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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rvana~再次轉動之時 1:3:6 如夢

Der Sehen | 2022-07-10 00:00:03 | 巴幣 306 | 人氣 139


 
1:3:6        如夢
 
        寧靜的黑暗,凝滯的空氣,堅硬的石磚,冰冷的血液。尖聲的哭嚎,拂動的氣息,柔軟的身體,溫暖的擁抱。
 
        紫色烈焰形成的惡魔像是一場夢,也許沒有出門,還在臥室柔軟的床上,只是卡利古拉在哭泣著。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奪走余的東西!帕爾開離開余的世界!」
 
        伸手向那張哭嚎的臉龐說「我就在這裡。」
 
        卡利古拉口齒顫抖的笑,歌唱似的高喊。「啊!就算是眾神也奪不走妳,這一切都在余的劇目中!」
 
        「妳明明是因為我還活著所以開心吧。」看著卡利古拉哭泣的臉,嘴角不禁上揚。她也發出笑聲,抱著我的力量增加了。骨頭發出了喀嚓聲。
 
        「鈴荷同學沒受傷吧?」這是郝雨映的聲音,也就是說我成功了,但是我快要受傷了。
        「小力一點嗯…嗯…」一股強大的力量壓迫後腦勺,卡利古拉的臉高速迫近。雙唇疼痛如火灼燒,舌頭像一條鑽土的蛇,在牙齒之間盤桓。
 
初吻被奪走了!?
 
        響亮的掌聲響起,手掌紅通通的,像是拍了水泥牆。
 
        卡利古拉狂笑的嘴臉只是紅潤,向著站在我身後的郝雨映大喊。「香吻屬予余!玉體屬於余!擁有她的不是你,而是余!卡利…」我又揮向了她的臉,這次在她的臉龐上留下鮮紅掌印,沾上鮮血的臉龐合適的令人畏懼。
 
        「我不屬於任何人,才不是什麼物品的關係,如果要說的話是朋友吧。」對著不改笑顏的卡利古拉說,而她仰天長笑不知道是怎麼了。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鈴荷同學可以借我妳的小刀嗎?」郝雨映在我身後說。
        「可以,不過要做什麼?」在我手中的小刀雖然閃著光芒,但是不像是鋒利的刀。
 
        郝雨映抱著一個女人,這個人在校園裡沒有人不認識,今年的畢業生代表劉慕曦學姊。心中馬上浮出了一個疑問,為什麼她會在這裡,而且還被雨映抱著,但是看到她的樣子,就把疑問拋下了。
 
        她蒼白的臉染上鮮紅嘴唇發紫,洋裝成了一塊染紅的破布,垂下四肢躺在雨映的臂彎中。
 
        「我想把她放下了。」雨映淡然說。
 
        「啊…好。」我不知道能說什麼,因為慕曦學姊的樣子像是不會再醒來了。但是又忍不住說了一句。「是我來的太晚了嗎?」
 
        「不會,鈴荷同學來的正是時候,妳從天空落下的模樣就像天使來救援了。」雨映依舊淡然說道。
 
        「如果我能早點到這裡就不會這樣了。」不對,這是因為無法破除結界,就算到公園也沒辦法提前進入,但是我有嘗試過嗎?只是看了結界像一顆鑽石就認為無法突破,不是等待釀成的慘案?
 
        「早點到也沒有用,何況會變成這樣是因為我沒察覺到對方設下的結界,踏入了還渾然不覺。」作為當事人的雨映一定是比我更自責,所以才一直抱著慕曦學姊,我卻想著要怎麼辯解。
 
        一陣沉默過後雨映跪地執起小刀。「你在做什麼!」我來不及阻止他刺進自己的左臂,雖然被慕曦學姊的身體遮住,但皮開肉綻的慘狀滯留腦中。
 
        「我說過是為了放下,所以不用擔心我。」隨著話語,雨映將小刀緩緩地劃過他的手臂。
 
        「怎能不流一滴血?余要看到血流成河!」卡利古拉高喊,她和我不同緊盯著雨映的動作,手中握著銀白的短刀。
 
        「運用剛才獲得的魔力,在體內建構治癒魔術的術式,在切開組織的瞬間進行修補。」雨映的聲音沒有一點顫抖,明明刀刃緩慢的在他體內移動,他難道不會痛嗎?
 
        銀光從旁一閃,傳來了物體撕裂的聲音。卡利古拉說「很好!你是誠實的人!余認可你為魔法師!不過沒有流血真是無趣。」
 
        銀白的短刀從肩頭深入,只能看到刀柄,持刀的卡利古拉笑著。
 
        「住手!妳在做什麼?」我驚呼著推開了卡利古拉,看著刀刃從人體拔出,胸口被一陣噁心感給縈繞。
 
        卡利古拉向後退了幾步,跌入她的懷中的我,在她的短刀與胸口之間,無法動彈的我只能聽她說:「余在協助妳贏得勝利呀!所以妳投入余的懷抱了。」
 
        「我不要什麼勝利,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讓我們的敵人痛苦,看著他們求饒,聽著他們哀號,這是為你奏鳴的凱旋歌。」
 
        「郝雨映是我的朋友,所以請不…」
 
        「妳唯一的至親在此處,是余!」卡利古拉每說一句話,她的雙手就摟的更緊。「妳封閉的唇在訴說,妳明白余是為了我們。余會讓敵人回到冥府。」
 
        我沒辦法再說下去,因為冰冷的刀尖在我的背脊之上,即使隔了衣服也感覺到刀尖銳利。對不起雨映,我太軟弱了。
 
        「可以再拜託鈴荷同學一件事嗎?」郝雨映板著臉,一雙瞳孔直盯著。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辦法阻止她!」卡利古拉輕輕的摸我的頭,好像感受到我的痛苦,明明就是她要做出這種。
 
        「沒關係,只要能讓慕曦到山丘上的教會就好,那裏的神父會幫忙處理慕曦的身體。」
 
        「可是…你呢?」我忍不住問起他的打算,難道雨映覺得自己曝屍在這也無所謂嗎?
 
        「這可不行,這女人也是敵人,你以為結界可以掩蓋她身上的因果(Karma)?」卡利古拉鬆開了手,揮舞著短刀說。「欺瞞皇帝的罪,必須施以最美的刑罰。」
 
        卡利古拉的短刀指向了雨映,走向躺在地上的慕曦學姊。我只能看著這一切發生,看著我的朋友被我的因靈殺害。
 
        「Strelyat!」某處傳來了女性的聲音。一記紫色的火焰朝我飛來,火焰彈雖然是基礎魔術,但她手中的光球佔據了視野,雙眼就像直視烈日般疼痛。
 
        如同星辰閃爍,火球裹著高熱飛躍。卡利古拉一刀披散化成火星。在火球飛來的方位,紫衣女性喘著氣屈身站著。
 
        「哈哈哈哈哈!命運始終是為了余而編寫的!」卡利古拉在眾人之前狂笑,蹬地跳躍像是舞蹈。
 
        「快把慕曦帶走!」紫衣女性在遠方喊叫,身旁的人影消失,只留下寒冷霧氣,如夏夜出現了鬼魅。
 
        「像隻白兔躲藏吧!跳躍吧!匍匐吧!余知道你們還在此處。」紫衣女性瘸著腿,在公園大道上無法躲避。卡利古拉走去,雀躍小跳步揮舞雙臂,歡悅歌唱著「春風舞蝶,你金黃稻浪中奔跑,手中箭矢,雲間飛鳥,你鮮紅水泊中…」
 
        卡利古拉雙腿站著,左手向前比出瞄準手勢,右手拿著匕首撥水似揮動。紫衣女人向前撲倒,又如初生的鹿起身。哀鳴聲隨風而來,是除了疼痛以外無法理解的話語。
 
        「妳現在的姿態,腦漿流出的野狗,在余的街道上徘徊。余不是很滿意呀!余想見到妳像蛆蟲一樣匍匐,嗅聞泰拉的氣味。」卡利古拉旋轉著,似腳步輕盈的舞者,踏步一閃而向紫衣女性。
 
        「Gospodov…Izbruh!」伴隨話語,火球從紫衣女性的手中射出。在近乎為零的距離下,卡利古拉長髮甩動,一腳踢飛紫衣女性,一團黑影撞上樹木,樹枝如雨落在紫衣女性身上。夜空中一道紫色的弧光如同彗星,如獅鬃的烈焰緊隨紫藍色的太陽。太陽周遭的空氣晃動如同湖上風波,眼前景物聚攏著,那顆太陽正在吞噬一切,連同我的心神也被他奪去,正對著我的瞬間看見了,在暗紫光焰中渾圓眼球,正在盯著我。
沒什麼好害怕的,這顆火球會把我燒得灰燼不剩吧,只會有一瞬間的痛苦,自那之後什麼都會消失,也許還能見到爺爺。
火球包覆著我,像是在它肚裡,一片閃亮的世界,如天堂的純白。閉上雙眼,四周清脆聲響如同玻璃杯敲響,又如千鳥林間的鳴叫。沒有痛苦,也沒有神明的迎接,閉上雙眼所見,是透過眼皮的胭脂紅。就像那年的陽光,染上鳥居鮮紅傾瀉,光芒與汗水刺痛著,在指向山頂烈日的石階上,閉上雙眼按著膝蓋抬起身體。
        「小鈴呀,閉著眼睛走路會跌倒的。」
        「可是太陽好大,汗弄得眼睛好痛,眼睛根本張不開,而且腿好酸,神社在這麼高的地方幹嘛。」
        「因為祂的庇佑讓我們家族延續,只要是我們族人都要來向祂祈禱,而祂在這天顛上,只有在高處才能讓祂聽見我們的話語。」
        「神明大人就在神社裡嗎?祂一個人住在這裡會不會很孤單。」
        「我在你這年紀嘛…神明沒有出現,所以也從不覺得祂存在。想想我們家族是躲避戰亂才在這裡建立據點…」一頂斗笠來到頭頂,是爺爺戴著的。
「…但是祂確實存在,有小鈴來見就不會孤獨了,以後要多多來見祂。」
「爺爺還會帶我來嗎?」停下了踏階的腳,想回頭的那時,爺爺伸手搭上肩膀。像是對著遠處的人說話,鼓起胸膛喊「查鈴荷會自己走下去的!拜託您了。」爺爺這時的面容,和死前一模一樣。
 
        一排屋脊纏了花紋,在長條上畫了層黑灰如暴風雲雨,陌生的天花板碎裂,油漆開出了紋路,露出了青灰色的石材。
「那是夢嗎?」
七彩光芒照在身上純白被單,清晨流逝轉來的日光,穿過了一幕神聖面容。
所以才夢見了神社嗎?但是想不起來怎麼來到這裡,是做了很長的夢,還是魔法存在,引我到了此處。木門發出嘶吼,一縷陽光射入紅毯,在那裏模糊的身影,與記憶的影像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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