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並不算漫長,能有幾次的瘋狂,為了實現你的理想,偶爾跌倒又怎樣,青春不過一眨眼,哪有時間惆悵,要去更遠的地方,征服更多的渴望,我要告訴全世界我們有多強。
這是滅火器為2018年玉山盃青棒錦標賽寫的歌 — 更遠的前方。
美國職棒球星包提斯塔(Jose Bautista),曾寫過一篇文章,內容圍繞著邁向大聯盟的艱辛過程,在這追逐夢想的路上,你必須克服環境、語言的障礙,面臨經濟、年齡的壓力,與上千位同樣充滿天賦的棒球好手競爭。
你的童年與青春都是棒球,有時打球並非興趣使然,而是環境與命運,讓他們自然而然地走上了這條路。在中南美洲,成為運動員獲得一紙簽約,是窮孩子翻身的唯一機會,教育離他們太遙遠,而貧窮使他們別無選擇。
除了棒球他們一無所有,最後成功站上大聯盟舞台的人僅僅只有3%。
其他人呢?
有些人獲得了棒球的相關職務,做起了球探、球團內部員工,每年重覆做著將才華洋溢的孩子送進球場,期待能在砂礫裡找到珍珠,一如過去那些球探在他們身上所做的事一樣,有些人則幹起了勞力活,成為普通人。
缺乏社會經歷與教育的他們,失去了棒球,等於失去了所有。在文章中包提斯塔除了說出中南美洲球員在懷抱棒球夢時所面臨的考驗,更說到教育才可能改變這些球員的人生。
球員的生涯短暫,而教育使他們能有更多的選擇。
對了,不知道包提斯塔是誰沒關係,你只要打上關鍵字「包大人甩棒」就會出現了。
在台灣,同樣的問題出現在許多運動選手身上,許多科班出身的球員,人生除了打球剩下一片空白,他們失去了受教育的最佳時期,缺乏與一般人競爭的社會能力,即使他們是菁英中的菁英,是金字塔頂端的佼佼者。
「快樂打球」很困難,尤其是牽扯到龐大的金錢遊戲與未來人生,決定球員前途的往往是教練與他的家長,而決定教練前途的則多半是戰績與獎盃,因果循環,燃燒王牌成了一個速成而高效率的抉擇,無數位天賦異稟的選手就這樣斷送了未來,他們的夢想永遠不會到來。
他們成為人們口中「可惜的未來王牌」,在討論他們時,往往流露同情與哀傷的口吻,彷彿他們的人生就此結束了一樣。弔詭的是,即使飽受批評,但同樣損害選手未來的事依然年年上演。
在日本無法帶領球隊前進的投手不是好投手,在大和民族眼裡,與其說棒球是個運動的競技,毋寧說是精神力的展現,「球者魂也」日本的棒球強調精神與意志力,推崇如櫻花般短暫而絢爛的人生,每年甲子園都上演了燃燒手臂的戲碼,「教練!我只有現在阿!」這句話讓我想起《深夜加油站遇見蘇格拉底》裡最後一段辯答,你在哪裡?你是誰?
「此時、此刻、此地」
我經常批評日本人燃燒投手的做法,博得一時的勝利,卻可能帶來無法承擔的後果,但又不自覺為那「一生懸命」的精神而感動,還記得翻閱《灌籃高手》時為負傷上陣的櫻木花道,流下自己也不曉得為什麼會哭,總之就是亂感動一把的淚水時,也許,我內心是明白的,卻又充滿難以言喻的矛盾。
最後,深信在未來,教育的問題依然存在,但正視這個問題,試著去改善它,至少能讓這些豪賭人生的小球員,能有更多的選擇,而不至於一無所有,我是說理想的情況下,前提是他們不是睡成一片的體育班孩子。
縮圖引用自網路,不過我也找不到出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