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0-0-7【ENTER】：卡呂冬狩獵（上）
Φ
Hedgehog's Dilemma（R&02）
第四個日出，鈴聲大響，吵鬧的第13種植園戰情室與停機庫紛紛聚集相關人員進入戒備狀態。
警報！警報！獵戶座環帶西北部偵測到有熱源接近中，目標判別信號藍色，確認是叫龍一匹，獸吼評級分類為M2（莫荷二級，70~90公尺），請以下種植園開始部屬前線防衛：13、18；中線待命支援：15、19、24、25。
今日接近中午的氣溫異常炎熱，午飯時間未到就迎來大敵當前，防衛部門判別該叫龍的體型比制式的FRANXX大了兩倍多，前進路線可能將會最接近鳥巢，因此以預測範圍內的種植園做聯合守備。
接獲命令要當前線的第13部隊孩子們緊急受召，出了宿舍搭乘電梯下往停機庫，並且龍無可避免得跟著，預防又有奧菲以諾突入，一旦有狀況，戰神（假面騎士）們總是不能清閒。
來了三天，龍終於拿到戰神專屬的制服，那是像重型摩托車騎士配備的貼身防風皮革，全然漆黑的底色，並有著如FAIZ光子框架樣的紅色單管狀裝飾，上衣左胸處繡著代表FAIZ的希臘字母 Φ（Phi），綁好黑紅色厚實軍靴的鞋帶，穿上露出五指的皮手套，掛戴腰帶與配備，西部牛仔收槍般的將手機放入褲子右腿的外縫式口袋，深紅戰神全副武裝完畢，做好了最基本的行頭。
十位孩子與戰神在電梯裡共處一室，儘管龍的帥氣裝扮仍使他們好生景仰崇拜之情，但昨日暴戾的戰神之爭歷歷在目，02也很湊巧地跟T-1各向隊友和龍揭露前任第13部隊的全滅事件，光是說出來之後就造成相處氣氛的不對勁，今天又是02正式與廣搭檔並首次多人出戰的情形，弄得其他人的思緒還混亂如麻。
「那個，戰神大人……」莓率先打破電梯空間的沉默尷尬，略有膽怯地說道：「請問，您的氣消了嗎？」
龍看向他右手邊的那九個孩子們，他們或多或少都透出驚懼害怕的面容，莓的問題甚至神奇地引來龍背後的02的興趣，把注意力放了過來。
早聽聞K發火的箇中原因的龍，怒氣了不起也只剩1%，這要是繼續擺臉色給孩子們看，怕是會影響到他們待會兒出戰的情緒。
「沒問題的，我很好，謝謝妳的關心。」龍的聲音顯得穩，磁性得很能使人聽著放鬆。
五郎問道：「GOD-555，早晨見您還不到用餐時間就出去了，發生什麼事嗎？」
「一場簡短的送別而已，給你們的GOD-913。」
「送別？」幾位孩子疑惑道。
「昨天那場架搞得我們不歡而散，在弗蘭克博士的提議下，GOD-913提早重回他原先的工作崗位，事實上我覺得只是剛好找個正當理由把我和他暫時分開，免得短期間的共事會分外眼紅，說實在的，我可也沒那閒工夫跟他繼續計較。」
「原先的工作崗位？」廣問道：「戰神們的工作不就只有協防種植園？」
「以你們的GOD-333的說法，GOD-913從兩年前至今好像特別注重一個叫『種子搜索』的額外任務，他出席你們的建置典禮前本來就在執行著這個任務，受博士之命緊急搭乘運輸機返回的。」
莓道：「啊，我知道那個，種子搜索就是以戰神為首，不定期從13到26挑選一座種植園跟隨負責掩護與搬運，希望找尋到舊文明時代遺留之物的外出任務。」
「妳怎麼會知道？」未來問。
莓道：「正式組隊前娜娜姊告訴我的，因為我是隊長才事先提醒，這個種子搜索可能也會是我們以後將參與的事項，但在那之前，我們必須證明能夠獨立作戰，種子搜索需要脫離獵戶座環帶的協防去各地的廢棄舊都市鄉村，在幫助戰神找遺留之物的同時，我們寄駛員就要具備沒有其他支援而與叫龍作戰的能力。」
「真假？居然是這麼重要的任務？」純位數雙眼發亮。
郁乃道：「讓擁有多方戰力的前線部隊脫離獵戶座環帶，不惜冒著單打獨鬥的風險，為何不派遣菁英部隊呢？」
「那是不可能的。」02突言：「菁英部隊『9's』滿編人員也就只有9人共5架機體，而且任務內容更複雜，平時駐紮獵戶座大三角保護高層和重點地帶，補給完畢後也要定期主動找尋叫龍巢穴予以殲滅甚至活捉實驗樣品，面對的敵人往往數量龐大或更危險，你們光是初次對抗一匹K1級叫龍出動十架機體都弄得灰頭土臉，沒個三兩三能夠勝任跟菁英部隊同等層級的任務嗎？若你們自認可以，我是不介意交換彼此的責任喔！」
02的言論聽來刺耳，可這也是不爭的事實，莓再不悅都只得忍氣吞聲，無論02是否以傲慢訴說這段話，她的硬底子實力配上菁英部隊的任務內容，的確毋庸置疑非常高端，難怪戰鬥時她簡直如魚得水，兩年下來的歷練不是蓋的，種子搜索乍聽危險，但相對於菁英部隊或許根本是輕鬆的出差。
「你們大家別氣餒和看低自己了。」龍拔下腰帶右側的手電筒555-POINTER，道：「種子搜索更重要的一環，在於幫助戰神找回這些相關的武器裝備，目前的狀況看來，咱們三位戰神的武器可還沒全部到齊呢。」
太問道：「戰神的武器，是不是都像手機、手電筒那樣的？」
「是啊，在我的記憶中，戰神的裝備遠遠不只現有的這些，電子產品、大型載具，沒有看不到只有想不到，並且我可以跟你們保證，某些裝備得手之後，FAIZ的姿態與力量也將會更加強大喔！」
龍的鼓勵，使得孩子們重燃興奮與自信，轉移了焦點果然就讓沉悶被拋至九霄雲外。
「好耶！」未來躍躍欲試地高喊：「那我們一定要好好表現，讓大人們認可我們的實力後開始種子搜索，盡早給戰神們找回武器！加油！加油！」
未來的天真很容易感染其他人歡樂，龍欣慰地微笑，在他與02四目交接，02把眼神移走，龍不確定她是不是故意要嚇唬第13部隊，或許又是一種做為菁英的難言之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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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更換完戰鬥服裝，集體列隊於各自的機體面前，就等司令官一聲令下。
K幾小時前已經匆匆出發，坐鎮於第13種植園指揮所的戰神就剩赤紅之日與銀白之月，儘管弗蘭克博士和T-1在首航後各自回他們的據點鳥巢和錫安，可一旦發生奧菲以諾或叫龍的戰鬥任務，他們即使只能通過視訊也要時時監控戰神、孩子們、FRANXX的戰況。
雙騎士坐穩寶位，指揮所確認開啟了各種監控、通訊系統，陣容逐漸就緒。
「02她沒有任何異狀吧？」R問。
龍道：「老樣子，喜歡講些有的沒的嚇嚇隊友，除此之外，差強人意。」
「需不需要我親自去跟她談談呢？」
「她就是聽從了妳的話才留下，給點時間跟機會讓她試著自己摸索怎麼與別人相處，同伴、搭檔、監護者，任何人都是。」
R不發一語地點頭默認，仰望向鶴望蘭那頭的02，心裡除了為她祈禱沒有第二種情感。
哈奇喊道：「準備完成了，全體，入艙！」
五對少年少女搭檔進入駕駛艙，艙門關闔。
就在02踏上十字互聯架前，廣問道：「我以為，妳也打算將全滅事件告訴龍哥，為何剛才在電梯裡不講呢？」
02冷淡地回道：「我覺得沒那必要，我看他早知道怎麼回事了。」
「靠直覺判斷的？」
「除了你們九個之外，幾乎所有人都猜得出來GOD-913生氣出手的原因，這種情形下，一定會有人站出來向GOD-555坦白，博士、T-1、R，哪個都可能，他昨天戰鬥完回宿舍沒多久又匆匆忙忙離開，絕對是被某人叫去聽全滅事件了。」
「沒能成功救到人，GOD-913和GOD-333想必很悲傷，我可以理解他們。」
廣沒有列舉出02，那是因為02刻意避談她在全滅事件後的辛酸，T-1雖然不跟龍隱瞞，龍也不當著大家的面揭開，就怕影響士氣，並且顧及02的面子。
「眼下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這可是你第二次駕駛鶴望蘭，前一次就當作是場意外，從現在起你自求多福。」
「當然，我明白。」
雌蕊連結、引擎點火，監控畫面一如首航那次映照五架機體的數值。
工作人員其一報告道：「各機雌蕊連結狀況正常，機體狀況正常。」
娜娜以耳機傳訊道：「各機雄蕊，請開始連結操縱模塊。」
五位少年站上體感操縱座，起初，各項數值穩定上升，警示綠燈慢慢一個個顯示，臨近完成之時，翠雀、青葙、金雀花、吊蘭一律正常，唯獨某架出現突發狀況。
電腦發出警訊，鶴望蘭的數值浮動劇烈。
工作人員大叫：「鶴望蘭雄蕊發生異常！寄駛員脈搏加速、體溫上升、黃血球有抗原反應！BRAIN開始了『寄生反噬』！」
哈奇見狀馬上傳達指令，喊道：「緊急切斷鶴望蘭的雄蕊連結！快！」
鍵盤一陣敲打，從指揮部中控電腦傳送給鶴望蘭的系統，體感操縱座斷連，監控畫面上的雄蕊數值才降低臨界的危險程度。
換第二位監控機體的工作人員道：「鶴望蘭的拘限器啟動中，即將倒數計時5分鐘，正要進入FRANXX的『獸化階段（Stampede mode）』。」
突然來那麼一齣，哈奇跟娜娜一時之間無法拿定主意，該不該緊急斷連雌蕊的想法游移不定，但這時，02自己將鶴望蘭熄火，監控畫面全部黑去。
駕駛艙門打開，在場戒備的機庫人員趕緊依照應變流程入艙救出寄駛員，他們拖出了廣，只見他已是滿頭大汗、氣喘吁吁，02走至艙門邊，表情形容不上生氣，更多的是失望與「果然還是這樣」的意味。
機庫人員之一傳訊道：「司令官，鶴望蘭雄蕊呈現寄生排斥反應，建議盡速送往醫務室檢查。」
娜娜道：「了解，請將CODE：016運下來。」
「那麼CODE：002呢？」
「她……」
02搶過耳機，道：「我沒事，讓我留在上面待命，你們趕快去救他吧，完畢！」
當務之急是廣比較重要，兩司令官無暇顧及02，其他隊友透過公用頻道聽聞每句對話，莓慌張地問道：「怎麼了？現在什麼狀況？CODE：016還好嗎？」
五郎道：「防衛任務呢？請問現在如何處置？」
R主動離開座位，接了娜娜的耳機，道：「鶴望蘭出了點小狀況，暫時無法出擊，剩下的四架機體先與其他部隊會合，你們可是VFX的寄駛員，有多少戰力先上多少就是了，別多想。隊長機翠雀，下達出擊指令。」
這次銀白戰神開金口了，莓不得有半句怨言。
「第13部隊，準備展開迎擊叫龍任務！」
哈奇遵照R的旨意，下令道：「機體拘束架離線！鶴望蘭留待現場，其餘的機體，翠雀、青葙、金雀花、吊蘭請出發！」
「遵命！」四機內的八位共道。
右邊是翠雀和青葙、左邊是金雀花和吊蘭，02乾瞪著眼，目送隊友們走出停機庫奔赴戰場，這個時候，就算她不是菁英，就算她不必第一時間跟上去，但這般彷彿被無形的腳鐐銬住差點絆倒的感覺，令她挺不是滋味。
醫療組一擁而上，廣已不能自主行動，被搬上擔架車，蓋著氧氣面罩。兩戰神、兩司令官，做為停機庫的「大人們」，愛莫能助。
「這下該怎麼辦？」娜娜問。
02的菁英資格使她能夠一定程度不受哈奇與娜娜的指揮，命令她即刻上陣就要冒拘限器的5分鐘風險，不上又有愧於隊友與其他協防隊伍。
在那上頭，02自顧自拆了一根棒棒糖若無其事地吃了起來。
R起身去乘坐了升降梯，來到02身邊。
「還有什麼問題嗎？」02背靠欄杆，一副裝作不以為意的閒情逸致問道。
「又跟以往一樣，雄蕊連結沒多久就被鶴望蘭給『吞噬』？」
「很明顯吧？不過只差沒有當場吐血，你們這次緊急斷連得很及時，省得要去清理駕駛艙。」
R看向靜止的鶴望蘭，道：「這架機體到底怎麼回事？哪怕我成為戰神之後，VFX-001『牡丹（Suffruticosa）』也不會拒絕別的雄雌蕊去駕駛她，怎麼一到鶴望蘭這兒就非妳不可呢？」
02數數手指道：「設計缺陷、效力太強、雄蕊過弱，隨便妳想用什麼理由。」
「真是這樣嗎？02。」
02不予置評，看得出來她因為被拖後腿而面露不爽，此刻的想法大概充斥著屈辱和煩躁。
R又道：「FRANXX講求雄蕊雌蕊之間的正負脈衝平衡，雌蕊負責連結與鎮壓BRAIN的兇性，雄蕊負責操控與減輕BRAIN負擔，缺一不可，拘限器只是T-1為了妳不得不附加的機制。」
「那R妳又怎麼樣？妳不也是在當寄駛員期間獨自駕駛牡丹的嗎？」
「牡丹服役期間沒有所謂的拘限器，我能獨自駕駛來源於我的基因強韌度和牡丹本身廣泛的接受範圍，雖然少了拘限器還能撐十分鐘確實很奇妙，可是雄雌蕊完全換新仍運作良好，並不妨礙牡丹兼具溫和與強大的特點，相較起來，鶴望蘭簡直是桀驁不馴。」
02聽了覺得話中有話，低語著：「妳在諷刺我？」
R稍微強硬一點，道：「02，妳長大了，我認為我也不需要避諱了，老實說，雄蕊被排斥絕不是鶴望蘭的問題，而是妳自己從來不對任何雄蕊敞開心胸，負脈衝過高導致平衡瓦解。」
「R！雄蕊沒一個有用的！」
02咬牙怒吼，嘴中的棒棒糖被她一手丟棄，聲音震撼得讓空曠的停機庫迴蕩不絕，底下的司令官們和龍很難不把目光往上飄，她居然敢對戰神和照顧者頂嘴？這可新鮮了。
「進了駕駛艙看見我的那副『模樣』就被恐懼感淹沒，然後都用那個『字眼』形容我，無一例外，以前我何嘗沒有試著去接受他們？但我真的受夠了！」
「02……」R的氣場直線掉落，戰神的威嚴蕩然無存。「對不起，讓妳憶起那些不堪回首的經驗。」
「雄蕊們被拒絕是因為他們不夠格，鶴望蘭才是我的『搭檔』，既然她只接受我，那就不要企圖讓別人去操控她！」
02吼得聲嘶力竭、呼吸變得短促，活像隻受了叛逆期混合自我防衛而被逼瘋反咬的野獸。
「妳終於把積攢已久的怨氣一吐為快了啊？」龍出現在旁邊的圍欄坐著，他沒用升降梯上來所以沒被02和R察覺（因為他是用飛簷走壁方式以鶴望蘭的機身當踏板）。「有沒有舒坦一些呢？」
「你來這上面幹什麼？」02給氣得都不想管龍是怎麼出現的。
「整個停機庫回音繚繞，聾子都聽得見了，我能不管嗎？」
「R，妳幹嘛要多嘴告訴他關於我排斥雄蕊的事情？這不應該是我們倆保有的秘密嗎？」
R無言以對，本以為把每位孩子的隱憂告訴龍這個現任第13部隊的新照顧者是好事，似乎起到了反效果，02完全不領情。
龍道：「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雖然我才到達這世界第四天，但FAIZ的特殊地位讓我奇妙地受到其他某些人的信任，既要對抗奧菲以諾又要照顧你們這些孩子，肩扛了那樣沉重的包袱，讓我知曉一點秘密並不過分吧？就比如說，妳兩年前也未能及時救援前任第13部隊那樣。」
怎麼又是一個丟臉的事蹟被龍知道了？不管是T-1還是R跟他講的，只會讓02的厭惡更火上加油。
「嘖！你就非得要把一個新認識的人的所有瘡疤都弄得一清二楚不可嗎？真無禮的神。」
「這不是禮貌問題，一個人的內心思想不揭露出來，連神都無法看透，甭提去幫助妳解決。」
「幫助？哼！你有辦法幫我？」
「首先，R已經明白點出妳的毛病，妳的強勢性格與作風讓雄蕊們遭到擊垮，我瞭解那是因為以往的雄蕊們用什麼樣的惡毒言詞去形容妳，但……妳認為CODE：016會跟他們一樣嗎？」
「你的意思是？」R問。
龍對R眨單眼，暗示「看我的吧！」
「咱們來打個賭如何？」
「賭？賭什麼？」
「如果這次CODE：016平安生還，並且願意繼續跟妳搭檔，最重要的，只要他沒有像以前的雄蕊們用那個『字詞』來形容與害怕妳，妳就不准輕易放棄他，這是為了所有人著想，包括妳自己。」
「萬一你輸了呢？」
「妳就自由囉！而且以後的日子保證不會再被安排雄蕊搭檔，成交？」
龍伸出右手，02反正篤定認為雄蕊都是一堆草包，廣不會例外，一巴掌拍上龍的手。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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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架女武神出征半途，哈奇機警地短暫關閉指揮部和各機的通訊，其他孩子一概不知02與R的爭吵還有跟龍的賭約，一方面保全R的戰神威信，一方面防止02對戰神的失禮引來他人的不齒，尤其是特別講求規矩的莓。
翠雀的數值面板顯示雌蕊的同步率下滑了一些，莓不夠專注在連結，搭檔的五郎出於關心而叫道：「莓，妳的連結數值掉囉，清醒一點。」
「啊！」莓回過神，數據稍微回升。「抱歉，五郎，因為指揮部怎樣都連不上，我一時沒注意就……」
「在擔心廣是不是？」
「嗯，因為那麼突然就發生這種事，我實在很難不去想。」
「還不能確定事情真相，或許司令官們也被這情況嚇到了，我同樣很擔心廣的安危，可是妳思考一下，那兒還有咱們的戰神大人在場呢，我相信他會想辦法幫忙的。」
「說得也是。」
純位數通訊道：「喂！喂！隊長大人，有了廣就忽略戰神大人的存在呀？別因為這樣就忘記戰神正在隨時看著我們的英姿呢！」
「笨蛋！」未來對純位數的罵聲也透過機內通訊傳遍。「還沒開打就先少了一對戰友，你只會在乎戰神大人嗎？都不替廣和02著想，也不體諒莓的心情，笨蛋！」
「笨……笨蛋？罵人笨蛋的傢伙才是笨蛋！」
「就是在說你呀！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可惡，信不信我回去之後操縱青葙倒立繞種植園一圈啊？喔不，乾脆繞獵戶座環帶一圈好了！」
小家子氣的吵架，其他人快聽不下去了，幸好指揮部那邊通訊關閉，沒被大人們知道純位數的發言。
心道：「你們好了啦，再吵會讓數值下降的喔。」
太道：「你們就不怕回去挨戰神大人的罵嗎？」
滿和郁乃這兩個心和太各自的搭檔反而選擇不攪這渾水，這爭吵真幼稚。
叫龍進入肉眼可視範圍了，莓暫時拋去顧慮恢復理性，道：「到此為止！目標和其他支援隊伍就在前面，各機提高戒備，陣型別亂掉。」
另兩個種植園的共十架量產型FRANXX已跟叫龍展開交鋒，鶴望蘭的延宕讓第13部隊遲了一些，隨著距離接近，那匹叫龍碩大的體型亦逐漸明朗。
其背高約略1.5倍的FRANXX，莫荷二級的分類來自牠的頭尾長度，形如野豬、體壯如牛，但與以往叫龍相似的部分在於牠全身漆黑的底色以及蒼藍發亮的表層血管，身體兩側尖銳似矛槍的絨毛刺，堅挺如撞鐘柱的鼻端，下顎倒鉤狀的獠牙，兇猛的外貌和奔跑時地面都能踏裂，跟第13部隊首次面對的獅羊蛇三獸一體叫龍有著截然不同的顫慄感。
「看起來好噁啊！那隻叫龍。」純位數道。
莓思考著戰術，道：「貿然接近很危險，金雀花聽到，找尋最佳開砲點待命，待我指示進行掩護或進攻。」
「抄收！」心和滿道。
「青葙和吊蘭跟隨我，吊蘭保持中距離開槍擾敵，必要時負責吸引叫龍注意力或協力隊友脫逃。」
「抄收！」郁乃和太道。
「青葙和我負責近距離攻擊，務必提防叫龍身軀的尖刺，照情勢判斷得先解除牠的武裝才能一舉突破內臟部位。」
「交給我們吧！」未來和純位數道。
「就算這次少了鶴望蘭，我們也絕不能輕易放棄種植園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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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了賭約，龍轉而往醫務室去，除了想全程監看廣的治療狀況，亦在等他恢復說話與思考能力後跟他交談一番，確認他的意志，讓自己與02的賭約可以提高一點成功率。
至於R，她既然是02名義上的監護人，這次也要親自確認廣的心意，不再以戰神高高在上的姿態質詢與妄下裁決。
前往醫務室半路上，與龍並肩而行的R懷著說不盡的感恩，微笑並細語道：「謝謝你。」
「謝我什麼？」
「我就是無法狠下心來責難02，想不出該用什麼態度使她妥協。」
龍一派輕鬆道：「我不是要她妥協啊，只不過給她一個能自己做選擇的機會和公平對等的談判條件罷了。」
「你挺厲害的，用一個賭約就讓她和我們都有台階下。」
「雄蕊搭檔，全滅事件，02受過多次深及內心的傷害，自以為溫柔地撫摸她的傷口把她弄痛，再親密的人也無法接近，不如保持距離，把食物與醫藥擺著，等她自己過來。」
「怎麼搞得像在照顧動物？」
「可不是嗎？02那種狂野不羈的行為，哪裡不像小動物了？」
R忍不住笑了，笑得像個青春洋溢的少女，平常恐怕沒多少機會可以一探她的這種反應。
「哼哼哼哼……我覺得你說得對，02有時可愛有時鬧脾氣的模樣，確實符合你的形容呢。」
「我不會否定妳照顧02的做法，畢竟妳以前的照料之恩，她跟妳建立起的感情絕對比我深，最簡單的證明，就是她即使發脾氣也只是在向妳吐露心聲，換成別人恐怕沒這種待遇，沒被她打得缺手斷腿就該慶幸了。」
「別提我了，現在更要緊的是CODE：016的想法，退一萬步說，他是被我們逼得與02搭檔的，和他的個人選擇無關。」
「這就看他的造化，我盡全力去幫任何人，能不能度過這個劫難仍憑他自身的意志和運氣。」
「要是他再也不敢與02搭檔我可以體諒，大不了再分發別的雌蕊去駕駛量產FRANXX，但02就得每次出戰頂著拘限器的時限，不管別人或02怎麼看，我永遠無法安心於這樣的遭遇。」
「成事在人，我們所能做的不外乎如此，但總比什麼都不做而後悔來得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