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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X偵探-第五章 [ 惡魔降臨 ]

五號+Seega | 2021-02-19 10:01:51 | 巴幣 0 | 人氣 86


  「請進,兩位終於到了。這樣所有人都到齊了。請找空位坐下。」
  在大廳的咖啡廳,原本的桌子被推置一旁,將中間空出約五平方公尺大的空間。原先的木椅圍成一圈,所有相關人士都到場等待。
  「請多指教。」
  說著的同時,吳不破快速地確認在座的每個人的身分。
  布魯斯、瓦沙克,還有下午的那位男服務生。他們各自坐在椅子上,三人抬起頭看了吳不破與謎。
  「請多指教,吳不破先生,還有這位是?」
  下午的男服務生問。
  「她是謎。是我的助手。」
  「這樣可不行啊,烏都。」
  瓦沙克揶揄。
  原來下午的服務生叫作烏都。總算有名字了。
  觀察現場。
  空的椅子還很多,因為其實到場的人沒有那麼的多。加上兩人,總共是五人。
  吳不破選了離自己最近的椅子坐下,謎也照著做選了吳不破旁的椅子。
  「距離預告的九點半,還有半小時。細節我應該不用再多說了吧。」
  布魯斯向所有人說。
  「也就是要我們坐在這等到九點半嗎?」
  吳不破問。
  「是的。」
  布魯斯簡潔的回答。
  謎用指尖戳吳不破的手臂。吸引他的注意。
  「吶,師父。這次的集合是要保護阿鼻先生,但到目前為止,阿鼻先生都沒有登場不是嗎?」
  謎側過頭,在吳不破的耳邊,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耳語。
  吳不破歪著頭仔細地聆聽。
  「好問題。」
  吳不破僅回答三個字,之後就陷入思考。
  這次的委託人,也是這次的被害人、被保護人,阿鼻先生。到目前為止都還沒出現過。目前為止,所有關於這次事件的消息都是其他人傳遞的。阿鼻先生沒有親自的敘述過一次。想到這裡,吳不破都懷疑阿鼻先生是否還活著。
  「請問現在阿鼻先生人在哪裡?」
  「在他的房間裡。」
  在房間裡。阿鼻先生在房間裡,這樣的回答確實可以和「阿鼻先生的行為怪異,最近喜歡獨自一人。」這樣的敘述吻合。
  不過,今天的目標正是阿鼻先生,沒出現在大家的面前是不是有點危險?
  「能請阿鼻先生出來嗎?大家都在這邊,這樣阿鼻先生也可以比較安心吧?」
  「不。關於這部分,阿鼻先生事先交代過我。他堅持待在臥室裡,並吩咐我們不許進入。我們被要求在大廳這邊守著。」
  瓦沙克回答。
  「瓦沙克先生和阿鼻先生的關係很好呢。」
  「不,這只是身為管家該做的罷了。我只是負責傳遞訊息的中間人。」
  「但如果我們大家都聚集在大廳,大宅邸的其他地方豈不是出現漏洞?如果犯人從其他處進入怎麼辦?」
  吳不破積極的將心中的疑問道出。因為從問題中發現錯誤也是在思考問題時很好的方法。
  「鼎鼎大名的吳不破偵探竟然會問這種問題?放心吧,現在大宅邸的外圍已經被眾多員警包圍住,只要一有可疑人物闖入,馬上就會抓住,所以你大可放心犯人會從外面來的問題。可是,如果你想要質疑犯人是否會混入員警這種瞧不起人的問題話,我要說,你可不用費這心思。這批員警可是我精挑細選,他們堅守紀律、訓練有素,是不會發生那種被掉包,或叛變的事情。」
  布魯斯坐在一旁,翹著腳,低頭看著手說。
  「師父,也就是說,犯人不會是來自外面的人喽。假如事情真的發生的話,犯人就是在大宅邸裡的其中一人?」
  「前提是如果布魯斯說的話沒有錯誤的話。而且犯人可能早在員警來之前,就已經潛入大宅邸了。」
  「但這樣說的話,那事情不就會有無限多種可能了嗎?沒完沒了。」
  「事情的可能性當然是無限多種。所以才需要偵探,我們的工作就是要利用各個線索來推理出最有可能的情況。」
  雖然吳不破嘴上這麼說,但其實他很明白,偵探的工作就是解決謎團,而謎團之所以為謎團就是因為它有違人們的直覺或判斷。對於一般人來說,謎團就是不合理的事情。無法使用正常的邏輯推理,或如同缺了塊的拼圖,關鍵線索往往就會消失。在這種情況下,若朝著「可能性比較大」的方向去找的話,往往就會走進思考的死胡同,正中犯人的下懷。然而,朝「可能性較低」的方向思考的話,大多結果就是毫無結果,因為本來就是「可能性較低」。可是對於部分謎團,「可能性較低」的想法往往就是解謎關鍵,正因如此它才是謎團。
  沒錯,在面對各種謎團時最基本的就是收集到充足的線索,來支持推理。位於所有推理之源頭的則是「自信」,對自己有信心,相信自己的想法是正確,正因相信這是真相,一切才能成為真相。
  這一切道理正是吳不破的推理宗旨。只要能了解這部分,就能成為和他一樣的偵探。
  嗑嗯,好像有點扯遠了。
  「我當然相信警方的實力,不過大家還是提高警覺為上。」
  「這我們當然知道。」
  布魯斯有點不削的說。
  「對了,阿鼻先生吩咐我們在樓下等待。若不幸有任何事發生,我們就得馬上趕到現場。所以說現在我們只要靜靜地待在這邊就行了。」
  「也好,就當作休息吧。」
  「還有二十分鐘呢……如果時間到什麼事都沒發生,我們要怎麼辦?」
  謎小聲對在旁邊的吳不破耳語。到目前為止,謎都不敢對在座的所有人發表言論,她總是認為自己是吳不破的徒弟,正式場合還輪不到自己插嘴。
  「我覺得應該會等到早上吧。到時候會由布魯斯那邊的人來接手阿鼻先生的安全事項。現在我們就耐心等待,等事情結束。」
  吳不破試圖讓謎安心。
  「為了不讓等待的這段時間無聊,剛好這裡原本是咖啡廳。不如大家來喝杯咖啡如何?順便提提神,不然待會就睡著喽。烏都,你去給大家泡個咖啡,順便讓你刷刷存在感。」
  「好的,沒問題。馬上就來!」
  說完,烏都,也就是下午的服務生馬上起立,站到吧檯旁沖泡咖啡。
  嘶嘶嘶。
  濾紙裡的咖啡接觸到水,發出獨特悅耳的聲響,並伴隨著咖啡的濃厚香氣。
  滴滴滴。
  玻璃壺裡的咖啡倒入象牙色的馬克杯,深黑的咖啡冒著白煙。
  烏都兩手提著托盤,端著五杯咖啡給在場的所有人。
  「還是熱的咖啡好。」
  布魯斯將馬克杯靠在嘴唇邊,品嘗咖啡的香氣。
  「時間差不多到了。」
  瓦沙克看了掛在牆上的時鐘。
  時間已經到預告信上的九點半,短針確實的只到了數字久的位子,長針也確實的只到了三十分的位子。
  「已經九點半了,但任何事情都沒發生。外頭有任何的消息嗎?」
  吳不破也確認自己的手錶,並向布魯斯詢問大宅邸外的狀況。
  「沒有,他們說沒有任何異狀,沒有任何人出現。這裡的時鐘準嗎?」
  「時鐘當然會是準的,今天早上我才確認時間是沒有錯的。」
  「烏都,要是你有疏失的話,你可要負起全部的責任。」
  大宅邸裡絕大部分的大小事都是烏都負責的。
  「現在是九點半沒錯,我的時鐘也是九點半。」
  吳不破露出手腕上的手錶。
  「那麼,也就是說,預告信上的時間到了,卻什麼事也沒發生?」
  「不,阿鼻先生沒有出聲,不代表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可以確認阿鼻先生現在的狀況嗎?」
  「阿鼻先生的房間裡有一隻電話,只有一有事情,他應該就會打來。不過,我現在馬上打給他確認。」
  瓦沙克馬上拿起吧台上的電話,打給阿鼻先生。
  「師父,雖然說阿鼻先生不喜歡人打擾。但現在情況特殊,想要確認他的狀況的話,只要親自去他房間查看不就好了,他不就是在二樓嗎?」
  謎又再次在吳不破的耳邊說。
  「說得沒錯。親自去看比起用電話確認有用多了。」
  吳不破表示贊同。
  「在打電話的同時,要不我們直接去臥房看看阿鼻先生。」
  「請問您那邊有發生任何事情嗎?沒有?好,您不須用擔心,我們會全力調查的。您說一直有人在暗處看著你?我了解。好。我馬上過去。」
  喀嚓。
  瓦沙克掛上電話。剛剛的電話打斷了吳不破的話。
  「要不要現在去看看阿鼻先生?」
  吳不破再說一次。
  「阿鼻先生也有同樣的要求。但全部人都離開這邊也不好,這樣吧,除了我以外,再找一個人跟我去。」
  瓦沙克打算找一個人與他同行。
  「我去吧。我到目前為止都還沒見過阿鼻先生一面呢。」
  吳不破起身,表示意願。
  「好,那吳不破先生與我去看看阿鼻先生的狀況如何。其他人就繼續在這待命,萬一有任何事情發生,還是一樣的處理方式。雖然說預告信的時間已經過了,但千萬不可以大意。那請跟我走。」
  「好。」
  當吳不破跟著瓦沙克離開時,靜靜坐在一旁的謎也悄悄的跟了上來。
  「我也去看看。」
  所以,瓦沙克、吳不破、謎,三人前往阿鼻先生的房間。布魯斯、烏都,兩人留在原處待命。
  「小兄弟,你叫烏都,對吧?咖啡還有剩嗎?再幫我倒一杯吧。」
  「好,當然沒問題。」
  三人離開後,咖啡廳只剩下兩人。而布魯斯似乎對這樣兩人面面相覷的氣氛感到不自在。
  於是,烏都來到了吧檯旁,再度泡起新的咖啡。
  另一方面,吳不破三人踏上左邊的樓梯,來到二樓。
  「果然二樓是獨立的呢。」
  「是的,原本大宅邸的設計就是如此。再加上,阿鼻先生的要求,二樓更成為他私人的空間。」
  登上二樓時,格局和三樓幾乎相同。不見底的走廊,整潔的地毯,左右綿延不絕如飯店的房門。
  「三樓因為是客房,有那麼多的房間可以理解。但二樓不是只有一個人居住嗎?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房間?難不成還有誰住在這裡嗎?」
  「哈哈哈,第一次來到二樓的人都會有這樣的疑惑。看來,小助手是第一次來這。」
  「是……」
  「話說我也是第一次來這二樓。」
  三人之間的氣氛看似輕鬆,但其實一點也不。現在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阿鼻先生的房間,已確定他的安全。
  剛表達完對二樓的驚訝後,吳不破與謎停下腳步。
  「兩位怎麼停下來了?」
  沙瓦克感到疑惑。
  但原因其實很簡單。
  「哪一間才是阿鼻先生的房間呢?」
  「這個嘛,你看到的全部都是,不過我想你不是問這個吧。我來帶路,他現在在臥室。臥室在比較後面一點。」
  瓦沙克在前,兩人在後。形成一個三角形的隊形,在宛如隧道般的走廊中前進。途中經過了稱不上少的房門,有些上面還掛著標示房間用途的門牌。
  「好遠喔……」
  「他就那麼討厭人群嗎?」
  「不,是因為這件事的關係,所以他最近才暫時住在裡面的房間。不然,沒有人想走那麼長的路。」
  看來這次的事件帶給阿鼻先生的衝擊比想像中還巨大。
  「好了,我們到了。」
  瓦沙克停下腳步。
  外觀相同的房門上,僅掛上「二」來與其他房間區分。
  「二?為什麼是二?」
  「是因為這間房間是阿鼻先生的第二臥房,他特別對這間房間情有獨鍾。聽他說是因為這裡的房間比較安靜,這裡也是觀賞月亮的最佳位子。」
  瓦沙克敲了敲門。
  「我是瓦沙克,還有吳不破偵探與他的助手。」
  瓦沙克對著門喊道。
  他特別提高嗓子,以確保聲音能夠傳達到門的另一端。
  「這裡的隔音似乎很好?要不然我們在這說話,阿鼻先生應該早就聽到了吧?」
  「是的,這裡的隔音還不錯,這也就是為什麼阿鼻先生會選擇住在這邊的原因。」
  「是誰?誰?……誰在外面?」
  門後的一端,阿鼻先生的聲音傳了出來。聽得出來他提高聲量,而且似乎有些吃力。
  「我是瓦沙克。我還找了偵探一起過來。」
  「瓦沙克……是嗎?」
  「是。我是瓦沙克。」
  嘎拉嘎拉。
  鐵鍊摩擦聲與齒輪轉動聲經過門的傳導傳到了門的另外一端。
  門打開了。
  「你們來了。」
  眼前這位老先生就是阿鼻先生。
  「終於見到了。」
  「一樣呢……」
  兩人分別說出了見到阿鼻先生的想法。
  阿鼻先生站在門口,探出頭來左右來回檢查走廊。似乎是在確認除了瓦沙克等三人外,還有沒有其他人在附近。
  瓦沙克退到門旁。吳不破見狀,連忙退後,讓出空間。謎也跟著退後。
  阿鼻先生的眼神中充滿著緊張,他睜大雙眼,用力地轉動脖子,仔細地確認左右沒有其他人在場。
  「先進來。趕快!」
  阿鼻先生退回房間,讓出空間。示意要所有人進入房間。
  並且嚴厲的吹促。
  吳不破,不,應該說不論是誰,都不難看出阿鼻先生的行為十分異常。
  等所有人都進入房間後,阿鼻先生立馬關上門,並上鎖、掛上鍊條。動作非常流暢,非常熟練,他做這動作不知道已經重複了上萬遍。
  「這兩個人就是偵探嗎?那麼有什麼發現嗎?」
  阿鼻先生一邊說著,一邊坐上一張有著柔軟皮墊的黑色總裁椅。
  他全身一放鬆,「噗」的一聲,全身沉入皮椅當中。
  「信上的時間點是現在,我們打算當場逮住他。但以目前的情況看來,您平安無事,也就代表這只是一場無恥的惡作劇。不過,我們還是會抓到他,要他為他的行為負責。」
  「不,現在下定論還太早。但姑且可以先判斷為惡作劇吧。」
  「師父,我覺得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連續寄了四封信,都無法查到來源。不但特地處理了細節,還要冒著被抓到的風險。惡作劇會做到這種地步嗎?而且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聽到謎的說法,所有人沉默了三十秒。
  「她說的對。這不是惡作劇……」
  突然,混雜著不安的顫抖聲音肯定了謎的想法,阿鼻先生也認為這不是一場惡作劇。
  「我不知道那信是不是真的,但我確定有東西來了……」
  「東西?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是人嗎?」
  吳不破小心翼翼的問。因為這一句話的意義,代表事情從一般的恐嚇案件,也就是一般地人為事件,牽扯到超越人的部分―靈異案件,如果這樣的話,這已經不是警察、偵探能處理的範圍了。
  當然,所謂的「非人事件」就是指不是由人所引起的事件。因此,理所當然,動物也可能造成非人事件。但事件的複雜程度頂多只同留在打翻垃圾桶、偷吃櫃子裡的食物,這種無傷大雅的事情。並不會嚴重到危及人命。
  聽到吳不破的問題,阿鼻先生沒有回答,更確切來說,應該是不敢回答。
  「不是人?難道是猴子做的嗎?」
  「不,不是動物。」
  「不是動物?那難道是巫婆嗎?就因為在吉爾斯之夜嗎?偵探應該是絕對的理性,而不是扯到怪力亂神。您說是吧,阿鼻先生。」
  ……
  「魔鬼,是魔鬼……地獄的使者來了。」
  阿鼻先生低著頭說,看著地板,似乎畏懼著什麼東西。
  ……
  「是魔鬼,自從收到信的那天開始,一切都變了。我很確定,魔鬼來了,它奉命要來奪取我的生命。當我走在路上,我能感受的到它正跟著我。當我面對人群,我知道它正在人群當中。當我在房間,就像現在這樣,我能感受得到它就徘徊在門外,等待著時機,當時機一到,一切就都結束了。」
  「阿鼻先生!請不要說傻話了,你是怎麼了?這種話過去您可不曾說過啊。」
  對於阿鼻先生的驚人發言,一向非常尊敬他的瓦沙克不可置信。
  ……
  「這種事情,我沒有跟任何人提過,應該沒有一個人能相信這種話吧?我身為市長,有多少人仰望著我,萬一我說我被魔鬼跟蹤了,這還成何體統?而且我也知道有部分民眾對於社會有所不滿,他們一直希望我下台,要是這事情被他們知道了,公諸於世,還有誰會支持我?我還能反駁嗎?」
  「真的是太令人尊敬了,我太佩服您了。」
  「師父,他似乎是很盡責的市長啊。」
  謎轉過頭來,小聲地對吳不破說。
  「妳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贓官可恨;清官由可恨?」
  「兩位在竊竊私語什麼?」
  「「不,沒什麼。」」
  ……
  「剛才我去參加吉爾斯之夜時,魔鬼的使者出現了,一切快結束了。我想我逃不了了。」
  阿鼻先生反覆的搖頭,否定他的一切,深陷絕望中。
  「嗯……如果犯人是魔鬼的話,那麼就可以解釋了。為什麼無法查到信是誰寄的?因為是魔鬼寄的。但至於為什麼沒有在預告的時間動手?這還是無法解釋。」
  「所以如果是魔鬼的話,那一切都無法解決了不是嗎?」
  「師父,你不是認真的吧?太扯了……」
  兩人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吳不破。
  「這是個假設,呃,我是說如果如果的話。不過我想犯人是魔鬼的可能性還是比較低的。」
  吳不破趕快解釋原因。
  ……
  「不,是魔鬼。沒有錯。」
  阿鼻先生再次強調。
  「總之,這樣看來,可以鬆一口氣了吧?不管是阿鼻先生這邊,還是樓下、外面的警方,都沒發現可疑人物。也就是惡作劇是吧?也可能是犯人正在外頭等待時機,但卻無法找到時機下手,最後只能含恨離開了。不,應該說最後含恨被捕。」
  瓦沙克刻意無視阿鼻先生的發言。他輕鬆地說著,臉上還帶著微微的笑容。很明顯,瓦沙克心中的大石頭已經放下了。
  「但說不定犯人已經躲在大宅邸裡的某個角落?」
  吳不破說。
  「關於這點,當我們在這裡的同時,布魯斯警探已經派員警檢查所有大宅邸的監視器,都沒有發現不名人士的身影。他們的作業很確實,絕不會有遺漏的錯誤發生。」
  「也就是說,排除阿鼻先生所說的魔鬼,沒有任何可疑的線索。」
  「所以……沒事了?」
  謎說出簡潔的結論。
  「阿鼻先生,您大可以安心了,您還有什麼吩咐嗎?現在沒有的話,隨時都可以呼叫我們,我們隨時待命。」
  瓦沙克向阿鼻先生行禮。
  ……
  「沒了,沒有吩咐。你們趕快走吧,我必須保持房間的乾淨。魔鬼可能隨時偽裝成任何人。」
  阿鼻先生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我們就先離開吧。」
  「嗯。」
  三人馬上就離開了「二」臥室。
  他們一離開,房門的另一端馬上就傳來鎖門聲。
  確認完阿鼻先生的狀況後,三人決定回大廳向大家報告阿鼻先生的狀況。
  「關於魔鬼的部分還是很讓人擔憂,應該要找個精神醫生嗎?不好意思,千萬別把這件是宣傳出去,你們就當作沒聽過吧。」
  「隱私方面我們是完全不會洩漏的,這點可以請你放心。」
  「請你放心。」
  在返回的路上,再次經過無數的房門。
  「對了,既然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你們難得來大宅邸,要不明天我帶你們參觀收藏室吧,就在前面,裡頭收藏了千奇百怪的物品,每一任的市長都會累積一些,到了現在,就如同小型博物館一樣。」
  瓦沙克主動提議明天帶兩人參觀收藏室,或許是要感謝兩人的幫助,但也可能是要轉移關於魔鬼的事。
  「收藏室……」
  「當然好,她剛好很喜歡博物。對吧,謎?」
  「嗯,喜歡……」
  「太好了。」
  走下樓梯,只看到一個人坐在咖啡廳裡。
  另一人正站著在吧檯清洗物品,大概是因為兩個人獨處很不自在吧。
  「瓦沙克先生!阿鼻先生還好嗎?應該是沒問題吧?絕對是沒問題吧?看你們的表情,就知道沒問題。」
  烏都著急地問瓦沙克關於阿鼻先生的情況。
  看樣子,烏都是非常擔心阿鼻先生,畢竟阿鼻先生也算是他的老闆。
  「阿鼻先生沒有問題,很安全。」
  瓦沙克沒有說出魔鬼的事情。就連對烏都和布魯斯都不能說嗎?
  「啊……太好了。」
  另一位,從三人離開後,似乎一直坐在椅子上。桌子上的杯子與盤子堆疊成小山。
  在這期間,布魯斯吃了很多東西,也喝了很多東西。
  烏都正在清理吧檯的原因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吧。
  「看起來你們這邊也沒問題呢。」
  吳不破對著布魯斯說。
  「是啊,沒有問題。外頭的警察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裡面巡邏的警察也沒有發現異常。話說回來,這邊的餐點很好吃喔。烏都小弟的手藝很不錯。」
  布魯斯看著桌上成堆的餐具說。
  「也沒什麼啦。」
  烏都靦腆地說。
  「那麼現在,請大家坐下來。讓我們重新整理一下目前的情報吧。」
  於是,五人又坐上椅子,圍成一圈。就如原本的模式一樣。
  「總結目前的情報來看,在這期間沒有任何外人進入大宅邸,大宅邸裡也沒有可疑人物,阿鼻先生是安全的。而預告信並沒有實現,也就代表犯人失敗了。」
  吳不破望向在座的每個人等待他們的回應。
  「我是覺得沒有那麼簡單。不過以目前所有的情報來看,確實是這樣沒錯。沒想到竟然是以失敗收場啊,真為他感到可惜,而且目標還是我們的市長。也不秤一秤自己的斤兩,真無聊。」
  布魯斯說。
  「所、所以事情結束了是嗎?原來只是虛驚一場。嚇死我了。」
  「烏都,太早下定論不好喔,千萬不可掉以輕心。」
  「是,對不起,瓦沙克先生!」
  「我認為還要再觀察幾天,布魯斯,你說信的寄件人快可以查出了?」
  「相信他們吧,不會令你失望的。」
  「在犯人被揪出來之前,我們必須一直像這樣待在阿鼻先生身邊。」
  「二十四小時輪班?這可真是累人,真希望犯人趕快出來啊。」
  五人就這樣靜靜的等待時間的過去。
  「小子,幫我去準備一些吃的,喝的當然也要。」
  「啊、好的。」
  聽到了布魯斯的吩咐後,烏都趕快到剛整理完的吧檯準備食物。
  「其他人也要嗎?」
  「冰淇淋……」
  謎告訴吳不破。
  「那請給我兩杯冰淇淋。」
  「好的。」
  現在的時間是凌晨一點多,這裡就像是二十四小時的咖啡店。
  每個人坐到個別的桌子,個做個的事。
  瓦沙克已經睡著了,雙手叉在胸前,垂著頭睡著。
  烏都則是在整理吧檯。
  布魯斯正在喝著咖啡,看著咖啡廳裡早就過期的雜誌。
  呼……呼……
  謎趴在桌子上也睡著了,還發出微微的呼吸聲。
  「魔鬼嗎……」
  「嗯,窩水著了啊?」
  謎睜開眼睛,但仍保持趴著的姿勢。
  慵懶的雙眼直直的看著吳不破。
  「啊,我把妳吵醒了。抱歉抱歉。」
  「嗯……現在幾點了?」
  謎離開桌面,柔了柔右眼。
  「一點多了,妳要回房間嗎?」
  謎看起來很累,畢竟今天一整天發生了很多事。
  「不,徒弟是要待在偵探身邊的。」
  「那妳可要提起精神。徒弟總不能自己先睡著喔。」
  「人家現在是醒的啊……」
  謎不習慣承認錯誤,算了。
  「師父現在在幹嘛?」
  「我正在整理目前所有的資料。」
  「那剛剛不是說過了?」
  「啊,我是指從早上到現在。」
  「是喔……」
  謎靜靜地看著窗外的夜景。
  雖然外面一片黑,除了月亮以外,什麼都看不到。
  「月亮,很大呢。」
  「是啊,這兩天的月亮是一年中最大的,這也是為什麼吉爾斯之夜會在今天舉辦。」
  「是喔……」
  謎繼續望著月亮。
  「這一次是給我的偵探考驗嗎?」
  「妳是說我早上跟妳說的?」
  「嗯。」
  「我確實說過呢。」
  「……」
  吳不破頓時想到了什麼。
  「啊,即使這次案子不攻自破,也算是一種考驗。」
  謎在意的是這個吧。因為這次的案子並沒有離奇的謎團,反而不用推理,案子就準備要結束了。這樣一點都不像是考驗。考驗應該要再更困難,是吧?
  「而且,未來妳會遇到無數的謎團,數不清的考驗,生活上發生的事情也都可以算是一種考驗。若是在意這種小細節的話,未來可是會有很多煩惱喔。謎,要記得,在真正抓到犯人之前,都不算是破案喔。妳可要記得這句話。」
  沒錯,現在也是一樣,在犯人被找出之前,都要繼續追查,不可掉以輕心。
  「在真正抓到犯人之前,都不算是破案。我會記得這句話的。」
  「那怕是我離開妳的話,妳也堅持下去。很快妳就能獨當一面了。」
  「師父要離開我嗎?不會吧?不會吧?我還有好多事要跟師父學習啊!」
  謎的情緒突然激動。這也難怪,從小被家人拋棄,對於渴望有家人的她,吳不破就如同家人一般。謎不想再離開了。
  「總有天會離開的。」
  吳不破沒有看向謎。他望著窗外,看著黑暗的外頭。
  「喂,兩位。我在看書呢,小聲一點。」
  布魯斯一直都醒著。
  凌晨一點多的大宅邸很安靜。任何角落的聲響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啊啊啊!」
  趴啷!
  是男性的尖叫聲。
  是碎裂的聲音。
  是阿鼻先生的尖叫聲。
  「果然來了!」 
  「總算來了!」
  吳不破、布魯斯兩人力馬衝向聲音的所在處。當然謎也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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