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閒聊內容很雜亂,基本上屬於想到啥就聊啥。在確診居家隔離七天的這段時間我看了很多類型的影片,雖然有試著看幾篇論文,但身體不適的因素實在很難看下去,所以看的影片類型有聊水質酸鹼度的、聊水族爬蟲飼養概念的,也有看西班牙內戰的,以及看一部紀錄片《頓巴斯》(安妮-洛爾·博內爾,2015),然後在隔離第六天看到公司第三季虧損上百億的財報後,當下就感覺自己的這份工作估計是撐不到年底了。回到崗位後果不其然,某天課長便表示人資會在某日與部分同仁進行會談,而我這今年三月剛入職的便有自知之明,畢竟公司要裁員的話肯定先從菜的開始裁起,要給的資遣費也會少點。
坦白說之前的閒聊我時常在刪減字數,但這次的閒聊我卻在很努力地湊字數,因為我曉得站在心理咨詢的角度,此時心情低沉的我要做的是盡可能地分享自己的想法,不論分享什麼都可以,總之最不能做的就是沉默。而我的心情之所以低沉,在於我知道這份工作會有結束的一天,可是這天來的太快了。
這份工作是今年三月的時候入職,是做自動化機台的電控組裝。老實說我這非電子、非電機相關科系畢業的人能找到這份工作只能用驚奇來形容,在入職幾個月對工作內容有了基礎的認識後,得出的結論是我已經看到了這份工作的職涯天花板,因為非相關科系的因素使得我基本上與設備工程師一職絕緣了,唯一的出路就是成為一名經驗深厚、技術老練的技術員,而這個出路就現在看來,即便經驗深厚與技術老練依然不足以成為主管留下你的理由,人資該約談的時候依然要約談。
同時這次的經歷算是驗證了我之前的一個想法,這個想法是年初時曾有個教授詢問我有沒有興趣去台藝大念博班,同時問我對於AI對藝術創作造成的影響之相關看法。首先前者的部分我肯定是拒絕的,因為我深知自己的功力遠遠沒有到讀博班的程度,再讀個國立藝術大學的碩班估計也非常吃力;而後者的部分,我的看法則是AI在未來會在很大程度上輔佐創作者進行創作,但始終無法取代藝術創作者,其原因便是藝術的本質是人對於自身想法的表達,以及人對於自身的性格化、獨特化追求,而且只要藝術作品面對的是人,那麼自身想法的表達、自身獨特的人格特質將是創作者無法被AI取代的優勢,因為人更多時候要欣賞的是「人」的創造。
關於人要欣賞人這點,有個不同領域的例子便是電競。如果只是要追求極致的操作,那麼放兩個AI對戰即可,但我可以確定電競的未來不會是AI對戰AI,因為那不是人要看的,所以AI始終只會是輔佐人的工具,人要欣賞的終究還是人。
話題有點扯遠了,再拉回來,所以未來自動化有沒有可能取代人呢?以前的我也許會回答「可能」,但現在的我會回答「不可能」,自動化是不可能取代人的,因為人有一個獨特的優勢,那就是便宜。
人是便宜的這點,最讓我有直接感觸的是《星海爭霸2》這款遊戲,畢竟這遊戲裡唯一比人還便宜的單位就只剩下蟲族的狗了。也由於自動化很貴,使得這除了只有資本額大的大公司才玩得起之外,也意味著它是沒有決策容錯空間的,只要決策者一個失誤那麼造成的損失就是幾千萬起跳,一個原本可能運行良好的自動化部門可能因為這麼一次失誤就要瀕臨關門了。關於這部分我聽過一些老前輩們分享,畢竟他們一路見證了公司自動化部門的起高樓、宴賓客,再到要見它樓塌了,只能說最後要走人的是那些僅負責執行的基層人士,而那些造成虧損結果的決策者們依然高枕無憂。
到這次閒聊的最後,我仔細回想了為何對自己而言「生存」是進行藝術的首先解決問題,這可能就得從自己缺什麼去找答案,畢竟人們總是會強調自己所缺少的東西。可能是因為從古至今生存一直都很難,人類從艱難的原始叢林發展到艱難的鋼鐵叢林,從被猛獸追著跑變成被帳單追著跑,可是每當覺得人生很難的時候想到那些人生中「美」的事物,心中不由自主地會迴響起《Sogno di Volare》這首歌的旋律,總又覺得人生沒那麼難了。講這首歌的歌名估計會感到很陌生,其實我更喜歡這首歌的中文譯名,《飛天夢》。
(《文明帝國6》我至今玩了四百多小時,還不敢說已經熟悉這款遊戲了。)
最後用前輩們的一句話作為結尾,「再怎麼難過,日子還是得過」。
先這樣,有時間再繼續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