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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加曼德家族

在下 | 2007-08-17 16:28:24 | 巴幣 0 | 人氣 692

WOW - 極短篇
資料夾簡介
最新進度 [WOW]囚牢

    一
  
  
  
  「喀啦喀啦!」
  
  眼前的骷髏倒在地上,骨骸散落一地;戰士打開任務日誌,才發覺自己的目標並不是這一無是處的骷髏;事實上,這是他先前的任務目的,打散這些天譴軍團的爪牙,告訴他們誰才是提里斯法林地的老大。被遺忘者戰士終於開始詳讀他的任務內容,並提醒自己別浪費太多時間;阿加曼德磨坊佔地實在廣大,而他們家族的人自然不少――只是現在都已成了行屍走肉――戰士經常被他們攔截下來,阻礙了任務的執行。
  
  這裡是提里斯法林地從前最富有的家族:阿加曼德家族,他們的居住地。從前這個龐大富庶的家族在此地經營磨坊,服務這附近的居民以及住在羅達隆皇宮的人們――那個曾經是聯盟最宏大的國家,羅達隆王國的皇宮正是坐落於此地。
  
  如今,羅達隆皇宮已成廢墟,廢墟地底下的幽暗城屬於希瓦娜斯女王,而阿加曼德磨坊卻成了天譴軍團於提里斯法林地的前線軍隊。
  
  被遺忘者戰士先前與目前的任務,就是將這些天譴軍團走狗消滅;但戰士心理很明白,就算殺光了這些沒有自我的同類,他們還是會從墳墓裡一個接著一個冒出來。墳墓裡怎麼會有無窮盡的屍體以供天遣軍團的侵略呢?戰士並不想多費神在這些問題上,留給那些剛醒來的同胞去想吧!很快的,那些新加入的同胞就會意識到,這些與他們本質相同的敵人比黑暗女士的軍隊擴展得還要快速――雖然在生產的原理上是相同的。
  
  戰士蹲下來探索這些腐臭的骨頭,有些銅錢、布料,還有一封信。
  
  這位仁兄生前是信差嗎?戰士好奇的拾起。信封紙已經泛黃並傳播著霉味――雖然這不是一封信該傳遞的的訊息――枯掌輕輕抹去附著在信上的腐土,端詳上面已經模糊但相當端正的字跡:「給伊維特‧法席恩」寄件者是「薩爾曼‧阿加曼德」。
  
  「法席恩……」戰士在腦中搜尋這熟悉的姓氏,突然想起他的任務日誌上有標明委託者;翻開任務日誌,尖銳的指甲指到其中一項:「把阿加曼德家傳長劍、阿加曼德家傳戰斧、阿加曼德家傳釘錘和阿加曼德家傳匕首交給庫勒曼‧法席恩。」
  
  戰士這才想起,這位庫勒曼‧法席恩之前才委託戰士將阿加曼德家族成員的遺駭帶給他;而其中,就有一位薩爾曼‧阿加曼德。
  
  「或許可以在布瑞爾找到這位女士。」
  
  戰士的好奇心並沒有驅使他打開信件。收起信,戰士迂迴繞過那些殭屍和骷髏,繼續深入磨坊,只專注於任務上。
  
  儘管他們是黑暗女士的敵人……被遺忘者戰士很難忍受他們的腐敗。潔癖之於忠誠,是略勝一籌。
  
  
  
    二
  
  
  
  「父親,我們為什麼不逃?和不死族對抗是必死無疑!」
  
  「夠了!代弗林,你就無法像你的兄弟一樣勇敢嗎?」
  
  「但是父親――」
  
  「滾出去!我沒有你這個軟弱的兒子!」
  
  房門開啟,薩爾曼‧阿加曼德英俊的臉孔出現在門口,他疑惑問著:「父親?代弗林?發生了什麼事?」
  
  代弗林憤怒的視線在他的父親與兄長之間來回,冷哼著,「好,很好……我親愛的父親與哥哥,到時候我會好心一點替你們收屍的。」
  
  「代弗林!」薩爾曼怒斥著,代弗林卻不理會,只是奪門而出。
  
  
  
  薩爾曼與伊維特‧法席恩在阿加曼德家族的莊園裡漫步著,看著那些工人一個個拿起武器,並且加強了防禦措施,心頭是一陣陰霾。
  
  「薩爾曼……你真的不跟我走?」
  
  伊維特抱著最後一絲期待,美麗的臉龐望著薩爾曼;但她的期許並沒有成真,薩爾曼憂傷望著她,「我很抱歉,伊維特……但是相信我,那些亡靈一定會被擊退的!」他握住她纖細的雙手,「妳放心的去避難,到時候我一定會去接妳回來的!」
  
  「恩……!」儘管心頭不好的預感揮之不去,她還是努力給薩爾曼一個笑容,並催眠自己能相信他。
  
  就在此時,她看到一個瘦弱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眼前;那是代弗林‧阿加曼德。
  
  「別傻了,薩爾曼……你真的以為我們那愚蠢的父親所下的決定是對的嗎?那個臭老頭……他只在乎那毫無意義的榮耀罷了!」
  
  薩爾曼皺著眉斥責他:「代弗林,你不該這樣批評父親。你如果要走,我不會阻止你。但是別忘了,要回來探望我們……你離開了,父親會很想念你的。」
  
  「閉嘴!高尚的薩爾曼,你不了解我!」
  
  看著代弗林的怒容,薩爾曼搖搖頭嘆了口氣,「我是不了解你,我的兄弟。」
  
  「那你們就乖乖等死吧,等著天譴軍團攻下阿加曼德磨坊,薩爾曼……」他又惡狠狠瞪視伊維特,「還有妳,伊維特‧法席恩!」
  
  轉身離去,代弗林‧阿加曼德絲毫不留情的離開了。
  
  看著他逐漸走遠並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薩爾曼擔憂道:「希望他所說的不會成真。」
  
  「我不知道,薩爾曼……」伊維特擔心說著:「我從來都不敢親近代弗林,他總是那麼惡毒……但是他說的實在太可怕了……
  
  「我的父親也會留下來,他為你們工作。」眼角緩緩流下一低淚,「我真的很希望你們能平安無事。」
  
  「我們會的……」薩爾曼緊緊擁抱著伊維特,希望時間能就此停止。
  
  
  
    三
  
  
  
  是夜,似乎連亡靈也需要睡眠,提里斯法林地平和而寂靜;除了腐土的蔓延,實在是看不出天譴軍團一絲一毫的惡行。
  
  月光黯淡,淡得有些詭譎;濃霧瀰漫,漫的太過邪魅。
  
  和平中的寧靜,也顯得格外不尋常。
  
  阿加曼德磨坊已經加固了防禦,就算是深夜也有許多人看守著;但來回巡視的工人,卻被眼前的安寧所矇蔽,甚至以為這夜是異常可愛。直到他們所效忠的家族成員來巡察,才稍稍提起了警覺心。
  
  「啊……小的很抱歉!小的沒注意到您,代弗林少爺!」
  
  代弗林‧阿加曼德削瘦的身軀突然在濃霧裡出現,蒼白的臉孔使看守的工人受到了驚嚇――在那一瞬間,他們錯覺那是一個亡靈――兩名看守鞠躬哈腰,只希望他們的小主人能稍微減輕對他們的嚴厲措辭。阿加曼德小少爺的壞脾氣沒有人不曉得,這些受雇的工人對他的厭惡就跟對薩爾曼少爺的敬愛一樣深刻。
  
  代弗林相當慶幸他的父親是如此愛面子,儘管他已成了被逐出家門的不肖子,這些下人仍舊不知情;當然他也是利用了這一點,在其他人尚未意識到小少爺的失蹤時,趕緊回來探望他的家人們……還有執行他應該做的工作。
  
  難得的笑容在他臉上綻開,「我不會介意的。我想你們應該確定了我們家族的安全,這附近沒有不死族出沒吧?」
  
  小主人稀奇的好心情就跟這夜一樣令人歡喜,諂媚的笑容保證著,「是的,少爺!連隻迷路的食屍鬼都沒有!但是他們腐爛的腦袋,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道路吧!」
  
  自己為幽默咯咯笑著,兩名看守在代弗林眼裡根本是毫無用處的傻子;他極力壓下那莫名的激動,試圖笑著說道:「是嗎……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們那漿糊般的腦子能比他們聰明到哪。」
  
  還未明白小少爺話中之意時,眼前一黑……
  
  
  
  他們無用的腦漿就成了食屍鬼的食物了。
  
  
  
    四
  
  
  
  阿加曼德磨坊的防禦迅速崩潰,不死族勢如破竹,攻破一道又一道的防禦陣線;而在進軍的同時,這龐大的家族更是豐厚的「款待」他們――這使得他們兵力逐漸壯大,無聲侵蝕的腐土更支持了他們精神;昏晦的月光,凝重的濃霧,也極為親切的聲援他們的威勢。
  
  或許能成功進攻的功勞可稍微算在他們的內應上:代弗林‧阿加曼德。但亡靈們從不計較過程得失,他們只要求成果勝敗;代弗林很快的就發現,他的貢獻實在過於渺小。
  
  「大人!你承諾過――」
  
  「承諾並不重要,就跟你那愚蠢相信你的家人一樣!想要什麼,就用你的表現來換取,人類!還有你的靈魂……等到你的血液開始冰冷,才有資格談論何謂『諾言』。哼哈哈哈哈……」
  
  代弗林待愣在原地。他已經出賣了他的家族,現在還要出賣自己的靈魂?等到他用一切去換取他所想要的東西時,他能保證自己不後悔嗎?而屆時他得到的東西,真的是他想要的嗎?
  
  代弗林想冷靜下來好好思考這一切,但天譴軍團的另一波攻勢卻不容他停下腳步;代弗林被這些毫無思想的亡靈所包圍,並被擠入了戰場――他這時才看清楚:阿薩斯王子為他們的國家帶來了什麼,而他自己又給他的家族帶來了什麼。
  
  廝殺聲、哀嚎聲在這偌大的莊園四起不斷,人們的血液濺在地面滋養了腐土,人們的肉軀飽足了食屍鬼的肚皮;代弗林看到他自小成長的家園,充斥著殘酷與殺戮,美麗祥和的阿加曼德磨坊已不復存,富有的阿加曼德家族也不再受人愛戴――在此處作戰的,不論是死、是活,或敵、或友,多半是阿加曼德家族的人。
  
  代弗林全身顫抖不已,絲毫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而一個吼叫聲,逼迫他接受自己種下的果。
  
  「代弗林――!」
  
  阿加曼德家族的長子,薩爾曼‧阿加曼德對著代弗林怒吼著;他那彬彬有禮的兄長,勇敢的拿起武器對抗威脅他家族的敵人――包括他的親弟弟――他發瘋似的衝了過來,卻被為數眾多的亡靈所阻擾。
  
  他再也待不下去了……代弗林拔腿就逃。他從來都沒有足夠的膽量――背叛是他最大的勇氣――他試著逃離薩爾曼、逃離自己的家族、逃離天譴軍團、逃離所有的一切……
  
  *
  
  「我的家族非常恨我。膽小的白痴,他們都是膽小的白痴!
  
  「父親?你現在為我感到驕傲了吧?哈哈!
  
  「我很冷,大人!您什麼時後才能兌現您的諾言?
  
  「你是來這裡拜訪我的家族的嗎?去死吧!」
  
  
  
  被遺忘者戰士在回布瑞爾的路上時,才發覺阿加曼德磨坊是如此寂寥……但他上次來時,卻沒有等代弗林‧阿加曼德說完話,就將他擊殺。
  
  但他現在正在庫勒曼‧法席恩的壁爐裡,戰士心想。至少在那裡,還有溫暖的小火願意傾聽他喋喋不休的囈語。
  
  
  
    五
  
  
  
  戰士取得了阿加曼德家族的家傳武器,並帶到布瑞爾,交給了委託人庫勒曼‧法席恩;而他眼前滿懷仇恨的被遺忘者,露出了欣喜而滿意的笑容。
  
  「很好……現在,阿加曼德家族最後的榮耀和記憶已經從這片被詛咒的土地上徹底消失了!現在,這個家族已經永遠被人遺忘了!
  
  「謝謝你,戰士……你平息了我心中的怒火。」
  
  庫勒曼放聲大笑著,被遺忘者戰士卻什麼也沒表示,只是沉默接受他的感謝,還有沉默看著他歇斯底里的狂笑。
  
  是太過於歡喜,還是仇恨太過於深重?戰士站在那邊,等他笑完已有相當的一段時間。
  
  
  
  「伊維特‧法席恩?是的,那是我的女兒……」庫勒曼睨視著戰士,先前對於他的感激一掃而空,「你有何貴幹?」
  
  戰士取出信件,但沒有讓他看到寄件者,「喔,你還兼職信差?」庫勒曼收起些微冷漠,「在旅店裡你可以找到她。去爲黑暗女士效力吧!這些打雜的工作是不能為被遺忘者帶來明顯的利益的。」
  
  離開庫勒曼‧法席恩嘲諷的範圍,他很快的就找到他的女兒,伊維特‧法席恩。這位被遺忘者女性有著憂傷的眼神,接下信件,震驚卻打散她的悲傷。她著急的打開信件――差點兒就要撕破那泛黃的紙張――仔細、並一遍又一遍的讀著。
  
  然後,眼淚一顆一顆的落下。
  
  「啊……薩爾曼,我可憐的薩爾曼!」伊維特的淚水沾濕了信紙,「我求過他好幾次了,希望他能離開阿加曼德磨坊……但他對他的家族實在太忠誠了!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我詛咒這該死的瘟疫、詛咒這該死的天譴軍團!」
  
  與他的父親大相逕庭,她哭號著,頓足捶胸……戰士有些驚慌,並且十分感謝她的父親不在場。淒厲的哭聲讓戰士感到刺耳,但她倒在地上無依無住的模樣卻又讓人不捨;悲傷隨著眼淚一滴滴沒入信中,字跡隨著那些回憶逐漸模糊……她的哭聲漸微,站了起來,穩住了情緒。
  
  「只有弱者,才會後悔。」她用力抹去淚痕――差點使她的斑駁的皮膚剝落――雖然還帶著哽咽,但她的聲音已相當平靜,「身為一名被遺忘者,我已經有了新的目標,但我不會再去愛戀任何人了。
  
  「感謝你把這封信送到我這裡,讓我知道我的舊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手中的信紙已經濕爛,並被揉成一團。
  
  「但那樣的生活已經結束了,永遠結束了。」
  
  低喃著,似乎是對自己說著。
  
  
  
  但戰士並沒有聽到伊維特‧法席恩最後說了什麼。他對信裡的內容,還有薩爾曼‧阿加曼德成為天譴軍團之前的事都不感興趣。
  
  他離開旅店,回覆任務給執政官,並且執行下一個任務。去做身為一名被遺忘者該做的事。
  
  或是,被遺忘者只能做的事。
  
  
  
    阿加曼德家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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