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藝一直都是這麼好。」蔬菜蘑菇湯的味道無可挑剔，在整個業界都屬上乘。
「謝謝。」古茲霍普喝著湯、靦腆笑著、欲言又止。
「想說就說吧、這裡沒有別人。」
「你從以前就一直都是一個人嗎？」
我和他說了一些過去當學徒時無關緊要的事情，有親情也有感情、我不確定是否有愛情——我刻意忽略掉一些背叛和遭人背叛的情節，對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而言、那些事情具有衝擊性又不是很真實，如衣櫃裡不存在又駭人的怪物。
古茲霍普眨了眨眼睛：「他們現在都還好嗎？莫娜、海爾森、安靖……那些跟你同期的學徒？」
我邊咀嚼蘑菇邊、平淡地說：「他們都死了。」
古茲霍普倒抽一口涼氣：「怎麼會！」
「死亡不是死靈法師的終點，他們有些人後來去地獄當差、有些人跟著大自然循環，總歸不是什麼壞事。」我拿出有些發霉的乾糧、將沒發霉的另一半給古茲霍普：「我們這些還活著的就要好好活著，死者為大、生者為重。」
人類的恐懼源自於無知，沒見過死後世界的人會恐懼死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然而對於視死如歸的死靈法師、死亡不過是一個轉折的過程，是生命的頓號、逗號、問號、驚嘆號和破折號——絕對不是句號。
「不知道愛格莎他們過得好不好？」古茲霍普放下空碗、笑得很婉轉：「伊納尼斯、你可以教我怎麼去天堂嗎？我想去看看他們。」
「這個嘛——也不是不行，雖然說天堂不太歡迎我就是了，不過辦法還是有。」古茲霍普的願望讓我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