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神術波動居然不太一樣!
那麼我看的那本書寫的難道是真的?
『……每個帝國神官的神術波動都會略有不同,而我們也能夠透過感測神術波動來確認施術者…….』
如果這樣的話,我只要鎖定到伊莉絲的神術波動,就能夠知道她去哪裡了,也同時能知道帝國那些去哪裡了。如果他們真的在共和內計劃什麼陰謀,我也能提早發現找機會破壞。
我心情激動的用雙手將紙捲從桌上舉起。兩手難以抑制的顫抖著。
閃著流光的墨跡,神術波動從中逸散出來,我閉上眼睛全心感受著。
伊莉絲的神術波動感知起來特別溫和,散發著和煦的日光般的溫暖,讓每個感受到的人都升起努力的動力。和剛剛的神官那火熱、自傲的波動不同,他的波動充滿燒灼的痛苦和對凡人毫不掩視的不屑,就像是看待低劣的物種一般,對他們的生死毫不在乎。
想起在戰場上看到的神官,他們對共和人民總是開口閉口一句賤民,也許伊莉絲這樣的波動在神官中才是異類吧。
放下了這些亂想,將手覆在攤開的紙捲上,感知著伊莉絲的神術波動在哪裡,但似乎因為距離太遠,而毫無收穫。
不行嗎?
但我不死心,再次嘗試著,卻仍沒有斬獲。
真的行不通嗎?
眼見最有可能找到伊莉絲的方法就這麼泡湯了,我心中開始感到氣俀,如果這個方法都沒辦法的話,我將來還有辦法找到伊莉絲嗎?
不可能。
腦中給出了我不願面對的現實,即使我努力尋到其它可能性,但我的理性卻將其一個個否定,而我也不得不相信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
我又開始了下一次嘗試,還是毫無收穫。
又一次。
再一次。
伊莉絲,你到底在哪?
到後來我已經不知道嘗試了多少次,只是機械式著重復著動作,寄望著某一次的結果能夠有所不同。
一次次的努力和期待,卻一次次的落空,期待慢慢被削磨,到後來心中已如一池死水不起漣漪,但絕望卻在一次次中失敗累積在池底。
絕望的土壤開始長出對自己的愧疚,為什麼會找不到呢?為什麼會發現不到呢?我明明就能夠找到那個神官,甚至在黑暗中和他戰鬥,但為什麼我現在卻找不到伊莉絲呢?
我只要在努力一點,一定可以找到伊莉絲的,我也一定得做到。
我一定可以找到她的,心中充滿著這個想法繼續嘗試著。
我突然睜開眼睛。
北方!雖然很微弱,但是剛剛怱然出現的感應毫無疑問是在北方。
此時的我卻還來不及思考其它事情,劇烈的疲憊和饑餓感填滿我的大腦,我正想起身離開椅子時,視野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我正趴在書桌上,肚子發出抗議要求著我趕緊進食,到街上買食物時,注意到一旁報紙的日期,才發現我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
我背起背包,裡頭放了許多從神官那邊搜括來的子彈,手槍則是被我別在腰間,外頭用大衣將其遮蓋著,在鏡子反覆觀察,確認了手槍不會被別人發現後,別走出了這間我居住許多的房間。
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回來呢?
看著手中的地圖,上頭畫著一條紅線,大致朝著北方延伸,在北方劃過了共和和帝國的邊境。
到帝國嗎?我將地圖收進背包裡,走向火車站。
坐在火車上,看著窗外的景物不斷後退著。原先高聳的木樓已不見蹤影,只剩金黃的稻穗在平原上隨風搖攞著。
還要在往北方嗎?那微弱的感應顯示著伊莉絲還在更加北方的地方,只是在往北方就不太安穩了,腦中浮現出地圖上那塊在共和與帝國間的模糊地帶。
要到那裡嗎?
我閉上眼睛,不再思考其它事,專心感應著伊莉絲的神術波動。
我從火車站走出,雖然跟伊莉絲還有一段距離,但是這個車站已經是民用火車所能到的極限了,再往北的鐵路都是運送軍隊補給、人員的,看著一輛軍用火車毫不停留的向北駛去。
準備往前方的村子走去,但同時也想起了之前買火車票時,和售票員的對話。
「你為什麼要去那個鬼地方啊?!那裡的人可不太友善。」售票員聽了我的目的地,驚訝的問道。
「那個地方怎麼了嗎?我記得不是因為臨近前線使得那地方沒什麼人居住了嗎?」
「是沒錯,但是離帝國那麼近,有些帝國的髒東西會跑過去那裡。」
「間諜、軍隊?」
他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附近沒有人在注意他後,微微起身靠近我,放低聲音說。
「如果只是那些實體的髒東西倒是還好處理,可是重點是腦子裡的髒東西。」
思想嗎?想起售栗員的叮嚀,我不禁對這座寧靜的小村子提起戒心。
但卻沒有打消我深入村子的決心,畢竟不管怎麼樣,總得看看能不能在這裡借用到代步工具,否則光是依靠兩隻腳可走不了太遠。
村子只有散落著幾棟房子,在這種人跡稀少沒有觀光客要來的地方,想找到一個休息的旅館根本是痴人說夢,無奈下,只好往一間廢棄的屋子走去。
天色也不早了,就先在這裡面休息吧,至少待遇已經比在前線時好了。
打開廢屋的門,幾塊木板擺在狹小的屋內,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其它的東西了。
我找了個稍微乾淨點的角落,將東西放下後,就靠在牆角開始休息了。
到了半夜,卻被一些吵雜的聲音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