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同時,新生試煉的結果公佈在了紫星學校的佈告欄。
學生們圍攏觀看,群情騷動。
「冰山美人是新生試煉中的冠軍!果然是我的女神!」
「其它六校的新生都被她打敗了耶!」
「我就知道她一定會第一!之前她揍過多少學長了?」
「好強大!美麗的巾幗英雄!」
「噓,小聲。不要說美麗和巾幗這兩個詞,小心她聽見。」
「我一直記得,……她打敗苗達用的三十秒。」
「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醫護室裡躺滿的學長們。」
「小子,……別在我面前提醫護室。」
「為什麼?」
「……。」
「……因為,他是躺在裡面的其中之一。」
「啊!……學長,對不起!」
「前四名學生的成績比其他人高好多,超過十倍耶!」
「參加試煉的學生都已經是菁英了!這前四名……他們是人嗎?」
「神就是神!」
「變態就是變態。」
「第五名是紫星瑪!」
「紫星瑪的確很優秀。」
「而且人蠻英俊的。」
「妳別肖想了,他喜歡萬芷寧。」
「哇!普勤第六耶!」
「真的假的?之前普勤上試煉名單,我就已經意外了。他竟然試煉成績進了前十嗎?」
「這太強了吧?七校新生中,名次第六耶!」
「原來普勤深藏不露!」
「普勤不是只有二級精神力嗎?莫非是我記錯了?」
「我就說吧,努力還是有用的!」
「前十名中,我們紫星有三個,好厲害!」
「如果再加上第三的紫星明,就有四個了!」
「噗!七所學校。前十名,我們佔四個!這讓其它學校情何以堪?」
「即使只算三個,其它學校也要嫉妒瘋了!」
「其他人呢?我找找……文漢第二十一……古騏第二十三……。」
「參加試煉一共六十九人,活著回來五十二人。……嗯,文漢、古騏算是中上成績。」
「普勤竟然比他們的名次、成績好這麼多!」
「還有誰?還有誰?」
「紫星……紫星……其他紫星學生呢?……找到了!萬芷寧第四十一。」
「喔,差好多。」
「聽說這次試煉很危險的,也許活著回來就不錯了。」
「我們紫星一共有十個參賽學生,還有三個在哪?」
「看看喔。……四十二、四十三……五十、五十一……沒有耶。我漏看了嗎?」
「回頭找找。」
「在這裡!陣亡名單。……白迪、金滄、江鴛都死在試煉中了。」
「啊!」
「他們都……都……。」
「別的學校也有。這次試煉一共死了十七個學生。」
「真……真的有人死了?」
「聽說新生試煉每次都有死人。……這次算是死的比較多些。」
「……真……真可怕。」
「好危險。還好我之前被打下擂台了。」
「我原本可惜伍荷棄權,現在也覺得還好她沒去。」
「還有什麼名單?」
「有個七所學校的成績、名次榜單。」
「紫星在七所學校中第一耶!」
「我們學校真厲害!」
「之前聽說芬諾德那間學校是最強的。還是不如我們嘛!」
「也不一定啦。新生試煉只比了這一屆新生,而且也會有運氣成份。」
「就讓我高興下,不行嗎?」
「咦,前四名的學校,就是有前四名學生的學校耶。」
「哈哈,他們四個分數太高,影響太大了。」
「不過,學生的第二、第三名和學校的第二、第三名倒反了。」
「嗯,其他學生還是有些影響。」
「五年前我們那屆,最拉風的是娜雅學校,因為他們有史拓;其次是葛文學校,因為他們有宋元詹。」
「史拓和宋元詹?」
「那兩人是我們那屆的五級精神力學生。但是,宋元詹沒有史拓或燿凌他們那麼神就是了。」
「說到五級精神力,我們這屆的五級精神力學生還有周貝媛和考布。怎麼前幾名沒看見他們?」
「是呀!怪了。……嘶,難道,他們也……?」
「他們在這!有活著回去,但是並列第五十一,分數都是零。」
「啊!」
「怎麼回事?」
「真是不可思議!」
「等試煉的同學回來,找他們問問,說不定他們知道。」
「想問!但是比起考布、周貝媛,我更想知道前四名變態的故事。」
「我最想知道普勤到底多強,以及是怎麼變強的!」
***
飛船返航,一路無事。
也許是古壁向古騏說了什麼,古騏往燿凌面前湊的頻率增加了。
普勤則依舊是“看見燿凌,就跟過來”。
由於古騏出現在旁邊的時間多了,古騏和普勤的互動也增加。兩人都是純樸勤懇的少年,彼此熟悉了不少。
紫星瑪始終風度翩翩,文漢依然長袖善舞。
萬芷寧和燿凌則維持著淡淡的、僅是符合社交禮節的少許應對。
在三月二十日,下午,飛船順利回到紫星。
十二名師生出飛船時,約莫一百公尺外,湊著一大群學生探頭探腦地張望著。
燿凌因為自己敏銳的耳力,嘴角微抽。
他聽見那群學生興高采烈的歡呼:
「看!第一名的變態燿凌出來了!」
「怎麼說話的,什麼變態?是女神!」
「他成績高成那樣……。嗯,女神也行,總之,不是人!」
***
三月二十一日,早上,古騏的父母帶著古騏,備了禮物,前來拜訪燿凌,感謝燿凌對古騏的相救與照顧,並正式下帖,邀請燿凌在四月三十日前去參加古騏的十五歲生日小宴。
魔法師壽元長,但生育也較難。古騏的父母七十歲上下,外貌卻是一對壯年夫妻,僅比冰錦稍長。古騏的父親看起來像是長大後的古騏,樸實、木訥、敦厚。古騏的母親則顯得敦厚、溫婉。
古騏的父親不擅言詞,但誠摯感謝。古騏的母親又是笑,又是淚,一臉失而復得的喜悅,連連稱謝。兩人感謝後,送上請帖,邀請赴宴。接著再度拜託燿凌指點古騏,然後閒聊了會。大約坐了半個多小時後,方起身離去。
下午,古騏給普勤送去請帖,邀請普勤參加生日小宴,普勤驚喜。
普勤向燿凌提了此事。
燿凌:「對了,普勤,你生日又是哪天?」
普勤愣愣地答:「四月二十三。」
燿凌頷首:「那天,我請你吃飯吧。」
普勤感覺彷彿被一個大餡餅重重砸在頭上,樂得發暈。
***
三月二十二日,早上,古壁召集了一個會議,教授們對試煉結果有所討論、檢討。會議中,古壁播放了試煉結訓典禮的影像片段。
教授們對試煉成績雀躍的同時,部份人心中尷尬:
「如果普勤感言中的“燿凌”能換成“學校老師”,該有多好?」
「若是紫星瑪的感言也能從燿凌口中講出來,多麼美妙?」
「假如當初的試煉集訓課是由燿凌來教,那我們紫星的成績……!」
尷尬的同時,教授們還是在古壁的坐鎮下,認真分析、討論、自省,對這一年的教學情況、試煉結果與學生程度,總結出一份報告。
順帶一提,結訓典禮的影像是白翼學校錄好,交給各校帶隊魔法師的。因此,沒有被迪克坑到。
七小時後,校長室中,校長紫星山拿起置於桌上的報告。
***
三月二十四日,古壁告訴燿凌,校長紫星山約他,明天下午兩點,到校長室見面。
這個召見,是閒話家常。紫星山讚美燿凌取得的成績以及魔法的進境後,和藹地詢問燿凌家庭背景、學習情況、試煉經過,以及對未來的目標或嚮往。燿凌禮貌而保留地回答。大約半小時的閒聊後,紫星山又勉勵了幾句,方讓燿凌回去。
***
新學年的課程將在三月三十一日開始。
今年,授課教師有所調動。其中,冰錦回了渠關前線。習羅回學校任教一年,教授初級“魔法實戰課”的第二年課程,以及中級“雷系魔法課”的第二年課程。
燿凌在查詢了中級課程的要求,並且看書學習了三個中級魔法,知道自己大約需要練習多久可以學會後,選擇了中級的“精神力鍛鍊”、“魔法實戰”、“魔法知識”、“雷系魔法”、“火系魔法”、“格鬥術”六門課。
三月三十日,開學典禮。
典禮主持人是二級魔法師廖榮。
校長紫星山再次難得地出席,古壁跟隨在側,列席旁觀。
典禮中,除了開學典禮本就有的程序以外,對這次新生試煉中紫星取得的成績做了長篇的歌頌。
幾名來訪賓客先後致詞,以各種角度,讚歎、推崇紫星山的治校成績。
廖榮一臉深有所感地表示:「確實,紫星校長德高望重、魔力無邊,他兢兢業業地帶領學校,對抗黑暗、澤被蒼生。一切榮耀,歸於紫星校長。」
五彩的魔法光芒出現,隆重又輝煌。
七校的校名與成績大大的顯示在空中,依照成績高低排列。最上方的紫星字體加粗,並閃爍著紫金色的光芒。
光芒下,廖榮請校長紫星山上台,頒發紫星校方的鼓勵獎金:燿凌拿到五百魔石,紫星瑪拿到四百魔石,普勤三百,文漢和古騏各兩百,萬芷寧也有一百魔石。
七名學生領獎,台下掌聲熱烈。
不過,這次沒有請學生們發表感言了。
開學典禮終於結束。
燿凌唯一感到滿意的點是,他的手頭重又寬裕。
提到錢,燿凌想起一事,私下找了普勤。
他尚未開口,普勤便一臉欣喜地道:「我有錢可以還您了!試煉前,您買防護陣和偵測錶給我,說我有錢了再還您。迪克帶我查過,加起來大約兩百五十三魔石。現在我可以還了!」
說“大約”,是因為兩百五十三魔石是迪克、普勤查到時的市價,未必是燿凌買時的價格。
燿凌微怔,他倒忘記這事了。
想了想,燿凌道:「你先還一百魔石就好,其它你先留著用,修練需要資源。以後你賺了更多錢再還,不急在現在。」
雖然,這次試煉普勤一共拿到五百魔石的獎金,但是,新生試煉只有這一次。接下來,普勤賺錢難,可能要幾年後,才有足夠的實力,有較大筆的收入。而修練需要資源,資源需要錢。沒錢的話,修練進境慢,更難賺到錢。
普勤:「這……。」
他習慣依照燿凌的指示做事,但是,他也很想還燿凌錢。
燿凌沉吟:「嗯,一百五十三魔石不太好記。那你先還五十三吧,兩百魔石以後還,兩百好記。」微微一笑,補了句:「不收你利息。」
普勤一愣,連忙搖頭:「一百五十三很好記!我回去就寫下來,絕不會記錯。不用兩百。」
燿凌微笑:「好吧,那就先還一百。」
普勤如蒙大赦,趕緊將一百魔石交給燿凌。
燿凌微笑收下:「我找你是有另一件事。」
普勤認真傾聽:「什麼事?」
燿凌歛了笑容,鄭重道:「這次,你別把你手上的錢寄回家了。」
普勤:「啊?」
燿凌:「一魔石相當於十金幣。十個金幣,你家裡可以用多久?」
普勤乖乖答:「三年……三年衣食無缺,弟弟還可以去學堂。」
燿凌:「上回,你寄了五十個金幣回去,他們可以衣食無缺十五年。你再寄更多回去,容易給他們招禍。」
普勤不解:「招禍?」
燿凌:「若引起別人覬覦,他們守不住,反而招致禍患。」
普勤煩惱:「那怎麼辦?」
燿凌:「我也是從世俗界來的,知道在世俗界,他們現在可以過得比你舒服了。把這些魔石用來充實你自己吧。」
普勤發呆:「呃,……。」
燿凌:「如果你以後沒有大的進步,可以每十年寄五十金幣回去。如果你有大的進步,待實力足夠庇護他們了,可以提供他們更好的生活。」
普勤認真思索,應:「……是。」
燿凌微笑。
他尋思了下,又道:「還有件事。今年,古騏也會來找我,你們合得來的話,可以作伴。」
普勤一愣:「啊?是。」
他和古騏蠻合得來,蠻願意與其親近,只是稍微有一些“相當於是他的天地的燿凌”被人分走的感覺,有一些“害怕以後會被燿凌疏遠”的不安。
普勤迅速告誡自己:“燿凌一直以來照顧我,是他給予的恩惠,是我一生的幸運。我不能當成理所當然,更不能想要獨佔。……別說是疏遠,即使燿凌以後不再理我,我也該為過去得到的幫助,終身感謝。而只要燿凌肯讓我留在身邊,那我更是心滿意足,再無他求。”
忽然,普勤想起一事,睜大了眼睛:「古壁閣下願意教導我,就是因為您也會教導古騏嗎?」
燿凌看著普勤道:「是的,我難以使用土系魔法,同時古壁閣下也很喜歡你。」
普勤眼眶紅了:「感謝您!」燿凌沒有因為多了一個“學生”而疏遠自己,還用“教導古騏”這個人情換來“古壁指點自己土系魔法”。普勤徹底安心了。
他腦中忽然很窘地出現“易子而教”四字,又大感慶幸地想:“還好不是完全易過去。而是兩邊一起教。”
燿凌淺笑:「回去休息吧,明天要上課了。」
普勤重重點頭:「是。」乖乖離去。
燿凌也放鬆下來,事情都解決了,現在就等……明天正式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