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吹落五日的白雪,完全無法預見它會停止的氣息。
最後那天吹起了劇烈的暴雪。
偏離聚落、在海岸邊簡陋且孤獨的房屋。
在此之外,籠罩著僅是數步便會迷失方向般地純白的黑暗。
男子憔悴著。
今天早上妻子開始感到陣痛。
但是,在這暴雪之中要叫產婆來理應是不可能的。
丈夫:加油啊、加油啊,馬上就要生了……
從慌亂的呼吸與連續不斷地呻吟中,
理解到了妻子難產。
丈夫:加油啊、拜託加油啊……
雖然與妻子述說著維持姿勢、輕鬆地呼吸的方法,
但是面臨緊要關頭,丈夫也愛莫能助。
僅能讓圍爐裏的火不會熄滅、持續地呼喊著妻子。
現在的他沒有其他能辦到的事。
丈夫:加油啊、加油啊、加油啊……
對於丈夫的勉勵,妻子無法回應他,
僅是在床上忍受著生產的疼痛。
丈夫:該怎麼辦、該怎麼……
到達此地、娶妻以來,
與其他村民們並沒有過多的瓜葛,
兩人靜靜地生活著。
自己是拋棄了所有逃離出來。
或許這就是其代價——
就在男子不經意地思考如此之事的時候。
在妻子的身旁,有某個小東西正蠢動著。
丈夫:……難道說,生出來,了嗎?
但是,並未聽聞到嬰兒的初聲,
妻子痛苦地呻吟仍持續著。
覺得是看錯了,便打算再度地
將圍爐裏的火焰調整般地起身——
.
他站了起來,輕輕地朝著男子那方走了過去。
丈夫:…………!?
人偶:…………
是個棉製地小小的人偶。
會放置在出生的孩子旁為其除厄、
若是平安地長大的話便會放流於大海為其拔穢。
這是此地自古以來流傳的風俗,
為了即將出生的孩子,妻子親自縫製的人偶。
當然,只是普通的人偶,不該會自己動起來。
但是——
丈夫:…………
人偶面向發楞的男子,發出了可愛的聲音。
人偶:燒開水HO。
丈夫:這是……到底是甚麼呢?
太累了所以看見幻覺的嗎,還是……
人偶:那些事無關要緊HO。
總之,現在燒開水HO。
丈夫:……為了甚麼?
人偶:這種時候要燒開水是從以前就決定下來的HO。
好啦趕快燒HO。
丈夫:感、感覺也確實是這樣……
男子馬上埋頭於此項作業,將水注入於鐵鍋吊於圍爐裏,
最終木盆裡汲滿了熱水。
丈夫:接著,這熱水要怎麼……?
人偶:那個……
人偶:喝下去就會冷靜下來HO。大概。
丈夫:我、我知道了……
總之先注入木碗裡,吹涼至不會燙口。
咕嘟咕嘟。
人偶:冷靜下來了嗎HO?
丈夫:感覺好像冷靜下來了。
人偶:那真是太好了HO。
丈夫:但是,若只是要喝的話,有必要燒一盆……
人偶:那是,那個……
人偶:為了加油打氣HO。
丈夫:…………
人偶:洗兒禮。
人偶:HO。
人偶:新生兒誕生時清洗身體,為了保持清潔HO。
丈夫:原、原來如此。但是,感覺還沒有要生……
人偶:總之先燒起來的話,萬一那時候就安心HO。
丈夫:那麼,接下來該怎麼……
人偶:這時候正必需要有氣魄與餘裕HO。
人偶:為了測試即將出生的孩子的運勢,這裡要股起勇氣打花ㄆ——
人偶:嘎咻!(被揍的聲響,暫時音譯)
丈夫:剛、剛才明顯發出了不像是人聲的聲音……
人偶:不好意思、HO。於是,下個步驟該怎麼辦呢、HO。
丈夫:不是,就算你問我也。
人偶:也是如此、HO。
丈夫:在那之前,說話的方式還有內容有些地方感覺很奇怪……
人偶:芝麻小事就別在意了HO。
男人們瞬間就擺起架式
懷有戀心的少女比較會砰然心跳HO。
丈夫:不是,我已經有妻子了,現在還正在即將生產……
人偶:那也是如此、HO。
丈夫:…………
歸根究柢,人偶會說話還四處走動就很奇怪。
雖然這樣想,但現在也無他人可依靠。
人偶:……那個,沒問題嗎、HO。
準備好乾淨的布,用那個擦拭身體的話比較、HO。
丈夫:我、我知道了。
如所說的,從箱子中拿出全新的純白棉布。
這也是妻子為了生產而準備的東西。
丈夫:這樣就好了嗎。
人偶:是的,這塊布很適合、HO。
順便也將布地給人偶,兩人擦拭了臉與兩腕。
丈夫:如同所說的擦拭了但是……
人偶:變得很乾淨了HO。
人偶:…………
人偶:你們擦你們自己是要做甚麼、HO。
丈夫:就算你這麼說……
在那之後雖也有差錯與誤解,為了迎接孩子的前置準備也準備好了。
丈夫:……這樣就,能做的都做了。
混亂與憔悴不知何時便已平息,
轉變成「靜候天命」的心情了。
人偶:時機即將到來、HO。
人偶馬上起身,嚴肅地說道。
男子注意到那股聲音理應至今從未聽聞過,
但卻充斥著不知從何而來的懷念聲調。
丈夫:……?
男子正想要詢問,
但他似乎看見了人偶露出了柔和的微笑。
人偶:去握住太太的手HO。
人偶:那是最為重要的HO。
就像是被甚麼給引導似地,
男子貼近妻子,將自己的手掌與那緊緊地握著的手重和。
人偶:善哉、HO。
安穩且滿足的細語,
就像是誘惑男子闔上雙眼似地。
妻子與孩子的性命,
確實地感受到了兩者相互交響心跳聲。
最終——
尖銳地哭鳴聲於小屋之中響徹。
丈夫:出生了……!
男子已經不再焦慮、不再躊躇。
慎重並非常自然地處理臍帶,悄悄地將嬰兒浮於事前準備的熱水,
再以乾淨的布擦拭、包覆著他。
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就是為了這一刻而在此似地。
妻子:……親愛的?
終於整頓好氣息的妻子出聲呼喚。
丈夫:是,我在這。
妻子:男孩子?女孩子?
丈夫:健康的女孩子。
說的同時,悄悄地將包著布仍持續放聲大哭的孩子讓妻子看看。
妻子:有替我好好地準備好呢。太好了……
丈夫:沒有,這是——
想要說明,卻又欲言又止。
應該是有誰來幫忙助產。
但是,卻想不起來是誰。
妻子枕邊,有著除厄的人偶。
超然不動地,那張滿足似地臉,像是對他述說著甚麼。
丈夫:有來過嗎……(でおじゃるか:麻呂口癖)
自己也不太清楚地,他如此自語。
妻子:你那口癖,好久沒聽到了。
維持著躺臥於地,完成艱難任務的妻子笑了。
最終,微訪的餘韻退去,人偶變回單純的人偶。
妻子:話說回來,雪好像停了呢……
依其話語,他試著打開小屋的門。
那般的暴雪像是騙人似地鎮止,
現在就連風與波也遺忘了其職責。
於彼方的白瓷大橋被純白的雪化妝似地包覆著。
變為沃西斯新帝治世以來,大和各地的氣候改變了其樣貌。
納克庫這裡也並非例外,
現在海邊的低地也積著雪,就連以流冰靠岸也不足為奇。
政情也難以說是安定,就連國家的未來也蒙上一遍陰影。
丈夫:當時,我拋棄了軍師的任務,想成為他人活下來。
同時祈願著不想要再有悲傷的回憶。
丈夫:正因如此……
為了未來出生的我的孩子,絕對不會再逃避了。
也是為了我那壯志未酬而離去的朋友。
遙望著伊納瓦的象徵與驕傲的大橋,男子暗心發誓。
妻子:乖乖,好孩子呢……
太好了,終於生下來了。
溫暖的小屋中,傳來了親愛地妻子哄小孩的聲音。
妻子:吶,這孩子的名字……
丈夫:我也同樣地正在想。
妻子:那麼,從我先開始說。
在降下純白的雪的日子所誕生的孩子所以……
何處也未知的地方,
暗中設置的、某個房間的一隅——
水戶:不避諱地說吧……
凱特西:……很糟糕的情況呢。
克圖雅:實際體驗不足。
札塔利:僅有書上知識是無法實踐、對應處置的好範例。
水戶:提議說務必要讓我們來協助的最後,這是甚麼慘況……
五光:呼呼呼,提出準確的助言的只有我呢。
凱特西:在說甚麼啊。最沒用的可諾絲……
五光:凱特西,又搞錯了啊。
凱特西:剛、剛才沒有說到最後!手還沒有收回來!
(應該是指球類運動動作還沒結束)
克圖雅:駁回抗議。
札塔利:因為明顯沒有意識到,應該判斷為不注意的失策。
水戶:凱特西今天已經第三敗了呢。
凱特西:只是在練習不存在甚麼勝負。
..
水戶:『為了不要在那處因為不注意而顯露真名,從平時就嚴格地互相指責吧』
如此說著似乎很有道理的話的可是你啊。
凱特西:咕努努……
於此時,原本並排而站的雙子,
突然以一絲不亂的動作挺直腰板。
克圖雅:御歸還。
札塔利:今於此處,吾之君主將臨席。
聽聞此聲,列坐於此的少女們跪坐、並恭敬地低下頭來。
接著——
統帥著眷屬們的主上,
以其神聖地身姿顯現。
真白:迎接辛苦HO。
水戶:…………
克圖雅.札塔利:…………
凱特西.五光:…………
?.??:…………
(阿圖依?露露緹耶??)
真白:大家,沒甚麼變真是太好了啊。
凱特西:……冒昧提問,為何還維持著化身呢?
真白:這個意外的很安定啊。
暫且,煞有其事地先把口吻恢復地說道。
水戶:……雖說毫無任何威嚴可言。
真白:正因身為受讚頌者,時而也需要容易親近。
克圖雅.札塔利:…………
盯著其身姿的雙子,突然伸出手腕,舉起人偶型態的主上。
真白:喂等等,要做甚麼——
克圖雅:正確的使用方法。
磨蹭磨蹭磨蹭
札塔利:非常易於使用,並且是玩賞的最佳形狀。
磨蹭磨蹭磨蹭磨蹭磨蹭。
在說的同時,左右貼臉磨蹭。
真白:喂,玩笑開過頭了喔……
抱緊緊緊緊緊。
兩人面對著面,強摟著人偶。
真白:別擠啊,好、好痛苦……
克圖雅:柔軟ㄉㄨㄞㄉㄨㄞ
札塔利:柔軟適中的觸感,也兼具著絕妙的ㄉㄨㄞㄉㄨㄞ感。
?:啊—那感覺有點不錯呀。也讓我摸摸呀。
噗尼噗尼噗尼噗尼噗尼!
水戶:……真沒辦法啊。要照順序喔?
呼唷呼唷呼唷、呼唷呼唷呼唷呼唷。
真白:等等喂,不是說給我放手嗎……
凱特西:某種意義上是自作自受,感覺也不全都是壞事。(貓音口癖)
噗尼噗尼噗尼噗尼噗尼噗尼。
五光:那麼,下個是我。
揉捏揉捏揉捏揉捏。
真白:等等等等,揉捏不要揉捏啊!
??:那個,機會難得,我也稍微……
噗尼……噗尼……噗尼……
??:好、好害羞……
真白:………………
毫無辦法地,就這樣任由少女們玩弄的主上。
砰。
突然,白煙籠罩於周遭,被揉爛的人偶也突然消失。
真白:………呼。
終於喘了口氣,列坐的眷屬們看起來似乎嚇到了。
真白:你們,剛才應該要敬重主上才對吧。
對此話語,全員重新齊身跪拜。
水戶:方才您降臨時我等的不恰當,還請您寬恕。
(這裡的降臨是指前面到麻呂家的事)
??:稍微再正經些,覺得就會幫上忙了……
?:就我所見的,是最為正經的呀。
應該是因為很多兄弟的關係吧。
五光:嗯,我也比預想的好而感動了喔。
凱特西:你們為甚麼都如此自以為是呢。
真白:說實話的,關於助言的內容,
傳過來的很多都令我歪頭覺得奇怪。
全員:…………
真白:但也,平安的出生了。
所謂雨過天晴,就這樣也好吧。
水戶:誠然,吾之君主心胸寬大。
五光:好久沒這麼興奮、懷念,也感到喜悅。
凱特西:即使如此,該反省的部分也該好好反省。(貓音口癖)
克圖雅:聽天由命。
札塔利:輪理麾下我等聚集,若是齊聚於該處,其結果也是必然。
水戶:當然,雖說是如此……
吾之君主若是如此希冀,只要如此便會平安產子吧。
?:不想如此的心情,不知為何能理解呀。
五光:是這樣嗎?我無法理解。
??:那個……我覺得肯定是作為朋友想要幫他的忙。
五光:……呼母呼母,原來如此。
凱特西:那樣的話也沒關係,但難道說
不會是盤算著『母親正因為懷胎受痛』之類的對吧?
真白:別說傻話了。
若是能讓事情變輕鬆的話,越輕鬆越好。
那是世界的輪理。
克圖雅:理想與現實。
札塔利:實際上,事情並無法輕易進行。
就連身為根源者、或是說
正因為是身為根源者,輪理——
真白:沒錯。但是,此外的話——
真白:那對母子,很堅強。
這也還是在輪理之內。
假面的內側,浮起了柔和的笑容。
真白:為了能夠扶持,父親也必須要奮起啊……
像是要說給懷念的老友似地,
悄悄地如此細語。
?:要是能成為很棒的家庭就好了呀。
??:是的,真的……
兩人的話語,各自隨其所思陷入沉默。
理應無數的未來,或許有相遇的時日,
在輪理以外悄悄地窺視。
同時將此意義,刻劃於己身內。
真白:——此事就到此為止。
接著是正題。
接著主上現在,宣達給扶持自己的眷屬們。
..
真白:各自來說在那處的動靜吧。
凱特西:那麼,由我先來稟報……
..
真白:……那處為特異,同時也脆弱。
僅管尋找其企圖、見證其始末是為任務,
絕不可急於行事。
大略聽完詳細的報告,他叮嚀眷屬們。
真白:再重新傳達三點。
第一……
水戶:別引人注目、別被知道真身、別過度干涉。
三點,眾人皆充分理解。
真白:……但是有把那處當作遊技場被捉住的人在啊?
視線朝向明顯沒有認真在聽的人的同時說道。
五光:人不該只是以衣食為生!
遊技才能滋潤心靈,是為浮世增添色彩之物,
所以我才……
真白:知道了、知道了。要適可而止啊。
克圖雅:追加事項。
札塔利:最近,那位大人的活動正活性化著。
??:……那個,從露娜大人聽聞的,是說把某位送往了那裡。
真白:有所掌握——
有幾位的眷屬們,察覺主上的回覆變得敷衍。
接著,各自領悟。
度過遙遠遙遠歲月的前方,轉瞬間的相會。
那時刻漸漸地在靠近。
水戶:咳。
像是故意清清嗓子後,水戶開口。
水戶:話說回來吾之君主,難得都到齊了所以,
之後辦個宴會吧。
真白:……!?
?:好呀。久違地開趴吧!
五光:當然,餘興就是花牌——
不對雙六也好,麻將也不錯啊。
我會接受任何人的挑戰!
??:咦?那個,但是,旦那様接下來……
(這裡旦那様不翻譯,自行認定是老闆的意思還是丈夫的意思)
水戶:機會難得,也叫露娜來吧。
克圖雅:現正呼叫中。
札塔利:現在的任務完成,馬上就會過來。
真白:…………
對於乾淨俐落地決定著計劃,
主上隱藏不了不知所措的神情。
真白:不對,我差不多……
對於總算如此開口的主上,水戶一臉過去愛惡作劇的少女似地表情說著。
水戶: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遲到的話可不是道歉就可以的啊,
會議差不多該告一個段落了吧。
真白:…………
克圖雅:敬請期待今晚。
札塔利:讓她滿足後,請迅速地歸還。
五光:那麼那時候再舉辦宴會吧。
?:期待帶回來的見聞呀。
??:太好了,是這樣的話……
接著,在被忠實地眷屬們注視的同時,主上離席。
真白:我出發了。
僅是如此說道,房間的拉門便打開。
展開的是,宇宙的深淵。
或是稱為『天界』或許更為貼切。
僅是於空無一物的空間,精密地再現了對於
主上與眷屬們無可取代的地方——白樓閣。
水戶:任何人都無法阻饒,僅只兩人的相會。
我等眷屬稍有嫉妒,也不會受到懲罰吧。
凱特西:姊姊大人,不會感到寂寞的話就好了……
就連那話語,最終也被漆黑吸入其中,
喪失意義消逝而去。
接著,月圓朝陽重疊。
現在被稱為真白的存在,
與其相互成為表裡的存在共鳴之時——
.
它顯現而出。
何處皆是,也何處皆非的地方。
百花開花飛舞,終將還於冥土。
眾多繁星交疊,月圓朝陽重疊——
成對的兩名存在也再度,
於轉瞬間得以相會。
>BGM:鋼琴版《恋夢》
搖籃曲:————
搖籃曲那令人懷念的聲音,
它僅是直接響徹於真白的內心。
真白:是啊,好久不見。
搖籃曲:————
真白:你也別無他樣啊。
搖籃曲:————————
『沒有甚麼變』
對她來說那話語,
包涵著社交辭令以上的意義吧。
真白:早已變為非人之身的話,
對我倆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對於集中心力貫徹著威嚴口吻的風格,搖籃曲聳了聳肩。
搖籃曲:————————————————
『貫徹使命而努力會過頭』
那確實是從前以來自己的壞習慣。
真白:…………
像是一語道破似地『他』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搖籃曲說出微小的願望。
搖籃曲:——————
真白:和往常一樣,是怎麼樣啊?
搖籃曲:——————
真白:如果沒吃東西的話也不會變胖,
頭髮甚麼的喜歡的話也能自由自在地變換吧。
搖籃曲:——————
像是青澀的戀人似地,搖籃曲就這樣害羞似地低頭自語。
搖籃曲:——————
真白:…………
他以沉默來回答。
無需再度傳達,覺得『漂亮』。
或許,從初次相遇是便是認為如此。
真白:話說回來,把誰送到那裡了嗎?
對於那個詢問,搖籃曲稍有猶豫地傳達了原委。
搖籃曲:————————————
真白:嘛,不管如何,是那傢伙該決定的事,
該接受的就會接受吧。
搖籃曲:—————
真白:會不好嗎? 像是神明大人似地。
相對於飄飄然地真白的回答,
搖籃曲的話語中,能看見某處仍沒有自信。
真白:沒有必要煩惱。
強加試煉也是我們的職責。
那是他勉勵人的方式,搖籃曲也是明白的吧。
但是,即使如此也鼓起勇氣,搖籃曲向他說。
搖籃曲:————————————
從輪理之外司掌著生與死,
果然,還是有些寂寞。
真白:…………
結束共鳴與思慕的沉默,搖籃曲微微地長嘆。
搖籃曲:————?
真白:怎麼了?
搖籃曲:————————————
真白:…………
『希望能溫柔對待我』
悄悄地如同其願,他悄悄地將搖籃曲依偎於懷裡。
搖籃曲:————————————
真白:……或許如此啊。
會依戀於人自己也相同,
對於簡短共鳴的回答,搖籃曲像是少女似地羞澀。
深深緊握著『他』那緊抱著纖細的肩膀的手腕——
>BGM:《百日草》
搖籃曲:……………………
——但,搖籃曲不知為何就這樣無語地,
將自己的額頭靠向了他的額頭。
意志與意識變得鮮明,重合原本各自存在的雙方,藉此容許其的存在。
那是,搖籃曲為了暫時地解放所抑制的『力量』的一部分。
真白:……喂,不好吧。
現在變為意志本身的她沒有回應那段話語,
將鼻子靠近真白的頸部。
搖籃曲:有女孩子的味道。
不只一個人,很多。
真白:…………
搖籃曲:心裡有,答案嗎?
真白:……要說有的話,有。
搖籃曲:果然有啊。
真白:那不是我的錯喔。
搖籃曲:有啊,是這樣啊。
真白:不對阿,變成了神明大人就不要對味道甚麼的,
芝麻小事挑骨頭啊。
搖籃曲:不是芝麻小事好嗎。
畢竟是非常重要的事,我覺得這種蒙混方式不太好。
真白:不是,我沒有蒙混。
我不是誠實地申報了嗎?
搖籃曲:在難得我兩相遇的日子做那種事,不會過於欠缺考慮嗎。
真白:所以說……
搖籃曲:…………………………
接著他,就這樣無語地向搖籃曲深深地低頭。
真白:抱歉,我錯了。
我確實有欠考慮。
搖籃曲:你這點,沒有變呢。
唐突地說完後,
輕輕地笑了接著輕聲細語地說。
搖籃曲:會好好地道歉這點。
真白:是啊,你也沒有變呢。
道歉的話就會原諒我這點。
搖籃曲:嗯——
我們,現在也沒有改變。
那肯定是,想要確認的事情。
意識更深地重合,共有雙方的記憶。
兩人初次相遇,為他取了暫時的『哈克』這個名字。
從那時開始,或許全都早已是當然。
真白:啊啊……但是啊。
將自己的手掌與搖籃曲的手掌重合。
真白:初次相遇的時候,只是被你牽著手而已。
但是現在,我不只是被引導而已。
相繫的雙手,飽含著緊握的力量。
真白:我兩慢慢地,前往未來吧。
搖籃曲:…………
真白:…………
搖籃曲:……是你,真是太好了。
輕聲的低語,以耀眼的笑容回應。
搖籃曲:吶,因為時間還很充分……
於耳邊意味深長地低語。
但是,真白察覺到了某種違和感。
真白:難道說你,從剛才就把時間停止了嗎?
搖籃曲:啊,察覺了啊。
真白:那當然會察覺的吧。
搖籃曲:因為吵架而用掉時間,太浪費了。
真白:就算是這樣只要我們相會各處都會產生歪斜啊,
拜託稍微自重一點。
搖籃曲:我沒差,永遠就這樣我也無所謂。
真白:那也太犯規了吧。你,把輪理當作甚麼了。
搖籃曲:就算稍微耍詐也沒有關係的吧?
真白:……拿你沒轍啊。
搖籃曲:嗯。
因為我是你的伴侶。
搖籃曲對著真白說。
真白:嘛,那也是如此。
接著,真白接受了搖籃曲的一切。
最終——
世界回歸了色彩,時間再度開始運轉。
過往與未來的狹間,轉瞬還有永遠都能取出,
僅只兩人的相會密隱於其中的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