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何時開始,一個新興的單字出現在我的人生字典裡——「無神論基督徒」,我不記得這個單字源自於何方,也不記得那時人們怎麼使用它們。只是記得人們偶爾會拿來形容尼采。
最近在台灣,尼采的風潮似乎稍微過去了,另一個名字出現了——卡繆,他開始像之前尼采的出現那樣,被大家知悉。
我覺得尼采與卡繆實在有許多相似之處,但又截然不同。
在談及這兩位高人時,人們時常引用一段這兩位文人也經常引用的一段文字,也就是杜斯妥也夫斯基筆下,《卡拉馬佐夫兄弟們》的一個小段落,宗教大法官。在我看來,這是非常聰明的,因為恰巧可以用來形容他們。
青年時期的尼采猶豫的站在大法官和耶穌中間,而在尼采年近晚年後,他奮不顧身的投向大法官的懷抱——這也就是他超人說的由來。
在這種語意上,青年時期的尼采很可能是位無神論基督徒,而在晚年的尼采則已經從中離開了,徹底的離開了。
至於卡繆呢?
我驚訝的發現,他從頭到尾皆未想投入大法官的懷抱過,他的人道精神直到最後一刻都未消失。某方面,他事實上非常想站在被大法官指控的耶穌身邊——儘管他在他的信仰上找不到證據。從這方面來看,卡繆從一開始到最後,都依然屬於無神論基督徒。
還有魯迅、還有巴金,還有許許多多相似的人物。他們都未曾讓自己的人道精神消失,這是令後人,也就是我們,無比敬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