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迪尼被金光吸入之後,他見到一幕又一幕的歷史,全都是年輕時期孔丘校長和他人的互動,那些歷史越跑越快,直到盡頭收聚成一把獨一無二的長劍,漆黑、四面無鋒、穩重大器、充滿歷史重量的一把劍。
「孩子,試著舉起劍、試探你自己。」
胡迪尼像著魔一樣,克制不住自己,當手觸及劍柄時先是感覺一陣凜冽、隨後是逐漸升溫至燙手的觸覺,他想鬆手卻不能、想開口也不能。
「孩子,你並非沒有靈魂、亦非沒有魔力,而是天降大任於你,必先磨練你再成就你。」孔丘校長的聲音很真實、卻像是來自四面八方,無從定位也無從摸索。
胡迪尼舉劍,不自覺地說出:「我從來沒見過這種武器耶。」
「這把劍名為『中庸』,正是你所缺乏的特質。」孔丘校長再說:「這不怪你孩子,我三萬歲才學會獨立、四萬歲才對世間萬物不抱持困惑,你這把年紀就能如此、實屬難得。」
「所以校長想教我什麼魔法嗎?」胡迪尼逐漸取回身體的主導權,開始他的專長──嘻嘻笑著、說:「還是校長想要說個故事給我聽呢?還是說故事比較好喔,反正魔法我是學不會啦。」邊耍嘴皮子邊回想孔丘校長的生平事蹟。
在古神時代,人們還把高山當作天空、長河當作大海的時代,大陸四方的物種都還沒有深刻的交流,人們選擇團結合作與信仰去為生存奮鬥,孔丘校長也不例外。
《古神記現代翻譯本》紀錄他的事蹟十分特別──作為龍人,孔丘校長在歷史的前半段沒沒無聞,這是一個耐人尋味的現象,直到東方人打敗眾多古神、對天使信仰日發深刻,孔丘校長才越來越頻繁地出現在世人眼前。
「我五萬歲的時候知道自己的天命所歸、六萬歲時能夠理解所有文字語句的含意、七萬歲時終於知道世界運行的規則。」孔丘校長看似答非所問,實際是在總結剛才胡迪尼看到的生平跡象,說:「我到八萬歲的今天,我終於遇到我無法參透的事物──那就是你,孩子。」
胡迪尼欲言又止、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你的實力已經超越許多人,教你太多東西反而是阻礙,所以我只教你一個字──仁。」
「什麼啊?校長,我不懂啊?」孔丘校長的聲音漸漸遠去,無論胡迪尼如何呼喚都沒有回應,只有手中的「中庸」最為真實。
突然間,一道閃電把胡迪尼電得渾身酥麻,當他回過神來發現是萊登用一根手指把電系魔力打入他的胸口,萊登口氣十分誇張:「兄弟……兄弟!醒醒!太陽快把你烤成八分熟了。」
胡迪尼輕聲哀號、說:「頭好痛啊,這是怎麼回事啊?咦?門怎麼開著?」
萊登皺眉頭、拍著胡迪尼的腦袋說:「你不會把腦袋睡壞了吧?就跟你說精靈還是別太常睡覺比較好;你的禁閉日子過完啦,希望你沒有像安潔莉卡那樣被關出憂鬱症來。」
「我竟然睡了一個月!」胡迪尼一臉驚恐。
「你不只睡了一個月,你還打造了一把劍,不對,你變出了一把劍。」
順著萊登的目光,胡迪尼發現自己右手正握著「中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