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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西尼》7.女裝

瑟瑪Sirma | 2018-01-21 22:36:47 | 巴幣 0 | 人氣 95


今天是禮拜一,全人類的星期一症候群的發作時刻。

不過,因為我自身的狀況特殊,我才會在別人上班的時候,在自己家裡面造一間浴室,因為悠妮那傢伙洗過一次之後就再也無法脫離水遍佈全身的感覺了,但是憑自己的uni產量卻連紙板都做不出來,所以她就利用我在昨天晚上的失態,藉機要求我幫她做一個浴室。

現在悠妮正睡的很香,在相當嚴厲的監督我清理房間之後,便自己把雙人床霸佔了。

關於「悠妮喜歡洗澡」,甚至是她正在睡覺,諸多有關悠妮的事情,我都是用網路去窺視的,有時候也會不小心看見她不可告人的祕密,像是她實際上對我好感度很高這件事。

不過,要從紙箱塞滿的地方造出浴室太吃力了,所以我暫時先弄了一個淋浴間湊著用,話說回來,這棟樓房唯一能自由使用的廁所是公園的公廁,那對夫婦到底是怎麼設計的,我已經無法用理性的角度去理解,想要理解那對夫妻反而才是違背常識。

我也差不多該讓悠妮擁有超能力了,畢竟在這個世界,超能沒什麼用,但幾十年下來也成為了「身為一般人該有」的東西了。

啊,為什麼我會說「在這個世界」呢?明明沒有其他世界來著……?算了。

目前,雖然沒有打算讓悠妮獲得多麼強大的武力,考慮過各種情況。

武力作為一種手段,直接、破壞、乾脆俐落,人類史上發生過難以估算的武力衝突,慘烈的戰爭也不是少數,動用武力理由可譏可笑,可歌可泣,只因為拉不下臉,便開始用武力撻伐,因為被壓榨而失去空間,被迫向敵人宣戰,仇恨如同水車一樣不停的輪轉,只要化為河川的恩怨不乾涸,以仇恨為名的水車將永不止息。

悠妮本身稍微的暴力傾向可能會惹到不該惹的傢伙,我也沒有興趣幫她收屍,因此還是先以制定規則為主,慢慢地將悠妮社會化,算是某種軟禮更新吧。

記憶的部分會存在Uni網路,同時本體在開始更新之前也會拷貝一份,以免意外狀況遺失,所以如果悠妮因為這次的關係出現問題,直接砍掉重灌。

當然,如果悠妮在危險情況且無法反擊,還有最後一招來保護悠妮。

視角移動到地下室,地底下多了一個圓形的鐵蓋,半徑約四公尺多,打開後會看見被uni灌滿的巨大的垂直圓形洞穴,這個深坑約五百公尺,是我用uni鑿的,這裡被我灌滿uni,如果悠妮遇上強力威脅,在網路許可之後,儲藏在這裡的uni將會保護這棟建物,也就是mix,接著剩餘的部分會透過任何通往地表的通路,例如城市的下水道系統,回到地表然後趕往悠妮身邊。

當然,我要調用現成的uni也可以,但那相當麻煩,而且我自己製造就行,因為我曾經試過的最高瞬間輸出,把這個坑給轟出來了,而且瞬間填滿。

問我怎麼在打造浴室的同時灌滿uni?很簡單,本體在地底下忙,而透過uni網路操作的分身則在上面打造浴室。

同時,一直以來被意義不明的車床和可以當床躺的膠囊狀機器與一堆手臂,我大概了解是什麼用途了。

為了維修骨架的機器,不過已經沒什麼用了。

現在的骨架即使受到損壞,我也能直接用uni將其修復,這台機器想必是為了預防萬一之類的才會出現在這裡吧。

是啊,我今年二十二歲,卻有兩年完全沒有印象,彷彿多出來的兩年像是被告知而非親身體會似的,從有記憶以來一直使用的寢具組,我也只記得他陪伴我二十年。

那兩年必定與這兩台機器有關連,但是很久以前詢問養父母時,他們什麼都沒說,僅用「不要在意」之類的話語搪塞,久而久之也沒那麼在意了。

而我確定是維修骨架的機器,關鍵要素是我大量製造uni之後,稍微失去了操縱uni的手感,因為是第一次操作如此巨大的量,導致包覆與形成身體的uni稍微崩解,骨架外露,在那一瞬間,膠囊的機器手臂開始動作,一個裝有夾子的手臂開始開闔,旋轉,然後想要抓住我外露的骨架。

我把手伸過去之後,便被更多的手臂搬起,塞到巨大膠囊的床位裡面,接著一個手臂裝載掃描器,開始掃遍我的全身上下,然後膠囊就沒有動作了。

取而代之的是車床,車床開始轟隆地響起噪音,接著產出一個個殘缺不齊的碎屑,隨著輸送的履帶而掉到地上,我便離開床位,用已經恢復的左手撿起碎屑,同時注意到骨架外露的右手,骨架的關節有幾個部件與之相似。

會擠出碎屑而非成品,是因為沒有填充材料的關係吧,所以消耗了大量時間去蒐集儲藏空間內的所有資源,硬是擠出幾個維修時會用上的關鍵零件。

透過這些線索,我確定我是人為產物,而且很有可能是被養父母製造的。

畢竟我只見過養父母操作過這台車床,他們還用這台車床造了升降梯,能夠如此熟練的應用,而這台機器又能造出我的零件,那麼養父母就很有可能是我的製造人,當然可能會有更多的人參與這件事,但我先將製造者鎖定為養父母就好,省事。

說來,養父母的遺物裡面,除了這棟房子之外,還有別的東西吧,不過去哪了也不清楚,養父死後便有許多人來家裡把東西搬走,宣稱是親戚,養母也是相同的情況,但當時我沒有懷疑。

不過,身世之謎就到此為止,今天要去選悠妮的日用品,由三木奈帶著,昨天晚上去借浴室後的閒聊時談到的今日行程。

果然不該把他們擺在一起,我家悠妮一定是被松浜家帶壞的。三木奈的興致高昂,連學校都請假了,彩券得主就是這樣的行為模式嗎,而且悠妮也超級期待,即使看上去冷淡又話少,在網路裡面的悠妮,只能用「青春」來形容,即使實際年齡只有兩個禮拜。

地下室改造完畢後,我回到建造浴室的分身旁邊,並且將他分解後融回體內,接手建造浴室的工程,也順便弄了毛巾架、洗衣籃之類的,但這對我只是一種裝飾,實際上會使用到這些道具的只有洗澡洗得很開心的悠妮。

偵測到悠妮睡醒了,我才剛把水管接好,加壓馬達和熱水器還沒裝好……

我上樓提醒回籠覺睡醒悠妮今天和三木奈的約定,她自然是沒忘記,因此成功的把浴室的事情往後順延,而且她對身上作為衣料的uni愈來愈熟練,睡衣、便服能夠在一瞬之間切換。

很快的,我和悠妮都換上外出裝備,悠妮是往常的那套,我則是休閒褲和灰色帽T,兩人身上都帶著極少的錢,朝目的地「購物中心」出發。

***   ***   ***

松浜母女太引人注目了。

女兒就算了,雖然已故,但好歹還是有老公的,就這個地區的風俗與道德來說,問題很大,雖然看上去也就像個女大學生,但是您已經奔四,而且還有個女兒……

算了,也挺好。

我們四人走到某間連鎖平價服飾的女裝區,三木奈和太太嘗試讓悠妮打扮的更加時尚,因為就我的社會性別來說,待在這裡不太合適。我便和她們說好三十分鐘後櫃台集合,我便離開了那間平價服飾,去周遭的其他店面逛逛。

大概過幾十公尺,我看見一件我挺中意的外套,全黑,沒有拉鍊,像是一個多了風帽的披風,摸起來像是純棉,一件的金額也相當親民,和店員要求後,我試穿上去,因為袖口是束口的,本來應該長過手掌的袖子在手腕形成皺皺的,鼓起來的圓型,披風也蓋到臀部以下,拉鍊拉了兩三回,相當的順暢,我便買了這一件,身上這件帽T是用uni造的,對我來說和裸奔沒有區別,所以我才想買一件衣服,身上這件灰色休閒褲也是,所以我也要找到適合我的褲子。

不過,這邊是專賣外套的,而且我手上這件剛好是過季的商品,架上陳列的都是羽絨衣,要在這裡找褲子是不太可能,因此我要了一個紙袋把連帽披風裝進去,提早了約十幾分鐘回到剛才的平價服飾。

抵達後,那三位女性興致勃勃的,拿著女裝,然後看著我,松浜母女就算了,我親愛的分身怎麼也用那種奇妙的目光呢,好像是貓咪看見玩物的感覺。

我打了一聲招呼,接著慢慢走過去,接著被要求穿上她們手上拿著的女裝,我一直拒絕她們的要求,因為周遭很多人聽到聲音,開始慢慢聚集,這種情況下如果我以男性的身分穿上這種衣服,我有很大的可能性會被警察關注,因此我持續的推託,直到松浜太太把我扛著帶進去更衣室為止,這怪物般的臂力是從何而生的,我想我十年後都會好奇這個問題。

經過一陣騷動,從更衣室被推出來的我,穿著熱褲和過膝絲襪……我的一生就到這裡為止了。

但三木奈一直積極地捧我,太太也是,悠妮則是拿著另一套衣服往我身上塞,而且是不是有愈來愈多人聚集在這裡了,是我的錯覺,不過快速數一遍,已經從個位數的圍觀人數跳到二位數了,不太妙啊,我的人設要崩毀了,我盡可能的用手上那個紙袋遮住大腿的部分。

我馬上奔進更衣室尋找那件我原本的褲子,結果沒有找到,松浜太太已經將那件由uni製成的褲子拿在手上,並以那件褲子為威脅,如果還想換上這件褲子,那麼就聽她們三人的「願望」,把他們挑的女裝穿上以後給她們拍照,由於無法在大庭廣眾之下使用能力,因此我問能不能將圍觀群眾解散時,三人異口同聲:

「好東西就是要分享啊。」

接著我就拔腿衝向店外,不過被一位親切的店員抓住了風帽,表示錢拿來談放手。

而我表示錢會讓那邊那三位出,但是松浜太太手上抓著一疊鈔票,表示如果把我抓著等到她們過去,那麼這疊鈔票就歸她了。

理所當然的我完了。

然後被虐待了大概兩個小時。

***   ***   ***

解散後,悠妮心滿意足的提著四袋紙袋回到mix,而我是心力交瘁的回家,穿著我原本的那件褲子。

幫悠妮造了一個鏡子,浴室的水管也隨隨便便的接好了,接著我重新確認有掛上「休息」的牌子,然後將門關上。

我回到三樓,撲在床上,身上的衣服直接變換成睡衣,然後在床上翻來翻去。

性別是怎麼回事呢。

男人與女人是同物種但截然不同的兩個分類,其中有許多除了生物上的定義,例如怎麼做才是女人,或怎麼做才是男人,而且根據這種觀念,完全的影響了人的行為方針。

去除生物上的定義,算是「道德」中的細項吧。

就文化上來說,不知為何古代東西方的概念都是父系社會,雖然也有部分是母系,但大致上數量還是以父系居多。

就我自己對這個環境的道德認知,男性該雄壯威武,女性就該嬌柔可愛,我不贊同也不反對這種觀點,畢竟之前也提過了,如果以主觀的方式去批評,也只是五十步笑百步。

同時,為了融入社會,我需要一個社會性別,除此之外性別對我沒有意義,因為我無法繁衍,也沒必要繁衍,因此沒有交配的必要,也就沒有求偶的需求。

但是,融入這種社會之後,卻被這種強烈的氣氛感染了,就像是密室,安靜的令人窒息而無法發聲,彷彿被迫要順從那種壓力,來自四面八方,來自外面也來自心中。

打個比方,J國與C國都是升學制度的國家,那麼裡面的學生,將會被自動套上「考生」的頭銜,即使不要,即使不適應,都會被當作「考生」來處理,而這些學生莫名其妙且十分自然的將「成為考生,完成考生的義務」變成了一種目標,很奇妙,就像是我這台機器,在高中時期偶爾也會出現這種情況。

在舉一個更實際的例子,就像是跌進深不見底的湍急流水之中,對這種壓力毫無辦法,如以卵擊石,抑或是螳臂擋車。

我想這可以被囊括在「社會化」裡面,或著說這就是某種社會化。

為了在群體生活而學習群體的邏輯,為了適應群體而順從群體的意志,為了成為群體而吸收了群體的觀念,於是一個社會就這麼誕生,誕生於「盲從」與「壓力」之中。

乖乖的盲從與順從壓力,看上去最安穩,看上去最保險,這也是盲從的魅力與主因。

但這又像是被捕魚捕到生態浩劫的海域,抓上來的漁獲頂多填飽自己,就像是絕大部分人,賺來的薪水只能應付必要開銷,也只能安穩的苟且偷生。

所謂的成功人士,都是鋌而走險,不成功便成仁,明招用盡就來陰招,是把道德觀放在錢與權之後的傢伙,用盡所有去獲得更多,眾人或許會以惡魔稱呼之。

但是,沒有人會在一群人面前耀武揚威的說「我是惡魔」。

他們終究得依附著整個社會,他們的金錢來自社會,他們的權力來自社會,他們所有的一切都來自這個社會,因此他們需要跟著社會,需要混在裡面,就像是扒手混入人群偷竊一樣,不知不覺的用本不被認可的方式收割。

而他們該怎麼做,才能將自己這個異物融入這個社會呢?好比純水裡面滴了一滴墨水,無比的顯眼,無處可藏,無處可躲。

很明顯的,他們手上握有權力與金錢,他們只需要去引導社會就行了。

宗教、道德意識,隨隨便便的就能操作大量人群,只要說「募款救人」就能收到一大筆本金,接著拿去滾一點利潤後再把本金拿去捐,或是拿來偷收「禮金」,神不知鬼不覺,成立宗教更是奇妙,隨便亂立名目都能收錢和收人心,而且成本比許多生意都還要低。

其中,相當容易利用的,性別議題。

男權、平權與女權的爭奪戰已經持續了數年之久,而最近能夠看見,女權的優勢,並不能擅自斷定「男權遭受打壓」,因為男權還是在,只是女權搭上浪頭,衝的更高更遠。

但是,這種扯男女權的團體,全部都是建立在某些道德,或是某些既有概念,例如「男人就該怎麼樣」、「女人就該怎麼樣」,以強化雙方的衝突來完成目的,吸收支持者。

或許到這邊會有一個疑問,吸收支持者?他們的目的不是為了爭取權利嗎?

前面提過了,「異物需要引導社會來隱藏自己」。

嗆的起女權的人難道不了解女權?反對男權的人難道不懂男權嗎?這些成天在台上演講和隔空對罵的人們,難道真的沒有那種閒工夫去試著和平相處嗎?

就像食蟲椿象會將螞蟻的屍體背在背上混入蟻穴,這些異物們互為異物,互解異物,因此他們不會拆穿對方背在身上的偽裝,就像兩個小偷搶同一間房子,他們總不會在裡面大打出手,而壞了自己的事。

就此,我能夠回答自己的問題了:性別是怎麼一回事呢?

性別是雌性與雄性的統稱,是人文道德中的細項,更是能被充分利用的工具之一

如果被這種方式利用了,就和蚊蟲吸血一樣難以察覺。

雖然只是脫罪之詞,但這也只是我躺在床上想出來的猜測,請根據實際情況進行對某人的評價或對大局的判斷。

累了,好累。

總之先入睡吧,雖然我是一台機器,不用睡覺來著。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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