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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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段請見此→Unholy 第六章：鳥喙人疑案(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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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斯特拉宅邸，1853年9月)
「非常荒謬的假設，凡赫辛醫生。」格林豪把粗針插進露西手臂時這麼說。他們又回到露西的臥房，倉促整理凌亂的床鋪後將露西抬回床上進行輸血。「我認同你說的有野獸在攻擊她，但把原因歸咎於鄉野傳說……不，恕我無法贊同，這實在太荒唐了。」
「你跟剛才那個德古拉伯爵該不會都相信那種迷信吧？你們歐陸人都是這副德性嗎？」史諾在一旁附和。
「我會說這叫保險起見。」亞伯拉罕把輸血設備另一頭的粗針插進蘇爾德的手臂一邊回答。「所有可能性都要列入考慮。」
「輕一點！」蘇爾德痛到差點跳出椅子，因此獲得霍恩伍德不是時候的竊笑。「你很會記仇耶，亞特。」
「抱歉，傑克，情不自禁。」
「我總覺得現在該做的事情是聯絡動物園，搞不好有危險動物逃出來。」或真是我在東歐遇上的鬼東西。昆西不快地瞪視陽台。
「好吧，就算是吸血鬼或任何東西好了，我們該如何防止攻擊再度發生？」格林豪聽起來快要放棄理智了。
「把門窗鎖好，房裡掛滿大蒜、烏頭花(wolfsbane)和十字架然後撒滿聖水。」亞伯拉罕的回答讓史諾哀號。
「老天爺！你們真的是瘋了！」
「最重要的是找人拿刀槍在房裡等怪物再度上門，最好準備鍍銀武器。」
「你們真想這樣做嗎？！」
「你們要辯論可以，但能給我女兒一點清靜嗎？」韋斯特拉老爺低聲斥責醫生們。「要談請去樓下談！」
眾人在韋斯特拉老爺的命令下只好返回大廳，和正在努力安撫韋斯特拉夫人的米娜與強納森會合。
「傑克呢？」米娜不放心地望著醫生們。
「輸血還沒結束，這次換他提供血液。」亞伯拉罕朝花園的方向走去。「我需要抽根菸。」
他關上落地窗，進入上個月露西夢遊被發現的區域查看，希望能找到丁點有用的線索。他點燃雪茄深吸一口，望著煙霧與夜晚霧氣融為一體。
得當場逮著那怪物才行。
他苦思所有策略，直到一道陰影忽然擋住來自宅邸的光線。
「太多沒必要的花招了，凡赫辛醫生。」伏拉德早已站在他背後。
「你！」亞伯拉罕差點撞上樹。「這都是你做的對吧，德古拉伯爵？」
「如何證明？」
「你不會善罷干休！你已經鎖定獵物！你會攻擊露西直到她死去！你終究會被逮個正著！」水藍雙眸緊盯高大陰鬱的男人不放。
「你想守株待兔？但露西還能撐多久呢？」獰笑自伏拉德的嘴角揚起。
「你這該死的……」
「凡赫辛！」昆西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伏拉德見狀立刻變成蝙蝠群飛離。
「該死！」亞伯拉罕放下原本要刺向伏拉德的手術刀。
「原來你在這。」昆西推開樹叢，狐疑地看著他。「抽個菸需要拿手術刀嗎？」
「我得問你一個問題，昆西。」他把手術刀收回外袍。「你真的相信你在東歐遇上的怪事來自超自然生物所為？」
「我親眼見過那些怪物。」昆西點頭。
「露西已經被吸血鬼鎖定，我們得在牠殺死露西或將她變成同類前將牠活逮。」他握緊拳頭。「我曾遇過那些怪物並擊敗之，我需要你們相信我。」
昆西訝異地翹起眉毛。
(露西的臥房)
露西睜開眼睛，望著輸血設備發呆，視線最後停留在用一隻手翻閱雜誌的蘇爾德醫生身上。「謝謝你，傑克。」
「亞特上次輸過血，這次該我出馬了。」蘇爾德回以苦笑。
「希望別連昆西都得挨這種皮肉痛。」她也虛弱地笑著。
「妳現在感覺如何？」
「頭暈、疲倦、發冷，但無法睡著。」她細數感知。「你呢？」
「一切正常。」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傑克？」
「只要我能回答都行。」
「為何向我求婚？」
「因為……我愛妳？」灰黑色眉毛有些焦慮地皺起。「為何問我這問題？」
「因為我看得出你也正在逃避著。」露西若有所思地微笑。
「逃避？」
「你愛凡赫辛醫生，對吧？」
「果然不能小看女人的直覺啊。」蘇爾德發出乾笑，鏡片後的雙眼閃躲起她的注視。「但我們又能怎樣？這世間容不下我們這種不健康的……」
「你也在追尋著自由嗎，傑克？」露西坐起身輕撫他的手臂，片刻後湊向他。
然後親吻他。
「露西……」他頓時不知如何是好，但敲門聲使他得以立刻坐直身體應門，露西也只能迅速躺回床上。「請進！」
「你們還好嗎？」亞伯拉罕檢查輸血設備問道。「格林豪和史諾還在樓下跟韋斯特拉老爺討論，所以我先來幫你們止血。」
「請對我的血管溫柔點……噢！當你的病人有夠可憐。」他再次被劇痛襲擊，回神後對昆西和霍恩伍德抱著一堆大蒜走進房裡感到困惑。
「我說服大家先做點準備。」亞伯拉罕指指那些大蒜。
「……你認為吸血鬼會怕那些東西？」他接過紗布按住傷口。
「有總比沒有好。」
「我找到這個！」強納森拖進一個大十字架。「儲藏室找到的！」
「把它釘到牆上好了。」昆西踏出房門尋找工具，差點撞上手捧更多小十字架的米娜。「抱歉親愛的，正要去找槌子。」
「如果你方便的話順便去找個花瓶，放烏頭花用的，麻煩你囉。」米娜把十字架堆放上書桌。
「收到！」
「花園裡有烏頭花？」亞伯拉罕繼續幫露西止血，同樣得到露西的哀號，看來他確實得對病人溫柔一點。
「園丁說有，等一下會送過來。」米娜回到床邊摟住露西安撫。
「很好。那聖水呢？」
「韋斯特拉夫人日出就會派僕役去教堂取回。」
「希望這真的管用……」霍恩伍德把大蒜綁上窗框時低語。「不管是什麼東西，最好能一槍打爆腦袋。」
惡夢般的景象再度從亞伯拉罕的記憶深處爬出。
但德古拉伯爵並非等閒之輩，他不像威廉男爵那種只會使用暴力的人渣。
他現在面對的是擁有魔法的吸血怪物。
「露西……」他決定驗證他的猜測。「我能請教妳這次做了什麼惡夢嗎？如果妳還記得上次夢遊的惡夢也請告訴我。」
「我……」露西猶豫地注視水藍雙眸。
「請告訴我。求求妳，露西。」
「德古拉伯爵……在夢裡……咬了我……兩次。」
她閉上眼，顫抖席捲全身。
所有眼睛恐懼地望向她。
~*~
(珀弗利特，1854年11月)
亞伯拉罕跳下馬車走進瘋人院，沒等待太久便見到滿臉驚訝的蘇爾德醫生。
「你不是回阿姆斯特丹……」
「我沒離開倫敦。其實是有錢爛人的緊急手術，對方很在乎隱私所以希望我消失幾天直到手術結束。」他撒謊道。「我很抱歉，傑克，我欺騙了你。」
「沒關係，那不是你的錯。」蘇爾德被他緊抱時搓揉金黃髮絲。「亞特和昆西才剛拜訪過我。」
「昆西回來了？」
「對。我工作結束後會去找他們，想跟嗎？」
「今晚無法。」他放開蘇爾德。「還有病人要看，畢竟我消失好幾天。」
「那麼你現在來找我是為了……」
「需要……呼吸點新鮮空氣……和你的陪伴。」
我很害怕。
關於那些兇案。
但我不能把你再次牽扯進來。
他說不出這些話。
「只要你開口，我隨時奉陪。」蘇爾德握起他的手親吻手背。
他揪起蘇爾德的領巾吻上對方。
兩人親熱後沒有太多時間溫存，很快便被工作分開。亞伯拉罕穿上衣服望著陷入呆愣的蘇爾德，有些擔心地觸摸灰黑色髮絲。
「我沒事。」蘇爾德抓住那些手指。「我的一個病人死了，一個被關在這兒十幾年的老病人。」
「我很遺憾。」亞伯拉罕再次擁抱他。
「唉，對他來說大概是種解脫吧。」他凝視水藍雙眸。「有空再去找你。」
「嗯。」亞伯拉罕輕啄他的嘴角。「再會。」
「再會。」
房門關上後，他從枕頭下抽出一管針筒嘆息。
「我還是無法對你下手。」
亞伯拉罕趕回皮卡第里繼續面對工作。他的謊言依然有一半是真實的，他還有成堆病人要面對，接近半夜才搞定部份，而伏拉德也正好在他返回租屋處、坐進破沙發喘氣時踏出儲藏室。
「你和蘇爾德醫生稍早是不是碰過面？」伏拉德語帶斥責地問他。
「只是去看看他在幹嘛。」他故作漫不經心地回答。
「簽下契約後，你我都能控制彼此思緒進出腦海，請把這部份訓練好。」
「啥？等等，你能感覺我在做什麼嗎？！」亞伯拉罕差點滾下沙發。
「你似乎在情緒激動時能突破我在腦中製造的防線，把你當下的思緒硬是塞進來，如果你擁有魔法肯定會非常優秀。」伏拉德聽起來一點也沒在稱讚年輕醫生。「所以請控制好情緒，我不想在改公文的時候被莫名其妙的生理反應攻擊胯下。」
「對不起啦……」
「我們該出發了，醫生，去行館跟嚎哭者軍團會合。」
「收到……」
不久後，兩人離開蘭費書店，在夜色與霧氣中前往議會行館。當他們進入攝政街，幾個一看就知道是吸血鬼的小混混正在路上打鬧。
「礙事。」伏拉德不屑地想避開他們。
吸血鬼之中有個人類男孩被他們包圍著騷擾。
「我們是不是該……」亞伯拉罕準備抽出李斯頓刀，一道身影從街角閃過使他停下動作。
「先觀察再說。」伏拉德把他拉進暗巷。
「那是……」
瘟疫醫生雖被其中一人抓傷左臂，但仍俐落地解決吸血鬼混混，拽住不停哭泣的男孩貌似在檢查傷口。
亞伯拉罕想起被哥羅芳毒死的女嬰。
「你是誰？」他推開伏拉德衝出暗巷。
瘟疫醫生放開男孩，立刻舉起那對過長的李斯頓刀朝他砍來。
「嘖！」他用相同武器擋下攻擊。「我是人類！你也在獵殺吸血鬼對吧！」
瘟疫醫生點點頭，收起刀倒退，然而快速從長袍裡扔出一個金屬罐。
煙霧在金屬罐墜地瞬間淹沒視線。
「蠢貨！」伏拉德出現在亞伯拉罕身旁揪起他，瘟疫醫生已消失無蹤。「衝動的笨蛋！議會是叫你來查案不是叫你來送死的！」
「但那個小孩……」
「多管閒事！我看這些屍體也得一併帶去行館了！」伏拉德翻了個白眼準備施咒。
亞伯拉罕注意到腳邊有個東西，剛才他衝出暗巷時這東西似乎不在地上。
他蹲下身，發現是個菸斗。
「怎麼了嗎？」伏拉德放下舉起的雙手。
「這是傑克的菸斗。」
他撿起菸斗低喃。
~*~
「已經過午夜了，傑克呢？」霍恩伍德不耐煩地在書房裡踱步。
「最慢日出前會到。」昆西又為自己倒了杯酒。
「嘖！別再喝了，你不是在他家喝太多嗎？」他抓住克里歐里牛仔的手。
「我……好啦，我不喝總可以吧？真是的。」昆西差點說出實話，只好不悅地將酒杯用力放在書桌上。
「抱歉，昆西，我最近非常心神不寧。」他倚上書桌絞著手指。
「因為聖喬治廳的事情？」
「對。」
「你已經把線索提供給他們，就相信那些……呃……專業人士吧。」昆西搭上他的肩膀輕搖。
「如果我有能力跟怪物廝殺，我也不需要……」
「蘇爾德醫生來訪，老爺。」管家敲門說道。
「讓他進來！」霍恩伍德和昆西衝到大廳，蘇爾德果然就站在窗邊等待，一道血痕自他的左臂擴散。「天啊，傑克，你沒事吧？」
「被病人抓傷而已，不要緊的，剛才趕著出門沒來得及處理。」他對兩人微笑。「介意我弄髒戈爾達明勳爵家的大廳嗎？」
~待續~
喔不傑克again
(伏拉德：分手砲打完了，有人該去死了=_=)
(凡赫辛：欸)
(作者：下一段還有一次啦，那才叫分手砲，細節應該會寫出來ˊ_>ˋ)
(凡赫辛：感謝喔="=)
(蘇爾德：我希望我能在床上請你輕一點，而不是把我的血管給捅爛ˊqˋ)
(凡赫辛：對不起啦>////<)
(伏拉德哀號中)
(班尼迪托：兩人共感那件事我完全能體會，所以我很快就學會擋住那傢伙的思緒了ˊHˋ)
(布萊克伍德：嘿嘿^^)
先預告這章會在拜倫的馬戲團劃下句點，應該也算是種大場面啦ˊ艸ˋ
順便安麗前幾天發花癡的已完結同人文→[延伸創作] [克蘇魯神話] Reanimator vs. Evil Dead (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