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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四期創作】笑容與距離(上)

月下七光 | 2021-02-27 22:25:25 | 巴幣 12 | 人氣 283




※RPG四期創作
※內心演繹偏多
※這篇還有後續,不過當成單篇依然可閱讀

以下正文開始



「有任務給不怕死的傢伙做。」

尤克‧特拉希爾,那名金髮作為領頭的男人,那一派輕鬆的模樣活像是說要一起去野餐。嘴中的話語就沒那麼客氣了,說是要不怕死的傢伙做。律儘管自從幾次與摯友,以及內心中的親人的談話下,開始重視自己的生命,他依然抱持著一種自負,自己不會因為這場任務就死亡,只要有同伴的話。

「我要組織一隊先遣,靠近蟲族領域偵查情況。」

憶起青歲姊的說詞,正因為青歲姊人在東方,自己也要多努力拓展人際圈才好。聽到「一隊」此關鍵字,律立刻舉手,這是個交朋友的大好機會……或許吧?在那時候,他與那名紅色瞳孔的少年對上了眼神,這目光的來意,是一種訊息,律常識解讀這個訊息──是視自己有成為同伴可能的訊息吧?

與自己同樣的赤色瞳孔,只是稍嫌乾澀的黑白相間頭髮,與自己不同吧。律對於自己的頭髮有著堅持性的保養精神,吃的食物也常對於髮質有很大的幫助,像是桑葚、海帶之類的,他出來從軍的大行李中絕對不缺這兩項食品──正因為假髮多少還是會傷頭皮,所以更要保養,他是這麼想的。不過阿斯嘉特官方保證的假髮,對於髮質的傷害也沒有那麼大就是。至少,當初提供假髮的人髮質異常的柔順,摸起來柔軟的像是青春少女的唇瓣。不禁會想到這種形容,大概是嘴唇跟頭髮很像,同樣都需要充足的水氣,才能顯得柔軟。

回到這名叫做陽一的少年,相較於自己低調的舉手,一站起來就是使命必達的、精神抖擻的一句:「陽一,僅供差遣。」讓律不禁想到前陣子聽到一種流行用語,稱之為工具人。工具人是指有一種人很喜歡被差遣,而且被差遣的時候還會精神抖擻地忙個不停,貫徹「能者多勞」的精神。想到此,陽一真是百分之百的符合啊。

場景轉到細雪飄盪的霧靄中的森林,細雪堆積下成為厚雪,一片厚雪在枝枒上,因為枝枒支撐力太低所以厚雪就這樣,隨著葉片垂頭滑下來。降上律的防護罩,也只是發出聲輕響,就如同雪落地的聲音;陽一果然找了自己,而另外一位隊友是奧菲斯,曾經與他一同見證薩妮光塔的人,此外說話都很沉穩,屬三人中年紀最長,是經驗老道的一名存在。

「……若逼不得以必須交戰,我的能力可能沒辦法快速殺死那些大蟑螂。因為我不確定水蒸氣的爆炸能不能對怕火跟怕光的蟲族造成致命傷。」陽一說話了,三人呈現品字的隊形。律沒什麼經過腦袋,就很快的發言,發言之後就後悔了:「本次任務目的是偵查跟潛行……不是殺蟑螂,不是殺蟲族,能避免戰鬥才是上策。」

說完才想到對方是說「逼不得已」,那麼對方的意思大概並非是說這次的主旨是殺蟑螂人,而是指緊急狀況下的應對吧。律有點想掌自己的嘴,可能是因為天氣太冷了,又不能張開防護罩禦寒的關係,導致他現在心情有點差,判斷力也下降了點。

敵方單位正體未明,意味著如果律開啟防護罩,那麼很可能會被針對魔法的偵測給注意到。這也就是律現在冷得要死,簡直嘴唇都發紫依然不能開防護罩擋風的原因。那陣陣的風刺骨,簡直是刮著肉一樣的痛。原本就沒什麼脂肪的律而言,陣陣寒風的侵擾簡直是酷刑。

「嗯,我同意。」奧菲斯出來用溫厚的聲音先行示意,說話的語調很顯然就是幫律跟陽一緩和場面的:「但事情總是不如人意,先想好不如意時的應對方案也是理所當然,順帶一提也許能嘗試冰封那些蟲吧。」

揹著弓,金髮比起尤克稍微暗一些色調的奧菲斯,身前的緊身布不由得浮現出塊塊因為訓練過而緊實的腹肌。讓律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皮包骨的肚腹,結果冰冷的手一碰到腹部,寒氣透過薄薄的皮直逼原本溫熱內臟,讓律更冷了,不只是手冰冷的程度,連內臟都一起動結的麻痺的感受,讓他頭有些暈眩。好險高度的精神力讓他可以撐下去。

「我大致上,也有對敵之技,但不持久,一旦有敵,麻煩兩位。用光屬性閃瞎對方、而後用防護罩包夾──這是我的極限。」律一邊顫抖著染紫的唇一邊表示,奧菲斯跟陽一兩位壯漢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很冷,大概是因為肉體上都有一定的訓練吧。

「我明白了,人各有所長。你的智識也是我們能仰仗的優勢。」奧菲斯一點都沒有猶豫的讚賞,反而讓律有點壓力,不只是自己的智識受到期待,他自己無法想像能夠在策略上幫上什麼忙。

「是嘛。」原本只想這樣兩個字回應的律,又思及自己這樣回應太隨便了,於是順著這兩字的回答順勢表示:「奧菲斯先生,你比我有經驗,這塊反而需要你來補足了。」

嘴角抽了一下,惶恐、惶恐,律可不想當智囊。或者說,他認為自己應該不適合成為智囊的角色,畢竟他認為自己並非真正有所經驗與思考能力的人。

久久沒說話的陽一終於轉過頭來,嘴角伴隨著淺淺的笑容,不顧氣氛逐漸尷尬地開始客套起來:「那這一路上,有勞兩位幫忙既沒經驗又沒智慧的我了。」

這就是朋友嗎?朋友間有必要這樣客套嗎?律不禁忖思,或許這稱不上朋友,只能稱得上點頭之交了。思即這點的律有點黯然,自己給人的距離感是否太重了一點。

「此外,我沒有忘記這次行動的目的,所以才特別強調『逼不得已』,請放心。」這句應該是回應律的,陽一表現出謙恭接受指點的態度讓律異常難受,律原先的用意他自己最清楚,並不是要指點,而是單純的發牢騷之餘不小心吐出的失言,現在陽一越描越黑,讓律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答這句。

「嗯,單純提醒,既然有謹記這次行動的目的,當成我多言。」

律勉強地想要揚起嘴角,這種冷到不行又悶到讓人窒息的氣氛中下了個總結,他眼神完全沒在笑,至少觀察入微的人會感受到吧。不過眼神這種細膩的事情,看來陽一不是那種會想看的人,或者也不是會在意這種微細情感的人。

有兩條路深入蟲族領域外圍,左側是陡峭山壁,右側是密集針葉林,前者有居高臨下探查的物理優勢,後者有用森林隱匿的優勢──雖然不用陽一說,律也從地圖上觀察到這點,陽一還是如實的報告了,不過真要抉擇的話,律也打定了主意。不過在下決定前,陽一先詢問了奧菲斯的能力細項。

「只要是音波,基本上來說是可以的,音波是一種具有向性的波動,而我能夠『捕捉』,通常情況下進行攔截不在話下,甚至在音波行進的方向將作為介質的空氣,以風魔法暫時化消,亦是可行之道。但根據干涉的波的範圍而有收效強弱。再者,如果呼喚的方式不是波,而是散發費洛蒙之類的,自是無用武之地。」奧菲斯說話難得比較多字,總有種高深莫測的古風,律雖然聽得懂,卻很難習慣。這是跟朋友的對話方式嗎?跟朋友還要說「亦是」或者「自是」這種文謅謅的通用語嗎?還是說根本實際上沒有稱之為接近雙方的「朋友互動」?想到此,律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欲哭無淚的感受連結上冷颼颼的風,泛紫的嘴唇,格外的淒涼。但不等律的感受一下自己的淒涼,奧菲斯那溫和而充滿距離感的聲音再次傳入律的耳中:「高處易於綜觀和狙擊,林中雖能藏身但反之於對方亦然,森林向來是鳥禽與蟲熟稔的家。律有什麼見解呢?」

律感受的到奧菲斯的視線,趕緊用笑臉迎人,笑、笑、笑,說來自己今天強調自己要笑多少次了?笑這種事情,不是自然而然的,而是一種官方禮節一般,對這樣的現實,雖然律早就體會過,依然感受到心臟都跟著皮膚竄著冷意。

這一切都讓律發現這次根本不是個交朋友的活動,充其量就只是利益共通的夥伴而已。他想到此,內心的那股厭惡感上來,卻也不好發作,只是說話的聲音越發的冷靜平穩。

「奧菲斯的見解很完善,基本上我也不怎麼需要補充。山壁居高臨下,如奧菲斯所說,地形上比較單一,記憶上也比較有優勢,比起森林,我們不容易被偷襲。且這次作為探查,高處比較好拍照片回去。這次由我進行記錄,會比較考量這方面。」

律闡述完了自己的想法,於是陽一建議摸黑,趁風雪大的時候執行。奧菲斯老樣子四個字「亦無不可」就結束了。結果陽一很快的用冰魔法,建築了一棟冰屋,就在地圖上蟲群會偵查到的領域隔一大段距離,應該是安全的。

律自願分成頭班,因為他剛剛才飲用了一罐罐裝咖啡(律萬分後悔沒有帶加熱裝置,導致罐裝咖啡是冰的,冰的他胃涼到暫時無法入睡)。此後就拿出《喀爾登各族方言小百科》閱讀,在冰屋外頭,他站在風的勢頭正好被擋住的一側,開始咀嚼起喀爾登各族的發音。

律是早班,奧菲斯是晚班,陽一是中間。等待到了夜晚,律從冰屋淺眠中甦醒,人在睡眠時體溫會下降的情形同樣發生在律身上,導致他一醒來就被降溫的空氣凍得呼吸困難,他不禁思考自己會先被冷死被傳送回去嗎?這種無聊的問題。

與其糾結朋友的問題,不如先想想自己會不會凍死,律不禁有這種體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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