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翻譯的機會比平常想像得更多。不只是摘要「英文」文獻,有時摘要「中文」文獻,我都需要重新翻譯,因為不少翻譯者僅「翻譯字面」而不見得「翻譯意義」。譬如Productive往往被翻成「多產的」,甚麼是多產的?生產很多,還是生產得很快,還是兩者皆是?可惜,在教育部字典裡也找不到「多產的」的詞彙,從而在英文裡看到這字,從英漢辭典知道其中文叫做「多產的」,還是不知道是甚麼意思。
解決途徑有兩個。一是尋求英英辭典,期待該辭典內有說明與描述,往往有而且淺顯易懂(※Productive: resulting in or providing a large amount or supply of something:)。二是尋求上下文,但在某些精煉的文章內,並不見得會對文內的任何文字充分解釋。換句話說,除了閱讀中文文獻,有時候面對西化的用詞和語法,我們需要懂些英文外,縱使是「經翻譯的文本(e.g. 英翻中)」,英文更重要了,尤其是「只照字面翻沒翻出意思的譯文」。
第二個例子是traffichabit,見於《想像的共同體》第十章〈人口調查、地圖、博物館〉,譯者譯為「交通規則」,但上下文經讀書會成員討論,宜譯「打交道」(本書的該節我已有摘要與導讀,有興趣我擇日節錄上來)。
中譯本經常是一個面對陌生語言環境的對策,或是躲避之的退路,儘管如此,語言看似固定也有流動的成分,而意義不能忽略被「讀」出來的一面。其導致的兩個結果:我們不僅需要參考「不同讀者們對於同一文獻」讀出了甚麼(特別指明:「翻譯本」),也需要理解「構成該文獻的特定語言A」(特別指明:被翻譯前的原語言和其文本)。換句話說,我們逃避不了任何語言的影響,尤其是英文。
我有點想抱怨。當我讀中文的文本時,無論是否由其他語言譯出,我都希望可以僅從「中文」便能全面理解之,但是,不同語言普遍存在的歧異性,加上譯者不見得讀得出來特定文字在特定環境下的特殊意義,導致,若要深入鑽研一本書的內在,不得不提起其他工具繼續挖。無論是「原文的語言」或者「參考書目」,甚至該文指涉到的任何概念或事件。
本文至此。
以上是小小的抱怨和近況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