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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西尼》9.活著

瑟瑪Sirma | 2018-01-26 22:56:34 | 巴幣 2 | 人氣 91


早上,mix。

「抱歉,沒能攔住消息……」

所長一早就打電話來,告訴我這個消息,記者知道解放學校和這次的入室搶案是同一人所解決的,似乎是交談時被民警聽到,然後民警被記者詢問時的回答,導致這樣的結果。

所長已經動用關係幫我封住了絕大部分的消息,但是民警那邊所長真的管不著,所以這次我也不能怪他,只能在下次談到敏感話題時注意一下附近有沒有其他人了。

但,一個人就能讓所有警察閉嘴,所長您是何方神聖?這個問題我不敢問本人。

老大似乎也介入了這件事情,民警公司那邊已經讓他們閉上嘴了,只要沒有新的風暴,這件事情就會不了了之,完美的作戰。

雖然犯人抓到了,但是不排除集體犯案的可能性,畢竟要一個人做出如此完美的情蒐,就那位主嫌的模樣來看,不太可能,而且本意是入室搶劫,肯定還有負責運送贓物的共犯。

基於這個理由,我在局長打電話過來之前,說服村正去委託民警擔當保鑣,而她也同意了,這樣共犯因為報復而再次攻擊的可能性就無限接近零,安全。

不過突然,老大從uni網路打電話過來,先是問了問有關這件事情的始末,接著才說出正題,希望我最近能夠去保護她。

現在不用擔心竊聽的問題,因為老大和我通話時,使用的是我生產的部件,外型看上去像是一個普通的手錶,實際上是能進入uni網路的裝備,藉此通話,用uni做成的通訊設備目前只能和以下數人交流:
「卡西尼」、「悠妮」、「秘書」、「老大(村正和真)」。

順帶一提,秘書的「uni網路通訊設備」的外型是「磁力吸附耳環」,因為秘書不敢打耳洞,在這種地方意外的很可愛,判斷依據為「☆反差萌的魅力☆」部落格。

老大的真名叫「村正和真」,是和子的哥哥,大十歲。

為了要保護妹妹,所以才會隱藏這個關係,在和子的朋友面前千萬不到提到有關老大的事情,最近黑道的風評雖然慢慢提升,但是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如果被和子的朋友們知道這件事,可能會毀了她的人際關係,因此拜託我千萬不要說出去。

現在雙方都握著對方的秘密,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做哥哥當然想要保護妹妹,但是如果這樣直接派人過去,一定會出事,接著老大像是突發奇想似的,要我去負責照顧和子。

不過我並不打算接下這份委託,我向老大解釋,歹徒的主嫌兼打手已經被繩之以法,共犯因此而擅自行動的可能性很低,再者本來就是以搶劫為主,與其對同一目標進行報復,不如更換目標,反而容易下手,復仇的可能性極低,請不要因為對妹妹的保護慾而失去判斷力。

老大先是否定了有關保護慾的部分,接著同意了我對共犯的說法,但他還是希望我可以負責和子周遭的安全,人不用在也好,只需要注意就可以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她已經自行委託民警了,不用我出場,這麼對老大說了之後,他還是請求我能夠稍微關注和子一下,一個戰略兵器絕對比幾個民警還值得信任,而且我自己也去說服和子去委託保鑣,那麼代表我也認為這會發生。

我勉強的接受了這項委託,但我只負責她的居家安危,畢竟如果我在大學裡面出了什麼事情,例如老大與和子的關係被別人知道,或是我的機器人身分暴露,這後果絕對是要命,而老大也同意了我的判斷與只負責居家安危的決定,這次的委託報酬就是他欠我一個人情,這份人情,估計就算要他出動他的私人軍隊應該也沒問題。

還有,當我問起他今天打算做什麼時,他說會先把對他妹妹動手的人渣碎屑團體處理乾淨。

都是三十歲的社會人了,還是個過度保護妹妹的哥哥嗎,留下這句嘲諷,我就把電話掛了。

***   ***   ***

因為很閒,所以在床上看了整天的超能擂台,mix的部分已經全權讓悠妮處理了,多虧如此,最近的男性顧客漸增,算是好事,以後來製作一個帥哥看看,雙重福利——開玩笑的。

這種說詞與用法是從「☆啾咪★網路用詞大百科♡」學來的。

我透過留在客廳房門裡的uni監管著和子的居家安危,這個分量要擊斃一個成年人綽綽有餘。

手機響了。

是和子打來的電話,說是要好好的向我道謝,雖然從我這邊看得出來,只是一個人怕了,因為自己現有的金額難以支付雇用民警的高額費用。雖然警察也有稍微照顧這邊,但是他們也只能站在門口當警衛,因為他們自己也害怕惹到被害人。

我會過去,我對電話另一頭的和子這麼說,就掛了她的電話。

穿上之前穿著的連帽黑披,花了我約七分多鐘到達,和門口的警察與警衛說明之後,我就搭電梯上樓。

進入房間前,我稍微看了一下內部情況,一切正常,沒有問題,沒有垃圾後宮戀愛喜劇的發展,和子橫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看來身心俱疲。

我有禮貌的按下門鈴,接著和子就出來開門,鞋子脫在玄關後,我便走進客廳。

上次因為是緊急事件而沒有顧到,但是這邊的配備都相當的迷你,走進客廳後可以看見,左側廚房只有兩口爐和一個微波爐,而由左往右的是一個三人坐沙發、茶几與電視,地板是鋪上木頭材質。

白色的牆上掛著一個時鐘和一幅合照,主角是我、和子和以前高中時代的一群損友,畫的旁邊是落地窗,外面直通陽台,電視與的左側,靠玄關的牆上有一扇門,那應該是房間,沒記錯的話房間裡面也有一扇門接著浴室。

被主人招待之後,被要求坐在沙發上等她,穿著相當放鬆,只有一件背心和短褲,完全沒辦法聯想到這傢伙昨天才被入室搶劫,還差點被強暴。

她手上拿著兩罐啤酒過來,其中一罐放在茶几上,然後打開手上的那一罐,喝了一口。

「今天的晚上就陪我聊天吧?聽朋友說你最近也都把工作丟給悠妮了?」

「差不多吧,本來就打算讓她工作。」

說完,她又喝了啤酒,這次是「咕嚕咕嚕」的猛灌。

「能夠這樣利用失憶的人,你也真夠狠。」

「沒有和她收房租就很了不起了。」

「你沒有覬覦悠妮的肉體吧?」

「怎麼可能。」

「少騙人了,悠妮那麼可愛,話又少,而且還超聽你的話,這種小貓一樣的女孩,男人怎麼可能不心動?」

「那你穿成這樣是要讓我心動嗎?」

好像說錯話了。

「……你敏銳過頭了啦,一開門就認出強盜,還有這樣的……」

「我還知道你從高中開始就喜歡我。」

「啥?!怎麼可——」

「就是這個反應。」

「……這樣超尷尬的好嗎,虧我還喝酒壯膽……」

「不然現在說個『討厭你』來證明你不喜歡我囉?」

「……討厭你。」

「聽不到。」

「……超級討厭你。」

「還是很小聲?」

和子把右手抓著的啤酒罐用力的放上茶几,碰的一聲,另一罐啤酒也跳了起來。

「啊啊!你這該死的傢伙!給我過來!」她像是發瘋似的撲過來,想要抓住我

「前提是你的手比我的長。」我抓住和子的額頭,看她在那邊揮舞她纖細的手臂,這個角度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她的胸,但我沒興趣。

就這樣過了幾秒鐘吧,我放開了她的額頭,她在一瞬間失去重心,撲到我的腿上,面朝下,。

「……額頭有點油呢?」

「閉嘴。」

接著和子轉過身,面朝上看著我,就這樣看著我好一會。

「昨天……謝謝了。」

「不用客氣。」

「如果你沒來,估計我……」像是不敢繼續說下去似的,和子沒有把大家都想得到的後果說出來。

「不,他只是眼睛糊到狗屎而已,你超級安全的。」

「我會揍你喔。」這表情,看來恐懼一掃而空呢。

「對不起。」

「為了懲罰你……就這樣讓我睡一下。」

我看了牆上的時鐘一眼:「……才沒聊過十分鐘喔?」

「閉嘴!沒心情聊了!哪個傢伙在別人怕得要死的時候玩弄少女心啊!」

「少女心喔。」

「22歲還是少女啦!有意見?!」

「……聽上去像沒有嗎?」

「啊啊啊啊!我會哭喔!哭給你看喔!」

「三年過去了還沒找到男友,你覺得你的眼淚殺傷力足夠嗎?」

「找不到?我怎麼可能找不到!是我把別人的告白都拒絕了好嗎!還不都是為了你——」話說到一半,和子像是把話吞回去似的把接下來的部分cut掉。

「……是啊,都是為了我呢。」我撫摸和子的頭,順便幫她把亂掉的頭髮弄整齊一點。

「……」應該是醉意湧起,和子開始安分許多,臉也比剛才更紅了些。

「好吧,我就這樣陪你到早上,」我對著和子說:「畢竟悠妮比某個傢伙能幹呢。」

「你一定要這樣嗎……」和子比起剛才的大吼大叫,現在的聲音嬌柔許多。

「你就睡吧。」

「……」

就這樣安靜了一會兒,和子也闔上雙眼,昨天讓她有了不愉快的經驗,而為此一直提心吊膽害怕襲擊的她,估計精神方面早就到臨界點了,再加上和子不太喜歡展示弱點,希望我有好好的讓她發洩一下。

「謝謝……卡西尼……」

看來她放心地入睡了。

那麼就當一次守夜人吧。

***   ***   ***

早上,一直讓和子緊抱著我的腰睡覺,不過時間也不早了,七點多吧,總感覺大學那邊會出事。

第一次嘗試搖醒她,我的腰被更加用力的抱住,和子的臉往肚子裡面埋去。

第二次嘗試搖醒她,她含含糊糊的說「不要……」,同時雙手用力地抓緊我的外套。

第三次我就不搖了,我將外套脫下後讓她抓著,讓她安心的繼續在沙發上睡覺。接下來的護衛,民警會接手,就不用太擔心了……吧。

以防萬一,我用uni做成了一條普通的銀色鍊子,當成項鍊戴在她的脖子上,有任何危險時,這裡面壓縮製成的uni至少可以擋下一發戰車砲的攻擊,或著發動可以比擬一發戰車砲的攻擊,同時與uni網路連線,透過音訊與回聲成像監控她的周遭。

我留下一張紙條,用沒喝的那罐啤酒壓著:

「記得還外套,還有脖子上的送你。」

接著我便悄然離去。

在回程路上時,我想著,或許我該拒絕她對我的心意,做回普通的摯友,她對我的留戀,從高中畢業算起也已經綁住她三年、四年了,是否該讓她放手呢。

從高中時代,她喜歡我這件事情,那群損友幾乎都知道,連我本人也知情,但就是沒人挑明來說,因為他們怕破壞了我和她之間的關係,「或許和子也有自覺」,其中一位損友曾經在畢業時對我說過:

「或許和子也有自覺,這是一場必敗的仗,但如果哪天,和子需要你的時候,希望你可以去幫助她……至少讓她相信『你的眼中有她』吧。」

或許是聽到這位損友的心聲,畢業之後我也是會像今天這樣,去陪和子聊天,這算是某種感情作祟,可能是吧。

聽她的煩惱,我不會覺得煩躁,被她當作出氣筒我也毫不在意。

倒不如說,多虧了她讓我傾聽其聲,她讓我沐浴其中,她讓我感受她的人生。

我才能透過她,感覺到活著的自己,才能確信,自己不是一台冰冷的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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