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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噬的鏡影3-2

掬月 | 2021-08-23 17:37:57 | 巴幣 2 | 人氣 69







  
  
  坐在深藍色的沙發上,朽木露琪亞看著桌上擺出來的餅乾跟茶水有些尷尬。
  
  她瞄了瞄牆上的時鐘,十二點二十分。這是個看起來很正常的時間,但現實時間卻是深夜時分,是好孩子該睡覺的時間,他們卻仍然坐在別人家的客廳,這怎麼想都很奇怪吧。
  
  十五分鐘前,他們的日本史老師墨從廚房的櫃子跟冰箱拿出了餅乾與罐裝綠茶,再從烘碗機及底下的櫃子拿出盤子跟杯子放在客廳的桌上,跟他們說請隨意後就先去洗澡了。
  
  露琪亞和坐在一旁的黑崎一護驚訝得睜大了眼睛,怎樣也想不到這個人會這麼隨便,居然就讓他們坐在客廳等他洗完澡出來。
  
  黑崎一護是最先恢復冷靜的,他撕開了餅乾的包裝倒在盤中,再從罐裝綠茶中倒了三杯份量的綠茶,接著這位少年就相當自來熟的盤腿坐在沙發上對露琪亞說:「沒關係,吃吧。那傢伙一定工作到剛剛,雖然他看起來總是很閒散的樣子,不過還是會好好工作的。」
  
  黑崎一戶一邊吃著餅乾,一邊開著擺在桌上的遙控器,轉著電視節目。露琪亞在看到對方這麼平常的樣子總算放下心來,拿起杯子啜飲綠茶,一邊提問問題。
  
  「原來你們認識,一護。」
  
  「是啊,我們兩家是鄰居關係,從我小時候就常常來我家玩了。不過自從他升上大學後就不常回來,當時我升上高中聽到他當上老師還不太敢相信。」
  
  「不……你們在學校幾乎沒有交集。」這才是讓露琪亞一或的原因,她進入空座高中也一個多禮拜了,卻從來沒有見到兩人特別親近的時候。
  
  「嗯,我不喜歡搞特權,墨他也不會因此給鄰居特權,所以我們在學校沒什麼互動就是了。」
  
  「可是你在家也沒有拜訪過他。」
  
  ……」黑崎一護苦著一張臉,悶悶不樂的說:「在學校聽了他那種上課方式,你敢來這傢伙的家裡嗎?更別提墨的父母現在出國,只有他一個人在家。」
  
  ……這的確有點困難呢。」露琪亞苦笑的咀嚼餅乾,黑崎一護的說詞真是太有道理了。如果是她雖然不見得退避三舍,但也會不知道該怎麼拿捏距離。
  
  「你們的說法還真是過分吶。」洗完澡的男人走進客廳,頸上還掛著大毛巾,頭髮則滴著水珠,白皙的鎖骨從浴衣的縫隙裸露出來。
  
  「怎麼了?我的衣著沒什麼特別的吧?」墨現在穿的是一身墨綠色的浴衣,他翹腳坐在沙發上喝著綠茶,對露琪亞的驚愕和黑崎一護的厭惡感到疑惑不解。
  
  「給我注意形象!你一定又是浴衣裡面什麼都沒穿吧,那就不要翹腳!走光怎麼辦啊!」黑崎一護漲紅了臉站起身拍了對方一掌,強行讓對方端正坐姿。
  
  「真麻煩,為什麼明明在我家還要這麼注意!一護你又不是沒看過。」
  
  「一護你!?」
  
  「雖然不知道你想到了什麼,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不過露琪亞你最好把腦中那失禮的東西清掉。」
  
  「唉呀,不是在懷疑你啦,只是想吐槽一下,習慣就好,習慣就好。」露琪亞對黑崎一護額頭上的青筋只是微笑以對。
  
  「嗯,好了。我們都有想問對方的問題吧,誰先問好呢?」墨吃著餅乾開口拉回兩人的注意力。
  
  高中一年級生除非是暴走族或是不良少年少女,不然根本不可能在別人家待這麼晚,更別提他們也不是來喝茶聊天的,而是有明確幕弟要詢問對方。
  
  「墨,你為什麼可以在空中踏步?」黑崎一護先提出了問題,露琪亞也點了點頭,她也很想知道其中的原因,為什麼一個人類可以做出超乎常理的事情。
  
  「喔,因為修練。別瞪我別瞪我,可不是什麼忍者修練喔,其實只要有點靈力的人應該都能做到吧,藉由血肉之軀來操縱靈魂的力量,無論是在空中行走、或是在水面上行走都是能辦得到的。」
  
  在墨的解釋之下,兩人了解到曾被虛襲擊而倖存下來的人就有機會觸發這項資質,只要透過訓練,就能激發更多力量,藉此強化自身。而這項技術則被稱為完現術。
  
  「真不可思議,我居然沒有聽說這件事……
  
  「因為朽木君在死神的職位應該還不高吧,不過人類中不乏有這樣的術者,每個人的能力會因為個人資質而有所不同。那麼接下來換我問問題了。」
  
  墨採取的是輪流提問問題的制度。這個方式可以有效問出他想提問的情報,也能在黑崎一護他們要問到核心的時候迴避問題。
  
  ……墨還不想告訴黑崎一護他們,自己究竟有什麼能力。
  
  兩人被墨的氣勢壓倒,連忙肅穆以待,深怕對方問出了自己答不出來的問題。
  
  墨深吸了一口氣。
  
  「請問你們兩位是情侶嗎?」
  
  露琪亞立刻抓了一把餅乾塞入了墨的嘴巴。
  
  「請不要問這種會讓人感到困擾的問題,而且絕對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露琪亞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用左手抓住了墨浴衣的領口不善的說道。
  
  「唔…………
  
  墨到了露琪亞鬆手後,才總算抓起杯子灌進綠茶吞進卡在喉間的餅乾。
  
  「咳咳……我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掛了,真是太可怕了!」墨心有餘悸的說,他再也不會幹刺激露琪亞這種蠢事了,他還以為自己就要因為這種可笑的原因噎死了!
  
  露琪亞對此只是哼了一聲,而黑崎一護則默默注視對方的慘狀,然後無奈鬆下緊握的拳頭。看對方被露琪亞整得這麼慘,他也對墨抱持淡淡的憐憫,不太有想扁人的衝動了。
  
  「嗚呃……可是朽木君你不是睡在一護房間的壁櫥裡嗎?」總算喘過一口氣的墨壞心眼的詢問,雖然他知道其中緣由,但稍微捉弄一下兩人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吧。
  
  「你怎麼知道!」兩人不敢置信的異口同聲。
  
  太大意了,連這傢伙都發現的話,那該不會連一護(我)的家人都發現了吧!
  
  但幸運的是,墨接下來的解釋讓他們稍微鬆了一口氣。
  
  「靠靈壓就能辨別出來了,朽木君雖然現在有著人的身體,不過還是會散發出一點點的靈壓。我是從靈壓察覺不對勁的,畢竟這一個多禮拜,一護家到了晚上總會出現陌生人的靈壓,地點還很固定。」
  
  墨當然不會說出實話,怎麼可以用因為看過劇情這種話來搪塞呢,身為大人呢就是要用合理的說詞來讓人信服,在話語中隱瞞自己的真心,誘導對方說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才是成熟的大人所做的事情。
  
  如果凌夜夢跟月下望此時站在這裡一定會狠狠吐槽他,「才沒這回事!」
  
  兩人聽到墨的說詞後沉默了起來,他們的確沒想到有這種辨別方式。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黑崎家的人不是空有靈力、再不然就是根本無法分辨靈壓的不同,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所以才會問這個問題啊,結果居然遭到這麼慘的對待……你們真的有想過我是老師嗎?」墨皺了皺鼻子小聲的說,但並沒有人理他。
  
  「露琪亞,看來你一直住在我家會出現很多麻煩。」
  
  「我也不希望啊!可是如果不隨時待在你身邊,一旦虛來襲誰能讓你脫離身體戰鬥啊!」
  
  「所以說就不是這個問題了……
  
  ……如果真的很困擾的話,要不要來我家?我家有幾間客房,雖然因為很久沒用而積了點灰塵,不過應該沒有問題。」看著正進行無意義對話的兩人,墨很有良心的提出提議,而他的提議也順利拉回兩人的注意。
  
  「你們只是在想退路而已吧,如果壁櫥快被發現的話可以來我家躲一下喔。一護你也知道我家門口的備份鑰匙放在哪裡吧,可以讓朽木君自己進來沒關係的。客房的話一樓就有一間,衛浴就在隔壁,並不會太麻煩的。」
  
  兩人沉默的思考墨的提議,可以說這個提議在方方面面上顧慮到了他們的為難,就連想跟墨保持距離的露琪亞也開始思考可行性。過了幾秒鐘後,露琪亞低下了頭說:「那麼就暫時拜託你了。」
  
  少女在認真拜託之後,抬起頭來露出審視的目光,看著這位原本在她心中應該是一名奇怪的高中老師的男人。
  
  「不過……墨,你對死神到底了解多少?」
  
  對方的表現看起來就像是對死神知之甚詳,但一個人類真的能知道這麼多嗎?
  
  「我想想,帶領浮游於現世的靈魂進入死後世界的某種存在,有時候會斬殺那種白色面具的怪物——虛。有自己的組織跟各自的職責等等這樣吧。啊,你是想要讓我忘記這段記憶吧?也是,普通的一個人類能知道這麼多內幕果然很奇怪吧。」
  
  ……
  
  黑崎一護看著緊繃著臉不發一語的露琪亞,他知道墨說中了露琪亞的顧慮。即使前面說了拜託,但以露琪亞的身分跟職責來說,果然還是不想讓人類知道這麼多關於靈魂流向的內幕吧。
  
  在長達一分鐘的靜默之後,露琪亞開口了。
  
  ……一護相信你。」
  
  「嗯?」
  
  「他相信你不會說出去的話,那我也應該相信一護所相信的你。」
  
  ……
  
  在聽到這番話時,墨動搖了。內心感到荒謬的想要大笑,看來朽木露琪亞還是能堅持自己的信念而戰鬥,跟他截然不同,不像他,早就什麼都放棄了,不在乎了。
  
  這不是誰的錯也不是誰的問題。只是每個人眼中看見的世界,往往各有不同。朽木露琪亞的世界仍然有著坦率與真誠的一面吧,他的話,早已經空蕩蕩的什麼都不存在了。
  
  ……是了。如同鏡子一般,一旦沒有映照的存在,就什麼也不會有的空無。
  
  墨笑著為朽木露琪亞的率直,也為自己所沒有的純粹深深喝采。
  
  「這是當然的啊,對不對,一護?我怎麼可能會隨便說出去呢?」墨眨了眨眼,微笑的說。
  
  ……哼。」黑崎一護則是撇開了頭,不悅的哼了一聲。但他這樣的舉動也承認了墨絕對不會說出去的事實。雖然對這位鄰居很頭痛,他還是知道的,墨不是那種任意妄為的傢伙。
  
  「那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們該睡了。睡眠不足可是會長不高的,而且明天還要上課。」墨主動為話題作結,總覺得再不制止的話,或許會繼續深談下去。不過都已經超過深夜一點半了,還是為黑崎一護這個高一生著想好了。
  
  「晚安,祝你們有個好夢。」
  
  這是個很妥當的原因,黑崎一護跟朽木露琪亞沒有理由反對。反正還有很多時間,不必急於一時。
  
  「晚安。」
  
  ……改天來我家吃飯吧,墨。游子可是很想你的。」一護雖然不怎麼高興,但還是抿緊嘴說道。
  
  「好,那幾天後我會去叨擾的。幫我跟一心叔叔問好。」
  
  「沒必要在意那個臭老頭!」
  
  「居然跟游子和夏梨說同樣的話……還真是辛苦了,一心叔叔。」
  
  在黑崎家門口,墨跟兩人道別,兩人躡手躡腳從後門走了進去,盡可能不驚動到正在熟睡的黑崎家家人。
  
  墨確定兩人回到房間後,才放心下來,在他轉過頭要回自己家時,卻赫然見到了夜晚中站在他家門口的人影。
  
  電線桿上的燈光流淌下了下來,照亮了對方。戴著綠白直條紋相間的帽子,穿著甚平、披上綠色浴衣的男人正看著他,隱藏於帽沿的臉,嘴角勾起了微微笑意。
  
  「晚上好…………先生?」
  
  墨睜大了雙眼驚訝的看著來者,心裡非常吃驚。他沒想過會出現這種意外,原本打算花一段時間才接觸的對象,居然在這種情況下見面了……
  
  該說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呢……?墨心裡想著不切實際的問題,臉上則是不動聲色,微笑的走了過去。
  
  「這不是在二丁目遇見的蛇目先生嗎?唉呀唉呀,雖然我有給你我的聯絡方式,不過這麼心焦難耐的來到我家還真是受寵若驚。那就讓我們在床上好好談論月色的美麗吧,還請進來,早晨的陽光總是在不知不覺就到來,別浪費了任何可以享受的時光。」
  
  沒有意外的,他滿意的見到了浦原喜助的帽子掉了下來,張大嘴巴楞得說不出話來的模樣。
  
  唉呀唉呀,即使是浦原喜助也對外來文化的刺激沒有抵抗力嗎?
  
  
  
  
  「歡迎,浦原先生,你還是第一個明明是初次見面卻能被我帶進家裡的男性呢。真的不考慮來床上跟我深交嗎?如果是浦原先生的話,就算在下面,我也是可以的喔。」
  
  從收藏酒的櫃子拿出了大吟釀,墨在兩盞酒杯上盛滿了酒,修長的手指舉起酒杯輕微搖晃後,抿了一口接著徐緩的喝了下去。
  
  「墨先生還真是愛開玩笑,一定是被人討厭著對吧,這種不知道該說是輕浮還是下流的口吻可不會有人喜歡喔。」
  
  浦原喜助拿起了酒杯,微笑的對墨說道。原本戴著的綠白直纹帽子此時也擱在一旁的沙發上,露出了一張三十前半的面容。
  
  「這樣不好嗎?喜歡的人自然會靠近,不喜歡的人自然會退避。在傷害到誰之前,就能掌握到該怎麼跟對方相處的訣竅,非常單純吧。」
  
  浦原喜助注視著坐在前方的娃娃臉男人。不知道為什麼,明朗的話語中卻流露著寂寞。
  
  真是奇怪的人,任意妄為的表露真心,笑得比別人還要開朗,如果是第一次見到這名男人的話,恐怕會覺得這傢伙在開玩笑。是把玩笑說得像是肺腑之言?或是說連內心的真實都只剩下玩笑才能表達?
  
  是個難以論定的男人。浦原喜助這麼判斷。
  
  雖然很類似那個摸不著底細的男人,藍染惣右介。不過這個男人的本質,似乎與前者又少了點什麼。那種什麼也不抱期待、什麼也不覺得失望的口吻,就像一開始就放棄了。
  
  浦原喜助默默觀察墨的時候,墨也在思考對策。
  
  剛才什麼也沒想的就把人帶進家裡了,還真是莽撞。而明明從剛才到現在就有很多可以下手的機會,即使一擊不中也不代表沒有機會。
  
  月島秀九郎的『終結之書』是非常優異的完現術能力,當時他費了一番功夫才得手。
  
  如果能在這裡修改浦原喜助的記憶,那應該很容易才對。可是,直覺告訴墨,只要出手就會全盤皆輸。
  
  墨為浦原喜助斟著已經空了的酒杯,雖然有些遺憾,不過他還是沒有完全的把握。對方那種看似平靜實則警戒的氛圍太難找到空隙了,還是別勉強自己做些不可能的事情吧。
  
  「浦原先生,來到我這裡是想要什麼呢?如果是品嘗好酒的話,這邊也不是不行。當然,在床邊啜飲美酒也別有一番風情。」
  
  「啊,酒的話請務必包涵了。不過這次來這裡是為了其他事。」
  
  浦原喜助已經知道該怎麼應付這名男人了。不隨他的話語起舞即可,若是過度深思話裡的意思,也只是徒增困擾。還不如自說自話,至少這位男人並不會因此感到介懷。
  
  「是什麼事情呢?」墨有些好奇,是什麼會讓浦原喜助與他接觸?這點他怎樣都想不到。就算是朽木露琪亞,也還不至於吧?
  
  所以,當他從對方的口中聽到了那個名字時,他受到了些許的衝擊。
  
  「墨先生,請問一個禮拜前從空座一高消失的月下望,你有沒有什麼頭緒呢?」
  
  「嗯……是浦原先生重要的人嗎?抱歉,我才剛任職沒多久,沒聽過這個名字呢。請問是學生嗎?」墨瞇著眼睛,掩去眼中情緒,他啜飲著酒淡然以對。
  
  「嗯,是個很可愛的高一轉學生喔,只不過忽然消失了。就連她入校的記憶都被消除,全校的教職員與學生身上都混雜著奇妙的靈壓,但只有你身上沒有。而且經過調查,那孩子最後交談的對象是你呢。」
  
  浦原喜助說著話的同時,眼神也銳利了起來,如刀、似刃,墨有一種此時自己正被長刀抵住頸部的錯覺。那是名為浦原喜助的這名男人身上散發的殺氣。
  
  啊啊,不愧是能成為隊長的男人啊……墨如此感慨。
  
  自己還真是太大意了,如果自己在這個世界是黑崎一護的鄰居,那麼夢或是望……想必也有著自己的人際關係吧?他居然沒有考慮到月下望的生活圈就貿然出手……真是失算了。
  
  真沒辦法,浦原喜助很在意望嗎?但他並不想把望交出去,他難得趁望毫無戒備的時候順利得手,之後還想要有這種機會應該很困難吧,望不會在同樣的地方犯第二次錯誤。
  
  「如果浦原先生先從我身上獲得什麼情報,就在床上索取如何?說不定我會在飄然欲仙的時候說出什麼話喔?」
  
  墨拉了拉浴衣的領子,拉扯下露出了鎖骨及大半的肩膀,他勾起柔媚的笑意,並毫不在意的翹起了腳,下擺也因此裸露了光滑白晰的大腿內側,彷彿動作再大意點的話,就會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事物。但那充滿禁忌的事物卻充滿了誘惑。
  
  那副毫無防備的模樣就像在對人說:可以的喔,歡迎至極。
  
  ——這樣的邀約。
  
  「墨先生還真是愛開玩笑。」明明就是同性,為什麼他會有賺到了的錯覺?浦原喜助啜飲杯中的大吟釀,掩去自己有些浮躁的情緒。
  
  「嘛嘛,嗯……浦原先生,我的確知道月下望在哪裡。」
  
  「喔?」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怎樣的關係,但我不打算告訴你。而且,浦原先生也有自己想守護的事物吧。」
  
  浦原喜助不以為意的說:「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一兩個想要守護的事物。」
  
  「崩玉。」
  
  在聽到這個詞彙時,浦原喜助瞪大了眼,表情也變得凝重。他重新審視的注視眼前的男人,這位獨身、有著奇怪嗜好的娃娃臉老師。
  
  就算是擁有靈力的人類,也不應該知道這個詞彙才對。怎麼回事,居然會從對方口中聽到這個詞彙,這樣子……真的讓他很難辦呢。
  
  墨笑得相當無邪,能從空氣中感受到刺人的殺意。跟現在相比,方才彷彿就像在開玩笑一般。
  
  還真不錯呢,總算得以窺見浦原喜助其中一面了,希望這一步能稍微讓對方不再從他這邊出手就好了。
  
  「那麼,請做選擇吧,浦原先生。你是希望知道月下望的下落呢?還是希望崩玉的存在被一護他們知道呢?尤其是朽木露琪亞本人,那個義骸不是很出色的傑作嗎?很狂妄呢,犧牲別人,踐踏別人,卻什麼也不說出口,一定讓你很得意吧?」
  
  即使是死神,如果一直依附於那個義骸裡面,會逐漸失去靈力,然後就此淪為普通人……這麼一來,浦原喜助想隱瞞的東西就會再也無法被找到了。
  
  墨毫不在乎的說出了對方想要隱瞞的事情,就算知道一定會激怒對方也很好奇。因為自己是空的,如果把自己剖開一定什麼也不存在。
  
  浦原喜助放下了酒杯,走向彼方的墨。
  
  墨露出了笑,閉上了眼睛。是會被揍嗎?還是會被殺呢?似乎無論是哪一種選擇都會很有趣啊。因為自己是鏡子,對方顯露的情緒,自己也會反射出相近甚至遠勝於對方的情感。
  
  浦原喜助厚實的手掌撫過他的臉,逐漸往下,碰觸到了頸部。溫熱的氣息拂過臉龐,彷彿有什麼在靠近,然後嘴唇被什麼舔舐,溫熱的、屬於人類體溫的……啊?
  
  墨在這奇妙的觸感中張開了眼睛,卻赫然見到了過度接近的臉龐。他吃驚的張開了口,還來不及多想就有什麼伸了進去,挑逗著,交纏著。
  
  ……
  
  這位總是沒什麼感觸的男人總算意識到自己被做了什麼,他彎曲雙腳,把對方踹了出去。
  
  「好痛好痛……」浦原喜助揉了揉胸口,他無奈地從地板上站了起來,拿起擱在沙發上的帽子。
  
  墨怒氣沖沖的質問著:「……你在做什麼!」
  
  「啊啦?因為墨先生你說如果在床上的話,說不定就會告訴我月下望的下落嗎?所以我就這麼做了。」
  
  ……比起崩玉,你更在乎月下望嗎?」
  
  墨很意外,他不禁黑著臉瞪視浦原喜助,為什麼對方能這麼輕易做出了選擇?
  
  「而且墨先生看起來經驗很豐富,我想應該不需要有太大的負罪感。」浦原喜助笑咪咪的說。
  
  「這種討人厭的感想不需要說出口!」墨破口大罵。
  
  「墨先生果然只有嘴巴很利呢,雖然剛剛有點疑惑,不過……墨先生還是童貞吧,這樣可不好啊,這樣真的不要緊嗎?」
  
  「這種事就不勞你費心了……你要去哪裡?」墨撇過頭碎碎念著,他知道自己很生氣,但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氣浦原喜助還是氣自己更多一點。回過神來,浦原喜助已經離開了客廳。
  
  「回家,已經很晚了啊。」浦原喜助從牆邊探出頭來,平常的說道。
  
  「咦?」
  
  「還會再來的,下次會由這裡準備下酒菜,要請我喝好酒啊,cherry墨先生。」
  
  「不准用那個詞彙稱呼我!你這個變態大叔!」
  
  墨在門口看著對方的背影感到不悅。什麼啊,這種故做親暱的態度是怎麼回事?真是太討人厭了!
  
  「這個語氣還比較適合你,下次我就不會再讓你這樣逃避話題了,請做好準備吧。」浦原喜助揮了揮手。
  
  墨心情複雜的看著對方離開,沒多久他關上大門,走進了屋裡。
  
  闔上門時,墨坐了下來。「什麼啊……還會再來嗎?還真是、煩人啊。」
  
  
  
  
  『這樣就好了嗎?』
  
  距離墨家一段距離的住宅屋簷,坐著一位黑髮青年。青年的肩膀上有一隻奇特的鳥,從中線切分,右半身是藏青色,左邊則是朱紅色,尾羽則是細碎流光的紫芒。
  
  「嗯,本來很在意的……不過看起來墨還是墨。」
  
  ————從黑髮青年胸前吊掛的手機中發出了聲音。
  
  「好了,工作來了,就幫此時是失蹤人口的望工作吧。」黑髮青年站了起來,從袖口拿出小小型的圓盤,漆黑的圓盤發出閃爍的光點,猶如在黑夜中的星子閃爍發光。
  
  『小夢不去救望嗎?這樣望也能返回自己的職務,你就不用屍魂界跟現世兩邊跑了啊。』黑髮青年的內心迴響著嬌柔的女聲,困惑青年麻煩的行徑。
  
  ……那個拔出刀要我做什麼的傢伙不用管也沒關係,反正墨看起來也沒有想要對望不利,隨他去吧。」
  
  『你根本只是在記恨望之前威脅你的事情吧……?』男人的聲音無奈的低語。
  
  「又沒什麼關係……好,我們走吧。」黑髮青年撥動著小型的圓盤,閃爍的星子此時從某點到某點開始串聯起中間的星子,而後連成一線。
  
  『嗯。』聲音交疊,似男,也似女。
  
  「墨,快點到屍魂界來見我吧,等你來喔。」黑髮青年的身影在一瞬之間失去了蹤影。其靈子的流向非常細微,即使親眼見到他的身影也無法察覺到不對勁。
  
  彷彿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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