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時空物語】第十三章、沉默的背後
「白紵！」鮮血滲進土壤，風梓嵐大叫的聲音被現場吵雜的聲音給掩蓋，她腦子裡什麼聲音都沒有，但隱約的能聽見一些人的聲音。
「啊⋯⋯她還真的跳了⋯⋯」
「天啊⋯⋯我錄到了，沒想到真的跳了⋯⋯」
腦子裡嗡嗡作響，殺意在眼角流露，她掙脫阻止她向前的人，她回頭就是一拳打在別人臉上，那臉本該是那群醜惡的人，但一抹深藍色身影就這麼擋了過來，瑀樂犽瞬間站不住腳直接往地上趴了下去。
「妳擋我做什麼，妳看不清這群混蛋做了什麼嗎！」風梓嵐眼底的暴戾之氣流露，而白紵的身體在瑀樂犽站不起身的時候被救護車給載走，一瞬間瑀樂犽連頭都來不及抬起，炙熱的鼻腔就疼的她又往下低了臉。
「操！又是妳這神經病！低年級的小鬼頭！」僥倖躲過一拳的少年大吼了起來，他撿起石子就是往他臉上砸，但一隻手伸過來擋住了。
「戴米安學長？」對方嚇的退了幾步，後來學生會才驅散了聚集的學生，等那些人通通被叫走後，戴米安才蹲下來扶住瑀樂犽的肩膀，他知道剛剛那一拳充滿力量跟憤怒，這打在一個清秀的女孩臉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血滴滴答答的從遮掩鼻子的手上溢出來，戴米安粗魯的拉開她的手、沾了血好像也不太在乎，他托著對方的下巴左看右看，仔細端詳一番才說道：「沒歪。」
戴米安沒有笑，他側著頭過去看了一眼風梓嵐，才回來看瑀樂犽的臉，血又流出來的時候他第一個反應竟然是拉著自己的白襯衫去接，瑀樂犽明顯慌了一下還露出不安的眼神，戴米安沒多思考就把自己的襯衫給脱了，直接塞到對方臉上讓她堵著。
「妳怎麼突然衝上去擋？」 坐上救護車第一句話，戴米安在她身邊低聲問道，他白色的襯衫裡穿著黑色的短袖上衣，長期工作鍛鍊出的強壯手臂一覽無遺。他的手沒離開過她的肩膀跟托著手的衣物，他清楚剛剛那一拳能流那麼多血是多痛。
「⋯⋯不知道，總覺得不擋會出大事⋯⋯」摀著鼻子讓她的聲音變得比之前都還要小，剛剛還沒感受到的暈眩現在倒是弄的她頭痛欲裂，雖然靠在對方身上讓她很不好意思，但腦袋卻沉的不行。
戴米安知道對方快暈過去了，他也沒想過對方的意志力堅強到沒當場暈倒，他跟來是對的，醫護人員稍微問了女孩的資料，但幾乎都是戴米安在幫忙翻譯她逐漸講不清楚的話。
「我抱她進去，你們帶路，樂犽你清醒點。」下救護車也沒小心翼翼，直接衝進急診室，一大早的沒什麼人還算萬幸，當瑀樂犽在躺到病床上去已經昏厥過去，血只是大致上止住，後來的掛號費跟一些醫療費用也是戴米安給她付的，一直到過了幾個小時她才醒過來。
醫生過來給她檢查，意外的什麼大問題都沒有，鼻梁似乎有裂開，腦部有輕微的腦震盪，要是這女孩起來問戴米安是誰，他肯定要回去打風梓嵐一拳以牙還牙了。
才剛走出醫院，瑀樂犽抱著手上沾滿自己血漬的衣服說：「衣服我洗乾淨了還你。」語調裡帶著歉意，但隨即被稍微彎下身的戴米安揉亂了前額的瀏海：「妳怎麼就不喊痛，我看了都覺得痛。」
「⋯⋯說了不也無濟於事嗎？」
「至少讓我知道妳疼，妳不說話我很難確認妳的感受。」他無奈地說，看著女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後來兩人搭公車回到學校，最熱鬧的不過是校長室的裡裡外外，風梓嵐揮拳的行為被叫到校長室，和白紵一個班的同學都被關在教室裡被警方質詢，學校裡突然出了這麼大的事，西格諾斯少見的出來和趕來的記者回應當下的正在調查的資訊，面對洶湧而來的問題更讓那因哈特出面阻攔，後來甚至叫上米哈逸和伊卡勒特他們圍住西格諾斯保護他們的安全。
學校動盪不安了一整天，瑀樂犽來到辦公室直接否認了風梓嵐打人這件事，說是人群推擠他才受傷，更何況沒有其他人受傷，在不為難交換生的狀況下，打架這件事總算先結束了。
提早放學讓其他年級的人樂不可支，別人跳樓當然不關他們的事，盡早離開也是順了他們的意，可沒人想躺這灘渾水。後來秋彌被凱內西斯聯絡來到酒館底下的秘密空間，那裡還是跟之前第一次進去的感覺一樣小，莉莉、艾爾文也都在那，瑀樂犽臉上貼了幾個紗布、看起來很狼狽。
似乎是因為力量外露的關係，風梓嵐身上的魔法被解除了，金橘色的長髮沒扎起來，坐姿又不太好看，秋彌剛進房間時還一時認不出那女孩是誰，等人全齊了莉莉才一巴掌打在風梓嵐臉上，秋彌嚇了好大一跳，剛剛那一掌打得不輕，但又看不出來莉莉在生氣，莉莉吐了一口氣：「這掌是給瑀樂犽打的，要不是艾爾文去偷換醫院裡的點滴的跟藥劑，她半邊臉都被妳打到癱瘓。」
「你們做事還真是快、我都沒發覺⋯⋯」瑀樂犽看上去愣了一下，艾爾文樂的哼一聲：「妳都沒發覺給你治療的是我吧。」
「好了，你們怎麼真的是一群熱血的傢伙，就知道往別人臉上搧。」凱內西斯把手機收進口袋裡頭，悠娜給風梓嵐臉上敷了濕毛巾，風梓嵐狼狽消沈的眼神讓她映入眼簾，眼神就告訴悠娜她在這裡的不自在跟不適應，前幾個月似乎一直忍著，現在可能是有點逼出風梓嵐的本性來了。
「好了，說正事吧，給大家、給秋彌一個好消息。」艾爾文雙手放在桌上，看著秋彌藍色的眼睛說：「這個世界的風梓嵐醒過來了！」
見秋彌眼睛瞪大，莉莉和艾爾文不約而同的笑起來，秋彌難掩他臉上的興奮：「真的？什麼時候能見到她？」
「在檢查完身體跟清除毒素跟侵蝕之類的就行了，在那之前我想和風閣下商量想不想得到特別的酬勞，像是這個世界的名產之類的。」全場就風梓嵐坐在椅子上，所有人都看向她，她撐著手臂摀著腫起來的臉：「到時候再說吧，那女孩醒了，恢復狀態如何？」
「她現在只能睜開眼睛而已，這個週末我們就去另一邊給她打個招呼，差不多就能說話了，到時候雨秋彌你也一起來，至少讓他醒來看得到熟人。」莉莉解釋道，接著問瑀樂犽：「瑀樂犽，妳不去對吧？」她點點頭，她坐在房間角落，凱內西斯也坐在她旁邊，她在玩手機，凱內西斯則是抱著胸聽大家說話。
「好了，找大家來就是為了報這則好消息，散會吧！」
「好——那大家先行出去，我跟風閣下說個話。」凱內西斯總算是說話了，他把其他人往外推，讓悠娜守在外面，其他人不以為意不干擾他們，倒是秋彌還沒走：「我們倆住同個社區，她只有一個人，我想說還是一起吧？對吧學姊？」他拉住了瑀樂犽的衣袖，她也沒反對，嗯了一聲表示同意。
後來他們兩人就坐在那間小房間的門口外，悠娜則是擋著門站著。
「你今天話還真少。」風梓嵐撥了一下頭髮，把蓋住她臉龐的髮絲給放到耳後，有些還是跑到前面來。
凱內西斯單手撐著桌子，眼神裡有一點光芒，看不太出來他的情緒，但他還是保持著一張笑臉：「彼此彼此，妳覺得如何呢？我們這個世界。」
「和平、但好像少了什麼。」風梓嵐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凱內西斯呵呵的笑起來，她又接著說：「少了一點人與人之間的溫度吧？」
「其實杰伊那傢伙跟我談過妳去找資料的事。」他拿起手機，翻了翻頁面，然後遞給風梓嵐：「這女孩是今早的頭條吧？」風梓嵐愣了一下，拿過手機看見了白紵的臉，心理一顫，又想起了那個令人害怕的墜落跟粉身碎骨的聲音。
「我聽艾爾文他們說，你們那裡的人長期都在戰鬥，對人類的騷動或受傷的聲音感到敏感，瑀樂犽和我說妳衝過去也來不及救她，想必妳那時候近距離聽到的聲音應該讓妳很害怕吧？」凱內西斯看著手機畫面，風梓嵐也沒離開那張臉。
「我不明白，活下去這麼困難，能活著已經很幸運了，為什麼那些人還逼她做到這種程度。」凱內西斯聽得出來風梓嵐在哽咽，不甘心全捏在手裡。
「我對心靈磁場這方面雖然沒有瑀樂犽這麼厲害，妳可以告訴我為什麼這麼在意那個女孩嗎？妳原本應該是跟其他人一樣當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旁觀者。」凱內西斯察覺對方在發抖，他也許不該提這件事，但顯然的是，從剛剛的會議開始，就沒人在乎這位堅強的閣下所受的情緒跟理由，悠娜深知這一點才守在外頭，讓她對凱內西斯說些真相。
凱內西斯的問話不像逼著他說，倒是一步步的去理解，或許是知道風梓嵐好說話的，才沒有用太多的套路去交談，這場對話是平靜且不帶任何質疑的。
「我覺得⋯⋯她就是這個世界的我。」似乎是控制不住發抖的腔調，音量也不自覺大起來，悠娜在門外收到了其他兩人的視線，但她示意他們倆都別出聲。
凱內西斯知道風梓嵐的情緒同時交雜著悲傷跟恐懼，那份恐懼似乎在她心底最深處的傷疤，她對他坦白到，她跟蹤過白紵，到她家聽見的任何一個聲音都像是在撕開她那道疤一般痛苦，甚至乾嘔了幾聲讓凱內西斯稍微使出了一點安撫心靈的能力不讓她吐出來。
家庭暴力，求助的哭聲，她本該上前救她，但她卻選擇逃跑、逃離那些讓她恐懼的聲音。
「我和她一樣⋯⋯小時候因為膽小、不被看好，被父親揍了好幾拳、母親對我冷眼旁觀⋯⋯同期的學生以訓練的名義用刀把我劃的全身是傷，在身上都是傷的情況下被潑了熱湯⋯⋯」風梓嵐縮起身子，她嘗試道出她心底的恐懼：「姊姊拿刀對我惡言相向，甚至常常以死來威脅我，那段時間家裡摔破了好幾個瓷器跟玻璃⋯⋯咒罵聲、謾罵聲全都刻在我腦海裡。」
凱內西斯的超能力有讓風梓嵐稍微安定下來，但她的聲音還是在發抖，雙手像是祈禱一般疊在一起，捏出汗水的手心變得冰冷：「在我苟延殘喘的童年裡，正當我想做出跟白紵一樣的事情時被師傅的朋友們還有我的青梅竹馬所救，後來才得以逃出那名為家的地方。」
凱內西斯靠在牆上：「⋯⋯但妳並沒有責任去干涉那女孩的決定。今天妳即使救下了那女孩，後來的責任是很大的，雖說人命要緊，但在現況而言，我們真的不能替她做些什麼。」如果接住了白紵，現場真的會非常難堪，風梓嵐的怪力跟能力絕對會讓所有事露出破綻。
「是我遲去學校了！要是我在早一點點、早一點點到，給她我補好的筆記本，她或許就不會⋯⋯但我遲了⋯⋯我要是沒讓母親發現我的異樣、就不會多花時間在跟她搞心理戰了⋯⋯」風梓嵐的臉抬不起來，她明明救的到她，她卻來不及，依靠艾爾文他們的能力一定也來得及，但卻、卻沒能救到她。
「妳真是善良，我聽了這麼多，妳想救他的原因就是妳想救，即使今天那個人的家庭背景妳不清楚，妳同樣會狂奔過去吧？」凱內西斯這麼說的時候，風梓嵐只是有的點疲憊的抬起頭來，迷茫的看著他，他才接著道：「妳自己也沒注意到吧？就算再多理由也沒辦法解釋妳今天為什麼會來這個世界吧？」
「因為想救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所以來了。」這句自己說過的話瞬間烙在腦海裡，她才攤開自己的手心，手上的小傷疤不計其數，大大小小的讓她不喜歡戴露出指頭的手套，這些年來受過的傷不少，卻沒一個讓她記著。
「妳和妳師傅像的不行。」凱內西斯突然冒出這句話：「那天他來的時候我也和他說了點話，不管是氣質，還是眼神，讓我覺得你們很相像。」他決定談起那天遇到的男人，這或許可以讓風梓嵐的情緒緩緩。
風梓嵐倒是眼神呆了一下，才撐著臉說：「雖然不是很想被說跟他越來越像，但畢竟真的是跟在他身邊才認識這個世界的，如果要說像的話，我們其實是同鄉，他家裡也出過一些事，但他似乎比任何人還要早看開⋯⋯這點我不清楚，但他和我一樣，對家庭有難懂的成分在。」
凱內西斯笑了一下，眼前的人突然像個小女孩，看著天花板，似乎在想著她最尊敬的師傅，緩和她的情緒後，他才伸展了一下身體：「你們那的人真的很特別，艾爾文和莉莉是個會看局面的人，對事情反應的速度不僅快還正確，某種程度上做到最小的犧牲已經很值得讚賞。」
「正確判斷下必然會有犧牲，看來我不適合和他們在一個隊裡，光是價值觀就夠折騰我了。」她在記憶裡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那個人便是她初次出外冒險帶她和她師傅走遍世界的隊長，她的價值觀或許不被所有人認同，但做決定的方式、臨場反應總能讓事情有驚無險，雖然常常被罵，但風梓嵐認為那是她在人生裡遇到的一個最為尊敬的貴人。
「是啊，光是那一巴掌我也覺得疼，這在妳待過的隊伍裡發生過嗎？」凱內西斯對他們的那裡的人們感到興趣，風梓嵐點點頭，她看過隊裡的人吵架甚至打起來，場面因為大家各有能力所以特別火爆：「師傅的朋友們和我提過在他年輕的時候曾經跟他們有過摩擦，似乎是三打一，到後來不是三打一，而是其他兩個人架著隊長冷靜，聽說其實三個人還算是處於弱勢，但隊長要教訓我師傅的毅力可是遠超出那些。」
「在那個隊伍我沒被別人揍過，可能是因為我那時候還算是個菜鳥，大家都護著我，現在倒是懂衝動會換來些什麼了。」
「一個火辣辣的巴掌，不過你事情也沒做出來，其實挺虧的？」話題讓他們發笑，談起過往的風梓嵐有說有笑，雖然難過的回憶不少，但大多數快樂的時光照亮了現在灰濛濛的她。
「謝謝你了，來這裡收到的關心屈指可數，那天看見我師傅來，真是想把委屈都給倒出來講一遍。」風梓嵐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她總算知道凱內西斯留她下來的用意，少年對他微笑，似乎也對她放鬆下來感到高興，後來凱內西斯給風梓嵐今天白紵入住醫院的資訊，說是還沒醒過來，情況危險，杰伊隨時給他回報。
「我會持續發消息給你，妳別給自己過大的責任壓力。」
「我會在心裡祈禱的。謝謝你跟我說了這麼久的話。」
風梓嵐開門，他見那兩個人縮在外頭，又看了看悠娜，她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風梓嵐，那是讓她變回小體型的藥水：「辛苦你了。」
高了她一個半頭的女人稍微彎下身摸摸他的腦袋，後來她跑去廁所換衣服去了，秋彌打算回家吃飯。
「在工作幾周你就能回去了呢。」瑀樂犽打從心底為她高興，但她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是沒錯，話說你們怎麼不早點回去，天色都要暗了。」
「秋彌說一起回去所以留下來等了。」瑀樂犽回答道，他們兩個看起來像是沒起過衝突，事實上也沒有，但秋彌總覺得這兩人的相處已經從詭異晉升到恐怖的範圍了，瑀樂犽的感受跟表達已經到了一種超脫世俗的境界，風梓嵐的淡然則是平淡到讓人覺得不安的地步。
「我打算叫晨日曜出來一起吃飯，你們呢？」秋彌飛快的在螢幕上按了幾個字，三個人離開秘密基地後在街上決定晚飯的下落。
「我不回家吃，和你們一起吧。」風梓嵐說道，她的氣場真的平靜了不少：「吃什麼？」
後來晨日曜從另外一邊的路口出現，吵死人的跑過來讓他們習以為常，晚餐吃了街上的拉麵店，秋彌才發現風梓嵐竟然還不太會拿筷子，但她熟練的把食物放進另外一手的湯匙裡。
「這樣拿。」店內吵雜，他們坐在吧檯的位置，秋彌低聲的矯正了一下對方拿筷子的姿勢，風梓嵐也知道要看別人學、但就是不習慣拿來夾東西放到嘴裡。
「梓嵐梓嵐，這個給妳，阿——」晨日曜不時的夾幾個關東煮往她嘴裡塞，不知道是單純想這麼幹、還是發覺這個傢伙不會拿筷子，不管是哪一個，秋彌都看不出這傢伙的心思，這讓秋彌為此流了一點冷汗。
不過氣氛很和諧，就跟平常一樣沒什麼特別突兀的地方，晨日曜也沒其他特別的反應，姑且是讓秋彌放下緊張的心，他的超能力在這陣子也沒派上什麼用場，如他所願的算是過著平凡人的生活，現在唯一讓他心驚膽跳的人事物就是這個風梓嵐和艾爾文他們那幫人。
後來在各自返家的時候，風梓嵐才朝他們兩個超能力者揮揮手道別，晨日曜在她一旁聒噪個沒完，但她不以為意，倒是和他聊得上來，不管她問什麼，眼前的少年都很耐心且體貼的解釋，她暗自認為，在這個世界的曜可以說是讓她最為習慣的人類了。
「對了，梓嵐你知道過一陣子校內有高二的分班考試嗎？」晨日曜像是想起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了，慌張地說道：「我還想和你一個班！」
「分班考試？」風梓嵐心裡納悶了一陣子，班主任確實給他們提過這件事，但她好像不是很清楚這制度是來幹嘛的，不過看著晨日曜那雙雪亮的藍色眼睛，她便笑到：「好啊。」
於是這幾天他們都窩在一塊唸書，秋彌見他們兩個像是決定了什麼一樣堅定地讓他來給他們教書，後來才知道說是高二要分到一個班，但秋彌在發呆的時候突然想到，風梓嵐本人肯定是個文組的，晨日曜定是理組的，自己大概是個三類組的，三個人肯定不會同班；但他沒把事實真相給說出來，倒是仔細的檢查他們寫的練習卷，這時意外發現，這個風梓嵐不只文武雙全，文科光是靠著英文、歷史，地理常識等等，就讓她足以在中上程度，理科較為擅長的是化學、生物、地科，物理數學都還算不差，這傢伙除了國文和公民科目以外，可以算是半個資優班的學生！
「怎麼了，很糟嗎？」晨日曜和風梓嵐擠在同一張椅子上，秋彌則是坐在晨日曜的座位上看他們的練習答題狀況，風梓嵐眨眨眼睛，好像也挺緊張自己沒做好的。
「挺好的。」秋彌悶了一會兒自己的情緒，眼前這個女人的水平實在比原本風梓嵐的高太多了，晨日曜抬手就是揉揉她的腦袋：「嗯嗯嗯！太好了，這樣我們或許能考在同一班！」
「考在同一班？你們認真的？」秋彌更悶了，現在這個風梓嵐再優秀，等本人回來，要是沒辦法跟上怎麼辦？他瞪了晨日曜一眼：「你們一個文一個理，要怎麼在同一班，而且程度差很多。」他瘋狂的用眼神對風梓嵐暗示，但對風梓嵐來說只是秋彌對他狂擺臭臉。
「總有辦法的，對吧？」晨日曜撐著腦袋，對著風梓嵐靦腆一笑，那笑裡的寵溺都快溢出來了；風梓嵐從記憶裡找出那個和他重疊的笑臉，真誠不過的笑容讓她知道對方的真摯，收起嘴角笑道：「嗯。」
＿
夜晚的天空很乾淨，仔細一看還是能看見星星的，這個夜也沒說多安寧就是了。出了一點事再次被瑀樂犽跟風梓嵐給清乾淨了，最近的工作量挺大，但他們也沒說什麼，就老實的工作。
秋彌在現場依舊是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在剛剛他的超能力救了他一命，攻擊直接穿透過他的身子，雖說他是逃過一劫了，但站在他身後的風梓嵐就沒這麼幸運了，不過垃圾對他的攻擊似乎還算不上造成什麼致命傷就是。
黑色之氣打在風梓嵐身上就會彈開，這讓秋彌少了一點心虛，風梓嵐的刀比她的個頭還大，他第一次見到時還問這刀怎麼可能拿得起來。
「這刀的材料看起來挺紮實。」秋彌試探過風梓嵐讓他摸摸看那把刀，但只要秋彌稍微伸手、本來在風梓嵐休息的時候又會立刻轉過來看他；這次風梓嵐忍不住問了：「你對我的刀究竟有什麼好奇心？」
秋彌吞吞口水：「也沒什麼⋯⋯」本來是打算口是心非的，但風梓嵐大大方方的遞給他瞧，本來說挺溫馨的，一直到他接過手就被重量沉的不行的刀給壓到了地上，右手指節還因為摩擦到柏油地板給破皮了。
後來還是風梓嵐頻頻給他道歉幫他包紮，瑀樂犽還在一旁說風梓嵐的身手還真是熟練，秋彌也沒被弄疼過，這才讓他知道，風梓嵐很習慣給人上藥，有一部份原因是自己常受傷，另外一個原因是因為說自己的隊裡沒有專業的醫師。
「啊⋯⋯對了，週六去小木屋那裡，他們說了要去另一邊的。」瑀樂犽在道別之前這麼說了：「不過我沒有要去，梓嵐還麻煩你照看秋彌了。」風梓嵐點點頭後才離開他們的視線。
「啊，秋彌。」
「啊？」
「沒意外在幾個禮拜，她就會回到原本的世界去了。」
「嗯、是沒錯......怎麼了學姊，突然說起這個？」秋彌跟他進了電梯裡頭，瑀樂犽的側臉沒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他稍微發了個冷汗。
「沒什麼。」叮的一聲，秋彌的樓層到了，他隨即跟學姊道別後，就快步離開了瑀樂犽的視線，少女沉默地等待電梯門緩緩關上。
「她不是保護過你好幾次。」她藏在心裡的話忍不住的說出來，看著自己黑漆漆的皮鞋納悶了好一回兒。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