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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楊桃:聚歛無礙

Komi(貴霜雜食動物) | 2022-12-30 23:53:59 | 巴幣 228 | 人氣 281

完結十一、官能錯覺
資料夾簡介
突如其來的意外打亂了千代目中學,圓香的心魔即將再臨。


    只有股價崩盤,知命之年的安柏.密利挽才會取回大戰前那種危機意識,他的第二份工作--敲鍵盤的行政職平平順順,檢核死板的帳目時匯率正搖擺浮動,中產階級成群結隊塞爆銀行等兌領現金,全球蕭條的節奏打得又快又急。激流中抓住浮木謀心安乃人類本能,災難臨頭虛擬貨幣或區塊鏈之類的無法依靠,能脫手則脫手,為戶頭被查封預作準備,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如若爭端升級,骨牌效應誘發的油氣禁運已經影響不太到國內,感謝珍迪亞,停滯的本土科技業取回了國際間舉足輕重的地位,異力作為替代能源廣泛應用在各領域,不用再看人臉色。

    安柏這無權無勢的小老百姓可沒能耐周旋於列強的會議桌豁命博奕,踏踏實實吃公家飯,溫飽不成問題,缺點在於上頭坐了個專橫的校長壓著他,不處處戒備的話,天塌了他包準先筋骨俱碎、肥油濺流。

    他這樣公然和校長唱反調莽撞至極,某次喝茶敘聊,總務主任曾勸他該深謀遠慮,榮退總比棺材進了一半卻曝屍街頭光宗耀祖得多。可杯底茶葉的那抹濃綠勾起他初見明夢,明夢披的鶯綠色外套。

    明夢口風很緊,因此安柏跟他相談甚歡,託付的大小事手腳俐落地辦好不說,而且保管在他那兒的秘密他不會聽過即忘,有時和安柏同笑同悲,還定期關心瑣事的進展,令安柏倍感體貼。

    春假期間參訪學校的畢業生百百種,但初來乍到就直奔圖書館的,除了明夢以外,安柏想不出第二人選。記得櫃台人員不肯發訪客證給明夢時,明夢還霸著不走,非要討個說法才樂意,後來安柏出手化解並帶這個小辯士離開,否則甭說大家不得安寧,整棟樓都會被他翻過去。

    「那個阿姨看到我手上的戒指,就認定我是政府的特務,要來抓他們異形,可我什麼都沒說啊,我很冤枉耶......」

    「哎,小朋友,」安柏道:「你戴戒指型轉換器進校,那些叔叔阿姨以前吃過轉換器的虧,當然大驚失色,獨裁的武夫差一點就用它摧毀了這座校園。你怎麼完全不了解歷史,故意喚起人家的傷痛?轉換器跟瑞士刀、蝴蝶刀是差不多的東西,儘管有防身效果但也沒必要攜帶。」

    「您說服不了我脫掉轉換器的,我倆是生命共同體,還沒遇見它們的我總覺得自己滿身缺點,我戴了轉換器,不敢說從此十全十美,至少終於能抬頭挺胸。」

    攀聊過程安柏察覺明夢是個健談的孩子,卻缺少親切感,想起註冊組的老師提醒「敏銳細膩的明夢迫切需要被關懷」並給自己詳盡的學生檔案。安柏當時概略翻了翻,墨水印刷的版本遠不如明夢跟他變熟後,突破硬殼親述的記憶傷痕般深刻。

    苦難起源於明夢血統帶的致病基因,家族同時也是桎梏他的鎖鏈,由於大病一場幾乎與異力絕緣,他母親口頭不承認、心中多少芥蒂兒子如同被宣判了死刑,異力世家門楣受辱,更別論靠他獲得話語權。緊接著該煩惱如何在校園立足,他爹礙於面子優先把敵對的、能收容非異力者的藤井齋實驗中學從候選名單剔除,逐間拜訪過所謂的異形學校,求見校長、主任,請他們略施小惠幫愛子撐腰。根據明夢推測,肯伊拉的風評實在太差了,導致眾叛親離,其中一所的主任還潑冷水道:「我可以讓他入學,但你兒子受不受欺侮我管不著。」

    父子連連碰壁,肯伊拉萬般不願地乞憐於千代目中學,這座歷史悠久卻與彩瀨政府的特務走得極近的異形學校,對主和派的安柏更沒好氣。這套被當球亂踢的故事讓安柏沮喪了,自己先入為主地認定明夢既瘸腿又羸弱,直到肯伊拉執導盲杖緩緩入場並介紹大家相識,安柏才驚駭於他思想的漏洞。那刻安柏抱了明夢,痛哭流涕:「老師要你!老師要你......」

    今天的晤談,校長又拿安柏同意明夢越區就讀的事開刀,歸咎他通融殘病異形拉低水準、創了惡例打壞學校的規矩,也不讓他狡辯,矛頭轉向肉體因為墜機毀爛而不得不寄宿生化義體的安柏女婿,尖酸道「那還是人嗎」,飛官們都不認安柏的女婿這個同袍,可憐得只能去慈善團體取暖。

    「你乾脆也別搞科展了,指導整年,沒進複審比進複審的次數還多,外人看我們辦學,是看考高中的成績......」

    「校長,你聽過明夢跟我講的嗎?他說,戴轉換器由外表改造缺陷只是第一步,將來有一天,他要用基因剪刀把壓制異力表現的基因組給裁斷,讓世界再也沒有異形和非異形的分別。從他簡潔的敘述,我瞧見了未曾想像的璀燦榮景,如果能商業化,造福全國甚至海外......你當真想為了私利而斷送全民的福祉嗎?十年來你墨守成規,我就問,你這尸位素餐的老骨頭,除了刁難我的學生,逼他承認自己是廢物、逼他尋死,讓人家把他誣賴成『金庫怨靈』,你做過什麼?」

    說時遲那時快,安柏手裡一柄異力幻化的暗紅岡格尼爾神槍捅進牆面,校長驚嚇過度、膝蓋振抖,安柏的論證有無道理其次,滿溢的緋紅異力才是鎮住校長的主因,何況頭頂加冕了奧丁同款的維京寶冠,氣勢萬千。

    校長惱怒地反唇相譏道:「我有錯嗎?說的比做的簡單,何況你聽信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你戰時是水利工程隊的嘛,開朝元勳嘛,了不起,勞煩好孩子公司派兩名監察員來整我,一個你,一個鎌倉蛇子!還有沒有第三個?」

***

    保健室養傷的壽村榮情況不穩,身為她班級導師的阿蛇不顧作業堆桌,急匆匆下樓探視。黏稠的組織液不斷滲漏,嚶嚶哭聲混雜哀號,阿蛇趕到時她早沙啞了。

    壽村的父母篤信守護異形的世尊信仰,捍衛世尊正統的眼教自然博得壽村的好感,因而當阿蛇透過異力發功舒緩疼痛、樸實的學蘭裝扮上浮現一層眼教教主的綠髮寬袍聖影,壽村訝異落淚。

    「不要怕,教務處的神龕裡有我的靈符,我得以在這驅散困難厄病。妳一定會好起來的,阿榮。」

    阿蛇右臂籠罩燁燁白光,輸送麻藥般的能量遏止患部作怪。明夢策畫打倒了佐久間這道阻礙、使壽村敗北,他繼承愛徒意志乘勝追擊感化壽村。雖說有點卑鄙,不過既然光夫傳授了他這招,帳應該算光夫頭上。

    第二次內亂前期,光夫率阿蛇晉見前任總理,官邸內,前任總理和光夫密談了幾個鐘頭,出任隨扈的阿蛇全程恭聽。總理說明異形劃地為王,他們之中異力超群的,國軍久攻不下,對壘再僵持唯恐戰況轉劣。

    「硬拚的勝率不高,那群土霸王力大無窮,假如布施一點誘因刺激他們相互廝殺,我們再救某個最弱的脫險、俘虜奴役他,清洗過後的異形圈只剩二流貨色,實力的鴻溝仍有辦法讓他各個擊破小卒。」

    阿蛇咋舌磊落的光夫居然發此言論,光夫圓場道:「我逢人說人話,逢鬼說鬼話而已。」

    哥倆搭珍迪亞贊助的醫療電動飛行車往南疾速奔馳,前線報告那裡戰鼓剛歇,敵我分批夾尾撤逃,場子估計淨空了。阿蛇選擇這時接力、援助落單的市民,帶著辛苦培植起來的教派建功立業,正面宣傳兼擴張。光夫稱長官授命阿蛇收編民間的小教團,並掃蕩邪教,籠絡人心,阿蛇樂意地領旨了。

    倚賴奇襲與體術發跡且聞名的英雄,職業壽命燃燒得快,運用偶像光環儘量鼓舞狂熱分子合組以英雄為首的宗教、鍛造無敵肉盾,老有所依。

    眼教最初的七部經典皆他親力親為撰寫,英雄變教主、動員如有神,光夫出儀器,阿蛇則出人力,兩者協作使每次的行腳偏鄉看似教主引發奇蹟照耀大地,實際是阿蛇的醫術和光夫的硬體設備相輔相成的結果。

    甫抵目的地,公路兩旁一片燒殺擄掠過的屠城痕跡,屍橫沃野的亂葬崗中殘缺的旗竿依然屹立,車體底盤不幸輾到障礙物,阿蛇決定徒步。迷宮團團轉了片刻,前方身姿逐漸清晰。如願當了校長的山名靖兒跪著搖醒背朝上倒地不起的光頭佬,光頭後腦杓溢血的彈孔傾斜了視覺平衡。

    「他媽的,你瞪屁喔?我兒子彌留那麼精彩嗎?彩瀨光夫社長,你家庭美滿,我的家務事不消你插嘴啦!」

    光夫手指觸碰山名校長時,偵測各項指數的程式嗶嗶地響警報「觀測對象嚴重脫水」,不理校長意見,光夫往鋼杯倒了八分滿的楊桃汁猛灌校長,喝乾了的校長氣呼呼,憋著咳意嘶喊:「你在裡面摻毒對不對?想送我下黃泉見兒子對吧,好啊,請便!你有書桌坐著吹冷氣,老子爛命一條,做鬼還快活呢!阿弘,爹等等咬舌陪你,你再忍忍......」

    「書桌被炸掉了,我站整天工作,你高興了吧?」

    雙方拌嘴的空隙,阿蛇備齊手術推車,叫教徒搬了作平台擺正山名校長的兒子。即便山名的告密害他悽慘落魄,阿蛇轉念尋思,稚兒何辜,於是不計前嫌要執行開顱取出子彈。

    光夫架好唉唉掙扎的山名,這位父親哭斷腸了,手腳疲軟。「白費工夫!做得再多,我也絕對不會感激你們這些為虎作倀的劊子手!」

    達文西鐵臂精準地修復著腦部區域,阿蛇施展秘術讀取海馬迴測試功能,方知山名的兒子被政府軍剝奪了異力、山名讓獨子從小到大念異形不佔主導地位的學校遠離紛擾,適逢異形民變而流亡,兒子難以自保,不僅腕處和腳踝重挫傷更中彈昏迷。

    校長之子,阿弘,雖然被拖出鬼門關,後續阿弘執意加入眼教報恩,他爹堂堂反戰鬥員的異形,無奈跟著信教、勉強幫光夫與其黨羽復興國家,山名校長自認這是他畢生最恥辱的選擇。



歷史課教到昭和恐慌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創作回應

愛德莉雅.萊茵斯提爾
悲傷的世界下還是能看見真情
2022-12-31 01:23:25
Komi(貴霜雜食動物)
是啊,受傷的人們可以互相幫助
2022-12-31 09:56:42
大漠倉鼠
看到安柏抱抱明夢有些鼻酸啊QQ
2022-12-31 08:08:28
Komi(貴霜雜食動物)
抱著明夢的時候他想起了曾經事事不順心的自己QQ
2022-12-31 09:57:31
『。』
骯,Komi新年快樂哦[e34]
2023-01-01 19:21:17
Komi(貴霜雜食動物)
句點也是,新的一年我們一起努力!
2023-01-01 20: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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