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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第五章-02-報應

K.I | 2017-03-12 14:28:46 | 巴幣 6 | 人氣 2828

完結.《鷹之道》(2016)
資料夾簡介
與命運死搏, 和機會戰鬥。


  夏侯惇一行人終於回到許都。剛進城,人民還是歡迎的,樂手仍然奏樂著。只是其數近萬的大軍出去,卻是餘不足百的回來,有些令人覺得奇怪。

  惇先前往軍營處理些事,而雲則是直接回到府裡。剛進門,僕人婢女一如往常的歡迎著,問候著要不要沐浴或吃飯。雖然平時都是像這樣的,但這次總覺特別的感動。


  進了房,雲倒頭就躺在床上,見玲綺在照顧一隻鳥兒。

  「你回來啦,還好嗎?」

  真是什麼都沒變,一樣的人打出一樣慘的戰果--不,這次更慘點。」

  「我很遺憾,」她將鳥兒安置在窗外,回頭關心雲,「元讓大人又衝動了?」

  「呃,這次是有些他不得不衝動的事。」雲想起因為擅自掠奪村莊而被反殺的夏侯恩,不好意思說出惇居然是為了那種人才不聽勸的出兵的。「對了,徐仁呢?」

  「昨日下午就不見他,大該是去軍中訓練了。」

  「是嗎……」


  玲綺坐在雲的一旁,發現他身上的傷不輕:「你受傷了。」隨後摸了摸他臉上的傷痕與瘀青。

  「我的傷是不重,時不時就有更重的。」雲坐了起來,沒什麼力氣的說,「倒是義父,不管是體內體外,受的傷都可重了。」

  「你不是應該只在營地裡待著嗎?怎麼會傷成這樣?」

  「因為某些原因,所以必須得上戰場打,打著打著就這樣了。」

  「真是的……」玲綺取巾沾水,輕輕的擦拭雲傷痕旁的髒污。

  「呀!疼啊──」

  「別動,傷口會撕裂的。」


  就這樣,用了近半個時辰,才給雲清潔完並且上了藥。「這樣就行了。」玲綺將器具收起,輕輕地說道。

  「謝……謝謝……」雲有些不好意思。

  「喔?居然能從你嘴裡聽到謝謝?今天我還真是走運了。」

  「我在妳眼裡這麼苛刻嗎?」

  「還不是一般的苛刻呢。」

  「怯……」雲轉過去翻了翻行囊中,拿出了某樣東西;而玲綺收拾完醫療和清潔的用具,正要往外走。「等等,過來一下。」

  「幹嘛呢?」

  「別問那麼多,快過來便是!」


  玲綺便走向雲。而他藏在背後的,是一對昂貴的珍寶玉戒。夏侯雲準備送她一枚作為定情信物,這是在不知多久之前早就想這麼做的,「玲綺,這是我……」

  就在此時,一名僕人大叫著,跌跌撞撞的奔入了房裡:「大……大……大事不好啦!」

  「怎麼了?」雲與玲綺見她如此,也變得有些不安。

  「一群官兵衝進府裡來,說要抓子鷹公子您啊!」

  「抓我?為什麼?」


  房門再次被用力踹開,一群官兵衙役闖入:「夏侯雲!汝因殺害無辜人士之罪嫌而被告狀,立即隨吾等前往衙門!」

  「殺人?你們在胡亂說些什麼,我根本就……」

  「別在這辯,去向廷尉太爺解釋吧!」官兵打斷雲的話,直接上前進行逮捕。

  「我就什麼都沒做,你們到底想把我怎樣!」

  「閉嘴!否則我們有權能夠直接把你就地正法──」
  夏侯雲就這樣被數名衙役以刀押住,強迫卸下所有武器後,雙手被用繩索綁起,送往衙門去。



  一路上,雲不斷向他們說自己完全是無辜的,一定是弄錯人了,但卻完全得不到任何人的理會。
  至衙門,周圍全是百姓對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而雲卻只能裝作沒看到繼續往前任人說閒話。


  衙門大堂,夏侯雲被迫跪在地,面對著前方坐在高座上的廷尉。

  「夏侯子鷹,你是否認罪?」

  他根本搞不清楚狀況的抬起頭直瞪台上的廷尉「廷尉大人,在下實在不知吾犯了何罪,為何要被逮捕入衙門。」

  廷尉站起,拍了拍手,「本官這就拿出證據,看你敢再賣傻!」


  接著,一旁的衙役帶了幾個人出來。仔細一看,那些被帶出的人並非一般市井小民,而是之前在涼鬼兵團有見過的幾名兵卒。

  「今早,於市集的東側小巷中,發現一具身首異處,死狀極為悽慘的死屍。」廷尉開始說道。

  「那與我無關……」

  「住口!」左右衙役各打了雲一大棍,雲便整個人跪趴在地。「今早發現的那慘不忍賭的屍體,經查證,便是與你曾有許多過節的張素!」


  此話一出,雲頓時感到萬分震驚。

  「你說……什麼?」他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這些人證都說你曾在兵團當中,雖然屢創功績,卻常與兵團的參謀張素起爭執,甚至曾有過暴力之行,如今居然還殘忍的將其殺害。」

  「太……太爺……我確實有與她不合,但我沒有殺她,更沒有殘忍至將其五體解肢!」雲激動的解釋。

  「那你倒是說說,昨夜你人在何處?」

  「我根本就不在許都,要怎麼做這種事!」

  「喔?為何會不在許都?」這句話打醒了夏侯雲,他驚覺自己疏忽了某件事情。「夏侯惇將軍的軍旅有項軍紀:『任何剛進的新兵皆不得於三個月內出戰』,沒有錯的話,似乎您才剛進軍中不滿一個月吧?」


  從那群證人背後走出一個既熟悉,又討人厭的狡猾面貌。那是李得,李柏毅:「若你說不在許都,那麼肯定是隨夏侯惇將軍出征去了,然而如此的話,便是違反了軍紀,不僅你有可能罪重至問斬,甚至連將軍都會被問罪呢。」李得刻薄的說著,令雲必須做出個決定。

  「我……昨夜在許都沒錯……」雲選擇保護了義父。

  「太爺,此人出爾反爾,可見其言不可盡信,請務必明察。」李得向廷尉恭敬的諫言道,隨後退回其他證人身後。

  「夏侯雲,你已承認昨夜在許都中,那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我僅僅是昨夜在許都中,但我真的沒有殺張素,真的沒有!」雲仍試圖說服廷尉。

  「人證皆稱昨夜見你一路從軍營翻牆且奔走於屋頂上,隨後趁張素進入小巷後,將其虐殺之。」

  「謊話,那些都是謊話!」他更是激動。

  「有不少證人說看到你在離開兵團時,與死者張素吵了一架,甚至還咒罵對方死亡,而在兵團中,潛行能力最好的就屬你一人,且刀法能如此致命的,也只有你一人!」

  「那些人證根本沒見著長相,怎麼就說是我?」

  「我,我那夜見著他了!」一個看上去頗為眼熟的人出來指證。

  「目擊者尾隨你一路回到夏侯府邸,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廷尉不耐煩地問。

  「不可能!」

  「然而與張素有仇的就只有你與與另一名小卒,名為徐仁,在你離開兵團後,他也隨著你離開,進入夏侯惇的軍中。」廷尉指著雲,對他大聲道,「張素在軍中視所有人如親生子一般,每人也都相當敬愛她,唯獨你們倆時常忤逆,如今居然還敢做出這種天理難容之事!」

  雲突然想起,玲綺說過徐仁從昨夜就沒回家,心裡開始懷疑,張素是否為他所殺。


  廷尉喊道:「因此,若不是你,便是你的同夥徐仁!」

  「不是,不是那樣……」夏侯雲低著頭,語氣變得十分深沉,「真的……不是那樣……」

  「還想狡辯?種種證據已證明你確實殘忍的殺害了張素!」

  「就說了不是那樣--!」一聲大吼,聲響貫穿了整個大堂,嚇傻了在場的每個人。


  廷尉也給嚇到,好一會才回神過來,急忙下令道:「居然敢在衙門府如此放肆!來人,給我打──」

  「是。」隨後衙役再次上前,連續在夏侯雲的背上連續打了好幾下。然而雲卻是一聲都沒有吭,默默的挨打著。

  「住手!」那令夏侯雲感到再熟悉不過,低沉的嗓音傳入堂中,眾人紛紛看向大門那。一名左眼帶著眼罩,站姿就相當霸氣威武的將領走入了衙門府中。

  「此人乃吾之養子,對於其惡行,吾亦極厭惡之,不過事會至此,始終是吾所管教之疏也。」那人向廷尉致禮道。

  「你……你是?」

  他抬頭,直直地看向廷尉,回道:「夏侯元讓是也。」


  堂中的人開始更加議論了,有的相當訝異,有的人只是繼續指指點點的。


  「吾此前來,並非來求廷尉太爺莫降罪於此不肖子,而是希望降罪於吾人。」

  「將軍何罪之有?」

  「身為惡徒之父,要罰也應是罰吾,若執意要罰他,就請您一起辦了吾人與不肖子。」夏侯雲聽他這麼說,緩緩的抬起頭看向惇。

  「廷尉太爺,夏侯雲言而無信,行為惡劣,甚至亦非將軍親生之子,還請您必要公正審判。」李得帶頭說道。

  「請您公正審判。」其他證人也跟著覆述強調道。


  「行了。」夏侯惇挺身站在雲前,替他面對著廷尉,「棍子、板子,要打幾下是幾下,若打他不夠,打我便是。」

  「那,將軍到是說說,該如何處置這不肖之子?」惇眼神仍然直視著廷尉,回道:「吾使其俸祿充公,為期五年,期內除其軍職,不得出城征戰,地位亦降至與下人同等,只得於府中行僕人婢女之務。」


  廷尉讚道:「嗯!不愧是將軍,想出來的就是不一樣!」

  夏侯惇又說:「此外,吾人亦會捐出大量私人財物,贈予死者親人為償。」

  廷尉聽了直點頭,問:「不知在場各位,有無異議?」


  儘管眾人以為確實是雲殺了張素,但堂堂大將夏侯惇親自現身於此,也不敢多說什麼,又覺雖然是個外面撿來的野孩子,不過始終是貴公子,要降為下人做勞受苦,也是夠折騰的。

  「行──」、「可以!」、、「那就照這樣吧!」眾人們認同了惇的作法,紛紛同意道。

  廷尉拍板定案,「好,那就這麼辦!」

  「謝廷尉太爺。」惇作揖行禮,見雲滿臉怨恨的瞪著證人們,踢了他一下,隨後大聲罵道:「還不快謝太爺!」

  「謝……」夏侯雲怒得說不出話,或者是不願說。

  「沒把你斬首償人命已是特大寬容,不快感激是做甚!」

  「謝……謝廷尉太爺……」
  隨後惇拔刀,斬斷綁住雲雙手的繩,親自將其扶起,帶出了衙門。



  此時此刻,就正如彼時彼刻。有時候,夏侯惇簡直就有著親生父親蔣文的影子──總是替自己認罪。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在夏侯府邸的大廳中,只有雲和惇兩人,桌上盡是各種酒,雲不知道已經喝了幾杯幾壺了。

  雲憤慨的對惇喊道:「為什麼要替我認罪,那個人完全就不是我殺的!」

  「要不是你有將軍之子的身分,加上我親自謝罪,你現在沒準在市集上準備被砍頭了。」

  「張素不是我殺的,我雖厭惡她,但完全不至做到將其殺害甚至分屍,我根本就沒有罪,他們各個都在誣陷我,為何需要謝罪!」

  「冷靜點,我現在問你,你只管老實回答我。」惇沉著的說。

  「問什麼……」

  「你是不是惹上什麼人了?」

  「為何這樣問?」

  「剛剛全程我都聽到了,我倒是好奇在那夜晚中,為何會有那麼多民眾於小巷附近行走,又能在如此黑暗的巷中看到殺人過程,甚至區區平民居然還能一路尾隨他們口中『善於奔躍於屋頂』的你?」雲想了想,覺得義父分析的極有道理。「而有人去告狀後,官兵亦無作其他查證,空憑幾個人的說詞就強行闖入府中,將你逮捕至衙門,而且初審居然就直接讓廷尉來判決,可見事情絕非單純。」

  「難道將軍的身分不能暫時擋住他們嗎?」

  「免罪與特赦之權,僅限於將軍本人與其親生子嗣,你在他們眼中就是個撿來的流浪兵。」

  「可惡的東西……」雲碎念的罵著那些人。

  「連我這將軍上衙門都得挨棍子,可見要陷害你的人,地位也是能動搖軍中,甚至是孟德那邊。所以你再想想,有沒有惹上什麼惹不得的人?」

  「去長坂的前幾日我都在軍營練兵,也少有與他人接觸。」

  「那在你進來前呢?」


  夏侯雲這才想起,當時要從涼鬼兵團離開之時,文錦說了句讓他印象深刻的話--


  「『你真的確定,要走出那扇門?』」



  「難道……」加上剛剛全是由涼鬼兵團的士卒出面指證,而且還有那雙面人李得,頓時之間,雲覺得一切都說得通了。「義父……請恕罪……」

  「你剛剛不是說根本沒罪嗎?要我恕什麼。」

  「不是殺人……是騙人……」

  「騙了什麼?」

  夏侯雲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後才提起勇氣,說道:「其實我這幾年來,待的都不是青州兵團……而是文錦的涼州兵,涼鬼兵團……」剛聽到,惇還沒意識到,過了一會兒,他睜大了眼與口,凝視著雲。「對於此事,我已經感到愧疚許久,請義父您恕罪……不,請義父您降罪!」雲跪在地上,請求惇的原諒。


  「你這幾年來……都在那混帳的手下?」

  「是……」

  「你……啊--!」惇的理智試圖冷靜,但卻完全沒有辦法,衝動那魔鬼已經占據了他整個身體,怒火已湧上心頭,開始大肆破壞著堂中的東西。

  花瓶、銅鏡、桌椅,被極為憤怒的惇摔個稀巴爛,凳子與桌子也被他弄得翻天覆地。而雲則是閉上眼,一動也不動的跪在原地,讓自己被打、被吼著,仍然沒有吭過一聲。


  走過大堂門口的呂玲綺,與僕人婢女們看見,紛紛衝上前拉走雲並且架住惇,試圖勸他冷靜。

  「放開我,否則我現在砍了你們全部!」惇想甩開拉住自己的僕人們,憤怒的大吼著。

  「大人冷靜,他是公子呀!」、「息怒呀!」、「冷靜呀大人──」
  另一邊,玲綺過去關心跪在地上的雲,和其他婢女一起把他拉起。

  「發生什麼事了?他怎麼會突然這樣。」玲綺一邊扶著雲,一邊問著。雲則是充滿歉意的,看著仍然在暴怒的惇,隨後就被扶出了大廳。



  在府邸外,雲和玲綺就蹲在門口一旁。
  「原來是這樣啊……」玲綺在聽完夏侯雲說明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後,了解的感悟道。「但是元讓大人之所以如此憤怒,其實也並不完全是在氣你喔。」她非常溫柔的對雲說。

  「為什麼?」雲好奇了。

  「你做他的義子那麼久了,也應該知道他性格剛直貞烈,他是氣你騙了他那麼久沒錯,但他更氣的是,身為他最信任之子的你,也被騙了也那麼久。」

  「什麼意思……」

  「元讓大人向來都與不忠不善之徒極為不合,想必他會與涼鬼兵團不合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今日又發生了這件事,說明了文錦過往對你的恩情都只是場戲。」

  「我還是不太明白,為何他們要陷害我?」

  「總有個合理原因的,你不也說被殺的人,不但是那兵團裡相當重要的人,還是個與你有過節的人嗎?」

  「這兩者有什麼關係嗎?」

  「這就代表他們看你更重,一方面是在邀請你,說你的擔憂已經解決了,可以安心無慮的回去兵團了;另一方面是在警告你,若是不從,則隨時可以讓你扛上無中生有的死罪,甚至直接慘死於夜中的小巷中。」

  「是這樣啊……」雲感嘆,但突然又覺得奇怪,怎麼玲綺這麼了解,「不過你是怎麼一聽就了解這麼透徹的?」

  「小時候總聽一個叫陳公臺的人老是跟我父親講這些有關人心的猜測,只是我父親都不怎麼聽,但我在一旁可是都記得牢牢的,哈哈──」玲綺吐了吐舌頭,俏皮的笑道。

  「果然鬼神的女兒就是不一樣啊。」

  夏侯雲突然嘆了一口氣,想起兒時與親生父蔣文的一些事,說道:「以前我還與我父親一起生活時也是這樣,明明我就沒做錯什麼,或者別人錯的明明比我更重些,但總要我低頭認罪道歉,沒想到過了那麼多年,爹都換人當了,還是得認那些莫名其妙的罪……」


  此時,徐仁摀著後腦,步履蹣跚,看起來還不太清醒的走了過來。
  「子鷹兄……」

  「岳彬!」雲站起,想問問張素的事是否是他做的,「你昨晚跑去哪了?」

  「說到這我就覺得詭異……昨夜從軍營回來的路上被人偷襲了,醒來時在一家客棧裡,但身上的東西也沒被搶走,好像也不是搶匪或盜賊,然後我便馬上跑回來了。對了,聽說張素那老妖婆出事了,你們有聽說嗎?」

  「你被人偷襲了?」

  「是啊,好像是被棍子還是刀鞘之類的東西打了腦袋,一瞬間就什麼都聽不到了,眼睛也睜不開,就昏過去了。」

  「是誰幹的這種事……」

  徐仁又問:「對了,子鷹兄您不是隨將軍出去打仗了嗎?」

  玲綺說:「待會再跟你解釋,你先進去吧。」

  「哦,那關於張素那老妖婆的事晚點再告訴我,我等不及聽她終於出了什麼醜了!」

徐仁便要走進府裡,但玲綺卻馬上叫住他:「等等,記得先別進大廳,元讓大人現在怒著。」

  「將軍?為何?」

  「待會再一起解釋吧,你還是先進去吧。」

  「喔!」
  徐仁進去後,雲還站在原地,思考著。


  「看來妳說的是真的。」夏侯雲道。「徐仁被襲擊,就是為了讓他今早無法去衙門……到頭來還是我的錯。」

  「你錯了什麼?」

  「要是我不任性,硬要跟著義父出城的話,他們也不會有機會可以陷害……」

  「你在胡亂說什麼呢。」玲綺走到雲一旁,按著他的手臂說著,「要是這次你沒去的話,元讓大人怎能活著回來?」

  「妳怎麼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是他跟妳說的?」雲訝異的問道。

  「他在你被帶走後馬上就回來了,一聽到你被帶去衙門,又馬上出去了,是他身旁一名傳令兵告訴我的。」

  「妳都知道了啊……」

  「我們都是知道實情的人,就算不知道,也會選擇相信你,所以即使俸祿充公也好、被降為下人也罷,我們都會站在你的身旁,至少你的處置還是由元讓大人決定的,不是嗎?」


  府門大開,一名僕人走了出來,對雲說道:「公子,將軍大人請您進大廳,說是有話要對您說。」




  進入大廳,周圍的佈置已經被破壞的雜亂不堪,面目全非。夏侯惇一人坐在凳子上,望著雲。

  「杵著做甚?坐下。」雲懷疑的看了看惇,隨後才敢拿張仍完好的凳子,坐在他面前。「你之前都向我說你只是在青州兵裡。這件事,是文錦讓你這樣的吧?」

  「是。」

  「那也無所謂。」惇與剛剛有很大的差別,變得明顯輕鬆許多,不怎麼在乎似的,「待我一養傷完,立即就要前往襄陽駐守,你就跟著我吧。」

  「啊,真的嗎?」以為要被懲罰的雲,聽到義父肯原諒自己,變得較為開朗點。

  「但是這一仗犧牲了太多軍中的士卒,眼見我手下已經無多少精兵,若就這樣去把守襄陽,實在不是辦法。」

  「我已被陷害成這樣,已經不是夏侯一族軍中的人了。」

  「所以,我要你去幫我募兵。」

  「啊?募兵?」雲還以為自己聽錯。

  「反正你現在名義上就是個端茶的,府裡這麼多僕人了,難不成你要跟他們搶活做?」惇反問道。

  「但我也不會募什麼兵啊……」

  「哼,孟德現在忙於準備下一戰,其他將領也急於加強練兵,而我自己也身受重傷的,所以就是你了。」

  「可我真的不會……」

  「就這麼定了,即日起,至我康復,你就去替我招軍買馬吧。」說完,惇便站起,頭也不回的往大廳門走去,看起來還是有些許的餘怒。



  徐仁和玲綺躲在牆後,偷看著在那亂蹦亂跳,鬼吼鬼叫的雲。
  「子鷹兄今天也真可憐的,一個上午就把他的一生又扳轉了一次,估計現在應該是被氣瘋了。」

  「唉──真希望能快阻止他與兵團之間的仇恨繼續蔓延。」

  「依在下之了解,若是那些人沒有達到他們要的目的,是不會罷休的。」

  「我也這麼想……」

  「文錦大人是丞相大人的秘密軍旅,地位高而無形,要暗中繼續陷害子鷹兄是絕對不難的,因此將軍其實也知道的,只有讓他回到兵團才能讓事件平息而不再繼續延燒。」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說這個叫文錦的兵團長,不論是人脈、識才、還是培養的能力一定都相當卓越,要發掘或訓練出一個甚至是一群像子鷹這樣全能的將士應該完全不難才是,為何卻要一直纏著子鷹不放呢?」

  「這我倒是不知道,不過我看子鷹兄好像瘋完了。」看向大廳中央,夏侯雲已經累倒在一大堆早些時候被惇砸壞的傢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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