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時空物語】第十章、救贖
秋彌在開始後悔在半個小時前所做的決定。
他現在被綁在一個電塔上，這個高壓電塔似乎在過不久就要被拆除了，所以上頭一條電線都沒有，但有半個身子懸在邊緣，沒有恐高的秋彌都要嚇到得病了。
原因是這樣的，秋彌和對方因為理念不合而吵了起來，吵架的內容不外乎是對超能力的使用跟見解，秋彌保守的認為他們就是異類，只要不破壞生活跟傷害別人就能好好渡日；但對方認為，他們的存在被人民害怕，導致群組式的排擠已經霸凌屢見不鮮，他認為超能力者生而獨特不是讓人欺負的，而是要活用自己的能力快樂的活著。
秋彌在個性上確實不好欺負，但論打架他可不像其他人那樣好打，對自己的超能力也不至於到能好好掌控的地步，他理所當然的打輸了，在醒來之後眼前是一片黑夜，太陽都下山了，這塔上還冷颼颼的。
「唉——虧我還對你挺期待的，雖然情報說你是個挺聰明的傢伙，但在價值觀這方面你果然和我們組織合不來。」對方悠哉的站在另外一邊，他輕浮又討人厭的語調又開始了：「不過你也是超能力者，我相信你會懂我們的想法的。如何，要不要和我們一起行動啊？」
「把人綁在這種地方說這種話，這不是赤裸裸的威脅嗎？」秋彌咬牙，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他這時候穿透也沒辦法找到一個定點站著，他肯定會摔死的。
「雨秋彌，或許你現在以為苟且偷生的生活模式很平和，但是你知道的，要是讓周遭的人突然發現會怎麼樣呢？」
大家都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包括瑀樂犽、凱內西斯，他們都知道，那將會是一場災難。超能力者比居民們所想像的還多，他們已經不是一兩個異類，而是不斷被社會所貶低的族群，大多數的人都選擇躲起來偽裝平民、追求他們無法得到的「平凡」。
「我喜歡我現在安定的生活，沒有了超能力我可以活的更舒服⋯⋯超能力對我來說就是一個生活上的累贅！讓我被所有人害怕的東西，你們這些人逼不得我去喜歡這一切！」秋彌瞪著他說道，他的手腳被用膠布跟繩子大捆特捆了一番，但依然毫不畏懼的反對他所說的話。
「你只是習慣安定了⋯⋯小朋友⋯⋯」對方似乎一點都不在乎這個高度，手還搭過去和他肩並肩一同欣賞夜景：「夜色真美，讓我們做個朋友吧。」
「你有病吧。」
見他不領情，他總算沒有好臉色了：「你難道不覺得這世界不公平？」
「沒有一件事是公平的。」
「歐不，我親愛的朋友、我是指生而為人，這件人人都公平的事。」他張開雙手，向他解釋道：「我們明明都是人類，為甚麼我們這個群體總是要隱藏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只為了要融入那些大眾的『正常』？我們明明可以活得更像自己，為甚麼要向這個社會委曲求全？這個社會不能接受我們，我們何不做出一些改變？」他伸手過來掐住了秋彌的臉蛋，指甲陷進他的肉裡，刺痛的讓他悶吭一聲：「你過的挺安逸的對吧？不如讓我取代你這個人吧，看看你是怎麼過的，可以過得這麼舒適。」
他將手腕使勁，彷彿要把秋彌的腦袋給活生生擰下來一般，這傢伙不是開玩笑，是真的想要了他的命！對方的力氣讓他無法抵擋或是掙脫，他現在逃也不是、跟對方妥協也不是。
「怎麼？是在擔心家人嗎？放心吧，有個家仍容納我們這些異類，感覺頗有歸屬感，我會好好對待你的家人，等到他們發現我在動手就行。」他使力的讓秋彌的後腦勺撞上後面的鐵欄杆，雙手掐住他的脖子。
「我告訴你！我們都沒有歸屬！你也別想擁有！」不管對方的聲音多刺耳，窒息的感覺讓秋彌沒有辦法思考，他毫無還手之力；直到一個黑影突然出現、她手上一把大刀砍上了對方的背脊，他才重新呼吸到了空氣、但他的視線太過模糊，只看見敵人沒辦法還手的被揍了好幾下，骨折跟碎裂的聲音被自己的呼吸聲蓋掉了。
「秋彌，清醒一點啊。」一隻溫熱的手拍上自己冷冰冰的臉頰，秋彌才驚覺自己還活著，身上的繩子不知道甚麼時候被解開了，一時間腿軟卻還是好好地被抱住了，對方高他一個頭，秋彌見到她衣服上的金色鈕釦，他記得那個東西，今天才見過的。
風梓嵐？
不是吧？這個高大的女人是誰？
秋彌被抱起來看見對方的臉之後才回過神來，是綁著馬尾的風梓嵐，還沒什麼表情，跟他原本認識的那個小傢伙差了好大一截，成熟又穩重、冷靜的表情。
「沒事了。」對方發現自己正迷茫的看著他，才轉過來看著他露出微笑，老實說吧，一瞬間心臟又停了一下，這是甚麼？哪裡來的英雄？等等？我怎麼像是被拯救的小公主？
風梓嵐慢慢跳下鐵塔，站的可穩了，但沒過幾秒，敵人又爬上來了，又跟之前一樣，他的傷口又好了：「我就覺得奇怪，這傢伙的超能力是回復跟複製別人的臉吧。」
「秋彌，站在我後面，抓緊我。」迅速的把人放下來後，秋彌才發現腳底下是只有一根鐵條，但他又不能胡亂抓把前面的人拉住，他根本不找不到立足點——
敵人衝過來就是掏出藏在口袋裡的水果刀：「你這女人是哪裡來的！」
一瞬間、風梓嵐就是轉過去把秋彌給摟緊，但不幸的一起跌了下去，接著是她超快的反應能力抓住了鐵欄杆。
「我不知道你是哪裡來的勇者，但你很礙事。」少年走過來踩踩她的手指，秋彌看他拿起水果刀就是要往女人的手指砍，但小刀一揮、欄杆發出聲音突然斷了兩截，他們倆便垂吊在那裡，而敵人因為重心不穩又跌了下去。
「你做了什麼？」秋彌心臟快掉出來了，他看見風梓嵐抓著的欄杆有點扭曲，難不成是擰斷的？
「呃，說了你肯定會怕的吧，總之是用手握斷的。」雖然場面有點微妙，但秋彌看著她盯著敵人的側臉感到有種不知如何形容的感覺：「對了、眼睛治好了？」
「給莉莉治好了，只是因為一時情急沒再把自己變小，就趕過來了。」
「我的天⋯⋯你長得好高。」被摟著雖然有點害躁，秋彌不自覺就聒噪起來了。
秋彌這才仔細地看見了她脖子上的疤痕，其實之前只是稍微看過，這看來這個傷痕很明顯，秋彌甚至沒想像過脖子上能有這麼大的傷口。
五官還算立體，皮膚也很白，其實配上她那頭髮色還挺漂亮的，他發現了這個風梓嵐跟另外一個的差異了，這位的眼睛是偏金色的，特別鮮明跟銳利，這個世界的她，眼底更多的黃橙色，髮色也沒她亮，仔細還是看得出差別的。
「之前和你提過的，我這還不算什麼。」但對方淡定的像是一張白紙，情緒也沒留露出來，跟她扮演秋彌所認識的風梓嵐時相差甚遠，雖然她本來就扮的不像，但她更像那種莊重的寂靜。
「他沒在上來了，我們下去看看。」
不管是那次在電梯裡的是、還是平常的互動；秋彌感受到的心動正是那份獨特的氣質。
正當風梓嵐準備鬆手，秋彌才問：「要是他在下面等你怎麼辦？」
風梓嵐見他在為自己擔心，不經意地笑出來：「我會保護你的，請你抓緊我了。」她抓著他一躍而下，離地面只有一小段距離還不算太高，落地的一瞬間實在太過刺激，秋彌像是一隻雛鳥、他緊緊抓住了對方，果然不出他們所料，敵人在底下等他們。
放下秋彌後，她反射性地把人攬在自己背後，這時候秋彌才確認了他們之間的身高差，風梓嵐的身體其實不算強壯，也不太纖細，背影卻看起來很可靠。
「你是誰？我感受不到同類的氣息。」他面目猙獰，似乎忍者很生氣的怒火，風梓嵐一言不發，但過了一會兒讓對方不耐煩了：「妳不是超能力者⋯⋯」
「是啊，我不是。」她只這麼回答，敵人看起來更不開心了：「啊啊⋯⋯氣死我了，既然不是那就滾遠一點！」 他朝風梓嵐大吼，但女人不為所動，敵人似乎是不敢再靠近風梓嵐了，每靠近一次就會骨折一次，可見雖然會恢復但還是會痛的。
「我不能讓你傷害他。」
「你這樣的人類會保護超能力者？我可不會相信的⋯⋯但如果你也不是普通人、那就另當別論。」他手上的刀刃藏在背後，他的怒火依然在他眼裡燃燒，那個眼神在威脅風梓嵐，對方也稍微感受到了。
「你想殺我？」風梓嵐毫不猶豫的說出口，對方大笑了幾聲，露出了猖狂的笑臉，那實在令人不適，他身後、口袋裡都飄出了幾把刀刃。
「為什麼刀子憑空飛起來了？」秋彌又開始思考，這些超能力者怎麼總能做到一堆怪事，他好像也沒這麼多專長。
刀刃朝他們飛過來，風梓嵐握住了手上的小吊飾，橫空伴隨著火焰一揮劃出一把黑色長刀，氣流便打亂了刀刃的方向，一個個散落在他們身邊。
對方被嚇的沒辦法閉上嘴巴，當然秋彌也是。
一個瞬間長刀就抵上了敵人的脖子，他們動也不動。
她突然衝過來的風壓讓他嚇出了一身冷汗：「妳果然不敢殺人吧⋯⋯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狂妄地笑了幾聲，似乎慶幸自己沒有人頭落地。
「是啊，我的刀不是拿來殺人的。」才這麼一說，風梓嵐便用右手用力掐住他的脖子：「即使過的再不好也請你不要對別人伸出你這骯髒的手。」
「我的刀是拿來守護別人的，為了保護別人拿來殺人我或許做得到。」話語中多帶了些冷血和冰冷，她的眼眸剩下銳利的光、彷彿要刺進他人的雙眼裡，眼裡像是藏了深淵一般深沉⋯⋯
對方從風梓嵐眼中感受到了無比的恐懼，一方面脖子被勒的快要呼吸不到空氣、明明腦袋很暈卻將她說的話聽的非常清楚，冰冷的要刺進腦袋的感覺非常深刻。
「不管到哪個世界你都感受不到公平的。」風梓嵐的一字一句都冰冷冷的刻在對方的耳膜：「快長大吧，小朋友。」
風梓嵐手臂一使勁就掐暈了他，他口吐白沫、意識不清的倒了下去，外觀也不在是秋彌的模樣，變成了一位素不相識的黑髮少年，年齡看來比秋彌小。
瑀樂犽突然出現在秋彌身旁、嚇得少年差一點魂飛魄散，他直接和對方拉開了兩公尺的距離。
「杰伊請我們帶他去見凱內西斯。」瑀樂犽歪了歪頭看著秋彌誇張的反應，轉過去對風梓嵐這麼說，她沉穩的點點頭，但突然她又頓了一下。
「你為什麼剛剛不來幫忙？」風梓嵐突然意識報，她剛剛明明是和這傢伙一起趕過來的，雖然從遠處就看見了秋彌的危急狀況才先行一步，但瑀樂犽的移動速度也沒那麼慢。
「你衝出去的風壓把我吹走了。」瑀樂犽把眼神撇向一邊，風梓嵐看的出來這傢伙明顯在鬼扯，介於兩人之間的少年看起來特別矮小；不過風梓嵐只是笑了一下、用寬大的手掌揉了揉少年的頭頂：「沒事了，你很勇敢。」
突然間秋彌整個臉紅得像是一顆蘋果，趕緊退了一步脫離了那雙手，緊張地說道：「等等！你們別忘了晨日曜那傢伙啊！」
後來慶幸的，晨日曜似乎是在廁所被襲擊的，暈在廁所被工作人員發現，所幸沒有受到太嚴重的傷，後來秋彌在醫院見到了他，他嚷嚷著自己沒看到電影的後半段，說他還想繼續看，風梓嵐跟瑀樂犽則是帶著那名他連名字都不知道的敵人離開。
晨日月看著自己弟弟有精神的亂叫，跟平常一樣勸他別在醫院大聲喊叫，但其實內心心底是害怕著、跟著他們一起的晨日曜會受到危險，但這次似乎順利解決的事件讓他稍微鬆了一口氣；但當他看像那位前來看他的白髮少年時，他看見的是比他還要更加害怕的心情。
「謝謝你了，雨同學。」在秋彌離開醫院時晨日月對他行了一個表達感謝的禮，深深的一鞠躬讓秋彌愣了好大一下，才回神過來，變回學生體型的風梓嵐就站在自己旁邊了，秋彌看著他忘記了自己的語言能力，支支吾吾遲遲說不出話。
「太好了呢。」他側過臉看向秋彌，這個身高變成了他要抬眼看向對方，秋彌也稍微習慣了那樣的視線，他點點頭：「阿那傢伙呢？」
「不知道，但樂犽說他被凱內西斯抓走了，說是後續交給他們處理就好。」風梓嵐說道，準備轉過身去：「我要去昨天那家小餐館吃飯，你要來嗎？」
秋彌恍神了一下才點點頭：「怎麼都不回家吃飯，我記得妳的家人很疼妳不是嗎？不回家吃飯沒問題嗎？」
「⋯⋯呃，我並不習慣跟他們相處。」她抓了抓後腦勺，加緊腳步離開不願多談的樣子，秋彌只是匪夷所思的跟上去：「不是要妳相處什麼啦，只是這裡的風梓嵐總是在家裡吃的，你總是在外面好嗎？」
風梓嵐沒繼續回答了，秋彌覺得很奇怪，平常事情通常都是會好好解釋一遍的傢伙現在倒是避而不談，難不成這傢伙跟家人有心結？
路上風梓嵐沒說什麼話，她自顧自的走在前面，兩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吵架一樣的距離，但其實並沒有。小餐館的燈還亮著，風梓嵐一進去就被女人給歡迎了。
「晚上好。」風梓嵐禮貌的點點頭，女人的眼睛瞇成一條線，拿著菜單來到他們所選的位置上：「今天只有自己人，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聊個天。」
「合理來說是這樣，那麼請你介紹一下自己了。」風梓嵐的雙手放在桌上，輕鬆的把手指頭交疊在一起；女人只是站在一旁沒有坐下，替他們倒了杯水：「簡單來說吧，我是冒險者出生。厭倦了魔物跟人類的鬥爭才來到這個世界。」
秋彌滿頭問號，他一臉匪夷所思的看向這個女人，女人朝他一笑：「你們可以叫暮春，我已經捨棄了我原本的名字。」
「我叫風梓嵐，耶雷弗出生，因為委託而來到這裡幫忙。」她簡潔的介紹了一下自己，暮春她柔和的笑了：「在這個世界我們簡直跟同鄉一般。」她一彈指，廚房裡的燈幾盤菜飄出來、熱騰騰的上桌；風梓嵐看見熟悉的菜色，藏不住笑容笑了出來，特別明亮的雙眼閃閃發光。
暮春看向秋彌，在慢慢的坐下來，她坐在風梓嵐對面：「你鈕扣上的家徽似乎價值不斐，這應該不是這裡的衣服，雖然款式挑的挺好。」她拿起一個小餅乾，秋彌才慢吞吞的吃了一口菜，不習慣的味道⋯⋯但也不是難吃，不如說吃起來特別沒有添加物的味道，跟他們所吃的食物有所不同。
「嗯，我師傅總是挑最好的給我。」她露出得意的笑臉，嘴角高興的上鉤：「我就擅自叫你姐姐了，你所說的戰爭在我的記憶裡已經是我出生以前的事了，雖然現在那裡還是動蕩不安，但有不少英雄挺身而出。」
「師傅啊⋯⋯我的師傅應該在那裡環遊世界吧，附帶一提，我的本質是廚師，今天準備的料理要是有特別的想法可以告訴我。」
後來秋彌聽她們一來一往的聊著天，他們彼此明明才見面第二次卻像個老朋友，沒有顧客跟老闆之間的利益互動。
「那在這裡還生活的習慣嗎？」暮春吃完了小餅乾，看著桌上的餐盤一個一個空，秋彌倒是被風梓嵐的胃口嚇的不輕。
「想了想我果然比較適合那邊。」風梓嵐這麼說，吸引了秋彌的注意。
「這裡的自己，所擁有的家讓我真的好不適應啊。」
「嗯？怎麼說？難道處的不好嗎？」
「不，相反。」
她這麼一回答，氣氛凝了一會兒，暮春才柔和的笑了：「哈，沒事的，我的家人因為脫離不了戰爭都毀了。這裡的安逸讓我一個人過的很好。」
「嗯⋯⋯我只是沒想過自己的家人會用那種擔心的表情看我，老實說，來這裡的當天晚上，即使我剛旅行完很疲憊、但還是偷偷的羨慕了一下這裡的自己。」風梓嵐一手撐著腦袋，攪了攪濃湯才又撈起來喝了一口。
「羨慕這裡的自己啊，看來妳真的吃了不少苦頭。」
風梓嵐沈默了一會兒：「苦嗎？我看見我周遭的人不快樂，其實心裡更苦。因為我知道那很難受，相較於他們的孤獨，我至少還有一個疼愛自己的前輩，和幾個總是把我當成親妹妹愛著的哥哥姐姐。雖然說我的心態不該這麼幼稚，但他們對我來說更像是家人，對他們撒嬌甚至是我的特權。」
暮春伸手拍拍她的腦袋，揉揉她的頭頂，對方笑的雙頰泛紅，和說著正經話的她不一樣，在暮春眼裡風梓嵐就像個真正的小孩：「這裡不論何時都歡迎妳，喜歡什麼菜盡量告訴我，妳在這裡並不孤單。」
這是風梓嵐第一次在秋彌面前笑的那麼溫和，跟早上那種得到喜悅的表情不一樣，現在的表情更像得到了一個朋友的關心一般；暮春的話語很柔、不像是試探一般那樣直接，而是自己同時也分享著自己的事。
秋彌意識到己是個失敗的朋友，不僅做不到關心就算了，但他卻心底遲疑了一會兒，對方跟自己是朋友嗎？或許對方只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小孩子，或者不當一回事。畢竟他弱的要命、老是被對方救，或許對方也會嫌自己麻煩也說不定。
「我很好奇一件事，你為什麼願意來這裡做這項委託呢？」暮春好奇道，秋彌靜靜地聽著，裝忙，假裝自己邊看手機邊吃，他認為這樣可以掩飾他的不安跟好奇心。
「我本來想好好休息一陣子跟我師傅一起出去旅行的。」風梓嵐看著紅茶裡的倒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但是我一直到看到傷痕累累的另一個我，我突然想、或許是因為小時候的關係吧？我希望有誰來拯救她，有誰來幫幫她。」
「我、不太懂這樣的事情，但我曾經在無助跟受傷的時候，有那麼一群人出現在我面前，替我遮擋攻擊，替我療傷，幫助我漸漸站起來。」風梓嵐淡淡的笑了起來：「那時候覺得，我不來幫忙她，還有誰願意救她？就因為這樣就接下了這個任務。」
「哈，說多了其實真的連自己都不懂了，簡單來說，想幫忙、所以幫忙了。」
「你這不是給自己添麻煩了嗎？」秋彌有點裝不下去，他稍微側過臉這麼問了，風梓嵐這時才注意到這孩子憂鬱的神情，風梓嵐伸手拍拍他的腦袋，非常柔和的對他笑起來：「我可是騎士啊，我有我想守護的人，不管是你，還是這裡的我，還是這裡的曜，我都想好好保護。」
拍頭和摸頭好像是她非常習慣的動作，秋彌一開始想閃，現在有點不排斥這樣的行動，不自覺地感受到對方的溫柔。
「好了啦！不要再摸我的頭了！」嬌羞地躲開後讓兩位姊姊都笑了出來。
達人
