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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光耀 | Chapt.13 光之凱吉拉克(2)

幻藍 | 2020-03-01 23:45:39 | 巴幣 13 | 人氣 144




  「你又知道了?」雷諾的聲音異常冷靜,某種程度來說,還帶有一點憤怒。聽見「希達‧洛伊」這名字的時候,雷諾只覺得心中一把火燃起。

  「我不知道,但就這樣覺得,這樣知道著……」亞希達怔愣地望著前方,亦不明白自己如何這樣想,卻深切地感受到這就是答案,這時的自己就像是在父母親的懷抱中,溫暖、熟悉。

  「咿——那迎接我們的不會是、是鬼魂吧?」艾笛驚叫,靜謐的空間中卻沒造成一點回音,都被魔法消去了。

  「不,應該是納西加,一定是納西加。」亞希達還是如此肯定的語氣。

  想起那一副多重人格般的前輩,大夥兒心中其實複雜得很。他可以兇巴巴的對徒弟又打又罵,也可以打著長輩牌附囑他們;他可以帶著肅穆容顏主持儀式,也可以面露愁容令人心情隨之鬱悶,不過最常的還是微笑著祝福他們,為他們加油打氣。只是在這裡看見納西加的話,該會是什麼表情呢?當初旅程的開始,就是因為納西加的一席話,那麼在這裡看見納西加,就代表著旅途即將劃下句點了吧?一絲不安感萌生,到了這時候大夥兒才明白,原來他們並不知道當試煉完成後,未來該要怎麼走?

  隨著走道的光,旅團被引領到二樓底端的書房。和一般書房極不相同的,這書房中央有張十人座的圓桌,一旁還有活動茶几,顯然常被用來作為待客或辦公之處。

  納西加就坐在面門的主位上,面帶笑容地揮手,示意大夥兒坐下。

  「歡迎來到凱吉拉克。」

  ***

  結果他們又得到數個休息天。納西加在他們坐下後就帶著一貫燦爛的笑容,用分明就是嘲弄的語調歡迎他們。

  你們好像經歷了一場苦戰呢,真是辛苦了。看你們累得像什麼,沒有一個人是精神飽滿、體力充沛的,我看你們還是休息個幾天再進行最後試煉吧。」

  接著納西加就要趕他們去休息,最後總算在亞希達死纏爛打下才令納西加多透漏些消息,但亞希達也因此吃了好幾記滿是威脅的眼神。

  「你們不要以為修斯提的試煉會比較難,當然也不可能會比較簡單。光的試煉不用淌血,而是精神的歷練,身為一名勇者,就必須要有最為堅定不移的心,不能為某些沙粒般的小事煩惱操心。要應付即將到來的考驗,現在你們得放空心緒,保持思路清晰。我沒辦法給你們太多時間,卻也不會太少。」

  然後他們如此等待到了第四天,特別是在被下令不能離開宅邸又找不著納西加人的時候,抱怨聲發出。

  「第四天了耶,我們在幹嘛啊……」卡洛菈於午餐時顯露不悅。

  「誰知道,就放空心思吧,」雷諾聳肩輕笑,他倒是不太介意這一切,「而且有人很開心啊,應該也不是毫無作為吧。」

  雷諾指的是瘋狂看著書的亞希達和克洛迪雅,以及每天拉著雷那傑士往庭院跑的艾笛。至於雷那傑士本身,仍是一貫的態度,看不出喜樂,他或許才是最成功掏空腦袋的人也不一定。

  卡洛菈原本也投注專心在書房裡大量珍貴書籍中,卻無法和亞希達擊克洛迪雅一樣沉醉三日之久;雷諾偶爾也看看書,但和一邊吸收一邊複習的亞希達不同,他大部份時間用在修練早已熟習的招式中,不然就是無所事事地閒逛。

  雷那傑士偶爾會叮嚀艾笛修業,當男孩在精靈的監督下一次又一次加長自己維持專注度的時間時,雷那傑士就盤坐在一旁「冥思」以增強精神力。

  冥思共分為兩種,一種用在平時施招,是將精神力透過適當運行及想像後發出,形成眼睛所見之法術;一種用於修練,想像施法時該有之精神流運作,將力量自源頭盡數放出,經過好一段時間反覆想像法術的形態等必備條件,再收回魔力。這過程中人將毫無防備能力,甚至比未習法之人更為脆弱,稍大聲響及輕微刺激都能使他走火入魔或死亡,但相對的,進步的速度比起其他方式是快得多。雷那傑士賭命這麼做讓人汗顏,不過也顯示了他信任在旁協助艾笛的絲莉卡亞姆的能力吧。

  「亞希達又還沒吃飯?」為了完成當日功課而較晚進食的雷那傑士發現桌上另有兩份未用的餐點。

  「我對他沒輒,你去叫吧,順便把米蘭叫下來吃。」雷諾倒入沙發中。

  亞希達為了書本忘了吃飯已經不是新鮮事兒,大夥兒都拿他沒轍,漸漸的也就放棄去催促亞希達,就唯有一次,雷那傑士自願去叫人,竟沒下幾分鐘便順利把人帶來飯桌前!雖然當時的亞希達仍舊一臉不甘願,但這件事本身就是個奇蹟。

  「你到底怎麼做到的啊?」

  雷那傑士面對問題總是神祕地笑笑,沒有回答;反問亞希達時,他會連忙將自己丟入書中,充耳不聞。雷諾曾經試過跟蹤雷那傑士或躲在亞希達附近等待,但無論怎麼做,都不可能逃過雷那傑士的眼睛的,因此關於雷那傑士到底是如何叫亞希達來吃飯的這個問題,至今無解。

  雷那傑士把亞希達趕下樓後,來到瑟蒂房前,敲敲門:「米蘭,晚餐時間到了。」

  隱隱約約地,好像聽見房中傳來聲響,然而無人答覆。

  「米蘭,我進去囉!」雷那傑士以為,這一次也不會收到回應,但他錯了。

  「不、不要!不要進來!」瑟蒂的聲音激動莫名。

  雷那傑士愣在門外,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何回應。這種狀態,很明顯是對方躲著自己吧?他這才想起,這幾天吃飯時間確實很少碰上瑟蒂,不是自己太晚進來而錯過,就是瑟蒂很晚才由卡洛菈叫來用餐,這時雷那傑士幾乎可以肯定這不是巧合,而是瑟蒂刻意的。

  雷那傑士的手輕輕落在門把上,旋動,靜止,放開。

  「晚餐涼了,快下來吃吧。」雷那傑士放棄地並沒推開門扉,長睫卻顯得有些落寞地垂下,然後刻意發出足音的轉身離去。他想,他所聽見的聲音並不是錯覺,聽見房中傳來哭泣的聲音,卻無力說服自己回頭。

  ***

  納西加在第六天清曉出現,比任何一人都早地坐在客廳裡享受著茶葉的香氣。

  「咿——納西加你回來啦!」亞希達很沒禮貌地指著納西加,發出驚叫。

  「找死啊,又叫我什麼?」納西加銳利的眼神從杯中揚起。

  「師……師父,過去幾天您到哪兒去啦?」亞希達連忙陪笑。

  「葛蘭緹斯,開會。」納西加又啜了口茶,配上一塊甜死人不償命的茶點。

  「然後放我們在這裡?」亞希達挑了挑眉。

  「清空思路。」

  聽見這話,別說是亞希達了,大夥兒都差點都差點沒昏倒,然而當事人仍就一臉悠哉地飲著他的好茶,然後又吃了好幾塊大概只有艾笛才敢吃的甜點,甚至還招招手要少年男女們一同享用。看亞希達等人不領情,納西加這才揚笑。

  「看來給你們的五天的時間還不太夠哪,你們的思考還是太亂、太不沉穩,一點小事就焦躁不安。不過也沒有更多的時間可以給你們了,準備準備,我們馬上要出發了。」納西加漂亮的半透明碧眸中盈著滿滿笑意,顯然是十分期待接下來的故事。

  當然,看在亞希達等人眼中,只有更加的不安。

  ***

  於是,他們來到原之大陸北端,山脈缺口處,也就是宅邸東方的海口。

  這日天空下著大雪,刺骨海風迎來,凍得大家直打哆嗦。即使納西加強調這次的考驗是精神上的,但是大夥兒仍舊不敢穿得過於厚重,以免影響打鬥時的靈活度,這時候就僅能靠著一點魔法幫助,才不至於變成急凍人。

  「試煉之地『光島』在一點鐘方向,順利的話約一天多的航海日,所需物資我已經幫你們準備好、放在船上了。」納西加對於這群孩子拼死也要穿得少些這件事,感到有趣地總是笑著,然後當納西加告知他們這必須逆風跨越光之海峽的時候,這些孩子臉上那副快暈倒的表情讓他的心情萬分愉悅,分明是體內的惡趣味分子發作。

  卡洛菈恐懼得都差點轉身逃跑,更何況現在放眼所及,所能看到的海岸邊,唯一的一艘船怎麼看都只是十幾人座的無動力、靠風行駛的附帆小船,連坐下、伸直腳都快嫌擠了,又怎能想像他們必須在這大風大雪的日子中,於大海中航行的樣子呢。

  「看你們一臉錯愕!當然是自己掌舵啊,你們不會是奢望我用魔法送你們過去吧?那裡可沒有瞬移魔法陣。」納西加大手一攤,斂起笑容,卻在心中大笑。「看來五天的時間對你們而言真的是太少太少了,我真該多留個五年給你們!」

  眾人早已驚慌得難以言語。

  「放棄,或前進,由得你們。如果放棄的話,就趕快回家,不要留在這裡了。至於亞希達你和雷諾,都准成年了,也不用我養了。」說完,納西加頭也不回地離去,丟下呆立原地的少年少女們。

  許久之後,雷那傑士首先發出一聲嘆息。

  「魔法無所不能,不過會暈船的事……沒有人能幫忙哪。」

  面對這話,卡洛菈只有更加無奈。另一方面,瑟蒂似乎還沒發現自己扮演著極為重要的角色,而空望著茫茫大海發愣,直到卡洛菈用手肘撞撞她,她才從自己的思緒中逃離,回到現實。

  「米蘭,妳還好嗎?」

  「咦?嗯……我沒事嗎,怎麼?」

  「米蘭小姐,妳必須召喚風和北風抗衡,送我們前往光島。」亞希達嚴肅地道:「防護作業由傑士負責,艾笛負責觀測、控制海流以協助航行,雷諾負責方向確認,我會掌帆,穆卡特小姐和米緹絲小姐請戒備,光之海峽很危險。」

  然後她們帶著焦慮的情緒踏上船,少年們將船推出海,一段距離後將風帆揚起,瑟蒂在芬琦的幫助下,與大自然抗衡。


創作回應

艾刃骸
[e12]
2020-03-02 10:01:31
幻藍
ヾ(●゜▽゜●)♡
2020-03-03 00:3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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