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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戰聖者的女兒》027-虛幻故鄉-2

九方思想貓 | 2023-10-27 12:42:37 | 巴幣 44 | 人氣 152


  巨手內部光耀奪目,要人完全睜不開眼睛,但法蒂依然能從體感上知道,他們正以常理所不能及的超高速度在次元之流中移動。

  要不了多久,魔素的赤紅光芒散盡之後,眾人定睛掃視周圍,發現他們已在北壁魔域的守望隘口——聖臨城的廣場上。

  「小雅姐姐,這是怎麼回事?」同為魔素源力的持有者,英格爾可是被嚇得不輕,但他驚駭不已的樣子,只是把他那聰明又有些調皮的姐姐瑪裘雅逗得笑個不停。

  「嘻嘻……哎呀,畢竟法蒂光是將源力用在防禦上就夠吃力了,如果要讓全軍平安抵達聖臨城,我果然還是要多找一位幫手才行嘛。」

  瑪裘雅到底找了誰作幫手,法蒂一時也猜不透,但她卻沒能給自己留下質問瑪裘雅的餘裕。

  只因就在此時,映入眼簾的那件遺物,讓她無法冷靜下來。

  她靜靜往前走,彎身小心地將無面騎士拉格納的頭盔捧了起來。

  作為以聖韻驅動的戰爭人偶,由整副盔甲製成的無面騎士,內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如今除了頭盔以外的其他部分也不知粉碎還是蒸發了,就連一片盔甲碎片,也沒能留在現場。

  拉格納的消逝太過匆促,法蒂心底一直對此沒有真實感。心中一塊重要的位置如今始終虛懸著,她甚至覺得,要是喊了聲「拉拉」,這頂充滿缺口與裂縫的普雷米溫騎士頭盔,還能有熟悉的金色光紋泛現。

  然而,北壁的風砂,只是又一次將她帶回現實當中。

  英格爾整頓好一度失去秩序的部隊之後,來到法蒂身旁輕輕摟住她顫抖的肩頭。儘管沒有隻字片語,法蒂也完全明白他那不善表達的溫柔。

  對現在的她而言,確實沒有黯然神傷的餘裕。

  激戰過後的聖臨城,已不復見迪哥里的蹤影。在魔域的這段時日,他們的行動和帝國相比,究竟失去了多少先機?周遭依稀可以探測到帝國士兵的氣息,如果他們正戒備著重新造訪的「三聖」,只要確認到聖臨城內有動靜,以魔道轉化而成的戰爭人偶——血眼戰兵,肯定也不會離得太遠。

  根據探測聖詠,留守在聖臨城周圍的士兵已經積極展開了陣式,迅速往聖臨城逼近而來,衝突即將一觸即發。而就在這個時候,三聖當中擁有最高睿智的瑪裘雅,卻只是保持著一貫的微笑,冷靜地往困在「時零領域」的魔人部隊指了指。

  「說起來,父親當年為什麼要把魔人部隊封存下來呢?」法蒂不禁睜大了眼睛,「如果魔王當年真的和三聖做過什麼交易,讓父親決定花費寶貴的聖韻,做了這些準備的話……又為何我們在記憶裡找不到這樣的線索?」

  「簡直就像是把答案留給十年之後的我們去摸索一樣,不是嗎?」瑪裘雅依舊不改她的笑容,「要我說的話,被封印在時零領域的魔人部隊都是魔王身邊的精銳,此刻不用,更待何時?」

  確實,眼看血眼戰兵的血色雙眼已經近在咫尺,法蒂立即施展聖詠,全力搜尋聖臨城大廣場上覆蓋魔王精兵全軍的「領域」核心……

  令她萬分驚訝的是,那核心竟是在常人所不能及的遠方,若非擁有如同三聖一般高強的源力,是不可能觸碰得到的。

  「小雅,拜託妳!把我……」

  沒等她說完,瑪裘雅已彎弓搭上焰紅色的魔道箭,「蒂蒂,隨時可以唷。」

  姊妹之間心領神會地一笑,只在英格爾還完全看不明白的瞬間,法蒂已經一個踢蹬,往瑪裘雅的爆破箭頭踩了上去。

  轟然的爆鳴在瑪裘雅與英格爾的面前噴發,法蒂以爆發震波助力,腳上踩著聖韻,在聖臨城的廣場上化為一道金色的流光,直指看不見盡頭的高遠青空。

  「小雅姐!妳做什麼啊!」才剛剛被魔道巨手嚇出一身冷汗的英格爾,這時更是六神無主,「法蒂被炸得都看不見人影啦,妳們到底在——」

  「哎呀,吵死了。」瑪裘雅向英格爾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的樣子,「要人,不就在那裡嗎?你不快去把她接好的話,說不定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聖韻防壁也扛不住喔。」

  沒等瑪裘雅說完,英格爾已經矮下身子,如同銳箭般勁射而出。他巧妙操控周身魔素,引動能夠抵銷墜落力道的旋風,在半空中牢牢接住了急速落下的法蒂。

  「法蒂!妳們兩個!太亂來了吧!」

  「沒辦法啊,時間上會來不及嘛。」法蒂調皮地吐了吐舌頭說道:「而且,小格你一定會過來接住我的啊。」

  「這麼信我,還真謝謝妳們喔!」英格爾實在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笑出聲,「妳給小雅姐炸上天做什麼……?」

  定睛一看,只見法蒂笑著指了指懷裡,那是一件繡著普雷米溫家紋的披風,也是她的父親「仁聖」尼德片刻不離身的寶物。

  「說來你也許不信,這曾經是母親一件一件親手縫出來的,包含父親穿的這套在內,家裡的騎士每個人都有她親手做的披風。」落地之後,法蒂疼惜地望著這件看上去有些歷史感的衣物,「父親當年將這件披風當作『時零領域』的核心,還委託席妮小姐將它射上遠天,十年來都飄浮在聖臨城的上空呢。」

  「這麼超越常理的事情,也只有我們那不可理喻的爹娘才做得出來了。」瑪裘雅面上的笑意始終未曾消停,「那麼,血眼戰兵都要衝上來了,蒂蒂妳快點吧。」

  法蒂表情堅定地穿上那套披風,父親的遺物滿載聖韻,讓她解除「時零領域」的聖詠如同驚濤一般擴散開來。聖臨城廣場上,旋即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吼聲,披風上被賦予的領域核心權能已然煙消雲散。

  早先困在時零領域當中的魔王直屬部隊,醒覺之後紛紛施展了戰吼,戰意高昂的源力氣息如同激流一般恣意飛射,他們昂首闊步,揮動身上的兵器準備好大殺四方。

  魔人們齊聲喊道——

  「為仁聖!為護天下之恩人!」

  「為謀聖!為憂天下之智者!」

  「為戰聖!為征天下之猛士!」

  為了三聖,他們似乎早已決定捨身,靈魂誓約銘刻在魔人精兵與魔域將士的源力之流當中,他們的每一句話語,都連結著當年的叛國三聖,也與吸收三聖源力的聖子們緊緊相繫。

  「為魔王!為知天下之吾主!」

  吼聲撼動整座聖臨城,衝殺而出的魔人精兵絕非莽撞,他們看似奮不顧身,卻與魔人領域的新成部隊如同早有默契,短時間內便組成了極為有力的聯合戰線。

  也許對壽命悠長的魔人而言,區區十年不過是白駒過隙,如同轉瞬之間的暫別,一切就像昨天。於是本來只有萬人之譜的魔人部隊,與留在聖臨城的精兵並肩作戰,他們左衝右突,面對潮水般湧現的血眼戰兵,雖多少有損傷,卻並不放在眼裡。

  「眾將士聽令!」法蒂咬牙喊道:「凡不能再恢復為生靈的血眼戰兵,可殺!帝國臣民則是我們勸降的對象,非血眼者,一律活捉!」

  軍令如山,無論是十年前留下的,還是十年後新成的誓約,魔人們無一不對法蒂的命令展現忠誠。

  儘管是有些天真,法蒂卻是再也不希望「魔人戰爭」重演。為此,比起擊潰敵軍,他們更需要做的是壓制,要以強大源力為基礎,俘虜那些仍舊身為「人」而非「道具」的帝國士兵。

  「以戰聖之名,部隊前進!」英格爾大聲怒吼著,將父親直傳的「劍炮」高射上天,「前進!前進!這一場『不殺』的戰爭,成敗將由我們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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