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明一下這兩篇番外的由來
當初在創作革命連載時,曾經辦過一場搶頭香點文活動
因為有兩位平手,所以寫了兩篇點文
〈被動式浴室遊戲〉是由飾演(?)翠毘‧佛卡夏的言翏司所指定
時間點上是最後一天的 if 路線
參考Tag: [上校魅力爆字數] [救援王安東隨時stand by] [軍犬燃翻一直線] [亞伯特渾身上下只有一張嘴] [小蘭版面不能少]
那麼,以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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燠熱自掌背透入筋骨,雜亂黑髮襯得蒼白的前額灼燒著,配合淺而急的呼吸和倉促的脈搏,床上結實的青年無疑地是在發燒。
「三十八度九。」亞伯特從一等兵口中拿出溫度計,讀出上面的數字,臉上看不出是好是壞。
踏著軍靴的高挑女子款步床邊,隻手托起翠毘的下巴,焰色捲髮搔弄著發紅的頸子,尖挺的鼻子幾乎要湊上青年乾裂的唇邊,懶懶說道:「還真燙,死不了吧?瑞德上尉。」
「發燒、嗜睡、心搏過速、呼吸聲正常,無上呼吸道症狀,應該沒有胃腸道症狀,泌尿道症狀不明,身上沒有明顯傷口……」亞伯特順手把溫度計插進外套口袋,一手抓著自己的臉,盯著路依絲髮梢露出的病人,「目前發燒的原因不明,也很難評估嚴重度,如果不送出去的話,也只能先觀察發燒的型態。」
路依絲隨手拋下翠毘的下巴,望向軍醫的表情似笑非笑,問:「不能做點什麼嗎?退燒藥?冰枕?」
「退燒藥是有,但也不能解決病因。」他伸手進棉被中找到一等兵的手,燠熱中的指頭一反核心冰冷,「現在他需要的恐怕是散熱吧?出汗的話或許會好一點。」
路依絲纖細的眉毛一動,女低音微微揚起:「所以說,是該幫他洗個熱水澡囉?」
亞伯特對上路依絲碧綠的雙眼,雖然明顯知道這女人的腦袋中必定在轉著什麼,還是照實回答:「也許會有幫助。」
路依絲的豐唇勾起淺笑,掩不住愉悅地說:「那麼就快點吧!」
「那麼可以請芙萊德雷亞上校幫忙燒一盆熱水……」亞伯特話才到一半,就被路依絲搖手制止。
「喔不!瑞德上尉,你在想什麼呢?這是在請一位未婚女士與青年男子坦誠相見嗎?」
「要我自己來也可以。」亞伯特以不相上下的笑容迎上路依絲,「擦澡之類的事在戰場上也不是樣樣都要靠別人的。」
「這裡可是承平之地呢!」路依絲說著,突然併攏雙腿,腰脊挺直,唯有臉上笑意不減,「我,路依絲‧芙萊德雷亞,以上校之名命令亞伯特‧瑞德上尉幫翠毘‧佛卡夏一等兵洗澡,現在,馬上!」
進到公共浴室的隔間,安東放下翠毘一邊的臂膀,幫著把人安置在板凳上,一個人時都稱不上寬敞的隔間被三個男人擠得難以動彈。
「好啦!」安東退後兩步,踏出隔間,眼神從地上的翠毘移到站著的亞伯特,「這……就交給你了,有什麼需要的話,我在外面。」
亞伯特點頭,嘴邊淡淡一笑。
安東一手搭上拉簾門把,沒有馬上動作,然後才下定決心般地猛然拉上百褶簾,「刷──」一聲中夾雜嘆息,然後靴子聲漸漸遠去。
被留在隔間中的亞伯特看了一眼地上的翠毘,然後把手中的粉紅色玻璃瓶在角落放下,路依絲在翠毘的行李中找到這罐玫瑰沐浴乳,不由分說就把它塞進亞伯特手中,要洗澡的話亞伯特更習慣肥皂一點,不過反正他也不打算做到這一步。
亞伯特把自己的軍裝外套脫下,掛在隔間上,挽起襯衫袖子,然後伸手向翠毘的襟口,相同款式的白襯衫上第一顆釦子已經鬆下,亞伯特接著把其他釦子一路解開,看得出久經鍛鍊的胸膛與手臂不見色差,亞伯特粗魯地把襯衫剝下,沒有一點反抗的身體甸沉沉壓在他稱不上有力的手上,他硬撐著翠毘,一邊把這件襯衫也丟上去,然後拿下蓮蓬頭。
氤氳熱騰自蓮蓬頭流洩而出,當頭澆在翠毘捲曲的髮梢,沿途浸溼發燙的面頰、上身與褲管,熱水源源流下,執著蓮蓬頭的亞伯特卻呆立著,拿不定主意下一步該做什麼,黑色的褲子進一步轉深,他重重吐出一口氣,在翠毘面前蹲下,伸出空著的手在他身上胡亂搓揉,蒸氣漫上亞伯特周身,水與高燒的熱漸漸烤出一層薄汗,無論是在坐著或蹲著的男人。
覺得仁至義盡之後,亞伯特手往下移,落上一等兵制服褲的皮帶,從這個方向解皮帶不是沒有過,只是對方的腰通常遠比男性迷人,亞伯特傾身,手指在扣環上遲疑,終於使勁扳開,皮帶鬆開的瞬間一陣失重,背脊重重摔上溼透的磁磚地面,同時兩肩被狠狠壓制,視野完全被搶眼的促狹笑容佔據。
「裝得不錯嘛!狠狠被擺了一道呢!」
「從各方面來看應該都是我比較吃虧吧?亞伯特長官。」
水珠斷斷續續由上方滴落,像是要下不下的雨,浴室裡也如同陰雨前的悶鬱燥熱,壓在亞伯特兩肩與雙腿的是平日勤於鍛鍊的翠毘‧佛卡夏全身的重量,無處使勁的他怎麼都不像是有辦法僅憑自己的力量掙脫。
亞伯特對上方的男人露出微笑,彷彿桌邊閒聊般問:「所以呢?你想要什麼?」
「我要你的全部……」說話間,翠毘泛紅的眼睛漸漸靠近,湊上亞伯特耳根時僅存氣音,「……情報。」
亞伯特慶幸翠毘此時看不到他的表情,在翠毘回到原位前,他已經讓瞬間一僵的臉恢復常態,語帶輕鬆地回答:「這我恐怕幫不上你的忙。」
「但你不得不幫忙。」翠毘淡淡道。
亞伯特的笑意轉深:「安東就在門口喔!兩人獨處的密室中死了其中一個……這可不是不可能犯罪啊!」
「是嗎?」翠毘微微挑眉,左手順著亞伯特的手臂下滑,勾住他的手,稍微使勁扳住拇指,「我記得你用的是右手吧?醫生。」
亞伯特笑容之下的牙關一咬,已經顧不得在他面前從容的形象,右手拇指上的力度不強,只感覺到屈肌肌腱微微被拉緊,但他對這個男人的指力並沒有懷疑。
「確實,你現在一使力就能讓我一無所有。」亞伯特收起笑容,直視翠毘的雙眼,「但你要把僅此一次的機會這樣用掉嗎?」
暗紅與深棕的四瞳對望,翠毘的手勁絲毫不減,沉默注視著下方的男人,滴下來的水珠分不清是洗澡水或是汗,亞伯特的後背已經濕透,前胸也是斑斑點點,下垂的皮帶扣環晃盪著讓他分神,他別過蒸得緋紅的面頰,望向拉簾底下若有似無的隙縫,最後吐出一口長氣。
「你要聽的話,靠近一點,外面有人。」像是用盡了氣力,他的聲音幾不可聞,散失在浴室溫熱的水面上。
翠毘俯身,略為偏頭,讓左耳對著亞伯特微弱的聲息,接著他的耳殼一痛,兩手隨之鬆開,下一秒項上被重重一記手刀,震動之下,雙膝從亞伯特的大腿根滑落,好像聽到了什麼碎裂聲,蓮蓬頭突然冒出熱水時,他已經仰望著水絲與微笑的亞伯特。
泡沫伴隨玫瑰香湧起,半濕的白襯衫下,亞伯特胸口的起伏不如他嘴角弧度平靜,雖然把全身重量以膝蓋壓上翠毘的下腹,兩手全力按住因為打翻的沐浴乳而滑溜的手臂,他還是對壓制這個一等兵沒有把握,而對方顯然也明白這一點。
亞伯特吐掉帶腥味的唾液,說:「可以了吧?我什麼也不想要,我們就此打住?」
地上的青年沒有笑容時看起來像抿著嘴,準備要出擊的獵犬,就連眼神也變得沉穩,他緩緩開口:「可是我有想要的東西。」
亞伯特看著不曾見過的翠毘,手上的力氣不知不覺鬆了一些。
「你一定也有在乎的東西吧?不然我們怎麼會渾身溼答答的在這裡?假使你真的不在乎,那就給我吧!我可是非常在乎的!」
說到最後,亞伯特能感覺到翠毘的聲音自他的鼓膜響入胸口,他鬆開右手,自腰際拔出手槍,對準翠毘的眉心。
「你說,半濕的手槍會不會炸膛呢?」亞伯特瞇起眼睛,失去了抑揚頓挫。
翠毘揚起淺淺的笑,一下個瞬間,槍托重重擊上他的額頭。
「除了我自己之外的東西,我一點都不在乎。」等到翠毘歪頭不再動作後,亞伯特輕聲說。
費了不少工夫才把昏倒的一等兵穿戴完畢,亞伯特把自己的襯衫脫下,用力擰去吸飽的水,最後在襯衫之外又套回外套,粉紅玻璃碎片隨便撿了幾片大的後就放棄了,最多記得下次不要洗這間……對了,也要告訴蘭。
安東進來公共浴室後,狐疑的綠眸在他們兩人身上轉了一圈,然後默默托起翠毘一邊的臂膀,把他安置回寢室之後,少尉與軍醫一前一後走出雙魚宮。
「那個……」安東在長廊上佇足,視線角度正好清楚看到亞伯特髮梢未消的泡沫,「……很累嗎?洗澡……」
亞伯特嘆口氣,臉上漸漸露出淺笑:「如果只是洗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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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