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ENTER】:光明前夕(上)
Φ
Darkest Night(Dusk)
三天,可能是這世界最緊湊緊張的期間。
天使、人類、魔物,三方生存戰爭迎向最終的節點,優勢劣勢此消彼長,是非成敗,無論結果為何,都將是未來歷史的分水嶺。
第一天,鳥巢深處的牢籠被打開,因涉嫌反叛罪而入獄的菁英部隊9's重見天日。
「期滿了嗎?」9's隊長α問道:「總不可能無罪釋放吧?」
主要來負責開門的是龍,旁邊陪著兩人,前9's隊員02,第13部隊隊長莓。
龍道:「非常時期,久久沒讓你們活動筋骨,我們就要準備對抗奧菲以諾之王和最終兵器烏拉諾斯,T-1已經修好你們的機體,這次你們可以有機會將功贖罪。」
「恕我多問,您身邊兩位女士跟隨,也不會是要找我敘舊的吧?」
02道:「這個冬季發生太多事情,現在我們的立場完全轉換,9's不再是寄居於爸爸們手中的工具,你們八個被緊急徵召,成為戰神麾下的先鋒部隊。」
α笑道:「ι,很犀利精闢的言論呀,妳一點都沒變。」
02回以冷漠但卻富含人情的語調道:「一點都沒變?恰恰相反,我變的可多了,不要再用那種代號稱呼我,我既不是APE的打手也不是需要用代號與他人互動的菁英,我就是02,別無二名。」
「行,妳說了算。」
換莓道:「APE的遺毒到現在還沒根除,若你們在這幾個月裡有所悔改,就來協助大家一臂之力戰勝最終兵器,不管我們之前有過多少次明爭暗鬥,那都過去了。」
蹲一段時間苦牢,悶都悶壞了,APE秋季末拋棄這片土地,不聞不問,想必也沒得到個好下場,是該出去了,而且更不該再有耍小手段的僥倖心態。
「那麼我就謙虛接受這份徵召,從我們踏出鐵牢之時,9's隨時聽候差遣!」
第二天,前線人員沒有一刻閒,奧菲以諾能量與烏拉諾斯的能量反應漸漸逼近,能用的FRANXX和寄駛員重新登機,模擬戰術、互相切磋對練,找回以往面對叫龍的心境。
光子血液轉換器和帝王石反應爐安裝程序加緊趕工,期望爭取最大限度的發揮。
第三天,再過不久,敵人的大軍即將壓境,時刻推算約在凌晨,王與最終兵器不會好心讓人類安穩睡一覺再開打,踏入決定命運的戰場前,一些必要的手續需要相關人士共同參與。
此次晚飯,格外慎重且嚴肅,鳥巢臨時搭建的長桌,一排椅子共13張,列隊吃飯,正視相對位置分別為:
娜娜、郁乃、未來、心、02、莓、龍、五郎、廣、滿、純位數、太、哈奇
食堂特地為這13人分別烹調各自喜愛而挑選的餐點,其中最為醒目的就是因應雌蕊們曾被龍記錄下來的飲品,莓的果汁、02的蜂蜜、心的可可、未來的紅茶、郁乃的咖啡,搭檔的雄蕊呈上相同的,彷彿回到龍首次打招呼的和樂用餐氣氛,若這趟有去無回,恐怕會是「最後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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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一行人前往博士的光子血液轉換器實驗室。
剛進門,是控制平台房間,而再往裡面被門隔開的另外一個空間,十張床,抬頭佈滿大大小小的機械臂和管線,活像個手術室。
在那兒,博士已在控制台就位,直美攙扶受傷的雅兒準備從旁觀看,潔諾比亞則想親眼確認光子血液的神奇效果是否會成功,並且視訊螢幕即時連線顯示情況給還在錫安機庫拼命的T-1。
「等候多時了,深紅戰神,孩子們。」博士道。
「都準備好了吧?」龍問。
「托您奉獻更多光子血液的緣故,實驗樣本多到足夠讓我調整到最完美的狀態,可是注射進孩子們血管中的效果等於尚未經過人體實驗的疫苗,是福是禍,我不能也不敢保證。」
「要依靠『運氣』,是嗎?」
「肯定的。」
「安啦,我對孩子們有信心!」
舉起FAIZ BLASTER,龍是整體實驗的最開端:
5-5-5【ENTER】
STANDING BY......
(待機中)
「變身!」
Φ
AWAKENING!
(型態覺醒)
太陽神光芒照耀,龍站在兩房相隔的門前,孩子們魚貫而入還紛紛與之擊掌,多了一分輕鬆。
十人躺上那圓環排列的床位,直美和兩司令官負責為他們一個個安裝上機械注射器,直至完成、淨空、關門。
博士敲打鍵盤,所有儀器的電源、密碼、程序資料輸入,他用擴音器對十人道:「光子血液轉換器將會把深紅戰神經過一系列過濾後的新式溶液打入各位的靜脈,若情況符合預期,將會與你們血中的黃血球達成共生平衡,從此免疫寄生反噬,還可增強與機體的連結度。」
孩子們雖然被固定住,沒辦法左右看見彼此,但不約而同用沒被綁的左手對上方的監控器比出大拇指,可說是一種培養起來的默契。
「好,那麼,深紅戰神,請。」
龍點個頭,兩手伸進轉換器的輸入裝置,當博士敲響ENTER,龍從手掌釋放光子血液能量,有點類似模擬了騎士裝甲的系統設計,相當於龍為轉換器實施超限充能。
第一手未經過污染的深紅色光子血液,流入管線,過境那些不知做何用途的機器,最後平均分配進那十個注射針筒。
想到要打針還是有點怕怕,但他們十個又心有靈犀,用左手抓住隔壁同伴的右臂,博士再度敲打ENTER,針頭刺進肌膚,光子血液降溫到適合輸入人體,他們感覺手臂燥熱,真就有股液體流向身軀的奇妙搔癢。
眾人屏氣凝神,博士緊盯監控實驗體的畫面,測量的身體反應起起伏伏,卻保持在穩定的綠色範圍,孩子們一片寧靜,不像有什麼過敏或其他不適症狀。
注射結束,要說有什麼最明顯的肉眼可見改變,當屬雌蕊們額頭上的一對犄角神奇地消失,以雅兒的例子來看,光子血液果然抵銷大部分的叫龍之血副作用,某方面來說,儘管02的純血不算完全去除,但在神的力量影響下,血統的天秤往人類部份一面倒傾斜。
「嘿!02!妳的角不見了耶!」管不住嘴巴的未來高興喊著。
02摸摸額頭,果然,那對尖銳、困擾她至今的惡果真的不見,可是又覺可惜,畢竟是她偉大力量的象徵,突然沒了反而不習慣,自嘲道:「嗯……好奇怪,以前總希望趕快擺脫,現在失去後,我開始想念起這兩個小傢伙了呢。」
「那不用擔心。」雅兒從背後拿出一個髮箍,樣式由02平常所戴的稍微改裝,多加一對質地幾乎一模一樣的紅色犄角。「我早就猜到妳會這麼講,特地請T-1大姊造個差不多的,這樣就沒問題了吧?」
雅兒為02戴上,02看了玻璃鏡子的倒影,感到滿意笑道:「哈!謝謝囉!R。」
潔諾比亞感嘆著:「真的成功了嗎?光子血液解除叫龍的詛咒?」
博士道:「還沒完,事不宜遲,各位動身前往錫安,待女武神給你們答覆。」
全體除了兩戰神以外皆向博士舉手敬禮,表達最高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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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說,雅兒被克魯打致重傷,難以再用銀白戰神DELTA的狀態出戰,T-1卻堅持要她跟隨,說是有一份遲來的大禮要給她看看。
第13部隊又來到抬頭仰望五架女武神的景象,回憶初次登機,那股由內而外的興奮真是久違。
滿身黑灰油汙,T-1、T-12這最初與最終的一期泰坦用他們的狼狽樣凸顯有多賣力。
「噗!噗!」T-1裝個吐掉口中髒東西的樣子,道:「看上去大家精神抖擻呀,很好!」
「如何?」龍問。
「在孩子們登機之前,我想給你們見識某個大傢伙,雅兒,跟妳有關。」
「我?」雅兒疑惑著。
原來主要廠房除了預備好的五架女武神,正對面還有一個被超大帆布蓋住的不知名玩意兒,T-1指揮工作人員,帆布漸漸從那東西的腳底掀開。
大夥兒的眼神也跟著愈爭愈大,仿照騎士裝甲光子血管的全新塗裝,腹部的巨型腰帶型帝王石反應爐,設計成女性長髮的散熱用金屬絲,全長324公尺,能有這般體型的FRANXX不會出第二架。
「是……牡丹(Suffruticosa)!」雅兒驚喜地大叫。
「咳咳!」T-1咳兩聲道:「更確切的說,她已經脫胎換骨,加上了傾全部資源建造的帝王石反應爐,她現在的名字叫:『諾亞‧牡丹(Noa-Suffruticosa)』。」
「為什麼這樣取?」
「別急,孩子們聽著,所有人即刻登機。」
乘坐電梯往上,十位孩子,兩兩男女配對,保養到最佳狀態的女武神準備出擊。
雌蕊進入十字互聯架開啟機體能源。
「Linking schedule:10%……30……50……70……80……90……92%!極限臨界點到達,雄蕊未連結之警示標記中,獸化型態拘限器啟動正常,浮動數值±0.3,各機數值穩定!」
「各機雌蕊生命跡象:脈搏、血壓、體溫、神經電流、腦波強度,均在正常範圍。寄駛員黃血球抗原、抗體確認;BRAIN抗原、抗體確認,無寄生反噬現象!」
「機體能源供應確認,核心驅動正常,壓力幫浦數值正常,誤差±0.5,引擎、散熱,運作良好,主控台系統開機,最新資料下載,初始化完成!」
雄蕊進入操縱模塊連結手腳。
「各機操縱模塊安裝完成,警示燈顯示綠色,連線功能正常!」
「各機雄蕊生命跡象:脈搏、血壓、體溫、神經電流、腦波強度,均在正常範圍,寄駛員黃血球抗原、抗體確認;BRAIN抗原、抗體確認,無寄生反噬現象!」
「各機雄蕊雌蕊正負脈衝,正值範圍93~96,負值範圍92~97,同步率均已達95%以上,誤差±1.0,皆在可容許範圍,body & brain連結初始化完成!」
一切程序按照初次登機的規格走,T-1透過耳機通訊道:
「VFX-002:鶴望蘭(Strelizia),狀況確認,02、廣,請回應,狀況是否良好?」
「良好!」02與廣答覆道。
「VFX-003:翠雀(Delphinium),狀況確認,莓、五郎,請回應,狀況是否良好?」
「良好!」莓與五郎答覆道。
「VFX-005:青葙(Argentea),狀況確認,未來、純位數,請回應,狀況是否良好?」
「良好!」未來與純位數答覆道。
「VFX-006:金雀花(Genista),狀況確認,心、滿,請回應,狀況是否良好?」
「良好!」心與滿答覆道。
「VFX-007:吊蘭(Chlorophytum),狀況確認,郁乃、太,請回應,狀況是否良好?」
「良好!」郁乃與太答覆道。
「各機共用通訊頻道確認,聲音是否良好?」
「良好!」全體答覆道。
「注意!機體拘束架離線!請各機按指定路線和出口前進。」
目送五架女武神以整齊的步伐離開停機庫,T-1對身後的雅兒和潔諾比亞道:「輪到妳們了,雅兒,Z。」
「我也是?」潔諾比亞問。
「我要妳在最近距離掌握雅兒的身體狀況,另外,這次我就特別准許妳一同搭上牡丹,不再受到規則限制。」
潔諾比亞看向雅兒,雖不求實際操作,但也算一了登上牡丹駕駛艙的心願。
工作人員小心護送,平躺的牡丹是用梯子向下爬,等比例放大的話牡丹的駕駛艙可以等同一般的臥室,非常寬敞,不過因為向來只需要雅兒一人控制,所以只有十字互聯架,不會有雄蕊的操縱模塊組。
全程意念連結,雅兒重傷疲累的身體不會變成拖油瓶,她躺進去,雙手展開,泰坦殞落後就再也沒跟老夥伴並肩作戰。
如T-1不斷提及,女武神對她們自己挑選的雌蕊搭檔是忠心的,當雅兒的眼睛以牡丹的視角睜開看見廠房的鐵皮天花板,迴盪在耳邊的似乎有著「歡迎回來」的溫馨慰問。
上方開了個天窗,今晚天空晴朗,正值月中,一輪明月搭配閃耀星光。
「請起身,諾亞‧牡丹。」
初號女武神撐起身子,像大夢初醒般稍嫌無力慵懶,直挺站立,帝王石反應爐輸出的光子血液讓她跟FAIZ一樣外部裝甲的血管閃閃發紅,夜空裡光亮尤為明顯。
「鶴望蘭,請跟諾亞‧牡丹會合。」
「收到。」02道。
這是要幹什麼呢?40公尺的鶴望蘭跟324公尺的諾亞‧牡丹,體型是如此落差之大。
T-1敲打控制室的電腦啟動另一項必要程序,只見諾亞‧牡丹腹部的帝王石反應爐核心部位一左一右打開。
「要讓那麼大的諾亞‧牡丹持續運作,帝王石反應爐的完成度還不足,請鶴望蘭進入其腹部,兩座反應爐疊加,雙核心運轉以求更多的續航力。」
諾亞‧牡丹捧起鶴望蘭,其蜷縮放進,果真連結兩機的反應爐後使得能量指數往上升許多倍。
「好溫暖……」02道:「我以為在這種反應爐中心會熱得融化呢。」
廣道:「我們的體內也流著這樣的血液嗎?」
T-1道:「紅色的光子血液,最穩定、最溫和,現在鶴望蘭就像母親肚內的胎兒,母子連心,保存著人類新生的希望,帶領萬物渡過劫難。」
「那麼,我們也該出發了,大姊。」阿基里斯道。
「嗯,一路順風,寄駛員們負責對抗烏拉諾斯,戰神負責對抗奧菲以諾之王,各司其職,更加全新的時代就靠大家的努力了。」
0-0-0【ENTER】
STANDING BY......
(待機中)
「變身!」
Ω
COMPLETE!
(讀取完成)
5-5-5【ENTER】
STANDING BY......
(待機中)
Φ
AWAKENING!
(型態覺醒)
爆裂型態的FAIZ,成為劃過夜色最閃亮的流星,龍飛到諾亞‧牡丹的面前停滯,一個隔著頭盔,一個隔著機艙,雅兒微微伸出機體的右手食指,輕聲呼喊:「DARLING……」
龍以同樣的方式回應,道:「祝好運,吾妻。」
部隊出發,諾亞‧牡丹沉重的腳步是軍隊的戰鼓聲,地之帝王與真太陽神的摩托引擎和背包噴射是軍隊的號角聲。
戰神、孩子們,遠離迦南環帶,將戰場帶至荒涼的郊外沙漠,生死全權交給他們去爭取,牆壁內的人們衷心祈禱奇蹟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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