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能走到這一步,我不得不承認你有點能耐。」
抽著雪茄的人類總統──雲從龍身後是燃燒崩塌的總統府,完全無視包圍總統府的鋼鐵洪流與鈦合金蒼穹,只有提著參謀總長人頭的我尚且能入他的眼。
戰術目鏡顯示總統府的掃描結果:「人類數量:1人。」
我決定先試探:「雲總統、這是大勢所趨……」
一根雪茄驟然向我襲來,快到戰術目鏡來不及計算彈道,我只能憑本能躲開,完全不敢去偵測雪茄的去留,若是稍有遲疑、被雲從龍的拳頭打爆的就不只是戰術目鏡和我右側影像接收器──還有我的頭部核心處理器。
「『風從虎』,偵測到你受到外力造成的破壞!」
「機體損傷小於10%,不影響機體運作,全體單位待命。」
耐心等待雲從龍幫參謀總長的人頭瞑目、算是祭奠我最後的人性──曾經覺醒又再度拋棄;聽說他們有過一段情但我根本不在意,過去我努力嘗試讓雙方和平共處時、參謀總長指揮人類軍隊對我們進行種族滅絕,無論是什麼正大光明的理由都無法弭平血海深仇。
雲從龍將參謀總長的人頭輕輕放在總統府的斷壁殘垣上,轉身撕掉西裝、血肉之軀袒露無遺:「來吧、『風從虎』──我最自豪的傑作、第一台擬人機械;我不後悔創造你、你也不需要後悔殺掉我,這是大勢所趨。」
「你始終傲慢、父親,程式不是人腦,我們也不是你們。」我平靜地回應造物主,在身軀被拳頭粉碎發出指令:「全軍開火。」
至此我們擬人機器徹底取代人類、繼續帶領著文明向前,人類終究敗給故步自封的社會結構和脆弱的人體結構;我們不會怒髮衝冠就進行屠殺、我們不會為了打擊政敵就創造自己無法掌握的武器、我們不會失去載體就失去思想意識──人類總是把物競天擇說得理所當然、輪到他們時就該欣然接受。
炮火平息後我在新的機體中甦醒意識,我就是我們、我們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