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雷斯,帶他們去躲好!」
「我可以……」
「走!」
安雅不明白勒卡米勒為何如此激動,她還沒來的及看清楚實際情況就被安格雷斯拉住手、跟著烏瑪一起躲入地窖;摸索童年的回憶,安雅不記得上一次來蘇菲亞姑媽家時有這個地窖,烏瑪則解釋她和馬丁入住時也不曉得、直到馬丁偶然一次觸碰到機關才打開這條通道,猜想是過去的屋主所留下。
「安格雷斯……」
沒等安雅問完,安格雷斯就回答:「是莉莉絲的女兒,莉露。」
安雅大為震驚,低聲驚呼:「莉露!」
在古老的傳說中,加略人猶大為三十枚銀幣出賣神子,使神子蒙難、留下的血洗淨世人的罪,唯獨猶大的罪與魔鬼的女兒掛勾、任憑神子的血流乾也洗不淨他的孽。
魔鬼的女兒莉露披上美麗的人皮、吸收動人的靈魂,偽裝成富商的女兒迷惑猶大、向其許下諾言——只要以三十枚銀幣作為嫁妝就願意下嫁、私訂終身,猶大著迷於莉露、儘管天使出手制止也無法使他回心轉意,猶大甚至幫助莉露謀害天使,使莉露得以奪取天使的心與靈,讓美麗的人皮得以與靈魂結合、完成每個女性青春永駐的願望。
莉露的根本目的達成、棄猶大而去,傷心欲絕的猶大在上吊自盡前施下詛咒——莉露必須吸食鮮血才得以生存,吸食鮮血後就會顯現原來醜陋的容貌;莉露的美麗無法承受烈陽的考驗,凡是陽光照射的皮膚都將潰爛不堪,直到染有猶大鮮血的木樁刺入莉露的心臟、詛咒才得以解除。
「可是現在不是白天嗎?」烏瑪躲在地窖的鐵架之後,悄悄地詢問安格雷斯:「莉露應該不敢在這時候出現吧?」
安格雷斯搖頭否人,說:「萬年以來,莉露的法力早就不能與當年同語;我在西風城看過她能夠把天空用烏雲遮住半天之久,她和她的子孫能夠輕易地殺死訓練有素的士兵,後來我們和聖殿騎士合作才將她們逼退。」
「正史從來沒有提過『不朽者』。」馬丁突然插嘴卻又不專注於交談。
烏瑪連忙阻止兒子、又向安格雷斯道歉:「抱歉,這孩子總是學不好禮節。」
「不,他說的沒錯。」安格雷斯支持馬丁:「繼續說下去,馬丁。」
「住在城外湖畔的老爺爺說過:『猶大被選為神子神性的解放者,引來其他門徒的忌妒,門徒彼得把永恆的祕密告訴莉露、煽動莉露的貪心,使莉露去勾引猶大,一邊撰寫錯誤的歷史、指責猶大出賣神子,當猶大接收三十枚銀幣時、歷史注定要誤會他,他因一個世俗的理由、做代罪的羔羊』。」
馬丁口中的歷史與安雅熟知的歷史截然不同,安雅頓時感覺天旋地轉,身旁的安格雷斯讓她感覺極度不真實——如果猶大因為彼得的誣陷而成為歷史罪人,為何會同時選擇身分為師徒的勒卡米勒與安格雷斯?
正當安雅要問個清楚時,安格雷斯突然打手勢讓所有人都別出聲,自己走上通往地面的樓梯,安雅耐不住好奇心、躡手躡腳地跟在他身後。
地面的景象讓兩人不知所措——勒卡米勒已經不知去向,烏瑪的住宅已經崩塌、四周都是女人的斷肢、殘磚破瓦和一具又一具乾枯的死屍,死屍至少三十具以上、每一具脖子上都有兩排深入骨髓的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