評定,他們不會要求你什麼時候聽完的,」
「原來是這樣…」聽完伊蓮娜的解釋,我長呼一口氣。
果然有經驗就是不一樣呢,當然這也和我沒有去理解這方面的事有關係,因為在這之前,我都把養兒育女的事情當作目前與我無緣的事情。
「而且最近的一次講座還是去參觀養護機構喔,能看到新生兒喔,」歐珀補上的這一句話,讓我眼睛一亮。
人維安和基地有兩處居住區,一處就是我們這些戰鬥人員的居住區,位於人維安和基地二樓和三樓的位置,而退役人員們以及後勤人員則住在五樓,雖然有少部分的後勤人員也會住在二樓和三樓,但只要是有小孩的家庭一定只會住在五樓,因此自從我從軍校畢業後,根本沒看過嬰兒,就連小孩也很少見,伊萊應該跟我是同樣的狀況,再說我們也不可能有事無事就往三樓以下跑,忙著訓練和出戰的事情,偶爾還要養傷,根本沒那種餘裕,別人家也不可能把嬰兒帶出門,能一睹新生兒的模樣可以說是十分難得的事情。
「怎麼樣?要參加嗎?」歐珀問道,
「如果艾德斯沒有意見的話,」伊萊說道,
我與他相視一笑,說道:「我當然沒有意見,」
歐珀和伊蓮娜兩人露出滿意的微笑,拿起數位面板,並打開裝置的電源,
「那事不宜遲,來報名吧,」歐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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