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茲霍普在孤獨裡睡去、像個害怕黑暗的孩子,過去十二小時內他已經反覆在迷濛和淺眠之間。
「可憐的孩子,伊納尼斯、你對他還真是苛刻啊。」奧露索莉來到我面前、雙手叉腰的樣子很眼熟:「我說你啊、沒人性也該有個限度吧。」
我反諷:「妳終於能踏出妳的溫室啦,我除掉了霍桑、不感謝我一下嗎?」
奧露索莉揶揄:「哼、你少臭美了,我隨時都可以出來透透氣。」
我不耐煩:「廢話少說。」
知識是戰爭最強而有力的武器——死了一個至尊導師對無影學派而言是重創但還沒到萬劫不復的地步,奧露索莉這個最後的守夜人仍對他們有巨大的吸引力,此刻離開虛幻之屋依舊風險巨大,想必她有不得不親自來到我夢裡的理由。
「這是拜蒙留給你的神諭,天才、你就自己解讀吧。」
「『迷失之羽於戰爭的風暴中徬徨』、滿天神魔就沒有一個能好好說話的?」
奧露索莉已經半隻腳踏入虛幻之屋、聽我破譯神諭後又縮回來,這位全知者的表情就像天在眼前塌下來一樣:「你居然看得懂神諭文字!」
「這又不是什麼限定血統才能窺探的秘密。」我晃了晃手裡的羊皮紙:「話再說回來、妳冒著生命危險要傳達給我的消息就只有這些?」
「夢裡發生的事情不一定真實。」奧露索莉收起輕慢的態度、嚴肅地給我留下暗示後就返回虛幻之屋。
我將注意力拉回古茲霍普——他正在用脫水蔬菜和乾蘑菇煮湯,時不時就看向已經陷入昏睡的我的身體,他此刻的心境應該相當混亂、把我教他的「靈視」忘得一乾二淨,否則他早就能發現我的靈魂。
「愛格莎、我該怎麼辦才好。」古茲霍普在火堆前低聲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