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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聽魔子解經,餘恨未明

Komi(貴霜雜食動物) | 2022-12-16 22:25:51 | 巴幣 54 | 人氣 300

完結十一、官能錯覺
資料夾簡介
突如其來的意外打亂了千代目中學,圓香的心魔即將再臨。

    「你說我只要打得過你,就任我處置,此言不假?」

    佐久間洋雖也是一條莽漢,但他為了證明自己比西塚、壽村慎重,刻意儀式性地出聲問牆後的人。約戰約在圖書室確實古怪,書櫃茶桌排得錯綜複雜,稍一不注意腳趾都可能踢到障礙物,何況過招決生死。佐久間又問了一句:「你是覺得對不起西塚,良心不安,所以躲躲藏藏不敢見我嗎?還是你又要對我綑綁調教了?死傢伙,有種就拿著鞭子現身,我保證不將它折斷。」

    千呼萬喚到口水都快乾涸了,主角明夢才出來。明夢一步一蓮花,英姿颯爽,似無殺意,背上棕黃相間的針織花披肩徐徐飄動,配以不變的靦腆笑容,脫俗的氣質短暫震呆了佐久間,只聽得佐久間口中邊囁嚅邊咒詈,企圖掩飾慌張。

    「想不到你對我的皮鞭念念不忘,我本覺得赤手空拳夠用的,今天剛好沒帶鞭子,失算失算。話說你已經被我們團長揍成半死不活的廢人了,在現實世界根本不堪一擊,我也不忍打你,因此我選擇到意識空間,給予你和我相等的機會發起進攻,我好讓你心服口服。」

    「呸!假仁假義留著給別的同學看吧,我信你個頭!誰不曉得你空有理論而無與之匹配的實力,才把主場搬來意識界,你想怎樣就怎樣,黑的講成白的、彎的拗作直的,三腳貓的功夫無限增強成絕世武學......死作弊仔,最會偷換概念。」

    挾帶從學期初累積至今的憤懣,佐久間忽感血脈賁張,拳頭燥熱,朝對方接連揮了三拳,上鉤拳沒中,直鉤拳尚偏三吋,右鉤拳整顆被手掌接住--明夢彷彿具備千鈞神力,輕而易舉地化解了佐久間的猛烈勁道,挪移轉身間不失秀麗風雅,雍容中見威猛,爽朗裡包藏著不凡的氣勢,不鳴則已,一鳴則難再壓抑。

    「聽說你是淨土宗的信徒?」明夢的問題下,抵禦周圍殺招的動作看似耍馬戲,次序卻全不馬虎,十分流暢。

    「你知道這幹嘛?專心擋我的腿吧!西塚哥的仇,我會一項一項地跟你索討,你乖乖把屁股翹高等著我左邊右邊輪流打吧!」

    佐久間右足凝聚紫色異力,如切麵糰般一球球踢出去,他想像這堆小兵將明夢扎得體無完膚,「呼唰」的金屬聲登時響起,好巧不巧,明夢及時拔出道具向外劃道半月圓弧,暗器盡數墜毀。明夢抓握處的下方乃一尖錐,上方鑲嵌了顆威嚴震天的三頭明王像,形狀之怪奇令看慣莊嚴法器的佐久間不寒而慄。

    拳腳交戰的緊迫時刻,明夢跳躍式的發言差點沒嚇死他:「用鎮關大將法王蛇傳給我的降魔金剛杵驅驅你這隻小魔,已經算很拉抬你的身價了。其實我也可以勝之不武,直接念經把你渡了,整部《大藏經》任你選哪個段落,我來展示展示。」

    「閉嘴!別再講那顛三倒四的瘋話了,呵,法王,那個名氣與瑪吉不相上下,一人對陣各方民變領袖,屢建奇功、號稱『護國神山』的法王?他長得一表人才,而且謙卑又和善,你不照照鏡子,你自己凶神惡煞、咄咄逼人的,他怎會收你做佛門弟子?又怎會傳寶物與你?」

    面對佐久間的質疑,明夢從容反問:「你真正懂佛號的含義嗎?」

    佐久間不假思索道:「南無阿彌陀佛!菩薩保佑這瘋子快滾開......」

    不料明夢竟模仿他合掌,連儀態都維妙維肖:「喊喊口號最簡單啊,我也會念。『南無阿彌陀佛,殺人亦可成佛......』阿洋你少自打嘴巴了,世上多的是滿手血腥而藉妙法作為精神基石的豪強,我的老師法王隱遁回伽藍尋求安穩是一例,平亂的功臣--深得你們異形喜歡的瑪吉梅朵,何嘗不是另一例?」

    「敢汙衊瑪吉,你以後準備下拔舌地獄好了!罷了,我修為高,不屑與你爭論。你的前輩大師們已臻至生死如一的境界,你達到了沒啊?」

    下秒,明夢便執金剛杵架在打誑語的佐久間頸前,道:「既然你自恃境界比我高,那我取你狗命,你有意見否?」
  
    「啊呀呀呀呀呀--!」佐久間「嘶嚇」地邊喘邊吼,聲音頓尖得像小姑娘:「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可是我立志成魔耶。」明夢舞弄金剛杵,雙手俱向外畫了個曼陀羅似的大圓圈,圓轉化成清晰可見的光環,雄厚內力驅使輪環不停嗚嗚轉動,其上勃發出無邊無際的咒文和精妙圖騰,斗室紅光普照,他儀態剛強如忿怒尊,散發出一股正邪難辨的氣息。

    大敵當前,佐久間顧不得陣腳方寸,手勢隨便比了幾下,轟出群亂七八糟的電流球,認真撂狠話但聲音已分岔:「內戰之前,哪有你這種陰陽怪氣的妖孽出頭的份?我比你更英勇,憑我的男子氣概,早個三十年還怕混不出名堂嗎?可惜生不逢時!」

    「你口氣不小,好吧!我幫你圓夢。」話音甫落,明夢的巧手連續結了「護法印」、「迎請印」、「期克印」,左右兩邊豎起的食指、小指對接,雙掌貼合額頭,第三眼怒然而睜,漣漪過後將妄圖主掌霸業的佐久間帶入幻境中的幻境。

    兵荒馬亂連年不休,五穀不登哀鴻遍野。佐久間昂首獨立於龜裂的泥地,身披襤褸衣袍,萬民向他跪拜朝覲。

    明夢擔綱的旁白響起:「我國在你說的時間點,大男人主義復興過一陣子沒錯,高層的將領互相競爭著斬獲的頭顱數量、獵捕到的美女的數量,以武力決定地位,國內原先的文官紛紛避世隱居,幾乎銷聲匿跡了。」

    未等明夢解釋完背景知識,佐久間即「哇哈哈」地邁步尋覓芳蹤,他見色心喜,大搖大擺,怎曉得賤民隊伍中探出支匕首刺進他心窩,當場血流滿地,嘶嚎響徹四方。

    「這時期的天下共主很容易被暗殺。你真是刷新了我的紀錄耶,五秒即GG,這位客官,請問滿意了嗎?」

    「他媽的,不公平!市面上的沉浸式遊戲哪那麼多Bug你他媽存心玩我!」佐久間捂著胸膛滴血的穿刺傷,明明喘不過氣卻硬逞強,一看見刺客的臉,氣焰全滅,腦筋空白再不反抗。

    做了此番誅討暴君的義舉,解救民眾的竟然就是前任總理本人。往後十年的畫面快進閃飄而過,沙文的樓閣坍塌,接替的娘子軍著手改革,豈知在追求均富的路上愈走愈偏,曾經的弱勢反倒演變成了新的壓迫者,自以為國庫取之不竭用之不盡,每個胸懷壯志過的鬥士將可口的大餅瓜分乾淨,徒留宮闕之外的多數同袍挨餓受凍,更別說不分青紅皂白一律處死反對聲音的哀慘光景。

    悲切秋風之中,一道義薄雲天身影帶重兵攻入總理辦公室,年方三十多、春秋鼎盛的瑪吉梅朵扛著珍迪亞科技公司研發的異力彈藥機關槍終止惡行,長廊守衛倒成一片,裸露的血肉宛如蜂窩。

    「我......我未滿十八歲喔,你給我看這些,不怕造成我心理陰影?我做惡夢你要負責嗎?」佐久間胸口剎那不痛了,他的視線轉移到了眼前的政治屠殺現場。

    「喔喲,誰曉得你比我想的還遜嘛,身體長大了心靈層面卻還像小寶寶一樣。」

    「我不管,那都是你的片面之詞!我相信瑪吉不會腐化,你奈我何?」

    「好極了!」某道陌生嗓音快過明夢回答的速度,先中斷了這場比數懸殊的戰爭。淑女玲瓏窈窕的身形,配以嬌豔宛若鶯囀的口音,迎面者黑絲盛裝前來,初次出手即抓住佐久間的左腕。

    明夢慵懶地說道:「閣下怎麼稱呼?我記得您是前任總理昔日的情人,姓杉田。居然能夠破解防禦跑進晚輩我的意識世界,想必閣下造詣深厚。」

    杉田回敬:「你給小朋友灌輸不倫不類的假消息,不會臉紅氣喘、舌頭打結嗎?」

    只聽明夢霸氣答道:「那閣下以四十六歲的靈魂、十六七歲的外表勾搭年僅十歲的舍妹,不怕晚輩揭發閣下的戀童癖?不妨我按鈴申告閣下誘姦,反正閣下死無對證。」

    「小娃娃,放尊重點!我若沒有主動供出女友的藏身處,瑪吉能夠獲勝嗎?天下能夠復歸太平嗎?瑪吉和班琪所言非虛,你果然是孽障,憑藉過人的記憶力將別國事例強記於心,再抽換詞面,套用本國的情境烘托得煞有其事,只為賣弄才學,散佈異端邪說!」

    「好大的官威啊,這樣就想噤聲我?不幸的是我阿夢習慣用言語往心頭創傷裡攪啊攪,攪得懦夫好痛好痛,兩位應該都滿堅強的,陳年舊事傷不到你們吧?」

    明夢表情謙和,態度所顯現的強勢卻毋庸置疑,臉頰紅到發紫的杉田嘖聲道:「去你的下三濫!阿洋,我帶你回去跟爸媽團聚,這蕃兒愛血口噴人,讓他噴便罷。」罷了,拽著佐久間愕然開了道門「登出」雙重幻境,丟給明夢無限的謎團。

    「就會把魔爪伸向思想尚未定型的青少年。極端黨派中新衍生出來的黨派已帶著未死的舊思想滲透進當朝,放任不理恐怕有更多青壯人力被洗腦,危害顯而易見。」明夢若有所思,連連頷首。

    季節會遞嬗但人性亙古不變,歷史未曾重複而套路相似。憂緒纔下眉頭,卻上心頭,想起什麼「社會建構論」、什麼「消除差異」,全是狗屁不通的鬼話,管他父權母權霸權,其實大同小異。人類生來被賦予階級為真,能夠透過後天努力改變自我也是真,無法創造產值還一味要求特權,加速消耗資源,債總有一天要還的。

    過度的自由放縱終將引致惡果,打從史書中鷹派初次把刀揮向鴿派的那刻,警鐘便已敲響,各人緊咬自己對自由的定義吞食彼此的自由,最後成敗俱往矣,自由依然空洞。

    明夢吟了首年代不明的古詩,字縫裡滿是無奈:「一旬輾轉又一旬,旬旬鬱結總未明。丹青雖可知興替,餘恨猶在意難平。」


久違的阿夢調教回,效果嚇嚇叫(x
年末將近,事情頗多,但是我要戰勝冷天啊~~~




創作回應

愛德莉雅.萊茵斯提爾
辛苦了,以及要注意保暖(。・∀・)ノ゙
2022-12-16 23:10:06
Komi(貴霜雜食動物)
會的,謝謝愛茵~
2022-12-17 09:29:57
大漠倉鼠
佐久間看著阿夢……法喜充盈、慢慢臉紅(X
2022-12-17 08:17:00
Komi(貴霜雜食動物)
“調教人的事,能算打嗎?”(X
2022-12-17 09:3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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