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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緣】目標!邊緣社廢社!02

稻草人-肩膀痛模式 | 2019-04-15 17:06:46 | 巴幣 2 | 人氣 88





  02

  值日生是由班級訂定規則,以一定規律或規則輪流選出每天的值日生,身為值日生需要成為班級上的一日勞動者,作為值日生的學生總是得在所有雜務都處理完畢後才得以放學。

  我其實並不討厭當值日生,畢竟每個人都會輪到,基本上來說是很公平的。

  不過我得老實說,值日生的工作真的有些過於繁雜,不僅要擦板書、打板擦、掃地拖地擦窗戶……光把這些完成就足足需要花上一個鐘頭,班上的人都紛紛放學,整間教室只剩下我一個人,平常吵雜的教室裡,頓時除了我掃除的聲音外,連一點聲響也聽不見。

  我揮舞手臂,用手中的抹布將窗戶上的髒污全部抹去。

  我邊擦拭窗戶邊想著不久前發生的事情。

  其實,我今天本來不是值日生的。

  要說為何我得留在教室裡做著值日生的工作的話,是因為放學的時候,有位同學向我拜託要我代替他當一天的值日生。

  交換值日生的這種事情很常見,畢竟有些人在放學後有急事要處理,沒辦法花那麼多時間留下整理環境,所以才找願意交換值日生的同學幫忙。

  可是神奇的事情卻發生了,居然有人想找我交換值日生。

  我,海真。有著魁梧身材及端正立體的五官,臉上掛著一條長長的疤痕。

  我有著無比兇惡的長相,任何人見到我都畏懼四分,見我就退避三舍。

  因此理所當然的我在這個學校裡一個朋友也沒有。

  不過當班上有人對我提出交換值日生的請求時,我著實是有稍微愣住的。

  不過回過神來,當時他冷汗直流,擺出連正眼也不敢看我一眼的蒼白臉色。接著我再仰起頭向教室四周望去,發現教室除了我和他以外已經沒有任何人在了,而剛好他也有事在身,看來似乎是逼不得已才向我交涉的。

  稍稍觀察環境便能得知其中真正的原因,我原本打算藉著這個機會釋出良好的善意,對班上的同學散播「其實我人不壞喔~」這樣的想法。

  畢竟該怎麼說,人際這種東西很神奇的是它的散播效果比任何病毒都要得強,更何況現代還有發達的網路,任何一點消息都可以宛如風一樣,迅速到達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我相信只要他對我改觀,覺得我不是一個流氓或小混混,只不過是長相讓人畏懼了點而已,其實人很友善很好相處的話,他勢必會到處傳播,最終使得我在班級上的身份得到洗白。

  於是,我嘗試露出笑容。

  「好的,我很樂意跟你交換值日生……」

  我對著被我擦到發亮的窗戶,重新再說一遍當時我說的話,就連表情也還原當時的模樣。

  看著窗戶上的自己,我無奈的嘆了口氣。

  「海真啊…………你笑起來比沒有笑的時候可怕是怎樣啊…………」我雙腳無力的跪倒在地。

  當時我笑著答應他的請求,下場是他嚇得逃出教室,連步伐都踩不穩的他,有好幾度差點跌到在地,口中還頻頻喊著對不起對不起,接著落荒而逃。

  怪不得他會有這樣的反應,我的這個笑臉連我自己見了都覺得可怕。

  到底該怎麼笑才能使人不覺得可怕呢?

  我對著窗戶擠眉弄眼,彷彿肌肉失控般不停抽動。太過於專注在表情的好看與否,一直都沒有注意到窗戶外頭,也就是走廊上有站著人。

  而且那個人還是朝我這裡看來。

  仰起頭,烏黑得宛如河流般的秀髮被夕陽映成橘紅的模樣,灰銀色的眼眸讓人看不出目中的情緒。

  少女制服前淡藍色的領結,代表著她高三的身份。

  發覺教室外有人在看我,不禁覺得羞恥的我,似乎有些脹紅臉,我裝作沒事般的走出教室和外頭的少女談話。

  「有、有事嗎?」

  「嗯,我有事找你。」

  這位黑髮的少女名叫千羽,是我昨天轉學到真言高中時遇上的怪人。

  她自稱自己管理著一個社團,其名為「邊緣社」,是個十分沒有品味又難聽的名字,社團的目標顧名思義就是收在校園中沒有朋友的學生成為裡頭的成員,而千羽身為社長則要幫助這些沒有朋友的「邊緣人」交到朋友,甚至誇口說要讓成員都變成萬人迷。

  而我呢,因為長相兇惡導致沒有任何的朋友,就在剛轉學過來的第一天就被這個女人給盯上,用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手段逼我簽下了合約,成為邊緣社的一員。

  「…………」學姊默默的盯著我看,灰色的雙眸和剛才在走廊上盯著擠眉弄眼的我時一樣,看不出有什麼情緒,彷彿在放空似的,但是卻可以明確的感受到她的視線。

  「怎、怎麼了嗎?」我裝作沒事,把剛才對著窗戶笑的蠢樣唬弄過去。

  「還想裝沒事唬弄過去啊。」學姊直接拆穿,還不忘嘲弄的道:「我說你放學要嘛趕快回家,不要在這裡扮鬼臉嚇人,你是打算把教官跟警衛伯伯嚇死是不是?你是小學生嗎?」

  「誰、誰是小學生啊!再說了我根本沒打算要嚇人!」我氣得反駁。

  「可是真的很嚇人啊。」學姊平淡的回答。

  「這、這我也知道啦!」我氣得咬牙切齒,我臉頰有些灼熱的撇過臉去,雖然感到羞恥,不過既然都被學姊給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告訴她也無妨:「我剛才是在嘗試怎麼笑。」

  「怎麼笑?」學姊歪頭,表情依然平淡:「為什麼?」

  「因為我笑起來比平常可怕,所以我剛才一直在對著玻璃嘗試各種笑容。」

  「哦…………所以你剛才是在笑喔?」學姊一副厭惡臉色:「嗯,你以後還是少笑一點吧,真的夠恐怖的。」

  「喂!妳不是什麼『邊緣社』的社長嗎?幫助解決社員的交際問題不是妳的工作嗎?」

  「嘖,是這樣沒錯啦…………」學姊的厭惡感越來越深。

  「妳剛剛咂舌了對吧?」我瞪著學姊,無可奈何的問:「請問我可以把昨天簽的合約撕爛嗎?」

  「不說廢話了。」學姊把話題就此打住,好像是提起正事的樣子:「走吧,我帶你去社團教室。」

  「社團教室?我知道在哪裡啊。」

  「你自己一個人去會尷尬吧,還是我帶你去得好。」

  「尷尬?…………什麼意思?」我不解的問道,學姊還沒回答我,我好似想出了正確解答:「難道說社團教室裡有其他人?」

  「嗯,既然是社團怎麼可能只有我跟你而已啊,所以我會帶你去認識其他成員們。」

  社團的其他人是嗎?不曉得會是怎樣的人呢。

  「學姊,能稍微跟我說一下他們是什麼樣的人呢?」

  「嗯……有點難以比喻,還是要你親自看過一次才會懂。」

  學姊不願告訴我詳情,被賣關子的我心裡抱著好奇,也抱著一點擔心。

  「吶,學姊。」我叫住逕自往社團教室方向走的學姊。

  「幹嘛?」學姊回眸,長如瀑布般的墨色長髮隨之甩動,彷彿跳起舞一般柔軟美妙,她擺盪的頭髮緊緊吸引住了我的目光,學姊轉過身後接著奪走我視線的是水亮的銀灰雙眼和小巧且看似粉嫩的潤唇。

  「…………!」我不禁被學姊的回眸給奪走注意力,讓我大腦頓時陷入停頓。

  「…………怎麼了?」學姊似乎發現我的異狀,但她好像沒意識到我正在注意她的容貌。

  「沒、沒什麼啦。」我趕緊避開視線:「我在想我這張臉會不會嚇到社團的其他人啊?」

  「誰曉得,多少會吧。」學姊好像認為這個問題很無聊,於是又轉過臉去:「不過他們不會因為害怕而遠離你的,畢竟都是『邊緣人』嘛。」

  「哦…………」我默默點頭並跟著學姊。

  學姊說得有道理,同樣都是身為『邊緣人』,互相幫助是必要的,沒有人受到排擠後會再間接去排擠其他人,因為只有邊緣人能夠理解邊緣人的處境。

  跟著學姊的腳步,我們到了昨天的社團教室。

  學姊打開門後,並沒有對教室內的人打招呼,反而是再度露出了厭惡的眼神。

  「哈啊……又來。」學姊無奈吐了口氣。

  學姊在開門後我也隨著進入教室,

  周圍環境就如同我昨天進入這間教室時一樣。牆上的黑板、塗滿塗鴉的講桌以及排列在角落的課桌椅堆。

  而在這教室之中,最令人醒目的是站在講台上的灰髮少年。

  「終於來了啊,夜鴉使者!」

  咦……?夜、夜鴉使者?

  灰髮少年似乎在歡迎學姊的到來似的在講台擺出奇怪的姿勢。

  少年的頭髮異常的長,他梳起頭髮並綁了一條小馬尾垂在後頸。除了頭髮的長度外他的斜瀏海也別有特色。他的瀏海遮住右眼,而瀏海下戴著一個黑色的眼罩,瀏海和眼罩層層蓋住右眼,顯得像漫畫角色一樣。

  他將校園制服的領子立起,披上一件黑色的長板大衣,制服長褲也被修改成一條褲管長一條褲管短的詭異模樣。

  少年的右手和右腿纏著繃帶,那並非受傷而纏,能如此肯定的原因是因為他手上和腿上繃帶的纏法是亂纏的,不僅沒有捆緊也沒有打結,纏繞也毫無順序。

  整個人的打扮和環境十分突兀,彷彿戰鬥漫畫的角色跑到現實來一樣。

  少年注意到我的存在,他瞠圓眼眸,充滿訝異的望著我,接著動作浮誇的擺出不曉得哪種奇怪拳法的防禦姿態並且對我喊著。

  「你、你是誰!你這個入侵者居然能夠突破我孤鬼狼軍設下的區域結界!」

  「哈啊…………?」我滿臉疑惑。

  「海真。」學姊叫了聲我:「他是健,是邊緣社的成員喔。」

  當學姊告訴我他的名字後,我重新看向健。

  全身詭異的裝扮和嘴裡奇怪的言語,我可以很肯定的推論出為何健會出現在這的理由了。

  「原來是中二病啊…………」

  「健,他不是什麼入侵者。他叫海真,是我找來的新成員。」學姊解釋起我出現在這的原因。

  「原來如此,是夜鴉使者帶來的新能力者啊……我是孤鬼狼軍,健是我在凡間用的名字,請多指教了。」健的態度大變,他突然衝到我面前伸出手來想和我握手,和剛才戒備的模樣完全不同,但他戒備的樣子因為犯中二的緣故而顯得完全沒有警戒感就是了。

  「啊、啊…………請、請多指教。」我也伸手握住以示禮貌。

  不過這還是頭一次有人主動與我示好,挺讓我意外的。

  「嗯,請多指教,靈魂收割者!」

  「靈魂……收割者?什麼?」

  那個…你剛才是在叫我嗎?

  「健他就是這樣,他從不叫人的名字的,一律使用這種奇怪的稱呼。」

  「這、這樣啊…………」

  完了,總覺得我跟這人應該很難相處得來了。

  和這人相處總讓人覺得尷尬,我趕緊把手抽回,轉頭向學姊問:「學姊,除了我們三個人之外,這個社團還有多少人呢?」

  「還有一個人,不瞞你說其實她也在這間教室裡,只是躲起來了。」學姊邊說邊往角落旁的桌椅山靠近,接著在那一堆桌椅前蹲了下來,對著桌子底下望。

  堆放在這間社團教室的課桌椅井然有序的整齊疊放,位在最下層的桌子下正好有一個可以讓人縮卷在於此的空間。

  我跟著學姊湊上前去朝著裡頭看,但因為這桌子底下被上方太多的桌椅疊放,以致光線昏暗看不清底下有著什麼。

  學姊伸手指著桌子底下:「她就在那裡,有看見嗎?」

  當我蹲下後,剛開始什麼也見不到,但漸漸的我看見了疑似兩顆紅色的玻璃珠。

  酒紅中略帶櫻桃的光澤,這兩顆珠子彷彿散發著亮光似的。

  隨後,這兩顆玻璃珠閃了一下。

  「…………嗯?」我疑惑

  「哈…………!」紅色玻璃珠忽然吐氣了,而且距離近得直接吐息在我臉上。

  溫熱的氣息讓我產生更大的疑惑,於是我再仔細一瞧,這才發現原來那根本就不是玻璃珠,而是一對眼睛。

  發現是眼睛後,我的感官才漸漸將眼前的物體合理化。

  出現在桌子堆底下的,是留有一頭金色長髮的女孩子。

  我和她臉之間的距離,只有僅僅幾寸不到。

  突然意識到貼近我面前的是一張人臉,我嚇得大叫並往後跌。

  「哇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在我大叫的同時,桌子底下的女孩也跟著慘叫,她的頭頂還撞上了桌子,使得整個桌椅山大幅的晃動了一下。

  「有、有必要這麼誇張嗎?」一旁的學姊覺得很吵,手捂住了耳朵。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我驚魂未定。

  「就是你找到我們最後一位社員啦。」學姊對著桌子底下的金髮女孩伸出手:「出來吧,他是我們的新社員,將來要一起相處的。」

  隨著學姊溫柔的勸聲,桌子底下的女孩也緩緩伸出手握住作為回應。

  女孩在桌子下猶豫了好一會,最後女孩被學姊從桌子底下牽出來。

  女孩最醒目的特色就是一頭金黃色的長直秀髮,以及明顯矮小的身高及身材,彷彿散發光澤的紅色眼眸,女孩顫抖著雙腿,撇過臉不與我對上視線。

  「那個……妳好,我叫海真,請多指教。」我率先開口問好。

  「…………」女孩只是默默點頭,還是沒有看我一眼。

  「學姊……她是?」

  「她是我們社團的最後一位成員,她叫做艾瑪。」學姊手輕輕地放在艾瑪的肩膀上:「如你所見,是個怕東怕西的膽小鬼。」

  「哦…………」我似乎也明白了艾瑪她來到這社團的原因了。

  「小千…………他長得好可怕。」艾瑪緊抓著學姊的制服衣擺,連手都有些發抖。

  「我知道,他長得真的很恐怖沒錯。不過意料之外的是這人其實沒想像中那麼可怕喔。」學姊輕聲安慰艾瑪。

  「喂,請不要在本人面前說得這麼難聽好嗎?」我眼神瞇成一條線,盯著眼前的兩人。

  「唔…………他在瞪我。」艾瑪瞥了我一眼,接著又害怕的整個往學姊的懷裡鑽。

  「喂!你嚇到她了啦!還不快道歉!」學姊對我喝斥。

  「對、對不起…………等等,這是我的錯嗎?!」

  長得可怕又不是我的錯,我幹嘛要道歉啊!

  「艾瑪別怕,海真他和我跟健一樣是好人,沒什麼好怕的,好嗎?」

  「唔…………」艾瑪呻吟的點了下頭,雖然想要和我打招呼,不過仍是有些顧慮的離不開學姊的懷裡。

  「你、你好……我是艾瑪。」艾瑪極為小聲的對我問好,雖然後面小聲到我有些聽不到就是了,即便在僅僅一尺不到的距離內。

  「那麼從今天起這個社團就是四個人了,大家要和睦相處喔。」簡單中帶點隨便的向我們三人宣布完,學姊走上講台,拿起板擦開始擦起黑板上的魔法陣塗鴉。

  「哇啊!妳這是在做什麼啊,夜鴉使者!這可是我待會要召喚惡魔用的契約法陣啊!」健看到自己辛苦畫在黑板上的無數密密麻麻的魔法陣被學姊無情擦去,自己忍不住大叫。

  而學姊沒有理會健,逕自擦掉半邊黑板後,似乎發現手裡的板擦已經髒到沒法再擦了,學姊隨手直接將板擦往健的臉上扔。

  「噗啊!」吃得滿臉粉筆灰的健手裡抓著學姊丟過去的板擦,憤慨的道:「妳這是在做什……」

  「誰管你的魔法陣啊!快給我去打板擦!」

  健還沒說完就被比他更火大的學姊打斷,學姊用更勝於健的怒火命令了她的社員可憐的去走廊上打板擦。

  看著健沒得反抗只能乖乖的離開教室到走廊,學姊拿起了擺在黑板下的另一個板擦開始擦去另外半邊的魔法陣。

  等整面黑板都清乾淨後,健也回來了,這時學姊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了一個大字。

  學姊的每一筆劃都強勁有力,柔韌而不軟嫩,筆劃的力道大到彷彿要用粉筆在黑板上刻字一樣,但過大的力道卻沒有讓粉筆斷開,可見力道掌握得相當好。

  熟練的寫完後,學姊轉過身面向大家。

  「今天的社團活動就是這個!」啪,學姊向後用力拍了下黑板。

  笑。學姊在黑板上寫下了這個字。

  「笑……?」艾瑪微微歪著頭,動作有些可愛。

  「沒錯,實不相瞞不久前我們的新進成員海真同學他為了想要和班上的同學們友好相處,基於如此純真想法的他展露出了一道笑容給對方,誰知道我們的海真同學他居然、居然——!」

  學姊一副在說故事一樣,一句話前面擺出的先是哀傷的啜泣臉,講到後頭的時候還刻意拉高語調還停頓賣關子。

  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慘事被學姊過度誇飾,讓我覺得有些不悅。

  這人怎麼這麼討厭啊。

  而且一旁的艾瑪還擺出很沉浸在故事中的模樣,很期待學姊講出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似的。

  「居然……笑起來跟扮鬼臉沒兩樣嘛,呵呵。」學姊的的表情頓時變成揶揄人的嘲弄嘴臉。

  「喂!笑什麼啊!妳以為想要正常的微笑很容易的是不是啊!」

  「我倒覺得挺輕鬆的啊。」學姊說完就對我露出微笑。嗯,太過虛假。

  聽完她的話我的額間不自覺多浮出了兩條筋。

  「總而言之,今天的活動就來幫助海真如何正常的微笑吧。」學姊宣布完後朝我看了一眼,接著自信的笑道:「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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