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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GO】亞種異聞帶-革命聖徒行歌 香榭麗舍- 第一節(上)

白色彼岸花(黑鶴蘭) | 2022-05-14 10:00:04 | 巴幣 1000 | 人氣 201


※這個故事的原型是做夢夢到的。
※會比之前的故事還要嚴肅許多。
※設定可能沒有那麼嚴謹。
※一樣也請把這篇故事當作FGO的平行世界故事吧。
※這篇故事的御主是女立香。
※這個可能會月更……但要做好坑掉的心理準備,因為我自己也不確定這到底要不要繼續。
※同樣內容已發布至痞客邦部落格在水裡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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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時間失序的戰場(上)


  火焰劈啪的聲響從她的耳邊傳來,還有各種的悲鳴四處高喊著。
  他們高舉著旗幟,吶喊著革命與反叛的口號,槍砲與彈藥的聲響呼嘯而過。
  正義女神蒙住雙眼的布條,為的是讓她不會因為看見罪人的身份而做下偏頗的判決,然而……
  是否正因為她的雙眼被蒙蔽,所以她看不見那些利用法律而玩弄社會的小人?
  「求求你……我求求你放過她!求求你救救她!」
  有個男子的聲音從遙遠的彼方傳來,伴隨著絕望的哭嚎。
  「為什麼你們不願相信……為什麼……你們不是信仰神的使徒嗎?」
  血肉因烈火而燒得焦黑的惡臭蔓延了開來,空氣中除了屍臭與火藥的味道以外,剩下的只有刺鼻的絕望。
  「掙扎活下去就要被你們當成魔女,被你們虐待至死還敢說是因為驅逐了惡靈讓她的靈魂能夠解脫回到主的懷抱……人都死了有什麼意義!?都給你們說就好了啊!」
  這個世界一定是瘋了……那些自稱是主的代言者,全都是一幫惡魔……
  群眾這麼高聲的吶喊。
  教會假借著神的名義,欺騙了無知的信眾,他們要找回真正屬於他們的「光」。
  要要回他們的「信仰」。
  創造他們的「彌賽亞」。
  當救濟的聖人降臨之時……革命的狼煙將會再起。

⚜⚜⚜

  立香感到眼睛很是沉重,跟過往靈子轉移不太一樣,這次的轉移她有那麼一瞬間略微失去意識,有種好似自己的靈魂從軀殼稍微飄出去的感覺。
  雖然她身為魔術師的能力資質低下,但她的靈子轉移適性可是極為罕見高達百分之百,可說縱使沒有筐體構築出既生又死的「薛丁格之箱」,也可以完美的進行轉移。
  當初她正是因為這種罕見的特性才成為迦勒底的第四十八位御主,只是沒有想到卻成為了人類最後的御主。
  不過那些都是後話,基於她獨特的體質,在靈子轉移時應該是不可能會感到不適的才對。
  「……輩……前輩!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瑪修的聲音感覺有些忽遠忽近。
  立香努力的嘗試睜開雙眼,當她好不容易睜開雙眼時,她發現她跟瑪修在一個密閉的空間之中,兩人因為失重而整個飄起。
  「發……發生什麼事!我們現在在哪裡!?」這種失重感,很明顯是一如移往的從高空墜落,然而他們卻被關在某個地方看不到外面。
  嗶嗶!立香手中的通訊器傳來了聲響。
  『立香!瑪修!快點做好掩護,接下來即將遇上劇烈的撞擊!』小達文西緊張的聲音尖銳的從通訊器中傳來。
  「撞擊?等等等一下什麼撞擊!?」她緊張的四處張望,她們所在的地方令立香想到一些戰爭片中,用來運送軍人或兵器的地方。
  難道說……她們移動到正在墜落的運輸機之類的東西上了?
  碰的一聲巨大的聲響,她跟瑪修身邊的空間裂了開來,好似是金屬的外皮呈受不了外力的拉扯而破了個大洞。
  『御主,你沒有受傷吧?』貞德的聲音從外邊傳來,她艱難的將上半身從洞口探了進來。
  『這是怎樣啦!太糟糕了!實在是惡劣透頂!為什麼我們會在墜落的運輸機外頭啦!』貞德Alter惱火的聲音從洞口的另一端傳來。
  『現在沒有時間解釋跟釐清狀況,我們要墜機了!瑪修快點保護好御主,很快我們就要撞到地面了!我會盡可能地讓墜落的仰角不要那麼大,減低過大的衝擊!』貞德慌忙的叮囑完之後便一個閃身,前往運輸機墜落的尖端踏過去。
  『喂!你瘋了嗎!你是要當人肉坦克去擋撞擊還是……啊啊煩死了!那個笨蛋!』貞德Alter惱火的也踏上了另一個自己的腳步。
  『沒時間解釋了,萬幸的是你們不是肉身直接墜落,瑪修,盾牌準備好,距離地面撞擊還有十秒……三秒、兩秒、一秒!』小達文西緊張的透過通訊器說著,『準備承受撞擊!』
  「前輩,請緊緊的抱住我,不要放手!」說完,瑪修便攔腰將立香摟進她的懷裡,並且往墜落的方向架起盾,準備承受接下來的衝擊。
  很快的,一連串哐啷哐啷金屬撞擊地面的聲響,立香緊緊抱著瑪修,整個人摔到盾牌之上,她感覺瑪修手中的盾牌似乎硬生生的滑行了好長一段,平滑的盾撞上凹凸不平的殘骸,沿著因為墜落的衝擊而碎成殘骸的運輸機艙向前衝,因為慣性她們撞破了鐵門,直直地衝入前方原本應該是駕駛艙的位置。
  「哇啊啊啊啊啊!!!」立香不由得的尖叫了起來,碰的一聲,盾撞上了什麼東西之後偏移了方向旋轉了幾圈,不久便停了下了。
  「前輩,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瑪修緊張的問。
  「沒……沒事……我沒受傷……但好想吐……」立香放開瑪修,腳步有些不穩的站了起來,隨後便臉色蒼白的跪到一旁,強行壓下胃部的翻攪。
  『御主、瑪修你們沒有受傷吧?』貞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她用力的搬開瑪修跟立香身邊附近的殘骸,確認兩人都平安無事之後,她大大鬆了口氣。
  『為了不要讓這架運輸機垂直墜落,你居然用旗幟把機頭打歪強行改變整個支點?你這女人根本是瘋子!』貞德Alter也在不遠處大罵。
  『有什麼關係?反正大家都平安不就好了嗎?』貞德笑笑的如此回應。
  大家……平安……聽到貞德這麼說,立香突然發現……
  她沒有看見另外三位從者的身影。
  「貞德,你們剛剛有看到羅賓他們嗎?」
  瑪修也跟著四處張望,明明她們所有人是一起進行靈子轉移的,就算轉移的座標有些偏差,但應該不至於離太遠才對,薩列里不論,她沒有聽到童謠的叫聲實在是不正常。
  「達文西ちゃん,薩列里跟童謠他們人呢?」立香邊透過通訊器詢問邊四處張望,然而當她看到周圍的景象時,她一瞬間失去了言語。
  她們墜落的地方如同戰場一般……不,也許這本來就是戰場,四處都是毀損的機槍、破碎的鋼盔、砲彈的碎片,以及……
  沒有人為之祈禱,也沒有人將他從戰場中帶回家鄉,在這殘忍的地獄之中曝曬已久的屍體。
  「達……達文西ちゃん……我們現在的位置在哪裡?這裡……為什麼……」立香害怕的捂起嘴。
  雖然在過去她前往過各式各樣的特異點,犧牲與死亡她也不是沒有見過,然而……
  這種由「人」而非那種不該出現在人類世界中的「幻想種」所構築的地獄,她可是第一次看見。
  小達文西的表情一瞬間也感到些許膽怯,接著她的立體投影瞬間傳出雜訊,接著福爾摩斯的身影將她取而代之。
  『你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大約是法國的索姆河……』福爾摩斯切斷小達文西的頻道直接插話,他透過通訊器觀察立香身邊的情況之後皺起眉頭,『雖然年代方面有些偏差,但你們所看到的戰爭殘骸……也許是索姆河戰役的戰場。』
  「索姆河戰役?」這個詞立香有些印象,但是她想不太起來。
  「索姆河戰役是第一次世界大戰中,規模最大的一起會戰,也是在這場戰役之中,人類第一次在戰爭之中將坦克納入實戰之中。」瑪修有些難過得這麼說,「那可說是史上死傷最為慘重的壕溝戰,雖然我是在書上讀到這些的,而且也有不少相關的文獻與黑白照片……但我沒有想到……」
  這不是這個異聞帶被摧毀之後就會消失的戰爭,那是在他們所身處的世界、他們的歷史之中確實存在著的傷痛與汙點。
  在面對這樣的戰爭殘骸,立香頓時感到非常的無力,好似眼前的戰場正向她控訴著,身為活在泛人類史的自己,不准許她別開視線裝做這一切並不存在。
  那是她身為泛人類史的一員必須背負的恥辱。
  眼見立香突如其來的沉默,福爾摩斯不疾不徐的繼續接著說道。
  『Miss.藤丸,在出發之前我們就說過了,這裡跟過去我們所切除的異聞帶在性質上有些差異,我們評估這是以特異點作為種子而萌芽生長出來的異聞帶。』福爾摩斯的語氣果決中帶著點冷漠,『你們接下來將面對的,是來自我們現代最近的年代,並從中衍伸出不存在於我們歷史之中的事件,這點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再加上這裡的時代……第一次世界大戰無庸置疑是近代史中最黑暗最渾沌,也是人性幾乎被戰爭泯滅殆盡的時代,與過往特異點的年代截然不同。』
  福爾摩斯沉默了會兒,似乎在斟酌要用什麼樣的語氣說明較為恰當。
  『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背景,造就了極端的民族主義、共產主義以及社會主義,甚至到我們所處的泛人類史遭到白紙化以前的現代,仍然留有這些極端思想衍伸出來的國際亂象,然而即使如此,Miss.藤丸,你是生長在沒有戰亂、思想自由、沒有階級制度框架,不會受到任何迫害的年代,也許你很難接受,但是這是身為向未來邁開開拓腳步的人們必須背負的重量。』
  立香沒有說話,她知道福爾摩斯只是在告訴她,這是她們的世界真實存在的歷史,縱使是如此的混沌、黑暗、扭曲,那也是構築她之所以能夠在「現在」立足的基石。
  那是人類共同的過去,共同的共業,共同要背負的一切,縱使那是如此的殘忍不堪,是沉重的十字架。
  他們也不能別看眼神,逃避事實。
  「我知道了……」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冷靜下來開始觀察周遭。
  雖然她們身在看似殘忍的戰場,但奇怪的是她並沒有聞到戰場中應該要有的味道。
  像是火藥味、屍臭味、潮濕的霉味等等……
  難道說戰爭已經結束很久了嗎?但如果戰爭已經結束,那為什麼沒有任何人整理戰場中的殘骸呢?
  『感覺有點奇怪。』貞德警戒的皺起眉頭,『如果說這裡是征戰中的戰場,未免也顯得太過安靜,也太過乾淨。』
  『乾淨?你看看四周到處都是被炸的破爛的屍體,哪裡乾淨了!』貞德Alter感到傻眼,正想要趁勝追擊繼續辱罵對方時,她突然也感受到了某種異樣。
  『不對,與其說乾淨……這裡……』她瞇起雙眼,也跟著警戒起來。
  「好像有一種這裡的時間全部都被暫停了的感覺,沒有任何生物的生長,甚至是腐壞也沒有,就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樣。」瑪修撿起地上一個被燒得焦黑軍服碎片,明明看上去似乎剛燃燒過後,且是已經燒得幾乎是呈現碳化狀態,但它不僅沒有燒焦味,也沒有任何溫度。
  而且剛剛跟著她們墜毀的運輸機在受到如此大的劇烈撞擊之後,居然沒有起火燃燒,這本身也是個問題。
  「這裡感覺有哪裡不對勁……」沒來由地,立香的心裡也湧起了不和諧的感覺。
  福爾摩斯一挑單眉,雖然透過通訊器以及立香等人的口述能夠得到的資訊有限,但依舊無法阻擋他能夠感受到的異常。
  『Miss.貞德,你看得出來方才載著你們墜落的運輸機是來自哪裡得嗎?上面應該會有印上所屬軍隊之類的標誌。』
  福爾摩斯認為立香等人的座標居然會落在墜落的運輸機上恐怕並不單純。
  『這個我剛才已經有檢查過了,在機腹的位置有德軍的軍徽。』貞德望了眼她們墜機的方向,『如果這裡如福爾摩斯先生所說的一樣,是在索姆河戰役的地點的話……』
  在不遠處,她們看到了一個似乎是挖到一半的壕溝。
  「我們去那邊看看吧!也許那裡會有什麼線索,如果運氣好的話,也許可以找到無線電之類的東西,或許可以嘗試看看是否能夠和周邊的城市聯絡。」說完立香便謹慎的以沿路上的各種殘骸做掩護,示意大家往壕溝方向前進。
  瑪修悄聲無息的撐起盾,雖然看上去這個殘破的戰場已經沒有再進行任何交火,早已如同死寂一般。
  但在這死寂的戰場上,卻有運輸機墜落,也許有什麼她們不知曉的變數存在,她可不能大意。
  當她們好不容易接近壕溝時,她們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我說……我知道老爺你很擔心,但既然這裡居然出現壕溝這種東西,不管是否已經停戰,都明白表示這裡是戰爭前線,隨意走動天曉得會不會觸發到各種的陷阱,出去偵查的工作交給我就行了,你跟小丫頭待在這裡,我去找御主跟瑪修她們,剛才看到那個巨大的東西墜毀我感覺很不妙。』
  雖然壓低了嗓音,但羅賓的聲音從壕溝中傳了出來。
  「羅賓先生?」瑪修不由得的也壓低嗓音,只聽見羅賓的是聲音突然停了下來,不久,在她們眼前的空間突然露出了一雙眼睛。
  『御主、瑪修?你們沒事真的是太好了!』羅賓的聲音依舊是盡可能的壓低,他簡潔的左右張望會兒後,便示意她們盡可能的壓低身子。
  『這裡不太妙,理由我說不上來,但各位請盡量把身體壓低……』他掀開披在自己身上的寶具──無貌之王No Face May King──之後,將立香拉入自己的懷中,『這裡的戰爭沒有結束。』
  「沒有結束?羅賓先生您這是什麼意……!」瑪修的話還沒說完,突然之間就聽到遠方傳來好似撥弦的聲音。
  驚覺大事不妙,羅賓一個走位攬著立香退到瑪修的巨盾之後。
  『果然……不妙的預感成真了。』羅賓困擾的咋舌,『瑪修,請你撐著盾掩護我們,然後走到壕溝邊。』
  貞德與貞德Alter二話不說收起旗幟也退到盾所庇護的範圍之內,也在那一刻,弓箭如同機槍掃射一般從她們的正前方直直地射了過來。
  『唔啊!現在這是怎樣!你這傢伙剛剛說「這裡的戰爭沒有結束」是什麼意思!』貞德Alter惱火的向隱身起來的羅賓大罵。
  『有話等我們躲到壕溝之後再說!現在我們先小心自己不要被捅成蜂窩或被炸成肉醬好嗎?』羅賓無奈的回了嘴,但在語氣之中依舊是能感受到緊繃的緊張感。
  『Miss.基利艾拉特,在你的前方約10公尺便是Mr.羅賓漢所說的壕溝了,攻擊是來自於你的12點鐘方向,好在是攻擊的方向非常單一,倒不需擔心會被從兩旁夾擊的風險。』福爾摩斯不急不徐的說,『畢竟從這個戰場來看,這裡進行的是壕溝戰,那麼攻擊與策略的形式便很……』
  突然福爾摩斯的講解停頓了下來,接著他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慌張。
  『這太誇張了……不,在考量到之前幾個特異點的情況確實不是不可能……』
  「福爾摩斯先生?」難得聽見福爾摩斯居然會語帶慌張,難道發生了什麼出乎意料的變數嗎?瑪修心想。
  「瑪修、羅賓先生,還有貞德小姐們,請你們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壕溝!」紫苑的聲音也從通訊器中傳來,「等會再詳細解釋,我們偵測到在你們的前方有大量的熱兵器反應,如果你們不快點躲到壕溝,很快就會在原地成為靶子猛打到無法前進了!快點!」
  想到之前看過的戰爭片,立香的突然感到一陣寒顫,瑪修也趕緊加快腳步。
  她感到前方射擊過來的弓箭的密度似乎越來越大,她的腳步也越來越艱難,好不容易她終於推著盾走到了壕溝邊。
  『御主、瑪修姊姊,這裡!』童謠站在壕溝中比較乾淨的位置,由下而上的高聲大喊。
  『我數到3,大家一起跳下去。』羅賓小心翼翼的將立香護在懷裡,『1……2……3!跳!』
  在羅賓高喊的那一刻,她們維持著躲在盾牌後方的列隊一起跳了下去,然而就在她們跳下去的那一刻,大砲的聲響瞬間響徹天際,當她們所有人狼狽地跌入壕溝之後,頂頭正好傳來巨大的震動,砲彈四處紛飛的碎片四處亂炸,差那麼一點點,她們或許就會在離壕溝僅一步之遙的地方,被連綿不絕的攻擊定著在原地被當槍靶打,直到她們支撐不住倒下為止。
  「童謠、羅賓,在靈子轉移過後你們被傳送到的位置就是這裡嗎?」在羅賓解除無貌之王的掩護之後,立香憂心地四處張望,她沒有看到另外一個理論上應該也在這裡的從者。
  『是……我們直接掉到壕溝裡了,我們還在想是不是座標出了什麼問題的時候,抬頭就看到聖女大姊巴在一個要墜落的運輸機上……難道說御主你們剛剛在那裡面!?』
  立香點了點頭,「薩列里人呢?他不是應該跟你們在一起嗎?」
  『老師他去附近看看了,說要找找看有沒有什麼線索。』童謠往旁邊滿堆滿各種槍枝與砲彈殘骸的小路指了過去。
  羅賓有些困擾的嘆了口氣,『就說調查的工作交給我就行了,老爺這種藝術家不適合在戰場之中走跳,萬一不小心觸發到陷阱的話……算了,壕溝的目的是為了要阻擋外部攻擊的,裡頭應該相對比較安全,只要流彈之類的東西不要掉進來應該就沒有問題……』
  說著說著,他便往童謠所指向的方向前去,打算去把自顧自亂亂走的音樂家抓回來。
  「話說……紫苑、福爾摩斯、達文西ちゃん,你們有沒有偵測到什麼比較不尋常的地方?」立香在壕溝中張望了一會兒,她嘗試把在土牆中臨時挖掘而成的倉庫門打開,看看裡面是否有什麼樣的工具或線索。
  好不容易拆開因為潮濕而變得破爛的木門之後,發現裡面居然是一具早已風乾的屍體。
  「咿!!!」
  乾屍就這樣從中掉了出來,摔到地上碎成了數塊,貞德的表情變得十分嚴肅,她將那個乾屍翻了過來,在看見其身上的軍服時,她的表情瞬間變得十分駭然。
  「貞德……?」鮮少看到對方露出這種可怖的表情,立香感有些疑惑,她將視線重新對上地上的乾屍時……
  「等一下……這個鎧甲……這個軍服……」這時她突然理解到為什麼貞德露出駭然表情的原因。
  那個乾屍身上所穿著的,是十五世紀軍人的標準配備,那正是貞德所熟悉的,也是立香等人在第一特異點時所看到的軍人配備。
  『喂喂喂!不是說這裡是二十世紀的法國嗎?為什麼這裡居然會有那個時候的法蘭西軍的士兵?』貞德Alter的表情也變得十分扭曲,『這個乾屍從十五世紀起就被擺到現在?不可能不可能,那樣的話這個屍骨早就爛了,怎麼可能看起來這麼完整!』
  「而且感覺很奇怪。」瑪修也皺起眉頭,「這個士兵身上的盔甲,看上去還十分新穎,不……這麼說並不正確,應該說沒有因時間而氧化之類的毀損,看起來就像……」
  這個士兵似乎才剛犧牲沒有多久似的。
  不太對勁,沒有意外的話這裡理應是二十世紀初的法國,依這個壕溝來看就可以確定這是建立自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後,但在二十世紀的戰爭遺跡中發現了十五世紀的士兵……
  這感覺就像是……這個士兵是在死亡之後便被傳送到二十世紀的這裡似的。
  「紫苑、福爾摩斯、達文西ちゃん,你們有看到嗎?」立香對著通訊器再次向他們詢問,然而通訊器卻沒有任何回應。
  不會吧?難道斷訊了?立香按了按通訊器上的按扭,卻依舊沒有任何回應,連半點雜音也沒有。
  「奇怪了……明明剛剛就還能夠聯繫上的……」
  雖然過往也不是沒有與迦勒底失去聯繫的狀況,然而這一次的失聯卻是毫無預警,明明在跳進壕溝以前還有聽到紫苑下達的指示……
  跳進壕溝以前?難道說她們是在進到壕溝之後就失去通訊了嗎?立香左右張望了一下,試圖在壕溝中找出一個適合攀爬的道路。
  「前輩?你打算做什麼?」看立香四處張望了會兒後便嘗試往上爬,一瞬間瑪修似乎理解到她打算做什麼之後,便緊張的將立香拉了回來,「不行!前輩這樣太危險了,雖然現在未知的敵方沒有再攻擊了,但難保他們在等我們任何一個人從壕溝中探出頭。」
  「可是我們確實是在掉到壕溝以前還可以跟迦勒底聯繫的,也許只要離開壕溝……不,或許只要接近壕溝邊緣一點點,就能夠恢復通訊。」
  「這樣的話那就由我來吧!不能讓前輩冒這個險。」說完,瑪修便小心翼翼攀上壕溝的邊緣,然而在她才稍稍的將頭探出一點點時,子彈迅速的略過她的髮絲,使得她不得不退了回來。
  而那顆子彈直直地打入壕溝後方的土牆。
  『弓箭、壕溝、十五世紀的法蘭西士兵遺體,還有……』貞德Alter伸出手直接把那顆逼近八公分長的子彈從土牆中拔了出來,『加上這個7.92口徑的機槍子彈,這裡的時間軸也太混亂了吧!這根本就像是……』
  『所有在法國這個國家發生過的戰爭,都顯現其一部分在這個地方。』羅賓走了回來,身後則是先前不知蹤影的薩列里,『我們在掉到壕溝之後有稍微探索過一遍,雖然非常的詭異,但這裡就像是戰爭的遺物箱一樣,蒐集了各種在這個土地各個年代所發生的戰爭的部分片段。』
  「可是剛剛達文西ちゃん沒有提到這件事,難道是沒有觀測到嗎?」立香對此感到疑惑,她不覺得達文西ちゃん他們會犯這種錯誤。
  「前輩……雖然我們現在還有平面之月可以替我們進行定位,但畢竟它的用途原本是用在虛數空間中的,而非實數空間的時間軸上,畢竟沒有迦勒底亞斯,迦勒底無法進行更精準的定位,等於我們本身能從迦勒底那邊得到的訊息少之又少。」
  正如出發前紫苑等人一直重複提及的,慶幸的是這個異聞帶的年代離現代非常近。
  瑪修的話有些悲觀,但下一刻她也很快的打起精神來。
  「不過,御主你有我們在,而且從剛才片段的情報來看,在我們跳進這個壕溝以前,達文西ちゃん他們並沒有針對壕溝提出警訊,如果這個壕溝真的有什麼危險,他們也不會要我們緊急跳到這裡避難了,所以姑且可以暫時認為壕溝內部是安全的。」
  但是,一直待在壕溝之中也不是辦法,得想個能夠安全離開也不會受到攻擊的方法。
  貞德帶著哀傷的表情安靜的凝望著眼前這位殉死於戰場的士兵,雖然她並不認識對方,但她仍深刻的感受得到……
  眼前這個人,是曾經追隨著她高舉的旗幟,一同捍衛法蘭西的同袍。
  她迅速的審視這個士兵,從其身上的傷痕判斷,他大概死的很緩慢。
  不管這個空間的時間是否錯亂,都無法改變這個壕溝是目前這個戰場中是相對安全的地方。
  他是否是拖著重傷的身子,冒著被敵軍追上的風險,躲到這裡等待著盟軍前來營救呢?
  雖然躲在這裡確實比較不會受到更多的炮火攻擊,然而……
  他卻也因此而被困在這裡無法離去,也沒有人知曉他正孤單的等待著被人發現。
  貞德伸出手,輕輕地覆上了士兵因為風化而空洞的眼眶,為他覆上早已不存在的眼簾。
  『我的同胞、我的戰友啊!』她輕聲細語的如此呢喃,『我找到你了,願主的光輝灑落,引領你回到祂的懷抱。』
  有那麼一瞬間,這名士兵的屍身似乎變得比較沒有那麼的僵硬,好似真的迎來了寧靜的永眠。
  「謝謝……謝謝妳……」一道細如蚊鳴的聲音從貞德的耳邊響起,令貞德的表情微微一楞。
  「因為有妳的旗幟……在戰場之中聳立……讓我們找回了……捍衛法蘭西的……榮耀……」
  在意識到那是什麼之後,她露出了抹憐憫的笑容。
  『不用謝,是我才要感謝你,感謝你們,成功的讓法蘭西奪回過往的榮耀。』
  「也對不起……我們……沒來得及……拯救……我等的……聖少……女……」
  接著,不再有任何的聲音響起,徘徊已久的靈魂終於沉默了下來,回歸主的懷抱。
  看著貞德握拳向上天替這名士兵祈禱,貞德Alter莫名的感到作噁。
  『你知道嚴格來說其實是「你」害死了這個士兵嗎?』貞德Alter的露出了嘲諷的表情,『原本他可以不用死的,原本他可以安穩地待在家鄉與家人過著平靜的生活的,但就因為你那可笑的愛國心,高舉著反抗的旗幟,讓這些愚蠢的人們不自量力的跟著你一起衝入戰場之中,身為始作俑者的你還想替他祈禱賜予冥福?』
  貞德安靜地替他祝禱,良久,她將士兵身上的戰袍稍微整理了一下並站了起來。
  『確實,他原本可以選擇將保衛家園、捍衛法蘭西的榮耀的責任交付給他人,並安穩地待在家鄉,被動地等待著前線戰況的最終結果。』貞德緩緩地閉上雙眼,但她並沒有因為Alter的自己的責難而感到難過。
  『但他沒有選擇坐以待斃,被動的等待著結果,而是試圖去抓取那個也能夠靠自己的雙手去改變的可能,這是非常值得敬佩的情操。』
  接著她突然陷入了沈思,然後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便開始在壕溝的土牆上試圖尋找著什麼。
  「……貞德?」立香想到剛才她嘗試尋找些什麼線索,結果居然找到了一個乾屍,她不太確定這個時候貞德她究竟要做什麼。
  『這裡……這個壕溝……在概念意義上可以算是一種庇護所……』她用手抹開土牆上的髒污,鳶尾花的符號扭曲的刻在上頭,除此之外,也有幾個法國歷代王朝旗幟的散落藏在在牆上的縫隙之中,『剛剛福爾摩斯先生說……這裡可能是位在索姆河沒錯吧?』
  貞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麼問題來了,我們現在所身處的壕溝……是法軍的壕溝嗎?』
  『我說聖女大姊,這是哪一方的壕溝很重要嗎?……不,等等……』本來想要吐槽的羅賓突然認真地思索了起來,『如果跟偵探大爺所說的沒錯,這裡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戰場中的話……』
  瑪修想起一開始貞德的發現,接著想到她們接下來便受到密集的攻擊,突然她似乎發覺了什麼關聯,「等一下……難道我們從墜毀的運輸機出來時,就被當成德軍了嗎?」
  先不管這個地方的時間軸呈現疊交的混亂狀態,法國與德國……應該說法蘭西和普魯士長年以來也是征戰不斷,他們從敵國的軍機上出現,理所當然會定義成和敵軍是一夥的。
  而外面那個不明的敵人,似乎正將他們視作這樣的敵人進行攻擊。
  「也就是說,如果我們不想個辦法表示我們並非敵人的話,我們就別想從這個壕溝出去了。」立香來來回回的看著貞德方才從土牆的縫隙中拉出來的,法國各個王朝的旗幟,「既然會攻擊從德軍軍機出來的我們,想必是把我們當做是德軍了,既然這樣,那麼攻擊我們的至少是法國這邊的勢力。」
  就先不管攻擊她們的是哪個年代的法軍,現在她們要做的……
  就是要讓攻擊她們的人知道,她們是友軍。
  可是該怎麼做?
  『白旗!投降要舉的是白旗!』童謠沒有想太多便這麼說。
  『不行啦!舉白旗的話會被當成投降的敵軍啦!我們要讓他們知道我們是友軍,這裡有適合的旗幟嗎?』羅賓感到十分麻煩,『但這邊的旗子都破破爛爛……而且也不知道年代對不對……』
  立香將所有的旗幟一個一個拿出來檢視,正如羅賓所顧慮的,每一面旗幟的年代都不一樣,不管是哪一面旗幟都不是最恰當的選擇。
  她的眼角瞄向一樣在認真過濾旗幟的貞德,以及她放在一旁的旗幟,她停下將旗幟一一分類的雙手,並將貞德收捲起來的旗幟攤了開來。
  『御主?』眼見立香看著她的旗幟上的圖騰,貞德疑惑的望向她的背影。
  「就是這個!」立香靈機一動,將沈重的旗幟塞到貞德的手上,「貞德,舉起你的旗幟!就是它了!」
  福爾摩斯在臨行之前特別強調這個地方的年代大致是在一九二零年代,同時也是貞德被教廷封聖的時候,基於這個歷史事件,貞德的力量應該會受到一定程度的知名度補正。
  就算撇開教廷的因素,貞德是法國的戰爭英雄,不會有任何法國人會願意與她為敵的。
  意識到立香的暗示之後,貞德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我知道了,御主。』
  她抖了抖旗桿,將上頭的旗幟抖開之後,貞德望了眼壕溝的土牆。
  壕溝太深,要讓對方看見我方的旗幟,她得站到上方才行。
  『在我說好以前,請各位好好地待在壕溝裡。』
  很明顯的她打算離開壕溝,想到方才瑪修才探出頭就遭到機槍掃射,羅賓覺得這個做法實在是太有勇無謀。
  『聖女大姊你等一下,你打算就這樣直接出去?』羅賓感到十分傻眼,雖然他已經有耳聞眼前這位法國聖女,當年在戰場上騎馬在前線舉旗衝刺是有多剽悍,但實際上看到眼前這傢伙打算故技重施,他感到很頭痛,『在你舉旗之前機槍就打來怎麼辦!反擊只會被他們視作反抗!會被打死的啦!』
  『羅賓先生不用擔心,不會發生這種事的,以前百年戰爭的時候,我也是這樣走過來的。』
  『你考慮一下時代的差異好嗎?當時頂多只有弓箭,現在可是有機槍,速度跟殺傷力都比弓箭要大上許多……』羅賓惱火的把披在身上的無貌之王脫了下來,往貞德身上丟過去,『先用這個把自己藏起來好嗎?』
  貞德接過羅賓丟來的寶具,雖然她覺得應該不需要,但看對方惱火的表情以及立香眼中的擔憂,她還是老實地接受了綠色弓兵的好意。
  『好吧!那這個就稍微借我一下了。』說完,她將無貌之王往背上一披,便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

⚜⚜⚜

  少女透過望遠鏡遙望著遠方的壕溝,自從3天前得知會有德軍的運輸機前來轟炸時,她們就頻繁的觀察著她們前線的壕溝是否有什麼變化。
  她被交付要好好的觀察這個戰區,雖然戰爭告了個段落,但是並沒有結束,來自東方的敵人與惡意仍然伺機而動,她們正處在腹背受敵的狀態,現在可經不起更多的變數。
  尤其是這裡發生了詭異的變異之後。
  「女士,方才我們看到從德軍運輸機中出來的那群人,並未從壕溝之中出來。」一名士兵向少女如此彙報,「要派遣一批小隊去確認死活嗎?」
  少女思考了一會兒,稍早前她們這邊的游擊部隊發現墜落的運輸機中居然有生還者,且試圖接近屬於她們法軍的壕溝,理所當然地當然是給一批機槍伺候。
  但出乎她們意料的是,那少少的幾個生還者,居然擁有擋下機槍子彈的防禦武器,就這樣讓他們躲進壕溝裡了。
  真是失算,居然連幾隻漏網的老鼠也打不死,壕溝戰線這麼長,天曉得他們會不會從看不見的哪端逃回德意志。
  「游擊隊分三批小隊,其中兩隊去兩旁包抄,攔截可能生還逃脫的敵軍,剩下一隊我們直接前往剛才看到逃兵跳下的位置前進,難保他們仍然有人留在原地。」
  少女再次用望遠鏡眺望壕溝,似乎是看到了某種異常,她接下來便拋下望遠鏡改拿狙擊步槍,用上頭的狙擊鏡仔細的看著遠方。
  「敵軍從壕溝中出來了嗎?」眼見少女的反應,士兵也跟著緊繃了起來,準備吆喝弟兄將機槍的子彈準備上膛。
  「稍等一下。」少女舉起手示意其他人不要輕舉妄動,她專注地凝望著遠方,「有人舉起了旗幟。」
  「投降?」說到在戰場上舉旗,若非是要佔據戰敗的地區,就是投降,再不然就是宣告身分。
  「不像是投降,那只旗幟不是德意志的軍旗……」少女瞇起眼,覺得這個旗幟有些熟悉,「不是任何軍隊所屬的旗幟,但很眼熟……好像在哪看過……」
  突然,少女放下了狙擊步槍,面容變得十分慘白。
  「女士?」
  「通知游擊部隊,不要進行任何攻擊,那群人不是德軍。」少女匆匆的在筆記本上畫下簡單的素描,「但也有可能是我們的敵人,請務必將他們活捉。」
  「是。」士兵向少女行了個簡單的軍禮之後,便前去調派人手,準備前往壕溝。
  少女看著手中的草草速寫下來的畫像,怨恨的一咬牙,將筆記本塞回口袋之後,便離開了前哨。
  「得打個電報回報才行,看來那幫人荒謬的野望,似乎已經出現了雛型了。」
  少女如此的低語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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