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雜記】斯人已去

生離死別，死，真的是再怎麼樣久都無法讓人接受的。
表姊的摯友，車禍意外去世，緊接在外公百日之後。



        外公因病過世，我卻無法毅然決然放下期中考回去，即使匆匆從新竹一路趕到機場，上天沒有讓我回去，散不去的濃霧，拉不開的沉幕。
        外公百日正是期末考周，那天，我留在宿舍準備古琴期末成發。

        這是第一個沒有外公的新年，外婆似乎已經好了許多，是的、是的......沒有什麼過不過得去，生活總是要過，只是現在我知道了，即使表面再怎麼看得開，心底卻永遠都有一個洞在那裡，時間再久、經歷再多......都無法完全填上。

        三姨丈夢到了外公，外公跟著外婆到台北來過年，叫姨丈車開慢一點，他也跟著一起去北投玩，他還指定姨丈去某家小七買了某牌的鳳梨酥......要給外婆吃。
        聽阿姨這麼說，我不禁哭了。阿姨說，人生的死亡，也許真的沒辦法像我媽那麼看得開。然而......那個洞永遠都在。

        張惠妹的這首〈聽你聽我〉，表姊一邊聽一邊哭，她說這四個月哭的眼淚，已經比她這二十多年還多還多，上天何其慘忍，接連帶走了她的至親與摯友，我們都知道她和外公有多親，和那個朋友有多好，那場車禍，我找了所有的報導，也看到了行車紀錄，這件事的發生又是何其的慘忍，對她所有的親人、朋友而言，在這個最冷的冬天。



        我心中最深的那個洞，仍然是祖母。
        因為太多的愧歉，永遠再也來不及的我愛妳。
        或許也因為，我時常夢見她，夢見她坐在小花園裡笑著，好像在說她很好；夢見她叫我去吃好吃的，尤其那碗甜湯的滋味，只應天上有，有點像桂花清甜，裡頭有一顆顆白色、拇指大的料；夢見我走進屋子，看到祖父祖母，祖母抱緊了我，緊緊的抱緊了我，還做了她喜歡的蒜頭料理......
        其實很久沒夢見了，但我知道這是好事，因為我知道她過得很好，她也知道不需要再擔心我。

        只是又突然有些感慨吧，沒有任何人可以對另一個人說別哭，我反而會說，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