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視著他，語氣平靜，沒有一絲猶豫地開口——
「如果現在是你，我也會選擇去拯救的。」
——空氣凝固。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像是被這句話狠狠擊中。
「……妳說什麼？」
他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確定，甚至……難以置信。
但我沒有退縮，語氣依舊篤定。
「我從來沒有拋棄你，也從來沒有後悔自己的選擇。」
「不論是當初的那個人，還是現在的你……如果有一天，你也站在深淵之中，我仍然會選擇救你。」
這不是安慰，也不是試圖博取同情，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
我的語氣太過理所當然，甚至連我自己都察覺到，這根本不需要多想——因為這就是我的選擇。
這句話，讓他的情緒開始劇烈波動。
他的手緊緊握住拳頭，指節泛白，像是在極力忍耐什麼。
「妳、妳怎麼能……」
語氣裡帶著憤怒，卻不像之前那樣冷酷無情，反而……像是某種不知所措的混亂。
「妳怎麼能……還說出這種話？」
他的眼神閃爍不定——
那不是單純的恨，也不是純粹的瘋狂，而是夾雜著太多無法言喻的情緒。
他動搖了。
他的執念，開始裂開一道縫隙。
我察覺到這一點，於是更加堅定地看著他，緩緩開口——
「你問我為什麼拯救那個人？」
「那是因為，當時的他和現在的你一樣——痛苦、不知所措、被自己的執念束縛著。」
「如果換成是你，我依然會這麼做。」
這句話，像是一道光，穿透了他的黑暗。
他微微顫抖了一下。
眼神更加混亂，像是在對抗什麼，又像是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妳不該這麼說的……」
他的聲音低啞，帶著一絲顫抖，像是被逼到了極限。
「如果妳這麼說……那我到底還能怎麼恨妳？」
——終於。
他真正說出了自己的掙扎。
他想恨我，卻無法真正恨我。
他想折磨我，卻又害怕我真的從此破碎。
他想折磨我，卻又害怕我真的從此破碎。
他的愛與恨，已經變得支離破碎，無法分清。
我深深地看著他，語氣柔和，卻帶著一絲堅定——
「如果你願意給我一次機會，我可以補償你。」
這句話，像是一顆落入深淵的石子，在他內心掀起無法平息的波瀾。
他的瞳孔微微收縮，明顯沒有預料到我的話。
我沒有要求他放我走，沒有質問他的行為，而是給出了選擇。
這讓他瞬間失去防備。
他怔怔地看著我，嘴唇微微顫動，像是想說什麼，卻又無法開口。
「……補償？」
他的聲音低啞，像是在壓抑某種強烈的情緒。
「是的。」我點頭，沒有退縮，也沒有迴避他的視線。「這麼多年來，你一直恨我、折磨我，可你真正想要的……不是我的痛苦，而是我的存在，對嗎？」
「如果你願意給我一次機會，我願意補償你，無論是信任，還是……其他。」
——模糊的界限，未說出口的承諾。
這比任何確切的答案都更具誘惑力。
他深吸了一口氣，拳頭緊握，指節泛白，像是在極力壓抑自己內心的情緒。
「妳……」
他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嘲諷，卻又帶著一絲顫抖的渴望。
「妳說得倒輕鬆……可是，妳真的……能補償我嗎？」
聲音很輕，卻不是質疑，而是……害怕期待。
他害怕這只是我的權宜之計，害怕這場交易只是一場謊言。
我看著他，語氣堅定地回答——
「是的，我願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