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那麼你的自我……應該說，你現在到底是誰？」傑克小心翼翼地開口。
他正在警戒。
如果說兩個接近的個體，被分享同一份知覺、體悟、記憶、甚至本能。
假使真的有技術可以突破這個瓶頸，那麼實驗體的主意識不可能不受影響，沒有人格崩潰都算是走運。
「所以包含此時此刻的現在，我都『正在』抵抗戰神的『經驗』對我的侵蝕。有成效，但也不是毫無影響，也因為這樣，有時候在特定氛圍下，『我』會比較不一樣。」席爾瓦失笑，跟聰明的人說話總是不用解釋太多。
「比方說用奇特的方式在鬥車賽勝利，我相信你一定有更加安全的方式獲勝，但那並不會讓人對你留下『無敵』的強烈印象。談判時拆穿對手的一兩個心思而不全部戳破，會讓對手誤以為他還是比你聰明。殺人時輕描淡寫地堅決表明立場，會讓人對你敬畏但不排斥…這些都是戰神的『經驗』吧？」傑克卻沒有跟著笑。
憑著這幾天都在『夥伴』裡頭打聽流言蜚語，加上自己眼見為憑席爾瓦有時的不合邏輯，分析他的每一個看似無理取鬧的動作背後的理由，推測，整合，然後做假設，最後從接下來的每一個字句裡頭驗證自己的推斷。
他必須這麼做。
因為他已經中計了。
現在已經不可能當成自己沒聽說過這個秘密了。
在他的眼中，眼前的可不是個十五歲的少年，而是一隻身經百戰的大妖怪。
「你知道的真多？」席爾瓦微笑，『經驗』告訴他，眼前聰明的男人已經認識到自己的意圖。
「還可以，實際上你跟我『說這些』，應該也是『經驗』判斷該這麼說吧？」傑克乾笑，真可怕。
「應該說現在『我』之所以『具備』可以跟你『解釋』這些『道理』的『能力』，就是因為我有戰神對那個『技術』的認識，還有『知識』、『記憶』。」席爾瓦兩手一攤，『經驗』告訴他這種時候該這樣做。
「真複雜……所以你就從『戰神的要塞』，使用『戰神的知識』從『戰神的掌控』逃了出來。」傑克冷笑。
試著透過誠實某些情報而隱藏的某些事，這是『經驗』裡記載，騙徒常用的手法……
而他居然準確地提問問題的核心？
被看出來了嗎？
「知道我為什麼會想要帶著一群平民百姓，去殺一群習慣殺人的流氓嗎？」席爾瓦不置可否。
「總之不是為了大愛為了夢想為了大家的笑容公平正義天理原則這些對吧？八成你也對所謂至高無上的權力沒什麼興趣吧？」傑克用肯定的神情說著問句。
「『經驗』告訴我，戰神為了確保活死人棺這件事不被說出去，以及為了斬除擁有『經驗』的威脅，他會不惜一切殺掉我……我是用『經驗』才能成功從實驗室逃出來，他當然知道我有『經驗』。」席爾瓦氣定神閒。
「但戰神又害怕你將這個秘密跟『某人』說，可戰神也知道你將靠著『經驗』知道，這個秘密一旦說出去就沒有價值了，所以他只能夠偷偷殺掉你，讓你不可能『已經』把秘密說出去。」傑克露出白牙。
月光下。
兩個人相視而笑。
在沒有任何遮蔽物的月色下，在不能確保頭頂上有沒有哪顆衛星或許正注視著自己的當下，世界唯二知道這個祕密的兩人，已經在同艘船了。
而這兩個人，其中一個擁有棘手的意識，另外一個，則是有能力在下一個角落就換上一張臉孔。
一個為了捕獲驚喜而微笑，另一個則是為了自己中計而乾笑。
「我是十二歲左右逃出去，在很多有很多人群的地方流浪，直到現在十五歲，模樣變了不少。『經驗』告訴我，現在是時候了。」席爾瓦撐起身體坐著，頭髮被月光照映的透亮。
「你只要第一時間沒有被抓到，成為矚目的焦點後他就不能殺你，因為有『經驗』的你，隨時可能意識到有人要殺你，拚個玉石俱焚說出秘密。」傑克接著說出自己拼湊出來的推理。
「而在我浮上檯面後，大概也很快就會有人來委託我接標單之類的，戰神就算癱瘓了，這也應該難不倒他。」席爾瓦也接著說下去，反正這些東西眼前的男人肯定也推測過。
「耳曼。」傑克點點頭，跟自己想的一樣。
「而戰神也知道耳曼會造反，因為我看得出來。」席爾瓦笑了，回想起自己跟耳曼初次見面以及火車上的談判，一個笑裏藏刀的癟三。
「所以你的意思是，除了耳曼以外還會有『第四勢力』，結束掉還不成氣候的耳曼，或是你？」傑克皺眉。
如果是這樣子，那他就可以理解為什麼兩個小時前，席爾瓦會採用這麼莫名其妙的戰術。
哪怕他本領再好，這也是高風險的注，不過如果有第四方勢力會來的話，確實也只能這樣賭。
那種戰術，真的是……
「但戰神也猜得到我會猜到『第四勢力』，估計也同樣知道我會迎戰。」席爾瓦點點頭，戰神的『經驗』讓他強橫，戰神鬥爭的『本能』同樣也使他燥熱。
「因為退無可退嗎？」傑克哈哈大笑，他知道絕對不是這個理由。
「錯。是因為戰神的『傲慢』讓『經驗』只會想著贏，不會去思考避戰。」席爾瓦勾起嘴角。
「所以你得出來的結論，就是這麼危險的戰術？」傑克提起已經不再冰涼的蘭姆酒，輕輕啜飲。
他想在最後確認，這個披著少年皮膚的怪物之所以跟自己說那麼多，理由是不是自己猜的那樣。
雖然肯定八九不離十。
可惡。
「原本確實是五成靠氣勢的仗，可是現在不是了。」席爾瓦知道他在想什麼，直言不諱。
「為什麼？」
「因為你是我們的天敵，並且有數不清的面孔，而你同時知道我們雙方的秘密。」
「這是勒索。」傑克搖搖頭。
「請多指教。」席爾瓦笑了。
其實他大可以敷衍傑克，讓這個晚上的談話不成立。
只是有三個理由支持『經驗』，讓他判斷可以將這些秘密對傑克全盤托出。
第一個很直觀，這個人的是自己和戰神的天敵，估計還有一大堆自己沒能知道的本領。
第二個也很直觀，這個人本身絕無可能是『奴隸階級』，但他依然願意淌這渾水，就表示他有一個未完成的目標，而他也是籌碼越多越好的那種人。
第三個則是『經驗』的主觀，他覺得傑克在等待一戰成名，但『聲望』對他而言比起目的更接近手段；可這些都不重要，只要自己要做的事情符合傑克的期待以上，就不需要擔心他倒戈。
「雖然我的同步率在實驗體之間事最高的，但強制傳輸戰神的意識，還是讓我的控制神經元受損一些。」席爾瓦忽然有點感慨。
他站起來，從屋頂跳下陽台。
總算快可以告別他將隨時被戰神追殺的『直覺』。
總算快可以不再被『經驗』左右的提心吊膽。
總算快可以踏出第一步，使用『經驗』遵循『本能』，正面跟戰神開戰。
「比方說？」傑克也跟著跳進下面的陽台，跟在席爾瓦的背後走進屋子。
「我左手的手指沒辦法自由活動，只能做簡單的抓握，雖然手腕沒有問題。」席爾瓦在陽台陰暗的角落垂下頭，被淡淡的月光所照映，雙手合十。
只是趨近合十。
他的左小指與無名指卻不受控制，翹了起來。
「這不能合掌的手，再也不能對神祈禱。」席爾瓦半闔的眸子映著月光，晶瑩剔透的閃爍著。
「覺得悲哀嗎？」傑克看著那雙手淺笑。
席爾瓦嘴角上揚。
夾雜三十年前的梟雄無雙的霸氣，夾帶現在十五歲的男孩稚嫩的傲氣。
「不，強者從來就只能是被神拋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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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好，這是讓人頭有點痛得一更，最近又是下雨又是龍捲風的，然後拆紙箱好煩
是說我明白的，大家都是出來養家餬口，所以youtube的廣告我從來沒有用過攔截器
直到
他一直塞鬼片廣告給我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