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題
明明才剛邁入六月，我卻有種已經在放暑假的錯覺
啊我忘了，我根本沒暑假可以放
我這邊的室內溫度是30度
外加80%的相對溼度
根本三溫暖
說也奇怪，其實我沒有很喜歡夏天
但是我的歌單卻是與夏天有關的歌占多數
也許是回憶加分吧，我猜
對日本人來說，春天是相遇與分別的季節
換作是台灣人的話，那就是夏天吧
為什麼會想寫這篇文呢？
真實原因回想起來還真的有點好笑
前陣子我跑去台北看GARNiDELiA的演唱會
畢竟是難得有我喜歡的歌手來台灣
不過說真的，對於一個住在中南部的鄉下人來說
為了看一場演唱會特地跑一趟台北真的又累又花錢
到了第二天晚上準備坐高鐵回去的時候
一坐上座位，一股睡意馬上向我襲來
這種時候就該聽點音樂讓自己保持清醒
我選的是ヨルシカ的《幻燈》
結果你猜發生了什麼事？
我居然聽ヨルシカ聽到在高鐵上睡著
完全沒想過我會聽ヨルシカ的歌聽到睡著
所以我決定來寫一篇文探討到底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這三小理由)
印象中的ヨルシカ是？
這個要講可能需要兩篇的篇幅才講的完
最早認識當然是n-buna時期
當時應該算是niconico甚至是Vocaloid圈的低潮期
幾個大咖的音樂人跟翻唱歌手都選擇主流出道
後面又沒有實力足夠的人可以頂上這個位子
n-buna算是當中少數有亮點的後起之秀
優秀又有個人特色的初音調音
簡單大方的搖滾編曲
極為優美又充滿故事性的歌詞
初次聽到就被他的歌曲所吸引，進而迷上
再來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
找來了suis組成了ヨルシカ主流出道
被環球音樂簽下、爆紅、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不過，我最愛的一直都是n-buna時期的歌曲
『花と水飴、最終電車』與『月を歩いている』這兩張專輯
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真的不是ヨルシカ可以超越的
從哪個時間點開始覺得ヨルシカ變了呢？
當然不是真的坐高鐵的時候聽歌聽到睡著
才發覺「幹ヨルシカ是不是變了？」
其實一直都有這種感覺，只是一直沒有太重視
回想起來，應該是《盗作》後的時間點吧？
在《盗作》之後，ヨルシカ開始了創作了各種「以文學作品為母題的歌曲」
老實講這些歌曲的歌詞都寫得很好，跟原著的連結也很強
明明是流行歌曲，卻有著濃厚的文學氣息
但是「力度」方面給人的感覺就比較不足了
就像是擺脫了青春期的青年一樣
不再像以前一樣，把自己的心情跟想法
透過歌曲與歌詞來表現出來
而是變成了「以文學作品為母題的來寫歌」這種「大人的做法」
試圖透過這種做法，來證明自己已經長大了
以往ヨルシカ也會在歌詞中引用文學作品的典故
但現在的ヨルシカ，是直接把文學作品當成主題來寫歌
該怎麼說呢，給人一種刻意想要擺脫過去、證明自己的感覺
就像是標題寫的「從青春期畢業、成為青年」
為什麼說ヨルシカ不再搖滾了呢？
我指的「搖滾」不單單只是曲風
還包括投注在歌曲之中，想要透過歌曲傳達與表現的東西
直白一點就是指「搖滾精神」啦
n-buna時期的歌曲，給人一種介於現實與虛幻之間的飄渺感
明明歌詞中寫的是現實，卻總帶有幾分虛幻的元素
就像是試圖模糊兩者之間的界線一樣，讓人深深著迷
ヨルシカ初期更多的是「抗拒、質疑這個世界」
像是「言って。」就是對這個世界的否定
而〈ヒッチコック〉則是透過不斷的疑問句，表達對這個世界的質疑
最經典的應該非〈爆弾魔〉莫屬了
直接在歌詞中寫要把一切都通通炸飛
那種已經完全無所謂的絕望感、不惜把所有人拖下水的決心
只差沒說要讓這個世界感受痛楚了
寫出這種歌詞的傢伙，真她媽的有夠Rock
但是在我眼裡看來，n-buna寫的歌已經不再「搖滾」了
試圖模糊現實與虛幻之間、在歌詞中暗自抱怨不被他人了解
不斷質疑與否定現實、甚至不惜拿出炸彈將一切都炸飛的n-buna
已經成為過去式了
現在的n-buna是「大人」的n-buna
只想專心鑽研那些文學作品，根本不想讓世界感受痛楚
ヨルシカ這樣的改變是好還是壞呢？
也不是這樣說啦
但是在我眼裡看來，ヨルシカ這樣的轉變
真的很難不去聯想，他是否為了順應主流音樂市場而去改變風格？
要說ヨルシカ退步了嗎？並沒有
ヨルシカ的歌詞依舊優美又充滿故事性
要以一部文學作品為母題來創作歌曲，老實講是件難事
我不覺得一個停下腳步的人，會選擇用這種累人的方式來創作
編曲的部分...還是老樣子
前些日子也看過有人說ヨルシカ的曲子是「減數編曲」
編曲越做越簡單，都快變成acoustic ver.了
但編曲真的不是問題，就算是在n-buna時期
也不是所有的曲子都是搖滾風格
比起旋律跟編曲，我更看重的是「音樂人有沒有用心在作品上」
前面就講了，n-buna絕對灌注了不少心力在他的作品上
但是，他灌注的那些東西是屬於他自己的嗎？
一首歌之所以吸引人，是因為作者把自己的一部分投注在了歌曲之中
〈ノーチラス〉中，選擇就此離去、回歸大海的エイミー
〈心に穴が空いた〉中，因好友離去，心上破了一個洞的エルマ
〈ヒッチコック〉中，不斷對著「先生」提出問題的人
甚至是〈爆弾魔〉中，走上街大喊著要把一切都炸飛的人
這些人都是n-buna的一部分投射，他們都是組成n-buna這個人的一部分
但是現在那些「致敬系列」的歌曲，也就是《幻燈》這張專輯
我不知道這些歌的組成成分，有多少的比例是n-buna自己
70%？50%？甚至更少？少到我會在坐高鐵的時候聽到睡著？
啊說了那麼多，所以是怎麼看現在的ヨルシカ的？
用一個有點奇怪的比喻
現在的ヨルシカ，應該說是n-buna
就像是James Harden一樣
Harden在2018-2020期間，連拿了三座得分王
當時的他，一場比賽拿個30分、40分是家常便飯
甚至一場比賽拿個50分也難不倒他
但是在轉隊後，Harden的得分能力下滑了不少
他不再像以前那樣一人扛起所有得分重擔
而是轉為以助攻為主得分為輔的組織者
也許偶爾會突然迴光返照，一場比賽拿個40分
但更多時候，他還是那個一場比賽得分很難超過20分的James Harden
就像現在的ヨルシカ一樣
你無法期望他回到以前那個充滿力度、能打動人心的ヨルシカ
現在只有埋沒在文學之中，用歌曲來撰寫閱讀心得的ヨルシカ
可是我也沒辦法說現在的ヨルシカ不好
即使不再是得分王跟年度MVP
但他還是全明星球員，與其他人還是有很大的差別在
我能做的就是接受現在的ヨルシカ
那個不會想要把整個世界都炸飛的ヨルシカ
然後期望或許哪一天，他會突然有新的想法
或許能夠重新回到當初那個無論曲風跟精神都很「搖滾」的ヨルシカ
寫在最後
這張是我在台北某唱片行挖到的
ヨルシカ Live 「前世」的演唱會DVD
(我家沒有藍光播放器，所以不要問我為什麼不買Blu-ray)
為什麼會想收這張呢？
因為這張的時間點是在《盗作》這張專輯發行之後
這場演唱的歌曲，是在「我覺得ヨルシカ變了」的時間點之前
換句話說，就是「最後的波紋」的概念
還是老樣子，以上都是我個人超級主觀的想法
有其他不同的想法都歡迎一起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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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