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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第三章-02-血債血償

K.I | 2017-02-14 19:35:09 | 巴幣 8 | 人氣 2133

完結.《鷹之道》(2016)
資料夾簡介
與命運死搏, 和機會戰鬥。



  「呂石--!」一聲如野獸般的狂嘯,雲也如一頭猛獸衝向他。

  「什麼--」他及時舉刀,勉強的擋下了雲的這猛烈的一擊。雲的力量多了好幾倍一般,光是一手出力,就讓兩手格劍的呂石撐不住。

  「替我去地獄那個地方……」雲舉起持著匕首的左手,揮向他,「向我父親蔣文問好!」

  「怯!」呂石及時抓住夏侯雲的手,隨後順勢過肩摔,雲倒在地,呂石彎刀高舉,重重揮落。雲則是很快地閃避,然後站起,再次揮刀向呂石,他擋下後,也開始朝雲進攻,幾番對決之後,雲居然開始顯得劣勢。


  呂石從上方直劈下來,雲橫架長刀擋下,「那傢伙怎麼死的跟我沒關係,反正不是我幹的!」此話剛出,雲馬上怒吼一聲,然後抵開呂石的刀。

  左右過招,白刃雙閃,雲來回連斬,不時以刀背往上勾,隨後急速的刀刃往下。呂石則趁雲的攻隙,再次的奮力直劈,雲即時反應擋住。

  「嗚……」夏侯雲的肌肉開始發出悲鳴一般,彷彿只要稍微有些鬆懈,身體就會立即垮掉。
另一手的匕首揮向呂石,他起刀閃避,隨後雲運起劍舞,就像颳起一陣旋風一般。

  激烈至一眨眼就會被對方斬殺的戰況,他們誰也不敢有任何一絲的鬆懈,反而越戰越兇。漸漸的,夏侯雲發現他的劍法好像被呂石完全看穿了一樣,即使試圖神出鬼沒的從不同方向進攻揮刀,也完全都被擋下來。

  「怎麼會這樣……」激戰更久後,夏侯雲才明白,對方並不是破解了自己,而是與自己用著一樣的劍法,才能會與自己有相同的頻率與節奏揮刀。


  此時節節後退的呂石又抓到機會,第三次直直劈落,雲馬上停止進攻,極為勉強的擋了下來,「啊--!」

  力量就快到用到極限,這股力量從緊握的刀直傳到整隻手臂,使他的手頓時失去知覺,武器掉落在地上。

  「哼!」呂石得意了一下,正當他以為自己已經勝出之時,突然一個木刀揮來。「什……嗚!」

  原來是夏侯雲故意讓武器掉落,才得以在同一刻順勢的以另外一手拔出木刀。一陣急速的連擊,呂石被打的措手不及,擊中的聲響連連不絕。夏侯雲沒敢慢下來,節奏非常急促的左打右擊。

  「不行……不行停下來……」心中即使這樣想著,但體力即將耗盡,好不容易佔得的優勢就可能如此流失。雲用殘存的力氣,猛力的將呂石打退了幾尺外。

  「呃──」呂石痛苦的摀著身體,才喘息沒兩口氣,抬頭一看,見夏侯雲已經拿著長刀直衝而來。金屬之間敲擊的聲響連連不斷,兩人又交戰了近百陣刀鋒對決,呂石也疲累了,而雲卻反而越戰越勇。

  一剎那,顯得已經不行的呂石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大破綻,夏侯雲立即抓緊機會,擊落了他的武器,並且往他的身體全力的大砍一刀下去。

  「嗚……」呂石摀著被切裂的衣甲,隨後跪倒在地的喘息著。


  夏侯雲以刀鋒指著他,雙眼裡帶著紅蓮般的烈火。但呂石卻突然用力地握住他的刀刃,手開始流出鮮血。

  「我……我的確不是什麼好人,甚至配不上當人,我也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呂石一邊喘氣的說著,握著刀刃的手持續的流著血,「但我想知道……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夏侯雲冷冷的問道。

  「你們為什麼要來……不……應該說他們為什麼要來──」

  「你到底想說什麼?」

  「涼鬼兵團……那些人都知道……還有你的眼神……真的就跟那傢伙一模一樣……」呂石逐漸鬆開手,撐著地板,勉強的抬頭看著夏侯雲。

  「說清楚,不然我現在就砍了你。」

  「讓你來砍我的人……」就在呂石說話的同時,夏侯雲背後有個假死的山賊爬了起來,試圖要刺向他。「喂--!」

  呂石見狀立即大叫一聲。所幸夏侯雲反應夠快,馬上回頭反擊,山賊應聲倒地。


  過了一會才冷靜下來回過頭,但呂石卻已不見。但他留下了他的那把大刀,除此之外,還有周圍一大片的山賊屍體,屍橫遍野。

  「夏侯隊長!」一群士兵這才趕上,「您沒事吧?」其中一名卒長問道。
  但他彷彿失聰,許久沒有回應。只是呆看著周圍躺在地上不知還有無生命氣息的山賊,隨後又看了看自己沾滿鮮血的武器、衣服、還有雙手。

  「我……」他睜大了雙眼,手開始顫抖,心中那股波動再次湧起。


  「夏侯隊長?」後面跟上的士兵開始上前繼續關心,但夏侯雲過了很久都沒有回神過來。「夏侯隊長,您受傷了嗎?」、「子鷹?」、「子鷹,聽得到嗎?」

  「夏侯雲?」
  周圍的人這麼一叫,他才彷彿醒了過來,然後輕輕地回答自己沒事。




  雖然呂石還是逃跑了,但在夏侯雲的作戰與文錦的指揮下,仍然成功的剿滅了山賊。然而發生了詭異的事,那便是整大座山寨上,大量山賊的屍體,都在戰事結束的一個時辰後,也就是文錦的本隊到達之前,通通消失不見了。

  涼鬼兵團他們搜出賊寨中大量的贓物,傍晚即帶著大軍與物資回到鄴城。


  已是夜晚,文錦傳了夏侯雲前去他的軍帳中見他,而雲則是帶著複雜的心情,緩緩的前去報到。

  「子鷹,這場仗你可是立了頭功,辛苦你了。」文錦說坐在座位上,對著他說道。

  「我並沒有立任何功勞,山賊頭目呂石逃跑了,是我的能力不足,您是信任我才派我正面直取敵營,卻令您如此失望,還懇請兵團長您懲罰我,以正軍法。」

  「說什麼呢,要是沒有你的話,現在我們還在山寨那和賊軍們僵持著呢!」文錦慢慢的站了起來,一邊步向夏侯雲,一邊說道。「說來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天也在懲罰他們,有許多賊軍的屍體都在我們要開始收拾時,就都消失不見了呢。」

  「嗯──」低著頭的夏侯雲,似乎還在思考著,沒有仔細聽文錦說的話。

  「不過,這次呂石的逃跑,其實我比你還要更難過啊。」文錦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時說道。

  「為什麼?」

  「因為……」文錦原本想說的話停了下來,但又立刻繼續說道:「因為像他那樣的惡人要是逃走了,就代表著日後有更多人會受害,這對我們同樣是天下蒼生之人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其實我是在怨恨自己,居然連替多年前死於他手上的父親報仇都沒做到……」

  「別氣餒,以後一定還會有機會的,不論是用盡我的力量,或者整個涼鬼兵團,最後都會讓他受到他應有的懲罰。」文錦說道,「所以你暫時就先去放鬆休息休息吧,之後的事情,我會再繼續調查,畢竟呂石他也是司空與朝廷追緝的目標人物啊。」

  「知道了,也辛苦您了。」雲難得非常有禮,不帶著任何一點玩笑或散漫。

  「哈哈,這樣像個書生一樣的你,讓我還真不習慣啊,你還是去休養休養,到時候記得要變回我們習慣的那個夏侯子鷹呀!」文錦笑道,隨後轉身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就先這樣吧,現在軍營那他們應該在舉辦酒宴了,你也快點去跟他們一起慶祝吧。」

  「謝謝您。」向文錦道謝過後,夏侯雲仍然低著頭,愁眉苦臉的走出了他的軍帳。


  「呀--好險啊,還以為肯定要被打個幾百大板的呢……」才剛出去,他立刻露出僥倖的表情,喘了幾口氣緩和緊張的心情,額頭邊還留下了幾滴汗,「下次犯大錯的時候乾脆也用這招好了,再怎麼樣說那些奇怪的話都覺得好奇怪啊。」



  軍營中,兵團內們的將士都在飲酒慶功,每個人都興高采烈的舉著酒杯,共同歡笑慶祝。

  唯獨夏侯雲,他的表情將他的心境透露無遺--對於殺父兇手呂石的逃走,他還是多少有感到些心情複雜的。


  「子鷹,你在這做什麼啊?」提著酒杯的張偉走過來,關心蹲在昏暗角落,一與不發的夏侯雲。

  「沒什麼,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靜一靜?這裡大夥兒都這麼開心,為什麼要靜呀?」張偉豪邁而不知情的問道。

  「義達,謝謝你,但我現在真的高興不起來,你先去玩吧。」

  「可是連你都不跟我們一起來高興慶祝的話,那我們會很無聊的啊!」

  「回去許都後再說吧,你快去跟大家玩吧。」

  「喔──好吧!」


  簡單的道別過張偉後,夏侯雲繼續在角落邊,一個人沉思著,許久不得答案。但,周圍嘈雜聲音過大,吵得他無法專心思考的情況下,夏侯雲擅自離開軍營內,想要在夜晚的鄴城上逛逛。



  走在這陌生城市的街道上閒晃著,路上只有他一個人。
  拿著一小瓶的酒,一邊喝著一邊走著,看似隨便,但對現在的他來說,似乎是最適合他的抒發方式了。

  搖搖晃晃,彷彿很失意的樣子,眼神和舉止有著前所未有的沒落。
  「啊……搞砸了……」他失意之餘,憤怒的敲擊了一下某間屋子的牆壁。「早知道就應該先砍了再說……」

  他不甘心的又揍了一下宣洩情緒,然後背靠著牆,慢慢的坐下來休息。沒過多久,屋子卻好像傳來了回響。

  「嗯?」夏侯雲以為是屋主,但這間屋子門戶大開,明顯沒有住人。


  抬頭一看,發現有幾個人在屋頂上行走,於是他馬上躲在牆後暗處,看著那些人。他們蒙面、穿著布衣、手持刀,大概五個人,一副偷偷摸摸,怕被人發現的樣子,然後又跳上了別家的屋頂。
  雲見狀便迅速的也爬了上去,跟蹤他們。在屋頂上走跳,跟著他們一段路後,來到了一家看起來很富裕的大戶。他們幾個很快的從牆外跳了進去,而雲也悄悄的跟進。

  那府邸裡庭院有人巡守,可見此大戶跟軍士有關。那群鬼祟之人很熟練的逃過守衛視線,而雲也更加老練的隨之潛入,就這麼繼續如暗影一般的跟隨他們。


  蒙面人們走到了大堂的大門前,隨後帶頭者用力將門踹開,拔刀強行闖入。

  「打劫!」帶頭者手持大刀,對大堂中的所有人吼道:「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通通拿出來!」

  「啊──!」、「不要呀──!」堂中盡是弱女子,每個在一瞬間都被嚇得花容失色,紛紛開始尖叫起來。

  「叫什麼叫!誰敢再亂叫,誰就等著被砍!」在強盜們的淫威脅迫之下,她們也只能摀著嘴,低聲的哀號、流淚。「快把值錢的玩意兒都拿出來,別逼我自己動手啊!」
  「是啊,要是讓我們自己來,那妳們可就慘嘍!」


  一位較老的夫人試圖小聲對另一位女子說:「甄,快去通報……」

  女子聽到後,點了頭,然後開始慢慢的想往門口移動。不料女子還沒動一步,就已經被發現,強盜將刀架在女子脖子上。

  「想去哪啊!」強盜凶狠的問道。


  那強盜見這女子身材姣好、花貌玉肌,有著傾國傾城之色,突然詭異的笑了笑。「嘿──還挺有姿色的嘛!」他抓住那女子,還撩了撩她的下巴。


  「拿開妳的髒手。」女子厭惡的扭了扭,想擺脫那惡漢的束縛。

  「哦,那要是我偏不呢?」那惡漢還進一步強行摟住女子的纖細柳腰,色瞇瞇的看著她。

  「你們六個凶徒如此打劫一戶的女人,還做不做男人了?」甄罵道。

  「喔?還挺有個性啊。」強盜將刀更接近了她的脖子,然後說:「不過還挺不會數數的,這兒只有五個人,哈哈哈--」

  「快點把她們擄走吧!」、「快點把錢財珠寶都拿出來吧!」、「等不及要過上吃香喝辣的好日子啦--」


  蒙面強盜們興奮於即將獲得的錢財、女人,而且還在嘲笑著她們驚慌失措、話都說不清楚、又不敢反抗的模樣。


  「是六個人沒有錯喔。」一個在場的人都沒有聽過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啊?這個聲音是誰……」頭領還沒完全回過頭,那人木刀一出,就已經將他整個人打飛至木窗,頭還撞出了窗外。


  「各位安好,猜猜我是誰?」堂中的所有人紛紛驚訝的看向他,「沒有錯,我就是愛打架鬧事的老六。」

  「你……你什麼人!」其中一名蒙面人驚慌的問道。


  「沒聽說嗎?今日早些時候,城外最兇惡的山賊呂石都已經被驅逐了,你們這幾個無名小屁賊,居然又來搶良家婦女,看來飯吃得挺飽,開始想吃土了是吧?」


  「你……」他們見自己的老大已經那樣了,因此不敢直接硬上,而抓住了甄做人質,「你要是再亂來,我就殺了她!」

  遇到這種窘境,甄不但沒有尖叫或哭號,反而淺淺一笑,而雲也看到了之後,也微笑了起來。

  「混帳,笑什麼!」

  「美女嫣然一笑,如此賞心悅目,我一個大男人總不能苦著張臉回報吧?」雲仍然輕浮的說道。

  「別開玩笑了,我真的會殺了這娘們!」

  「喔,我好怕喔。」夏侯雲不知何時從懷中取出了一包不命物體,隨後重重的丟在地上。


  頓時煙塵竄起,原來那是枚粉塵彈,所有人只得微瞇著眼,不斷咳嗽,但在煙霧中,甄隱隱約約的看到一道劍舞之影,不斷的左閃右現。

  塵霧散去,強盜們已經昏倒在地,而剛剛還脅持著自己的強盜,則是被一臉輕鬆又不屑的雲踩在腳底下。



  「好了,就這樣。」剛剛那幾個試圖搶劫的強盜已經被綁手綁腳,交由外面的守衛送往官兵處理。

  「妾身萬分感謝相助,敢問大俠您貴姓大名?」甄微微彎著腰,對雲非常恭敬。

  「夏侯子鷹,來自許都。」雲回答,隨後關心的問,「妳還好吧?」

  「沒事,妾身與府中女子皆沒有任何損傷。」

  「喔?」他覺得有意思的看著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被強盜威脅,不但不哭不叫,還笑得出來的。」

  「自小父親教導有方,告訴妾身不論遇到什麼情況都要冷靜以對。」

  「看妳們的府邸這麼大,不是當官就是當軍的親族吧。」

  「說的是呢,妾身乃河北袁氏名門之子的正室。但言歸正傳,我等受大俠之恩,妾身真不知該如何以報。」

  「我不是什麼大俠,也就是跟著他們進來的壞痞子而已,妳們沒事就好了。」

  「妾身雖不精通書經,但略知禮節,您不但救了妾身,更是保護了夫人及婢女們,因此,請一定要讓妾身報答您!」

  「好吧,但如果真的要報答的話……」雲思索了一下。

  「怎麼了嗎?」甄好奇的看著他問道。

  夏侯雲打量的甄的全身上下,仔細的看了看她身上配戴的那些珠寶首飾後,似乎想到了什麼詭計,露出賊笑,隨後對甄說道:「陪我喝上一杯如何?」




  隔日早上,涼鬼兵團在姜武與張素的簡單整頓過後,很快地,文錦便下令準備班師回許都。
  
  夏侯雲與張偉同行,當張偉剛上馬時,便見雲已經準備好了。

  「子鷹呀,昨晚酒宴後怎麼都沒見著你咧?」

  「不記得了,大概是剛開始沒多久就喝醉了吧。」雲回答的很不在意。

  「哈哈,你的酒量果然在哪都很差吶!」張偉笑道,隨後又問:「對了,你手上那是什麼?」

  「沒什麼。」雲馬上將手上的那一小包收了起來。

  「不過你怎麼從昨日就看起來悶悶不樂的,我們剿賊可是大成功了呢!」

  「但呂石逃走了……」

  「不要緊的,反正他經歷了這一次,不可能再繼續傷害無辜百姓了。」張偉說道,「回去後我再和你痛快的喝一杯,別再苦著張臉啦!」

  「嗯……」夏侯雲仰望天空,雙眼凝望著那無邊無際的藍天,與飄浮變化著的白雲。「你請客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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