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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還債勇者奴:第六張欠單《從牢中走出。》

龍上哲哉 | 2023-11-22 03:40:25 | 巴幣 14 | 人氣 139

連載中《還款簽單》
資料夾簡介
一個被債務壓垮的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更別說宰掉魔王。

  漆黑的地下牢房,一絲月光從牆上的小縫照映在帕托臉上,沙漠一到夜晚便格外寒冷,那股涼意冰冷刺骨,破舊的鐵牢籠,牢房裡空蕩蕩的,除了守衛與帕托,也沒有其他犯人,顯得更加冷清。
  「嗯……我這是……」
  盆中的火光在帕托的眼前,顯得刺眼,緩緩爬起身才看清了四周的狀況,大大小小的鐵牢籠組成的牢房,僅僅一位守衛在監視著,雖然腦中閃過了越獄的想法,但也只是剎那間,沒多久便消失不見。
  守衛見帕托醒來,第一時間便向他遞上麵包和水,儘管是犯人,在達托納對於人權還是非常講究。
  「小子,這是你今天的份,被幹部帶來的時候一直都在睡,我們也不好叫你起來,趕緊吃吧!還有毯子,晚上冷,別感冒生病了,這裡的軍醫可不會幫你治病。」
  帕托從鐵桿的間隔中小心翼翼接過東西,守衛看起來有些年紀,黑白相接的頭髮,與臉上的皺紋,掰斷麵包將另一半收起,以備不時之需,水也只喝下半杯,在牢房裡不清楚自己下一餐在哪裡,在還不清楚可能發生什麼事情的情況下,萬事還得小心才好。
  「我聽上一班的人說過,你好像是來投奔親戚的,也真是難為你,現在邊境在打仗,所有能進來的陸路基本上,都被赤沙給封了,想要安全點還是得走海路,跟商隊一起來,你運氣真不好。」
  「沒辦法,事先也打聽過海路安全,但囊中羞澀只能徒步穿越沙漠,老前輩,您也是赤沙的人嗎?」
  守衛搖了搖頭,秀出自己手臂上的徽章,達托納的國徽,是國家軍人的象徵,還一臉得意的像是接下來打算,跟帕托說一整晚自己,年輕時的事蹟,帕托並不介意聽聽那些往日的故事,反而從小就喜歡聽這些事,還在多巴巴時聽梅林說,在勇者小隊時聽剛多雷說,總覺得自己也該過過那些生活。
  「別看老頭我現在白髮蒼蒼的樣子,年輕的時候可是國王身邊的近衛長,和國王可是稱兄道弟,現在年紀大了,才會在這等退休。」
  「你看我真是的,一說起以前的事就不停,小兄弟聽了這麼久,看你聽得那麼入迷,也該輪到你說說自己的故事吧?」
  帕托回想起這些年經歷,悵然之色不需言表,守衛也心知肚明,或許是想讓對方打開心房,守衛竟將牢房門打開,示意帕托到火盆旁的位子取暖。
  「放心吧!這裡就我跟你!老頭我雖然年紀大,但以你現在的體力,是不可能殺得掉我的,趕緊的來取取暖吧!」
  守衛的舉動令帕托有所忌憚,畢竟自己這三年來,一個人的旅行,長期的精神緊繃,一瞬間放鬆的感覺,確實讓自己感到不適應。
  「前輩沒關係,我在牢裡也挺舒服的,萬一被其他人看見就不好了,到時害你丟了職位可不好。」
  守衛見帕托心意已決也不再勉強,反而將火盆與桌椅搬到了帕托牢房前,盡可能的讓帕托能夠感受到溫暖。
  「小子你挺有趣,是經歷了什麼可以讓你這麼顧忌,一個老頭釋出的善意?」
  守衛的話讓帕托一時無語,明知道他說得對,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卻被自己懼怕著,真要害自己就不會把他關進牢裡,早在沙漠時就能剷除,為何本能的我會害怕善意……
  「抱歉前輩,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但謝謝前輩的善意,我覺得很溫暖。」
  帕托臉上的神情,隨著話語漸漸緩和下來,沒有一開始的緊繃,守衛見狀才放心下來,將帕托的杯子要過來,往裡面再倒了些熱水,再次問了問帕托關於他的事情。
  「我叫帕托,小的時候住在麻薩首都百里外的克塔村,五歲時雙親離世,後來被地方貴族買去當奴僕,三年前恢復平民的身份,開始尋找失散的親戚,所以才會冒險來到達托納。」
  「真是命苦的孩子,這麼說,你投奔親戚的事情也不完全是真的吧……不過也沒關係,老頭子我叫凱爾,你想找親戚我可以幫你,明天一早赤沙幹部會來問你話,要是我見狀不對,會把你保下來的。」
  「前輩這怎麼行,我跟你素不相識,對你也有所隱藏,萬一我心懷不軌怎麼辦?」
  「我知道你有隱藏,但你並不是壞人,你的眼神傳達給我的,只有執念,一種支撐自己活下去的執念,擁有這種眼神的人,不會是壞人,老頭我閱人無數,不會看走眼的。」
  凱爾的話讓帕托心中激起層層波瀾,現在的自己確實憑藉著尋找人神的執念在過活,如果沒有這股執念,自己早就是堆黃土,多年來的奴僕生活,在獲得自由的那一刻,卻完全沒有任何想法,那種被框架定型的思想,若沒有背棄者烙印尋找人神的執念,自己現在可能也在某個地方替別人打工還債罷了。
  「前輩我……」帕托不知如何感激,凱爾對自己的幫助,只能低頭跪拜,表示感謝。
  「好了小子,這種舉手之勞,不用這麼大禮,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還有得忙。」
  帕托累了,因為這下他好像又有了歸宿,這一晚他蓋著凱爾給的毯子,在冰冷的牢房裡,睡上了三年來最好的覺,直到天亮。
  隔天一早,凱爾將熟睡的帕托喚醒,眼前除了凱爾,身旁的三人便是沙漠中,將自己抓住的伊布及其左右手。
  還沒等帕托腦袋清醒,伊布一腳踹在牢房上,「說!麻薩豬到底有什麼計畫!?」
  帕托將思緒捋清回答道:「我並不是麻薩的士兵,只是一般的百姓,到達托納來只是為了找親戚,會經過戰場,只是因為沒有錢坐商船,只能走陸路,我身上的東西妳們應該都查過,但凡有一點蛛絲馬跡,妳們也不可能會放過。」
  「沒錯!你隨身物品我全看過了,窮到不能再窮,除了一堆關於人神的筆記外,我們找不到任何有關麻薩的東西,但從你在沙漠時用的魔法,與抵擋我刀的身手,我斷定你不是普通人。」
  比爾將帕托所有的東西還給他,但唯獨其中一樣,在煞托利手中,那個裝有茲薩靈魂的魔導瓶,場面頓時陷入尷尬,這確實不能證明帕托是麻薩的間諜,但事情可能比那更糟糕。
  「我們在你的包袱裡找到這個,裝有不明物體的魔導瓶,昨天已經讓人查過了,裡面封印著不知道什麼的靈魂,而且這魔導瓶上的封印,甚至連我們國家頂尖的賢者都無法解除,這要怎麼解釋?
  帕托冷汗直流,總不能跟他們攤牌,這是魔王的靈魂,然後下一刻被當場格殺,但自己實在沒有解釋的理由,一旁的凱爾也替他捏一把冷汗。
  「這是我旅行時,在路上偶然救下的冒險者,送給我的禮物,說是將他交給麻薩國王,便能換取一筆獎金,是真是假不知道,畢竟我也沒有將它交給國王。」
  「所以你是名冒險者?但你身上為什麼沒有冒險者徽章?這魔導瓶裡封印的東西,很明顯就是非常危險的東西,能夠打敗瓶裡怪物的冒險者,又何必需要你救?你到底是什麼人?」
  煞托利句句針鋒相對,一旁的伊布耐性也快見底,見帕托遲遲不肯說出實話,手不由自主的放在腰間刀上,殺氣騰騰的看著帕托,凱爾在一旁也愛莫能助,這事情完全超出他原先預期的發展數萬倍,帕托只能心一橫,將事情全盤托出,畢竟自己只要不說關於魔王是怎麼死的,就不會違背死契。
  帕托舉雙手投降,「我說!這是勇者亞瑟給我的,那是他們在和翼之王戰鬥結束後,小隊的人都累的倒下,我剛好在附近狩獵,偶然遇到他們,便將他們送回最近的城鎮,事後他們為了感謝我,才將這個封有翼之王茲薩的魔導瓶給我,讓我去和魔王換取賞金。」
  伊布聽完大笑不止,拿起魔導瓶仔細端看,聞風喪膽六魔王之一的茲薩,如今也只是小小瓶中的一縷靈魂,相信了帕托的話,順勢將魔導瓶還給他,轉身便離開了牢房,突如其來的反應,讓帕托有些詫異。
  「既然如此,這魔導瓶本就屬於你,上面的封印憑你的魔法是無法打開的,你可以離開了,從今天起凱爾爺會負責看著你,你的一舉一動都會向我們匯報,凱爾爺親自擔保你,首領和我們都沒話說,請你好自為之,帕托先生。」
  煞托利語畢,便和比爾追上伊布,凱爾見三人身影消失,才敢將牢房打開,趕緊把帕托帶走,深怕三人突然反悔,回來找帕托麻煩。
  「前輩,對不起我沒有向你說實話,真的很抱歉。」
  離開地牢後,帕托向凱爾深深鞠躬道歉,明明凱爾一心想幫助他,自己卻沒有真心相待,這股歉意讓自己在凱爾面前實在難抬起頭。
  「小子,把頭抬起來!你又沒做錯事,換作是我身上帶著這麼個東西,你會到處跟人說嗎?安心地跟我回家吧!」
  凱爾爺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換作是其他人,聽到是魔王早就嚇到逃之夭夭了,不禁讓帕托又更加敬重凱爾爺。
  「小子先跟你說啊!我家裡就我和兩個孩子,大女兒叫倪莎、兒子叫凱牧,看你樣子應該也快三十了,和我兩個孩子差不多大,應該能聊得來,回到家就先去洗個熱水澡,把自己弄乾淨,我女兒有潔癖,你在家裡絕對不能像現在這樣邋遢知道嗎?」
  帕托一邊點頭,一邊整理自己的儀容,深怕給凱爾的兒女有不好的第一映像,在路上經過市集時,還不忘買些蔬果、肉類當禮物,也發現達托納現在物價高的離譜,和麻薩相差兩倍多,一顆蘋果都要四銀幣,自己身上僅存的一枚金幣,在這也只能買十顆蘋果、兩竹籃青菜、兩捆豬肉,實在很難想像平時百姓們該怎麼生活。
  儘管凱爾在怎麼阻止帕托買這些禮物,但帕托牙一咬還是要感謝凱爾爺的收留,一路上兩人也是有說有笑,更談到要幫帕托在本地找工作,此刻終於不再像過去三年,那樣盲目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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