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一切好似都是個天天平靜的日子，只不過身處這個相當的時期，越是安穩和寂靜的時分，看起來就似乎愈像是引發暴風雨將而來之的徵兆……
時而平靜與時而內憂外患紛爭不斷的非常時期，站在這塊土地上的任何人，無論如何，於面對現在的情況和未來說起，或許多數的人們是站在走一步是一步的想法居多吧？
如果我沒記錯對方的名字的話……上一回與唐偉談話談到一半之時也被一些看起來頗為重要但似乎且非原因而被半強迫似的中斷。
雖然在工作之餘對於唐偉的那一番話有些感到興趣，但既然據那天聞聽而來的是史總兵的指名信，那也不得不對眼前的他而推辭婉拒。
不過與其說是說婉拒唐偉，倒不如說是他也於一時方休之際噢得了什麼，爾後自己亦先起之告退……
平時的史總兵是公務繁忙在身，根本也不可能會主動地來信會唔我這個只有空談著一張藍圖的主簿。
史總兵的指名信，假若這件事成真的話，那定也或許是個相當緊張的事抑或情況吧……尤其是像現在清兵要打不打的時刻之際更是考驗著被動者那一方的各種情況！
這樣的日子在保定這裏，尤以身為城關重鎮來講，雖然這樣子外有虎敵而內有狼嚎的情況已經是天天上映而可以說是見怪不怪。
只不過這日子一拖久了，一些狀況和徵兆也多多少少跟著有些起伏的跡象……而其中首當其衝的便是兵士百姓與士氣人心的搖晃不定。
那一封的指名信，除了內容是詢問我對於坊內的造砲情況如何，似乎裏面還提及了一些略為私人的話語，史總兵在信中的言下像是有意邀約我至保定軍營洽談，但洽談的內容是什麼就沒有在信中多提了……
「要出去嗎？」
一個像是要下雨的日子，只不過老天爺爺似乎有股要下而不來的感覺，空際間盡數是良莠不齊的烏雲蓋及天頂，卻也是顯出且瀰漫著陣陣絲絲飄盪不定的雨意，整個就是給人一種搖晃不已的感覺……
正要踏出砲坊之時，一道聲音好似這麼個叫住了我，與其說像是那種命令般叫住與呼喝，不如說這道聲音是來得且為柔和。
「……」，縱然聽起來像是叫著我，但實際上到底是或不是，其實自己心裏也沒一個底子。
畢竟砲坊的門面與門口那麼大個來著，來來回回進進出出的人那麼多，如非沒叫個名或稱謂出來，說真的諒起一般人應該也多半會選擇沒聽見吧？
只不過那時候門口也沒什麼甚至是只有少數幾個人出出入入，而那個聲音也像是剛好般地等到門口的人多數都走了過後才發出來，也許是真的要叫我也說不定吧？
只是我像是微微恍了神抑或是心裏正想著什麼事情般，對於這一聲音也就沒有去多加的留意什麼了，也就當作若無其事地大剌剌地走出了砲坊的門口。
「嘿……你這人怎麼這樣子，都在後面叫了你但你還一直往前走！」
適才的這一道聲音本來只在身後與耳際邊響而起之，但也不過才一下的功夫時間，眼見著聲音是就這樣地突如其來地出現在我面前……甚至我覺得除了聽見聲音之外，身上的衣襟似乎也像是被悄然而過的微微拉扯起之。
「呀……我說啊……這門進進出出的人也不在少數，怎麼知道是誰在叫誰或誰在叫我呢？」
「這……真是的，我還想說原本的一個毛頭年輕小弟弟一躍當了主簿後會多少有點改變，不過照這樣子看起來，像是我多想多慮了……」
「呃……我說阿姊或小妹妹啥的……妳要這樣子拉扯衣襟我是不反對也不會反抗，只不過在這種地方做這樣子的舉動，真的適合嗎？」
眼前的她還是一樣，柔合的一頭烏黑順髮是披著一頂輕薄褐黃色的帽領，一襲全身米黃而微微泛著褐灰的工作衣裳，與一般的坊內女工衣著相似。
但在我眼裏看將起來，看似乎已經是久久能出現一次在自己眼前的她是依然那麼的樂觀態度與活力充足的精神，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家這樣，對我來說不外乎是一件好事也說不定……
剎那間也或多或少因為她的突然出現及其莞爾一笑，頓時間本來還一副精神處於憂憂然而心繫於其它事的自己是也沒來由地被這股朝氣所感受，轉而變了個人般……完全與適才從房內走出來的自己截然不同。
「這……這……什麼嘛……妳這個人怎麼這樣，老是喜歡拿我開玩笑？」
「唉唷……這……冤枉……朱大人冤枉啊……本草民我真的不知道是哪個地方開了朱大人朱姑娘的玩笑？」
眼前的她像是不知怎麼，轉眼間也馬上變了個人似的，本來是一副看起來氣勢洶洶的模樣，但現在嘛……反而是一副有些靦腆的態度並顯得稍些語無倫次地說了說那略微間斷而支唔不定的話語。
當然……見著她這樣子，我心裏的那一股童靈玩心似乎也跟著跟著地被撥撩了起來，自然的也就略微有些不大正經地和她一面打鬧而一面講玩著起來了。
「你討厭啦，好多事好多事是你自己知道，可你偏偏都拿來反問我，就如你說的好啦……
一個大男生欺負我這麼一個姑娘家，那咱到時候看誰會說誰對錯？我這麼個提議你覺得適合嗎？」
不過剎時我這麼想的當下，料我怎麼想也沒想到的……她竟然也留了如此一手！
看起來古人常談的『海水不可量，人貌不可相』這一句倒還真的是頗似有數分之理，想著看著眼前的阿姊看其貌相，會讓人第一眼感到她似乎是一個文靜而溫柔似潺潺流水的姑娘家……
可怎麼也真令人料想不到的，如此的姑娘家也能夠擁有相當的反擊勁道，今天是戲上的口舌之論，假若今日比的是真槍真刀功夫，料想著我要從阿姊的手裏取得勝利應該是相當的有難度。
「好吧好吧，算我認栽認了……別在這裏，會讓人誤會給看笑話的，我看還是去旁邊吧？妳覺得我這個提議適合嗎？」
不出招還真不打緊，現在她一出招，而且出得這一招殺氣也頗為吃重，這下子也換得讓我給立馬而下並好言相勸地好好安撫安撫阿姊才好。
「唉呀……早該這樣子了不是嗎？要不是剛才你早點回我的話，也不會搞成像現在這個樣子的嘛，你說是嗎？」
雖然口舌出招威力頗重，但好像也只是像垂落的小朵花瓣般無心撥弦而走，阿姊似乎也像是嗅得了目前的我想休兵求和的請求，因而的也沒再多做什麼樣的計較。
不過末句的那話倒是說的不假，如果一開始我乾脆地回答阿姊、沒有想要捉弄她的想法，說不定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子看起來一切相安無事但略微之中仍有些尷尬的氛圍了……
「周主簿……你要出門嗎？還有這是？」
來人的是一道不同於眼前阿姊的音調，是個略顯粗微之音，而聽到這個聲音的當下，我心裏亦也不免倖倖地設想著這下子可糟了，希望身後的這個來者沒有看到適才的自己和阿姊有個這麼一小段的『苦戰』才好……
「喲……是陳國大哥，這麼巧，你也要陪周主簿出門嗎？」
正當著自己心裏還稍些慌慌然而不知所謂之際，阿姊的聲音也提點了我，原來後面發出該聲音的人不是誰，似乎恰巧便是陳國的樣子……
「噢不……我要出去收材料，那鈺睛妳要跟著周主簿一起去保定的軍營嗎？」
「周主簿要去軍營……怎麼……回事？」
她聽得了陳國的口述之詞，臉上的表情亦從一副沒正沒經的打鬧嘻笑而轉成了略微嚴肅且略似神情緊張的模樣，而這時也不禁又讓我感到好奇了。
「這……周主簿，關於這件事我能說嗎？」，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欲言又止，倒也一時之間不免拿不著主意般的問我。
「我是無所謂……」
面對陳國的詢問，忽然間也一時之際沒拿定是或不是主意的念頭下是無意間地亦脫口而出，究竟會不會怎麼樣，其實這事我拿不定，畢竟現時的自己在當下的一些心裏念頭亦是雜亂而紛紛束縳得很。
「大概就這樣子……我還有事先走了。」
原先抱著可有可無甚至是有些迷惘的心境去軍營的當下，照著目前這樣子的情況看起來，在這起頭的過程中要低調的去軍營怕是唯恐不太可能了，當陳國已經大略地把事件述說給阿姊知道過後……
其實我到底是在煩些什麼，說真的有時候是稍些不甚理解……或許該說是從頭到尾我一直都不瞭解自己究竟在擔憂和煩惱什麼。
「喂喂……周主簿……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聽見了陳國的一番說明後，這時的她似乎也像是起了什麼興趣般而沒來由地想和我一起去保定軍營的請求。
「不可以！軍營不是個安全的地方，尤其是像現在這麼危險的時刻……假若清兵和明軍沒有發生衝突的話那倒還好。
如果好歹萬一真的發生了雙方的衝突，那場面絕對不是妳我所能知道和控制的！
妳想想……我們為什麼這一路上不辭辛勞地徒步來到保定，不停地沿路保護我的朋友、妳和伯母？
妳再想想……以妳自己的身份來到這裏，相信是為了什麼原因妳也知道，好不容易已經到這裏看似可以避免掉你來我往的官場環境，為什麼妳還要和我一起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而且妳忘了嗎？我答應伯母什麼，無論如何我一定要保護妳的安全，這是我和伯母的約定！」
「……」
或許是被我這般突然之間的激厲話語給沒來由的出現，現在眼前阿姊的表情是顯得有些嚇一大跳，或許也應該說是稍微地擺著一張嘟嘴的臉蛋。
不過也許是因為如此吧……她那兩顆微微水亮的小眼珠也禁不住擠壓地而略微赤紅了起來。
「你這人……真的很討厭……你不是對我……但你現在為什麼又這樣子嘛！」
本來是嘟著一張小嘴的阿姊，在過了數秒之餘，像是心裏的那一股情緒是如柴火燃燒般地爆發開來，一面地向我胸膛捶打而來且又一面地哽咽起來……
「這……對……對不起，我……一時的激動而沒有顧慮到妳的感受，但只要想到妳去那麼危險的地方我又放心不了，所以才……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面對她的輕微捶胸碰膛的打擊，我只是默默的承受……但一面的承受之下亦一面地對眼前的阿姊訴出了心裏的一些話，那很像是忍了許久的話，至少我是這麼認為……
只不過我不清楚為什麼阿姊眼眶會赤紅的哽咽起來……是她最近遇到了什麼不如意的事情而想來找我解解悶嗎？
還是說她在工活的場地受了委屈或被人給欺負了……如果是後者的情況之下，當然我是絕不會放任那個膽敢欺負阿姊的傢伙的！
又一段時間沒上來沒見了
不過我還是沒什話想講的
有不少篇幅的小說也都寫一寫而擱置於一旁
如果有心血來潮的一日的話才有可能放上來當作是備份或自賞用吧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