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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斷弦月【間章】魔女的茶會

掬月 | 2021-08-20 19:31:27 | 巴幣 2 | 人氣 101






  
  
  在這裡並不存在名為「顏色」的意義。
  
  以物理學的角度來定義的話,物體藉由反射光線,才能在視覺中認知到顏色。這裡沒有「顏色」,是因為缺少了光源,同時也沒有能夠反射的物體。
  
  明明是這麼空洞的地方,卻無法聯想到孤獨與絕望。反而隱隱約約透出了些許溫度,帶來白晝般的溫煦。
  
  這裡是?
  
  少女無法理解她來到了怎樣的地方,但如果這裡也是她做的其中一個夢,也不過就是於夜晚凝結、於朝晨蒸發的露珠吧。虛假得彷彿未曾存在一般。
  
  如果夢是反映出自身渴望或是畏懼的容器的話,那是不是代表自己已經虛無到一無所有了?這樣、似乎有些過於可笑了啊。
  
  不能重新來過嗎?不能改變嗎?
  
  這種問題對她來說沒有意義。她的尊嚴與驕傲告訴她,自己沒有後悔的餘地。她已經不是懵懵懂懂的稚童了。
  
  也許正是沒有任何改變的方法,她才會來到這裡吧。這個空間不存在定義、也不存在規則,就像現在的她一樣,無法往前邁進,因為知道自己無能為力。
  
  少女淒楚的勾起笑靨,滲血的嘴唇疼痛著,這讓她發現自己仍保有痛覺。
  
  據說人類之所以存在痛覺是為了生存,若不具備痛覺的話就算地面滿是玻璃碎片也會不自覺踩過吧。可是,即使她能體認到疼痛,也沒辦法閃過遍布著碎片的地面了。即使沉浮於這沒有顏色的地方,對她來說等待的也只剩下無盡的殞落。
  
  因為少女所希望的是不被任何人拯救、就此失去一切。
  
  所以,如果沒有那個聲音的話,少女就名副其實的失去了所有。
  
  『一起玩個遊戲吧,歷史總是由勝者記述,如果你的人生是因為以時間作為敵人而不得不放棄的話,只要你能成為贏家,時間也會臣服於你,為你輸誠。』
  
  那是一個美麗的、又充滿魅惑的女性嗓音,較嫩的像是在朝露中綻放的紅色玫瑰花壘,魅惑的像是夜晚綻放的夜來香讓人不禁細細嗅聞。
  
  遊戲嗎?
  
  少女感到困惑,原本對她來說遊戲是一個非常討厭的詞彙,但現在居然有人說只要成為遊戲的贏家就能獲得一切?
  
  少女思考的期間還有其他人在開口敘述。小小的、細碎的,充滿著朦朧的幻想氛圍,彷彿從夢中緩緩呼出的一個泡沫。
  
  『不喜歡嗎?對你來說,沒有損失。但常言道,免費往往昂貴。是勝或敗,是得或失,結算之前,無人能知。』
  
  平緩到幾乎毫無起伏的聲音,就像睡夢中的夢話,那是一個平淡的女性嗓音。
  
  『如果你接受的話,就呼喚吧?是你的話,一定已經取得了能來到我們這裡的邀請函。』
  
  這是簡短的、卻在話語中透出某種沉靜的無機質,彷彿是一把斧頭,打破少女封閉在心中的黑盒子,把其中所有的絕望、黑暗與黏稠翻滾的惡意都傾洩而出。
  
  嗯,也對……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如果這是一場夢,就夢得更加徹底、也更加絕望吧?如果疼痛可以讓人清醒,那麼也許連骨頭都被拉出、連心靈都被打碎的劇痛,是不是會就此認同了呢?
  
  幻想鄉。
  
  少女在這沒有顏色的世界說了一個單詞。邀請函什麼的、她其實根本沒有想過,只是單純的覺得,如果她的願望可以被實現,那一定是只有充滿幻想的國度才能被允許的吧。
  
  既無道理、也無邏輯……僅僅是在祈求一個虛幻的夢。
  
  
  
  少女回過神來,已經坐在雕工精細的象牙白長椅上,她的前方有著一張西洋長桌,鋪綴深藍天鵝絨、邊緣點綴著金銀交織的絲線,拉開數條華麗圖樣的桌巾,桌上還布置著白色骨瓷茶具組跟三層架的午茶點心。
  
  這是什麼情況?
  
  明明如此超出常理,但卻因為過於真實的處境反而連稱它為夢境都過於勉強。
  
  「歡迎來到幻想鄉,這裡是流動的時間無法涉足的片斷世界。只要你願意,就算永遠像受六點鐘的茶會也不會被任何人指責。」
  
  那是華麗的如玫瑰花綻放的聲音,少女循著聲音,在長桌彼端延伸之處見到了三位衣著、神態與樣貌各異的女性。但無一例外的,她們三人周遭的氛圍都強烈得引人注目,氣質與外貌皆為上等的出眾。
  
  向少女搭話的是中間穿著一身以純紅色做出剪裁、在肩身上勾出一朵又一朵紅色玫瑰的豔美女人。對方有著狹長的丹鳳眼、精緻的嘴唇,立體的五官宛若艷若群芳的牡丹。
  
  「似乎還沒有自我介紹呢,我是象徵循環與混沌的魔女。如果你能用三月兔來稱呼我的話,我會很開心的喔。」三月兔愉快的眨了眨眼,明艷的露出絕美的笑容。
  
  緊接著另外兩人的自我介紹。
  
  ……永恆與虛幻的司祭,代號睡鼠。」
  
  從少女的角度看過去,自稱三月兔的女人左邊,是一位閉上眼睛像在沉睡的少女。她的皮膚蒼白透明得沒有一絲血色,全身上下是突兀的對比色。無論是頭髮、皮膚或是嘴唇都是虛幻的白色,但身上卻穿著純黑色露肩的晚禮服,彷彿這位少女的世界只剩下這兩種顏色。
  
  「如果你是問我的話,我想應該這麼說吧。我是終焉與破滅的魔道士,在這茶會裡面,我被稱為瘋帽匠。」三月兔身旁右方另一位艷美的女子言笑晏晏。
  
  對方彷彿只用一條長絲巾包裹住身體。柔美如花嬌嫩的身驅被鐵灰色的絲綢纏住,漫不經心的裸露出引人遐想的嬌嫩青春氣息,但生鏽的鐵灰色卻彷彿成為了主體,幾乎要吞噬女子本身,反而更顯倒錯的衰敗之感。
  
  「這裡是幻想鄉,魔女的茶會,胸懷願望者將會來到這裡。遊戲的贏家得到一切,輸家將會失去榮耀。來……你的名字是?」
  
  三人宛若合唱一般的呢喃,不可思議的重疊在一起,響徹了某種純淨的聲調,打動了少女的內心。
  
  最終,少女如此回答:「曦晨。」
  
  ……這是一切的開端。
  
  
  
  
  我想要許願,那是我絕對不可能實現的夢想。
  
  明明已經那麼努力了,卻不得不再繼續努力下去,宛若沉入深海的人魚公主中散落的泡沫。也許泡沫正印證了自己那昏聵愚昧的掙扎,但只能在下沉的事實中體認到永遠無法改變。
  
  這是錯誤的嗎?這是不可以的嗎?明明都已經失去了一切,卻再也沒辦法回頭。
  
  吶,我想要繼續成為玩家,骰著名為命運的骰子,重新走著名為人生的遊戲。
  
  ……明明一開始是最單純不過的願望,但為什麼卻在過程中變質了呢?
  
  
  
  
  魔女意外的很有耐心,曦晨無關緊要的想著這種事,一邊注視著茶會上愜意喝著紅茶、或是儘管打著瞌睡卻仍然能回應她的問題、或者小口品嘗色彩繽紛的馬卡龍。但三人的神情卻沒有絲毫不耐煩,或許還多了那麼點興味盎然?
  
  也許這並不是因為耐心,而是對弱者的嘲諷與莫不甘心,對審視玩具是否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有趣。
  
  即使如此,曦晨也不得不借助對方的力量。
  
  一開始,曦晨根本不相信幻想、奇蹟這種存在,她甚至為此嗤之以鼻。明明在自身付出努力後才能肯定自我的價值、奠定自身的高度……但如果無論如何都辦不到的話,也許也只能寄望於他人了吧?
  
  「可以實現喔,你的願望。」三月兔輕輕頷首,肯定了她的願望。
  
  「那麼是要玩什麼遊戲嗎?事先聲明,如果是我無法應付的遊戲,就算不實現也可以。我絕對不會參加沒有勝算的遊戲。」
  
  「不用擔心喔,我們只會準備公平的遊戲,你是有勝算的。」瘋帽匠舔著手指上的糖粉嫵媚的笑著。
  
  「可是,不夠。」睡鼠突兀的插話,明明應該是閉上的眼睛,卻仍然讓曦晨有一種對方正注視著她的感覺。
  
  「是呢,真的還不足夠,遊戲的要素少了很多呢。」三月兔和瘋帽匠兩人點點頭,同意睡鼠的論調。
  
  「什麼不夠?」難道是代價嗎?
  
  「哎呀,一場遊戲裡面最重要的就是參加的玩家喔,就算我們精心準備了有趣的遊戲,如果只有一個人玩的話,那不是很可惜嗎?」
  
  「這個意思是,你們想讓我跟懷有願望的其他人進行同樣的遊戲,看我們在裡面彼此爭鬥?」曦晨險惡的瞇起眼睛,語氣不善的詢問。
  
  想實現願望果然沒有那麼簡單,看來她非得跳著荒唐的戲曲娛樂三位魔女、但也不見得能讓自己的願望實現。這麼一想就只能用討厭來形容了。
  
  「能這麼快就認識到遊戲的本質真是太好了,在參加遊戲前讓你們先見個面吧。」三月兔笑著點頭,彈了手指後,曦晨旁的長椅出現了兩個少年少女。
  
  「什麼!」曦晨相當吃驚,因為兩人都是她認識的朋友,但即使是對方也很驚訝,根本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這裡是哪裡啊?曦晨你知道嗎?」兩人悄悄的詢問少女,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幸運的是魔女適時的介入。
  
  「這裡是魔女的茶會呦,你們只要參加遊戲、成為遊戲中的贏家就能實現願望喔。」
  
  ……真可疑,感覺就像在推銷有神奇功效的壺一樣的可疑,這裡其實是詐騙集團的群聚地吧。」凌夜夢與墨語吐槽起來,這種說法真的能相信嗎?感覺根本是在降低自己的智商。
  
  「真真的喔,不相信也可以,不參加也可以,只不過這樣的話你們的友人曦晨就不能參加遊戲了喔。這樣的話你們也可以嗎?」魔女笑容可掬的說著。
  
  聽到魔女的話後,兩人的第一反應是轉過頭來看著少女。
  
  ……曦晨你真的相信這種話嗎?」
  
  「那個做事謹慎、頑固、只相信自己認同的論點的曦晨到底去哪裡了?其實在這裡的曦晨你早就被洗腦了吧!清醒一點,被光芒矇蔽的愚者啊,在走過被分開的大海前請先謹慎的想想這是不是海嘯來臨前的徵兆吧。」凌夜夢面露擔憂,卻說著毒辣刻薄的話語。
  
  「唔,我的好同學啊!雖然不知道你究竟被灌了什麼迷湯,不過這麼愚蠢的接受一個陌生人的說詞,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墨語的話雖然相對正常許多,但仍然懷抱著對曦晨智商的擔憂之意。
  
  ……你們給我閉嘴!」曦晨揍了凌夜夢一拳,憤憤的說著:「夢,你欠揍是嗎?把罵人的話修飾的再漂亮也會讓人不爽啊!」
  
  「啊啊,被發現了。」凌夜夢聳了聳肩。
  
  三人的對話非常的稀鬆平常,卻也相當異常,明明是這麼光怪陸離的環境,他們卻能進行平常的交談。與其說是毫無懷疑,或者該說毫不在意會比較恰當。
  
  他們像是失去常人的性格,沒有一般人應有的感性,儘管看起來平凡,卻只是在這異常的環境下顯得正常。那麼,如果換了一個環境,這三人究竟會出現怎樣的反應呢?
  
  或許可以獲得比往常更多的樂趣吧。
  
  「呵……呵呵,你們的對話還真有趣!真是太愉快了,太有趣的話,如果是你們的話,一定能創造出有趣的故事來取悅我們吧?真是令人期待、讓人心癢難耐呢。」瘋帽匠笑得花枝亂顫,細若無骨的手掌拍著長桌顯示主人的喜悅之情。
  
  ……
  
  凌夜夢與墨語轉過頭來,看著前方長桌的魔女。
  
  剛好是三人對三人。
  
  墨語,終焉與破滅的魔道士˙瘋帽匠。
  曦晨,循環與混沌的魔女˙三月兔。
  凌夜夢,永恆與虛幻的司祭˙睡鼠。
  
  原本墨語想保持沉默,但仍然想挑釁魔女,她語調輕快的說道:「你們怎麼沒想過,我們雖然參加遊戲卻把勝利拱手讓給曦晨的可能性呢?」
  
  如果只是想達成曦晨的參加條件,其實他們並不介意幫曦晨這個忙,反正這也不是非得要競爭不可的事情,或者應該說根本沒有意義才對。
  
  但這個想法卻迅速被人打破了。
  
  「那很困難,你們兩人,也有期望。實現與否,並無必要,卻會空缺,無法填補。瑕疵品。」
  
  睡鼠對墨語的問題,只是平淡的敘述了沒有主觀立場的客觀敘述,這讓凌夜夢與墨語皺了皺眉,神情顯得凝重。
  
  對方說中了自己的心事,同時也讓他們再也無法事不關己,只能被自己的願望所牽引。
  
  「無論什麼願望都能實現嗎?」
  
  這句話恐怕是哲學家即將把靈魂賣給惡魔前會說出的言語吧?深受理智與慾望的掙扎,卻只能近乎墮落的接受。
  
  「深藏於你們心中的願望,一定是可以實現的。可是只有遊戲的贏家,我們才會給予實現願望的獎勵。」瘋帽匠做出了總結。
  
  「這樣啊,那就沒辦法了呢。」兩人點頭後,轉過頭對曦晨充滿歉意的說道:「抱歉了曦晨,剛好有想要的願望,所以也請凌夜夢/墨語多多指教了。」
  
  「你們、還真是……善變呢,就這麼相信了嗎?」一時之間,曦晨愣得說不出話來,冷靜之後也只能苦笑的接受下來。
  
  這兩人有著莫名奇妙的相似點,總讓她出乎意料之外,不過如果是他們的話這或許也很正常。
  
  「好吧,那要玩什麼遊戲?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儘管放馬過來吧!」
  
  三人露出同樣興致勃勃的神情,這還是三人第一次在同一領域上互相較勁分出高下,這不是很讓人期待對方會如何取勝嗎?但如果連遊戲內容都一無所知的話,那就只能苦笑了
  
  「讓我來介紹一下遊戲吧,這是一個推理解謎遊戲,你們即將去某個名叫屍魂界的世界,尋找藍染惣右介為何叛變的真正原因。」
  
  「等等,那不是漫畫的劇情嗎?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一個根本是穿越的走向啊!這太奇怪了吧!」這邊有人吐槽了。
  
  「哎呀,因為能玩的都玩過了,比如說,讓人增加年齡的雙六、不斷砍掉別人身體才能獲勝的倒吊人,或是各式各樣不能詳述的有趣遊戲都讓我們厭煩了說,所以這次才想玩點不一樣的東西,你們那麼想依循前例嗎?」三月兔疑惑的回答。
  
  ……好吧,請繼續。」似乎該感謝前面犧牲的玩家才對?感覺似乎迴避了最壞的選擇。
  
  「嗯,勝利條件是得知藍染惣右介叛變的理由。手段不限,即使你們聯手也無妨,但贏家只能有一個。」瘋帽匠的心情很好,看到三個應該是交情很好的朋友神色各異、互相猜忌的樣貌可說是她的最愛。
  
  如果只能有一個贏家,那麼代表就算取得勝利條件也不能讓對方知道。換言之聯手也不代表可以勝利。囚徒困境的結局只可能是互相背叛,想要齊心協力是不可能的。
  
  「如何判斷勝利?」
  
  「會有,小丑。處刑者,審判者,決斷者。第一次出現,是開始。第二次出現,是結束。」睡鼠徐緩的語調中出現了某種至關重要的存在。
  
  「小丑可能是你們三人,也可能是第四人,為了保持遊戲的神祕性與趣味性,就不在這裡透露了。你們可以在那個世界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但一旦牽涉過多蝴蝶效應,導致結局提前到來,你們卻還不知道藍染惣右介叛變的原因的話,那三人就同時出局了喔。而且你們並不是不會死的喔,若想要掀起蝴蝶效應的話,先衡量一下自己的能力是否能夠應付吧。」
  
  三人各自思索三月兔所說的話代表了什麼。
  
  換句話說,他們就算大幅變動原作漫畫的劇情也無妨,但如果牽涉過多,讓蝴蝶效應一發不可收拾,他們就無法在遊戲中取得勝利。換言之,如何拿捏劇情與取得決勝要素,是這場遊戲的重點。
  
  這並不是簡單的遊戲,甚至可以說難度非常高。
  
  如果那是一個完整重現原作世界觀的世界,就代表藍染惣右介的能力也會有同等的強度……也就是說,他們不得不對上一個無論是力量或智謀都無人能出其右的魔王嗎?真的有人能從他的行為中推測出原因嗎?
  
  三人各自陷入沉默,總覺得現在怎樣都想不出辦法。
  
  曦晨提出比較有建設性的疑問,「那麼力量呢?死神的世界觀可沒有親切到完全沒有力量的我們也能生存的地步,不具備一定程度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攻略這個遊戲吧?」
  
  「這點當然沒有問題,你們若是這麼簡單就死去的話,這邊也會很頭痛的。來吧來吧,這邊主張公平公正不公開,其中兩個是死神的能力,另一個是人類的完現術,一切全憑運氣。」
  
  瘋帽匠以小湯匙從糖罐中拿出三顆方糖,分別放在小碟子上。無論是瘋帽匠的動作、或是方糖的大小、盛裝的碟子樣貌都完全一致,根本看不出任何差異。
  
  等三人都拿到小碟子後,曦晨與凌夜夢拿到的碟子上的方糖染成了紅色。
  
  「是死神的能力呢,斬魄刀。」
  
  墨語碟子上的方糖沒有變色,這讓她不禁笑了笑,「真令人期待以人類的身分進行攻略會有怎樣的樂趣呢。」
  
  「在這個遊戲裡面,能力並不是最重要的,我們感興趣的是看著你們在各個彎道上迷惘徘徊的表情。除能力以外,我們也會給予你們嶄新/虛假的事物。哎呀,不要露出那麼防備的表情嘛!這可是你們進入那個世界最先獲得的籌碼喔,一個玩家若沒有基礎籌碼該怎麼辦呢?」
  
  「吶,讓我們開始進入遊戲的正題吧?為了實現你們的願望……」魔女們意有所指的露出了期待的微笑。
  
  
  
  ……
  
  當曦晨察覺時,周遭只剩下她跟眼前的三月兔了,其他人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就消失在她的視野之外。
  
  三月兔眨眨眼,甜美的勾起微笑:「現在是能力的給予時間呦,你的兩位友人正在其他魔女那邊取得能力呢,那麼你想要什麼能力呢?」
  
  「不斷讓人墮落的能力。」沒有任何思考過程,也許她在一開始就已經決定好了也說不定。
  
  「哎呀呀,這還真是自虐的選擇呢!不過我很喜歡喔,就像是會綻放在死者身旁的彼岸花呢。看在你這麼坦誠的份上,我就稍微透露一點其他玩家的情報給你吧……
  
  三月兔愉快地說道,就像看著自己手上的棋子一樣:「凌夜夢呢,因為知道自己的極限,所以只要願意去做就能最大幅度干涉蝴蝶效應喔。至於墨語,則是能為這場遊戲投下最大的變數呢,畢竟給予她能力的可是那個魔道士啊。」
  
  永恆與虛幻的司祭˙睡鼠。
  終焉與破滅的魔道士˙瘋帽匠。
  
  還有她,循環與混沌的魔女˙三月兔。
  
  與自己的力量本質有著相近思考方式的人相遇真的是偶然嗎?如果是必然,那就讓她們好好見識一下必然會造就怎樣的結果吧。
  
  ……
  
  曦晨感到自己的眼皮逐漸沉重起來,對方說的話語就像軟綿綿的棉花鬆軟無力,有些詞彙雖然穿過耳中卻無法理解其意義。最後,她只能聽到對方提及的『籌碼』。
  
  「我要給你的籌碼是……新的名字,空白的記憶,短暫的虛假人生,然後你會重新想起自己的絕望,背負之前人生的重量,封閉的圓環中不斷收斂的破碎記憶。」
  
  ……與其說是籌碼,不如說是一種詛咒。
  
  
  
  在曦晨轉醒過來之後,她已經忘了一切。魔女的茶會、過去人生的記憶、自己為何來到這裡的理由……都被抹消掉了。只剩下一個虛假的名字。
  
  月下望。
  
  屬於她的內心願望的具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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