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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樓梯

夜川霖 | 2016-09-15 16:25:06 | 巴幣 36 | 人氣 493


一黑、二階、三女、四懼、五........我數著台階,計算自己還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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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裡的阿拉伯數字快飄出來了。值夜班這種活真的不是人幹的,我啜飲一口維他命C,咖啡機壞了,還好有發泡錠一直存放在我的抽屜裡。

「偉伯,我先走了,燈就交給你關了。」凱洛斯搖晃手中的車鑰匙,對我揮揮手後離開了。

現在這空盪盪的辦公室剩我一人,我手指快速的敲打鍵盤,像個靈感噴發的小說家瞪直兩眼,唯一不同的是我再處理公事而非創作。
當我算完最後一筆資料以後,我儲存資料後關上電腦,閉上眼睛休息片刻。

–––

一個像是塑料材質敲打水泥地的聲音,以迴盪的聲音傳來。我睜開眼睛,一口喝光維他命飲品後,走出我的辦公隔間。

嘻嘻–––

小女孩的笑聲傳來,我打開辦公室大門,聲音消失了,在辦公室外的是大樓電梯與幽暗的樓梯口。我左顧右盼,正要關上大門時,那迴盪著的聲音又傳來了。
我意識到這聲音從樓梯來的,是誰家的小孩在那裡玩嗎?這時間點的樓梯是暗的,除非這小孩找到了電燈開關,不然這很危險。

如果是有家長在附近的孩子,那應該不需要我操心。我回到辦公室,把東西整理整理,提上我的公事包準備離開。辦公室的燈突然間熄滅了,現在是一片黑暗,那笑聲又來了,這次變得很清楚,像是那女孩就在我耳邊似的。

不安感油然而生,我快步走到大門,把明明沒光線出來,卻還是開著的開關按下,避免明早電力回來以後被老闆罵。我鎖上大門,快步走向電梯,發現連電梯都沒電了。

嘿嘿哈哈哈–––

好極了,我一點也不想走樓梯,那裡很黑很潮濕,總會有股死老鼠的腐臭味飄散各處。我推開樓梯門,塑料材質打在水泥上的聲音夾雜在女孩的笑聲之中,仔細聽好像還有跳躍時落地的聲音。我摸著扶把,用一隻腳在黑暗中試探階梯位置。這裡是十樓,他媽的十樓,意思是我要走整整260個左右的台階。

如果有燈倒還好,這兩百多個台階我不是安穩走下去,就是用滾的下去,這之中我肯定會摔斷自己的腿或脖子,倘若我一個階梯沒踩穩。

「誰殺了知更鳥,是我,麻雀說,我殺死了知更鳥,用我的弓和箭。」

樓梯下面傳來小女孩用輕快的聲音說著鵝媽媽童謠,我再度用腳去試探下一層階梯。直到我抓到每層階梯的間距,才開始邁開腳步加快一些速度。

「誰看到他死?是我,蒼蠅說,我看到他死,用我的小眼睛。」

一隻蒼蠅飛過我的臉龐,我順手去揮了揮,腳步稍微滑了一下,差點就要掉到黑暗的深淵去。我的手指被東西割到,感覺起來像是因歲月流逝,而翹起來的金屬,但怎麼會這麼剛好?我從漸漸適應黑暗的眼睛中看見手指在流血。

「誰取走他的血?是我,魚說,我取走他的血,用我的小碟子。」

我感覺血止住了,接著我踩到一個東西,是一個塑膠小碟子,上面盛著我剛剛流下的鮮血。我注視著樓梯下面,她剛剛唱的是童謠沒錯,但除了麻雀以外出現了兩個。

「五個黑人出去吃飯,一個噎死了,還剩四個。」

換一首了,而且還作了改編。我看向四面八方,沒看到黑人,就算真的有又如何?我他媽看的到他嗎?突然間,從樓梯上傳來一陣咳嗽聲,我看著剛剛走過的路,一路看到剛剛十樓樓梯口外的平台,一個人兩眼睜得大大的,不斷的咳嗽。

我嚇了一大跳,下了幾層階梯,讓自己走到下一個平台後,那人閉上眼睛,現在那裡像是沒有人似的。

–––

一聲巨響,樓梯上滾下一個東西,是人,是剛剛那個人。我跌坐在地板上不斷往後爬,口乾舌燥,恐懼促使心臟快速跳動,他噎死了,他可能噎死了。我不想去看那人是誰,所以我強迫發軟的雙腿站起來,往下想跑到九樓去看看有沒有其他公司的人也在值夜班。剛到九樓,就發現九樓的樓梯門不見了,變成一大片水泥牆。

「四個黑人砍棍子,一個把自己砍成兩半還剩三個。」

我四處觀看,沒有人,我趕緊走下樓,走到八九樓間的平台,看見一個人站在八樓的平台那邊,他轉過頭,看見我的那一瞬間,滿臉恐懼。

噗滋–––

一個像是切肉的聲音傳來,那人兩眼瞪得大大的,鮮血噴出,嘴巴張開開,接著兩邊身體向左右倒下,鮮血流過每一塊地板,從樓梯中央流到最下面。
我全身都在顫抖,呼吸急促,快速的跑過八樓平台,放慢速度避免被鮮血給滑倒。

「三個黑人玩蜂窩,一隻黃蜂盯住一個,還剩兩個。」

我在黑暗中快步走下樓梯,這裡哪來的黃蜂?正當我這麼想時,我聽見另一個腳步聲傳來,一個人也在快步下樓,我的位置是七樓與六樓的間的平台,那人迅速的往六樓平台奔去,接著一個腳步沒踩穩,直接往底下鋪了上去,接著他腦袋落在六樓平台,鮮血從額頭處流出。我走下樓,把他翻面想看他還有沒有機會救活,才發現一根被放在地上的長釘子刺穿了他的額頭。

黃蜂。

我開始驚慌失措,崩潰的想大叫,雙腿只怕沒力氣再往下跑,恐懼的情緒沸騰。每一層的樓梯口都消失了。

「兩個黑人到海邊,一條紅色的鯊魚吞下一個,只剩下一個。」

一陣慘叫聲傳來,我努力穩住腳步,走到六五樓之間的平台,沒看到人,我往樓梯中央下面看,黑暗中,似乎有一個人全身扭曲的死在最底層。

一條紅色的鯊魚吞下一個。

我這才意識到樓梯扶手被漆上紅色的油漆,而最後一個,一定是我。我往樓下跑,想離這裡越遠越好,我快速奔走在樓梯間,適應黑暗的雙眼看見了每個台階。

「一個黑人覺得好寂寞,他上吊後一個都不剩。」

上吊?誰他媽的會去上吊?最後一個我有機會可以離開,可以不用遭遇其他人的命運。突然間,我的後腦勺被東西撞了一下,我往下面掉下去,感覺到脖子被東西給纏住,是好幾條電線。這樓層的電燈露出了電線,明明應該要很脆弱的電線在我的脖子上卻變得像鋼索一樣堅固。

我整個人被懸掛在半空中,我仔細看到了是什麼東西撞到我,一隻麻雀站在樓梯台階上,眼睛死死的盯著我看。這小雜碎居然飛進了這裡面,還在這一刻暗算了我。

腦袋漸漸的發昏,我的身體渴望空氣的滋潤,漸漸的意識變得模糊,我也失去了掙扎的力氣,淚水從眼裡流出,最後一幕是一個小女孩站在我面前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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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殺了知更鳥?是我,麻雀說,是我殺了知更鳥,用我的弓和箭。那隻麻雀靜靜的看著偉伯那具無力的屍體懸掛在電線上。

誰看到他死?是我,蒼蠅說,我看到他死,用我的小眼睛。蒼蠅開始在個個屍體上圍繞著,包括偉伯死不瞑目的大眼上。

誰來挖墳墓,我,貓頭鷹說,我來挖墳墓,用我的鑿子和鏟子。那小女孩慢慢的將偉伯與所有人的屍體聚集在一起,接著所有的屍體在她的笑聲之中漸漸的消失了,不會有人找到他們的。

所以,再會了,知更鳥。

當喪鐘為那可憐的知更鳥響起,空中所有的鳥都悲嘆哭泣。時鐘報時了,現在是半夜的三點鐘,外面的烏鴉發出難聽刺耳的悲鳴。

而那小女孩,慢慢的消失在這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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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烤肉囉~我這中秋節一定要吃胖一點,不然我每年學校健康檢查都收到體重過輕單,說真的,我收了整整十一年(加今年十二年)的過輕單。

總之~各位中秋節快樂悠~

音樂隨機分享:

創作回應

ilwiKAMINA
鵝媽媽童搖啊......據說內容隱含那個年代的社會黑暗面呢!
像是黑羊那首,是在嘲諷當時英國症腐的另人抓狂的羊毛稅?@@a
2016-09-15 23:16:12
夜川霖
哈哈XDD可是作者好像是法國人耶0.0
2016-09-15 23:21:34
ilwiKAMINA
可是我印象中怎麼是古英語?......
(才會押韻,現代英語反而不會)
2016-09-15 23:23:21
夜川霖
我不清楚@@我看到有人說是法國人@@我眼睛業障重吧
2016-09-15 23:29:06
ilwiKAMINA
遇到外文系的在問好了XD
2016-09-15 23:33:30
夜川霖
好窩XDD
2016-09-15 23:37:24
惡顏高
喔喔,這篇也是超讚的啊!
奶茶寫起這種故事為什麼都這麼有氣氛呢!

但是我真的無法體會過輕的世界……(撇頭
2016-09-16 00:42:09
夜川霖
可能因為夢過吧XDD我作惡夢都是夢到這種的QAQ

我已經厭倦了過輕,希望可以變成適中QQ
2016-09-16 00:49:05
呵呵大笑
一股莫名的寒意從我身邊經過……
2016-09-17 02:09:23
夜川霖
那就蓋棉被吧0w0~(?
2016-09-17 08: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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