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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啟:無法重來的你。】第四章-第五節-三個傻瓜。

UCMi | 2024-03-16 12:16:47 | 巴幣 32 | 人氣 480


  天空中再次炸起綠色的煙火,抬頭望去的夏宇宙吞了吞口水,這是第三階段計畫的信號,換言之、已經與眼下的他和吳孫兩人無關了。
 
  儘管如此,夏宇宙還是絲毫沒感到安心,滿臉懊惱與不解地注視著眼前的情況。
 
  兩個吳孫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真的是煩死了,明明這裡的任務都已經結束了,為什麼自己還是看得見幻覺,而且紀雌的催眠不是對笨蛋無效嗎?
 
  夏宇宙在一邊面色發苦地抓耳撓腮,而另一邊的吳孫處境也不容樂觀。
 
  站在吳孫面前的,則是兩個一臉蠢樣的夏宇宙。
 
  意識到自己中了催眠,吳孫並沒有覺得有所問題、而是對自己智商竟然能被紀雌催眠而感到一點點的欣喜。
 
  自己還是有點智慧,雖然不多。
 
  眼下夏宇宙肯定沒中催眠,畢竟他那麼蠢,想要分辨出哪個人是真正的吳孫,一定很簡單。
 
  「喂、現在的情況是那個吧?我們之中混入了紀雌!」
 
  出乎吳孫意料的、其中一個夏宇宙率先開了口。
 
  「嗯,看來是這樣沒錯。」
 
  不等吳孫思考,另一個夏宇宙也附和。
 
  不對!為什麼另外兩個人也知道被催眠的情況?難道他們都被催眠了嗎?
 
  「既然是這樣的話,吳孫你應該看得出來誰是紀雌吧?」
 
  其中一個夏宇宙看向了吳孫與另一個夏宇宙。
 
  「不,我分不出來……」
 
  吳孫苦澀的回答,對於他的這個答案,另外兩個夏宇宙看起來格外急躁。
 
  「別開玩笑了、你應該分辨的出來吧!」
 
  「我就分不出來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中了催眠,沒想到自己的聰明竟然是這樣的詛咒、這就是知識的代價嗎!」
 
  「少在那邊打腫臉充胖子!現在是自肥的時候嗎!」
 
  「我就沒在裝吼!應該是你才看得出來誰是紀雌才對吧!」
 
  三個人吵成一團,就在這時,其中一個吳孫開口。
 
  「不對,在我面前是兩個夏宇宙,三個人輪流來說,看看誰面前分別是誰,那就能知道誰是假扮的!」
 
  「對、對啊!就像他說的那樣,這樣一來就分辨得出來了!」
 
  但、就在這時,另一個夏宇宙卻開口了。
 
  「不,不能照他說的那麼做。」
 
  聽到這句話,面前的兩個吳孫先是一愣,接著立刻吵了起來。
 
  「為什麼不能這樣做、你心裡有鬼!」
 
  「對啊!你什麼意思!」
 
  「不,好好想想,為什麼他要先開口,難道他說他面前是兩個夏宇宙、他看到的真的就是兩個夏宇宙嗎?」
 
  見到面前的一個夏宇宙指著另一個夏宇宙,吳孫一時愣住,隨後因為思考而痛苦地摀住腦袋──
 
  「不行,我用腦過度了、頭好痛!」
 
  「你好好想想!答案應該很明顯了!」
 
  「對啊!只要讓面前兩個人說出來的話!」
 
  「不對、不能讓他用話術來擾亂!」
 
  「都別吵了!」
 
  見到吳孫大聲吼叫,兩人都停下來轉向吳孫。
 
  「要想解決眼前這個局面,還有一個更簡單的方法。」
 
  吳孫緩緩說道。
 
  「既然誰的話都不能相信的話,那就只能看真相來說話了。」
 
  「喂喂、你想幹嘛──」
 
  見到面前吳孫的表情變得陰險,夏宇宙不禁皺起了眉頭。
 
  「我們只要把上衣脫掉,就能分辨出來誰是真的誰是假的了!」
 
  一時之間,三人陷入了沉默。
 
  夜晚校園內的草原,實在是安靜的美麗。
 
  月光在雲層中若隱若現著,彷彿正悄悄地窺視著大地上人們在經過一天的勞作後,在即將陷入夢境之前,對一天所做出的最後告別。
 
  但,它只看見兩個弱智與一個小鬼安靜地站在校園之中。
 
  「你知道,比賽現場會用廣播傳出去嗎?」
 
  「我知道。」
 
  「那你還提出這種蠢到家的提案!現在全校都知道你想看小女生掀上衣了!」
 
  「不、沒有關係的!」
 
  「怎麼會沒有關係?這件事情超嚴重的!」
 
  「就算想看也看不到,因為女生衣服掀起來、胸前會有很厚的馬賽克。」
 
  不知道是誰說出了這句話,三個人再次安靜下來,空氣中瀰漫著尷尬的氣味,聞起來就像青草一樣。
 
  「你的發言很可疑啊!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你這傢伙平時一定很不正經對吧!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
 
  「這種事情我知道啊!但我又沒有強迫任何人!不想做可以不做!說到底小男生跟小女生的胸部不都一樣平嗎?為什麼一邊可以露一邊不能露!標準到底在哪裡!」
 
  吼出聲來,一個吳孫跪倒在地,雙拳用力地砸向地面。
 
  「男生的XX和女生的XX到底差在哪裡!不都一樣嗎!」
 
  「不不不、完全不一樣好嗎!」
 
  「對啊,你這傢伙到底有什麼毛病!」
 
  「但是,現在也只有有這種辦法了!不掀不行啊!」
 
  「絕對不行的吧!只要幹出這種事、絕對會被判違規出局啊!」
 
  「不,會Win喔,比賽。」
 
  「絕對輸了吧!人生意義上的!」
 
  這時,其中一人默默地舉起手來。
 
  「但假如,我是說假如,我們三個人都掀開衣服,依舊分不出來誰是假的怎麼辦?」
 
  「分不出嗎?」
 
  眾人認認真真地思考了一下,思考什麼並不好說,隨後一起低下了頭。
 
  「好像真的分不出來……」
 
  「那這樣這件事情就算了吧,就算看了也分不出來。」
 
  「對啊,看了那種無趣的東西,也沒法證明什麼。」
 
  「什麼無趣的東西,很失禮啊。」
 
  這時、不曉得又是誰,悠悠地提出了新的意見。
 
  「既然看上面不行,看下面不就得了。」
 
  惡魔般的提議像是點燃了引信的炸藥一般,震耳欲聾的沉默在眾人之間呈現一片死寂。
 
  一時之間,沒人敢附議,但也沒人提出反對。
 
  許久,其中一個夏宇宙才悠悠說道。
 
  「這樣比剛剛還惡劣。絕對不能這麼做。」
 
  「對啊,而且萬一紀雌用催眠能力讓我們看不見真實怎麼辦?」
 
  「真實……究竟什麼東西是真實?」
 
  「真實就是那個吧、那個醜陋不堪的東西。」
 
  「萬一紀雌不知道真實是什麼怎麼辦?也許她沒見過,說不定催眠也製造不出沒看過的東西。」
 
  「不不不,重點不是我們見到了什麼,而是做這件事情的羞恥性。想想吧,兩個小男生跟一個小女生把褲子給脫了──」
 
  「那怎麼想都是犯罪吧!你這傢伙到底有什麼問題啊!」
 
  「不想做可以不做,但誰沒脫誰就很可疑,不就這麼簡單嗎!」
 
  聽完吳孫的話,另外兩個夏宇宙一齊搖搖頭。
 
  「我才不幹這麼丟人的事情。」
 
  「對啊,這麼惡劣的事情我不幹。」
 
  「夏宇宙、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
 
  「但是,既然他這麼強調想脫別人褲子,那他大概就是真的吳孫了。」
 
  突然、其中一個吳孫開口,夏宇宙一時一愣,腦袋還沒反應過來──
 
  「對!我就是吳孫,既然這樣、那你就是夏宇宙!」
 
  吳孫指著吳孫興奮地說道,聽到結論輕易地被拍案,夏宇宙連忙大叫起來。
 
  「不,他不是真的夏宇宙,我才是!」
 
  「我才剛開口你就立刻跟著反駁,你是假的吧!」
 
  「不、我是沒想到這件事,我不是白癡嗎!你這麼聰明,你一定不是我!」
 
  「那說不定是你在裝傻而已啊!要犯蠢的話誰都會做,但我可是真的為了揪出你這傢伙才這麼努力出主意的。」
 
  吳孫吞了吞口水,看著眼前兩個夏宇宙互相吵來吵去,卻無法做出定奪。
 
  兩個人看起來一樣蠢,也一樣激動。
 
  「我知道了,說說只有夏宇宙才知道的事情吧!」
 
  『「我最喜歡的假面騎士是KABUTO!我跟于與軒老大挑戰過四次!我最喜歡媽媽做的煎餅了!你這傢伙不要學我說話!」』
 
  兩個夏宇宙一口同聲地連續說道,甚至連互相指著的動作都一模一樣。
 
  「你們說這些東西我也不瞭解啊……對了、把你們背後的背號給說出來吧!」
 
  『「那還用問嗎?我的背號當然是布啊?」』
 
  不行,這兩個人的答案都錯誤的正確。
 
  「說起來,紀雌這傢伙會讀心啊,姑且不論我回答的正確不正確,她只要看你跟我的內心,不管怎樣都能回答出你要的答案吧?」
 
  「說得有道理……不對、我根本說不出這麼有智慧的話,果然你就是紀雌!」
 
  「哈?我是紀雌的話根本不用刻意說這種東西出來,就像你一樣、你才是紀雌!」
 
  再次互相叫囂,夏宇宙一起瞪向了吳孫。
 
  「快說!我們哪個才是真貨!?」
 
  「這道題太難了──我不會做!不會做!」
 
  再次被逼得抱頭鼠竄,吳孫發出慘叫,而兩個夏宇宙則無奈地搖搖頭。
 
  「所以我才說把衣服脫了,真相不就出來了嗎!」
 
  「就算脫了也不一定會有用!那幹嘛還要脫!」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夏宇宙開口了。
 
  「再這樣吵下去也沒意義。還有一個更為簡單粗暴的手法。」
 
  「?」
 
  另外兩人將注意力放到了自己身上,夏宇宙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地開口。
 
  「我們來,互踢跨下(請勿模仿)吧。」
 
  「!?」
 
  「這就是你想出的方法?這比脫衣服還蠢!」
 
  「而且不論男女,踢跨下(請勿模仿)都會很痛!這個方法沒有用!」
 
  「不,有用。」
 
  夏宇宙說得斬釘截鐵,一時讓吳孫愣住了,那雙眼神堅定而悽烈,彷彿要用生命來捍衛真相一般。
 
  既然社會性的死亡無法證明什麼,那就用男性構造上的死亡來佐證吧。
 
  「或許對女生來說,踢跨下(請勿模仿)只是場劇痛,但對於男生來說,那是能到達彼岸的儀式。」
 
  「這是我聽過最蠢的提案!用踢跨下(請勿模仿)來辨別什麼的,根本就是荒唐、白癡到了極點!」
 
  像是在附和紀雌一般,遠處傳來了唐吉與柯德的叫聲──看來他們倆在晚會上也玩得不亦樂乎。
 
  「我瞭解了,就用踢跨下(請勿模仿)來分辨吧。」
 
  吳孫用力地點點頭,看著夏宇宙的眼裡滿是悲壯。
 
  而紀雌看見兩個人都已經分辨出彼此,但卻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件事──重新認識到眼前的兩個傢伙都是白癡,在心裡翻了個超大的白眼。
 
  「那,我們三個人來輪流,兩個兩個互踢跨下(請勿模仿)吧。」
 
  「欸?不是只要我踢就好了嗎?」
 
  吳孫看著夏宇宙一臉詫異,滿臉困惑地問道。
 
  「我不是已經確定是真貨了嗎!為什麼我也要被踢啊!」
 
  「吳孫,這都是為了在彼岸相遇啊。」
 
  夏宇宙的眼神中充滿了哀傷,對他來說、找不找出紀雌已經不重要,重要的僅剩下對真相的渴求。他用著最真摯的語氣,說出了最蠢的決定。
 
  「咕……夏宇宙!好吧、這都是為了勝利!」
 
  吳孫與夏宇宙彼此深吸了口氣,隨後衝向了彼此──
 
  只覺得一陣白光閃過,渾身就好像被雷擊一樣。有種很悲壯的情緒從襠間向上綻放開來,夏宇宙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處於一片花田,那裡沒有悲喜,沒有過去與未來,就像是一切都是空白那樣,一切都沒有意義。
 
  而在那片彼岸花之中,吳孫的身影也佇立於此。
 
  兩人先是相楞,隨後又相視而笑。他們都同在這裡,他們終於彼此相遇。
 
  傾刻,又或者說是永恆過後,兩人都終於回歸到了現實,彼此硬撐著站立起身。
 
  「接……接下來……到妳了──紀、紀雌……」
 
  「……交出真實……吧……!」
 
  望著眼前的兩人,紀雌抱著手,冷冷地哼聲,相當乾脆地露出了真身。
 
  「兩個葛格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更笨呢,害紀雌和你們兩個笨──蛋!演了好久的蠢戲,噁心死了、糟糕死了,哈哈哈──」
 
  「別得意……妳就是下一個……!」
 
  一邊抱著疼痛與憤怒,兩人一起衝向了紀雌、隨後一人一腳──
 
  「啊!嗚!」
 
  儘管因為劇痛而無法用力,但兩人還是成功地造成了不小的傷害,紀雌慘叫兩聲、隨後便脫力倒下──
 
  ──本應是這樣。
 
  「嘿……明明做得盡是蠢事竟然還敢說這麼囂張的話,雜~魚~雜~魚~!」
 
  一邊肆意嘲笑著面前的兩人,紀雌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而她倒地的身影竟然在緩緩地模糊化──
 
  「怎麼可能、這傢伙又開始用催眠了嗎!」
 
  「竟然連我們的痛覺都能壓抑住……不行!太危險了、這傢伙的催眠能力比想像中的還要強!」
 
  即將痛失可趁之機,夏宇宙與吳孫兩人連忙再次撲上前──但、接觸到手中的,只剩下從指縫間流失的幻影。
 
  「別想逃!」
 
  「呵呵,雖然露出底牌不符合人家的風格,但是……這種感覺真是不錯!精力源源不絕地湧現──看得到!以前看不清楚的全部都看得到!」
 
  從半空中開始散落,一張又一張的櫻紙籤隨著夜風漂浮,緩慢地向地面沉落。
 
  這些櫻紙籤都被使用過,上頭盡是寫上了心願。雖然吳孫並不瞭解其中含意,但夏宇宙是聽過高拾己說過的話,頓時臉色大變;很顯然,紀雌已經用了大量的櫻紙籤來強化自己的催眠能力。
 
  「糟了、拾己有危險了!我們要快點去幫他才行!」
 
  夏宇宙連忙大喊,但吳孫卻盯著地面一動不動。
 
  「夏、夏宇宙……我們剛剛踢到的幻影……對吧?」
 
  「對啊!紀雌那傢伙、估計根本就跑遠了,要快點追上她才行!」
 
  「但、我踢到的觸感……是那樣的真實……」
 
  吳孫緩緩地扭過頭,望向夏宇宙的眼裡滿是恐慌。看見他這副模樣,夏宇宙不得不往地面一看,接著發出驚呼──
 
  本應在旁邊觀測的裁判,此刻正抱著雙腿的脛骨嚎啕大哭。
 
  ──四年忠班夏宇宙、吳孫,因為襲擊裁判,判定出局。
 
  
✿  ❀  ✿
  
 
  「辛苦了,紀雌。」
 
  從遠處的陰暗角落冒出頭來,快步追上了前行的紀雌,游奕玲一邊帶著勝利的笑容,同時向紀雌口頭報告。
 
  「雖然莊嘉亮那傢伙幹掉了先攻部隊──但他也確實中計了,其中混進去的一個根本不是真正參與比賽的選手,嘻嘻!」
 
  三個人當中,其中一個人成功地繞過了莊嘉亮。
 
  而在被莊嘉亮用油漆水球幹掉的其中一人,其實根本是假冒選手的「幌子」。
 
  「哼,那種事情怎樣都無所謂。」
 
  見到紀雌依舊對於比賽的熱忱不大,游奕玲收起了笑,轉而慎重地勸告。
 
  「雖然繁露公會言行不一,但遵守他們的遊戲規則還是必要的,紀雌醬妳最好不要想著跟他們硬來──那些傢伙雖然在一大堆事情管東管西,但只要取勝、他們也不會出爾反爾。」
 
  見到紀雌滿臉不屑,游奕玲收了收嘴臉,又不解地提問。
 
  「不過,既然紀雌醬的重點不在遊戲上,為什麼還要在這種地方花時間呢?明明妳可以直接去找高拾己那傢伙的。」
 
  「不,沒關係。順便確認高拾己葛格有沒有其他同夥──僅此而已。」
 
  紀雌想到了夏宇宙與吳孫那兩個笨蛋,忍不住噁心地抖了抖身子。那兩個傢伙夠單純,也沒有在他們的記憶中看見跟徐福有關的事情,基本可以排除嫌疑。
 
  「不過,真的有必要怕高拾己到那種地步嗎?雖然那傢伙是狡詐了一點,但在紀雌醬妳的催眠能力前根本不堪一擊吧?直接用催眠讓他就範不就好了?」
 
  「那傢伙不是那麼簡單可以解決的對手!我絕對……絕對不能放過他!」
 
  紀雌高亢的音調先是嚇得游奕玲一愣,隨後、她沉默了一會,又試探性地對著紀雌開口。
 
  「那個,紀雌醬……不管要怎麼處置高拾己,你看,應該很簡單的吧?在那之前,先找點實質的證據好嗎?這樣繁露公會那些傢伙也不好說話──」
 
  「證據?」
 
  「不,我沒有質疑紀雌醬妳的催眠術喔,只是、如果只有妳的片面之詞的話……也很難落實高拾己是主犯對吧?跟其他人會不好解釋的。」
 
  紀雌先是臉色變得難看,她緊皺著眉頭,似乎想開口說些什麼,但瞇著眼盯了游奕玲許久,最後才丟下一句。
 
  「也是呢,畢竟只有我能看得清真相──其他人不會理解的呢。」
 
  「紀雌……」
 
  「反正你們就是想看證據不是嗎?哼、不論我找到怎樣的證據都會被吹毛求疵不是嗎?」
 
  「只要有合理的證據的話,大家都會接受的,畢、畢竟真相是不可動搖的嘛?」
 
  「妳有什麼想說的可以直接說。現在的我能看到所有人的內心──」
 
  一邊說著,紀雌側瞥游奕玲的眼神帶著失望,隨後又被輕蔑所湮滅。
 
  「──明明隱瞞不了,但又不肯對我親口說出來──真的很傷人啊。」
 
  游奕玲低下了頭,良久才委屈地回答。
 
  「……如果因為妳什麼都知道就毫無保留的隨便亂說,那才是真的傷人呢。」
 
  ──妳要是真的理解我的內心,就知道我是在擔心妳。
 
  紀雌安靜了下來,但依舊沒有停下腳步,只是不斷地前進著。
 
  現在也只能繼續前進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逐步靠近了新操場──這裡是繁露國小的大門口,一進來便能看見近幾年新建的操場。
 
  與地處繁露國小邊緣的舊操場不同,由於新操場接近大門,同時只要經過新教學樓的大廊、便能到達擴增後國小的中心,所以雖然同樣是比賽場地,但同樣也很多人聚集。
 
  雖然是這樣,但圍繞著擠成一團的人群,此刻卻顯得有些異常。
 
  「那是……好像是四忠的隱藏人物,朵拉重砲那女孩。看起來是被宋以瀟的人馬給包圍了呢。」
 
  隨意地看了一眼穿著女僕裝的孩子,紀雌便轉頭朝著新教學樓的方向走去,完全忽視了正被團團圍住的朵拉。
 
  「不去處理她沒關係嗎?關於那個女孩的情報少之又少呢。」
 
  「沒關係,她對我們不是威脅。」
 
  想到皆滿染盡當初究竟為何要幫自己,紀雌雖然明白,但卻不理解。
 
  那個孩子單純只是心善,雖然能在他的記憶看過徐福,但卻和徐福一樣,是被欺負的那一類人;估計能輕易地說服他,也是他在徐福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但,對於高拾己,那孩子卻又抱著一絲信任──倒不如說高拾己身邊的人都是這樣。
 
  ──只有紀雌知道那傢伙的真面目。
 
  「不過,就算不管朵拉,放任宋以瀟那傢伙沒關係嗎?要是因為那個白癡公子亂搞,導致比賽不算數那就糟糕了。」
 
  「隨便他們吧。宋以瀟也很討厭高拾己,他的作用比我想像中得還要大──這也是為什麼我把催眠音樂的錄音也交給了他。」
 
  一邊說著紀雌忍不住發出笑聲,彷彿被什麼事情給逗笑了一般。
 
  聽到這句話的游奕玲再也按耐不住,兩步擋在了紀雌面前,滿臉寫著擔憂。
 
  「不、不行這樣的,事情順利結束還好說,要是那些傢伙利用紀雌醬的聲音繼續為非作歹的話,會變得更加複雜的!」
 
  「之後的事情怎樣都無所謂!我只要高拾己那傢伙付出代價,其他的我不管!」
 
  「但是……在這裡鬧出那麼大的事情的話,紀雌醬妳會被退學的吧!要是連在這種地方都呆不下去的話……我知道的、妳就再也沒有學校能去了吧?」
 
  游奕玲試著拉了拉紀雌的手,語氣中盡帶懇求。
 
  「冷靜下來吧、紀雌醬,妳現在做的根本得不償失啊!」
 
  「游奕玲,妳不准再說了。」
 
  紀雌輕輕地一彈響指,一下子游奕玲的雙眼變得迷惘,舉起的雙手也無力地垂下。
 
  「妳的任務已經結束了,去人群中休息吧。」
 
  隨著紀雌的命令,游奕玲毫無抵抗地走向人群,一時間紀雌身邊已經沒有別的身影了。
 
  許多人的心聲一直都被自己當成是壓力的來源,即使自己從中獲得了無法想像的好處,但有些時候、她卻忍不住希望自己並沒有這種能力。
 
  但,為了打敗高拾己,自己的這份能力卻是必須的。
 
  「放心吧,游奕玲,等我打敗高拾己之後、我會催眠自己不再有這種能力的。」
 
  到那時候,也許自己就能與其他的人真正的交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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