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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很有意思的問題。
試問一生至今,駿樺的老二曾碰過什麼東西?
衛生紙?保險套?飛機杯?還是矽膠娃娃?
反正除了自己與生俱來的一雙妙手以外,守身如玉二十九年的駿樺並沒有拿老二桶過其他『生物』的個案,他還沒落魄到找動物解決的境地,性癖可以冷門但不能邪門這件事,他還是有好好做到。
所以在約炮的旅館現場那時,也事實上正是他的老二『初次』實際接觸到『活體』的一刻。
而且還是接觸陰部。
不是嘴巴,不是乳房,不是腳掌,是陰部。
駿樺當時為了好好見證他的第一次,他用著很緊繃的姿勢,全神貫注地盯著他與她四條腿交叉的關鍵地帶。
雙眼緊緊鎖死老二漸漸沒入陰道的每一偵,駿樺在心裡暗暗發誓,他必定要靠著視網膜,將此時此刻的每分每秒備份到腦海裡保存一輩子。
然後奇蹟就發生了。
當龜頭實際接觸到陰唇的時候。
他看見的不是沒入的畫面,或是插歪的窘境,或是督錯洞的尷尬,或是傳聞中的處女血。
而是電弧。
電擊棒那樣的電弧。
劈啪作響的電弧。
超越人們所預想的事情,不管是什麼事,總之就是他娘的奇蹟。
之後發生的事情駿樺也不記得了。
總之他是在對方的尖叫中落荒而逃地跑了出來,而因為自己還是有把衣服穿回去,所以應該也不是立刻奪門逃跑,說不定還有跟對方道歉,付了賠償,好好退房?嗎?總之他因為極度的震驚把後續都記得模模糊糊,但反正細節也不太重要……說起來在自己得到了一根會放電的懶覺以後,還有什麼其他事是重要的啊?
更之後,在街上打轉的駿樺到了一家電子材料行,那時候還沒到晚上九點。
他下意識地買了一串電線,一個燈泡座,以及一顆小燈泡,他覺得他需要去證實點什麼。
結了帳,離開電子材料行。
上了捷運。
西門町。
他輾轉到了一間 PTT 推薦的便宜旅館。
是休息三個小時四百元的那種計價旅館,俗稱炮房,Check in 的動作則俗稱開房間。
在服務人員的領路下,他也開了個房間。
房間有陳舊的裝潢和乾淨的床單,一個窄小但用鹽酸刷得乾乾淨淨的淋浴間,一台老舊的電視播著兩個頻道,一個是日本的色情頻道,一個是西洋的色情頻道,兩瓶瓶裝水與一個保險套,配置上一點也不廢話。
但駿樺是一個人來的就是了。
鎖上房門以後,他點開色情頻道的開關。
一點也不避諱地將聲音開到最響亮,此時此刻他已經無所畏懼了。
接著他就硬了。
身體還殘留著剛才初夜未竟的髮香,在把日本 AV 開到最大聲的淫音加持下,他當然硬得很快。
但是他卻是一張快哭出來的臉,手都在發抖了。
接著的展開你沒有猜錯。
把燈泡插在燈泡座上,駿樺將咬斷的兩條電線纏在兩端,左右手各持著正負極的接口。
深,呼,吸。
緩慢地,他將兩端的裸露電線,點在自己的龜頭上面。
超越人們所預想的事情,不管是什麼事,總之就是他娘的奇蹟。
所以可以說,這次奇蹟沒有發生。
「……」
光明一瞬,燈泡炸裂。
沒有誤會,他充滿血絲的,綁著電線的那顆通紅的龜頭,就是會放電。
連褲子也沒穿上,他躺下了。
電子材料掉得滿地都是。
電視裡的女優繼續吶喊。
那時候是午夜十點。
一切都是預料之內,沒穿褲子大字躺在床上的他,沉默地看著髒兮兮的天花板。
也沉默地流淚。
一個小時後他辦理了退房,在櫃檯人員的關心下離開了旅館。
櫃檯人員是個有點胖的親切女孩,但他根本沒辦法跟她闡述自己為何而悲傷。
Q:你為什麼那麼難過?
A:喔,因為我意外得知我的老二會放電。
她是會退開呢?會逃走呢?會尖叫呢?還是會報警呢?
他一點也不想知道。
離開旅館以後,也就是此時此刻,走在街上的他衣衫襤褸,失魂落魄,整個人就像剛死過一樣。
感受著心靈性上的死亡,他一個人,緩慢走在夜路下,跨進捷運站的下樓電扶梯。
人群很多,紛紛壤壤。
他彎了彎慘白的嘴角。
是啊,應該是會笑吧?
如果這是別人的事。
他聽到時,一定是會直接笑死。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像這個樣子。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