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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敗戰聖者的女兒》030-神話傳承-2

九方思想貓 | 2023-11-02 12:57:14 | 巴幣 132 | 人氣 186


  於是法蒂、英格爾、瑪裘雅與拉邦塔里亞這四位奇族,共同在不受邀請的世界裡,再一次琢磨心願,立下嶄新的誓約。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他們鼓足了力氣,以源力增強魔人部隊的腳程,不知勞累地趕著路。

  日夜兼程之下,大軍很快便來到宿業之地——神眠地。

  大部隊在神殿遺跡的石門附近紮營,源力本就十分高強的魔人部隊,很快便建立了能夠驅趕附近野獸的營地,作為一探神眠地的據點。有這些熟悉軍旅行伍的魔人精兵在場,以法蒂為首的聖者們,得以安心地再次潛入奎若恩神的寢所。

  進入奎若恩神所在之處的路並不難找,只因這個遺跡本身的構造實則非常單純。除了往下走的坡度有些陡之外,主要通道近乎直線。就算要進行小範圍的探查,對於現在已經獲得完整聖者源力的法蒂等人而言,也已是輕而易舉。

  然而在路程當中,還是有件事令法蒂心底不斷犯著嘀咕。

  「棲息在這裡的魔獸全都消失了。」她低著嗓子說道:「而且,本來瀰漫在整個遺跡裡的源力也無影無蹤。」

  「正因為相傳這裡是奎若恩大神安眠之所,才是所謂的神眠地。」瑪裘雅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上一次,由於奎若恩神的源力太強,每走一步都像是撥開厚重的布幕一樣寸步難行,甚至剝奪了我們的時間感。等回到地面上的時候,早已許多天過去了。」

  「喂,你們幾個真的在這裡見過奎若恩?」魔王拉邦塔里亞一面警戒著四周,一面疑惑地說道:「神話時代的大奇族耶,連本大爺都只有聽說過,本尊就在這裡?真不敢相信。」

  「要不是親眼所見,我們也不會如此篤定。」英格爾伸手撥去額上的冷汗,「當時要不是隨身攜帶著『禮物』,說不定我們的旅行就交代在這裡了呢。」

  「真的假的?這麼強大的存在,有什麼理由要放過你們?」拉邦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的樣子,「可惡,要不是因為和宰相打得兩敗俱傷,這才依了尼德那小子的吩咐,躲進拉格納的身體裡,不然憑我本來的源力,要和你們三個一起進來神殿也不是做不到……」

  「原來是這樣啊。」法蒂苦笑著望向一臉失望的拉邦,「難怪那時候跌進封印禁地的時候,你沒有跟著跳下來呢。」

  「那時候要是真跳下去了,我可就真的要回歸源力啦。」拉邦無奈地搖了搖頭,「我的直覺一向很準,總覺得你們下去之後應該會沒事,但無緣與神話時代的大奇族見個面,就真有些可惜了。」

  在此同時,瑪裘雅注意到拉邦似乎是不知不覺地矮下了身子,「拉邦,既然你說直覺很準,你察覺到什麼了?」

  「我有不祥的預感,前面可能有比奎若恩神更棘手的問題。」

  話還沒說完,從神廟的深處,有充滿敵意的魔道術向眾人襲擊而來。

  透過簡短的聖詠,法蒂迅速在眾人面前張開障壁,遑論是火焰、雷擊、冰刃還是突風,都在她毫無半分猶豫的反應之下全擋了下來。

  「這魔道的強度,顯然不是奎若恩神所有。」瑪裘雅面色深沉地低下身子,「但也不算弱,不是尋常士兵該有的身手。」

  「說對了,我親愛的姪女。」

  巨大的木門,如同法蒂等人的記憶一般,就在那遺跡深處。本應是奎若恩神曾經沉睡的聖所,本該存在於此的巨大木像,美麗、孤絕且不容直視的存在,如今卻是不知所蹤。一眾衣裝華貴的帝國貴族,不知為何取而代之,盤據在此處。

  「這個令人不快的稱謂是怎麼回事……」注意到瑪裘雅的表情一陣苦澀,魔王拉邦往她的身前一站,橫阻在來者惡毒的視線之前,「是何人在此?」

  「陌生的奇族啊,滾一邊去吧。」另一名貴族惡狠狠地說道:「阿德雷家的人和他姪女說話也關你的事?難道我身為多拉漢家的親族,跟外甥說話也得要你同意嗎?」

  英格爾面色一沉,對這些來意不善的貴族,竟是真有幾分熟悉。

  「我們奉宰相吩咐,在奎若恩神離開她的神廟之後,便來此地守候。」溫柔、婉約,卻稍嫌有些淡漠的嗓音從眾貴族的身後響起,排開人群走到最前面的那位女性,令法蒂感到無比心碎,「法蒂,看妳的模樣,似乎妳也跟隨尼德的腳步去了,是嗎?」

  「媽媽……」輕而弱的呼喚,朝思暮想的稱謂,從喉嚨裡艱難地擠出。

  法蒂這十年來無時無刻心心念念的另一位至親——仁聖的妻子、法蒂的生母裘莉・普雷米溫,此刻竟率領著眾貴族阻擋在他們眼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十年前,『三聖叛國』的傳言,在帝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我們三聖家族,自此也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裘莉往前踏出一步,美麗的身姿本應令法蒂萬分顧念,卻相反地充滿了沉靜的壓迫感,「我等幾乎被趕盡殺絕,就算苟活下來的人,也都成了卑賤的下城居民,或者別人的玩物——表面上,是這樣的。」

  「而事實上,宰相雖然廢絀了大家的貴族身份,卻還是妥善將我們私下保護起來。」另一位衣冠楚楚的男人說道:「作為普雷米溫家的人,從十年前開始便在宰相的安排之下做些地下活動,不需要像其他貴族一般為帝國安危拋頭顱、灑熱血,過的日子可愜意了。」

  「沒有了『三聖』,我們阿德雷家,在帝國的生活更舒服了。」另一位謀聖的族人說道:「說到底,到底誰能繼承聖者,早就清楚明白,大家還跟著演這種家族遊戲本來就沒有意義嘛。」

  你一言我一語,看眼前這些小時候和顏悅色,表現出疼愛與關懷的「家族親戚」,如今不但惡言相向,更在眼神裡帶著顯而易見的鄙夷,三位聖者呆若木雞,一時之間竟是連辯駁之詞都說不出口。

  「英格爾,多拉漢家的家訓,有教導過你背叛人類,成為一個骯髒污穢的奇族嗎?」多拉漢家的親族大聲斥罵道:「沒有吧!但是每一代聖者的血脈傳承都是一出生便已註定,你這樣的人會走上跟你爸爸一樣的路,可算是毫無懸念。」

  「就是因為流著污濁的奇族之血吧。」另一位阿德雷家的親族恨恨地碎唸道:「要不是遵從奎若恩神的的誓約,哪個人類會想跟你們玩這種親戚家家酒?」

  到底在說什麼呢——法蒂混濁的心湖,在一句句的嫌棄與斥罵當中,一再有黏膩混濁的污穢,落在澄明的源力之流裡。

  「你們的意思是……那些過往的疼愛和關心,全都是演戲?」當代的仁聖,法蒂・普雷米溫以她那與身份毫不相稱的軟弱語調,危顫顫地問道:「我們那如同寶物一樣,曾經和大家一起歡笑一起生活的過去……」

  「都是假的,法蒂。」

  曾經最愛的、失聯之後日夜思念的母親,仁聖美麗溫柔的妻子——裘莉・普雷米溫堅定的語調,幾乎將法蒂的胸膛撕碎。

  「我們『純血貴族』能轉達給你們三位叛國聖者的真話,便只有一句——雜種啊,安分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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