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公司與同事閒聊,聽到同事有在看我巴哈小屋的閒聊時,坦白說我的心情感到非常驚訝。關於同事之所以知道我巴哈小屋這點,是之前的聊天聊到我有畫圖時,便立即拿出手機開啟巴哈app來展示自己的作品,可是根據慣例往往這之後就沒有後續了,因為多數人只是知道你這人會畫一點圖,至於畫了什麼乃至寫了什麼則毫不關心,所以真的會點進去看我畫了啥乃至看寫了啥的,我的心中只有感謝。
今天在QQ某群看到一張很有趣的圖,這次閒聊的內容就由這張圖作為開端吧。
(雖然15年前的我剛讀完小學準備要讀國中,可是圖中的內容相信能獲得多數普通人的一笑,可能笑著笑著就哭了。)
就聊天的內容而言,我並不希望自己的文章裡充斥著太多抱怨,即便最近煩心事、想抱怨的事、各種讓人煩悶的事簡直多又多,但如果我一直說不要這個不要那個,他人問我究竟要什麼卻沒辦法回答時,那麼這個問題就是沒有在解決,問題不解決那麼它就會一直存在。
隨著職場上遭遇的種種困難,不禁讓我不斷懷疑自己高職三年、大學四年、研究所兩年等這段時間所學的藝術學科在我的人生道路上究竟幫了些什麼,除了幾張獎狀是設計LOGO獲得的,幾張論文發表證明是參加研討會貢獻的,還有少許幾張鈔票是接一些案子賺到的之外,我身上穿的、路上跑的、銀行存的、嘴巴吃的等等相關東西沒有一樣是藝術貢獻的。也就是說我目前的人生中各種「虛」的東西是藝術貢獻的,而各種「實」的東西則是工廠、工作等各種讓我厭惡的東西貢獻的。
即便我曾經與他人聊過這個問題,對方給我的回答是「你學的這些東西本來就不代表什麼,這些東西在人生中要怎麼用、何時用,都是取決於你」。然而真要論藝術在我人生道路上幫了什麼,目前的回答則是「幫我在身心上達到平衡,因為工作是在麻痺心靈,而藝術是在活化心靈」。
首先人與勞動力兩者分離是近代才有的產物與概念,在過去奴隸制、封建君主制等時期是沒有固定工作時間概念,然而這樣的概念出現之後,僱主往往是不允許勞動者休息的,即便該做的事做完了也得做點沒實際效果的事,畢竟一旦勞動者閒下來就是霸佔僱主的財富,江湖俗稱「薪水小偷」。但也由於人與勞動力分離了,異化也就形成了,這使得若不一定程度上麻痺心靈,讓自己變得麻木,否則將難以在職場上支撐下去。
可是麻木所造成的心理空虛是一種很危險的狀態,因為有空缺的地方必然會有東西去填補。此時可將目光轉移至馬克思在19世紀所發表的《共產黨宣言》,當中有一段的內容大致為資產階級透過改進生產相關的工具與各種便利的通訊手段,將世界上的各個民族乃至最野蠻的民族都融入到文明社會中,最終讓他們融入乃至成為資產階級的一份子。上述這段內容可以發現馬克思已經預言了兩個世紀後的現在。而隨著資本主義的擴張,資本巨頭們早已打造出各種消費品,這些消費品不僅成為全球經濟的命脈與發展動能,更是一種文化貨幣,這之中更是潛藏著消費主義意識形態的陷阱。所以當人們在心理空虛的狀態下很容易陷入消費主義的陷阱,隨後進入透支消費的困境,然後在社會集體大分工中陷得更深,無法自拔。
當閱讀馬克思的思想時,會發現馬克思對於人性本質的見解是工作,也就是人的生產技能與能力是人類文明重要的一部分,而工作意味著參與自然與改變自然,透過參與與改變將會展現人類個體的獨有高級意識,因此「參與」與「改變」是區別人類與動物的重要元素。這段內容的部分由於我才疏學淺,很難理解馬克思想傳達的意思,但就我大致、粗淺的理解為人的動物屬性為吃飯、睡覺、繁殖,但使人展現高級意識的是人參與了某些行為,隨後產出的結果是充滿創造力,足以改變或是影響人的相關群體。我得聲明我的理解肯定有誤,歡迎大佬修正補充。
就實際的觀察可以發現人們其實並不排斥工作,例如畫漫畫、做影片、寫東西,亦或者各種有物品產出的行為,即便這些行為本身可能不會領取明確的經濟收入,但依然不斷參與這些工作,而這些工作的成果可能會影響或改變某些事物。
縱觀人類制度的發展,即便奴隸制、封建制有著明確的不平等,即便奴隸主、莊園領主對於手下的奴隸、農奴們會給予寫出於利益考量上的承諾,但上者仍對下者有著一定程度的照顧,這種感覺像是奴隸是生產工具,如牛羊一般,但過去農業社會的人們往往不會蓄意餓死牛羊。可是當人類文明走到資本主義制度,當經濟出現衰退或者企業盈利不順時,資本家往往會選擇資遣或者接近折磨的方式讓員工自願離開,這意味著資本家有著權力與優勢對個人的就業進行刪減或消滅,然而這種狀況往往被直接簡化為經濟現象,可是這種現象的事實是參與在其中的個人是沒有任何話語權的。
聊到這時我突然想到一段很有趣的內容,那就是僱主與員工的關係其實跟嫖客與妓女的關係是一樣的,因為金錢讓人與人之間可以形成一種短暫關係,而這種關係不會建立情感聯繫,因此僱主給員工錢後就結束這兩人之間的社會關係,跟嫖客給妓女錢後就結束關係是沒有區別的。如果從這個角度去檢視,便會發現其實每個人的工作都是在「賣淫」,而在這樣的社會關係中的關係標準,更是取決於一個人能轉化為多少資本與利潤。
坦白說聊到這我發現這一篇是聊不完了,因為我發現一次閒聊若聊太多其字數是相當勸退人的,所以我盡快做個暫時總結。
這次的閒聊很大一部分是從社會科學的角度去聊工作必然會造成內心的麻痺,尤其我目前身處於公司部門盈利不順,需將員工進行所謂「分流」的時期,頓時間我感覺到今年在職場上的努力已經毫無意義,而且這種「分流」調動身為員工是沒有說「不」的權力。這種前途的迷茫讓我意識到一種可能會遭遇到的輪迴,便是即便我決定離開這份工作重新求職大公司的職缺,在當前景氣衰退的大背景下難保這樣的遭遇不會重複上演,但若回到傳產小公司便又是來到老闆一人說了算、未來有沒有發展、薪水漲不漲全憑老闆心情的狀況,雖然這種狀況在大公司也有就是了。
總而言之,我上述打了那麼多字其實重點就是「絕望」兩個大字,然而我之所以覺得藝術可以活化心靈,在於自然科學、社會科學往往是沒有「人」,亦或者對「人」的觀察與態度是很冷淡的,但藝術所屬的人文科學有著人的感覺、想像與激情,正是這些情感元素感覺到內心逐漸再活化。
總之先聊到這,未來有機會繼續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